就像我提到的，杰克乍一看就是一头标准的蠢狮子，他从不隐瞒自己的血统，反而大肆宣扬，为了和其他狮子打成一片，这反过来让拼命想隐藏的汤姆恨他恨得牙痒痒——我能看出来。

不过我应该想到，没有双胞胎能拥有如此割裂的性格，一个是标准的斯莱特林，而一个是标准的格兰芬多，即使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孩子都不可能……

所以他们中有一个在撒谎。

为了找出真相，我找机会在走廊上和杰克搭话，用汤姆当借口假装询问他的情况。杰克一切如常，不仅友好地问候了我，还大大咧咧地拍拍我的肩膀，叫我照顾好哥哥。

在我后来知道杰克对汤姆偏执到了极点的感情之前，我发誓，当时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杰克的不对劲。

汤姆偶尔会泄漏出的那种黑暗气息，杰克隐藏得非常好，没有任何破绽。

所以当时我还以为我搞错了，因为杰克甚至开始拜托我，让我帮他给哥哥带话，说他不想再和哥哥吵架了，叫他不要生气。

我当时还嘲笑了他的幼稚天真，现在才发现天真的是我自己。

就是在那天晚上，汤姆把我叫出来约会，最近他总是趁级长夜巡的时候把我叫去一个秘密房间，亲吻和抚摸我，虽然那只是他在单方面发泄**，但能和汤姆这样的人约会，我觉得是我占了便宜（整个学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他，或者被他得到，但是汤姆之前始终表现得清心寡欲，好像对恋爱没有任何兴趣；说起来当时，杰克也是如此）。所以我就让他索取我，而汤姆对我的索取，也渐渐地升级。

一开始他还愿意装一装温柔体贴，在发现我对他已经彻底着迷以后，他开始慢慢脱去伪装，表现出占有欲的那一面……他像抚摸宠物一样摸我的头发，问我可不可以叫他主人；他开始在接吻的时候抚摸我的颈动脉，仿佛在拼命控制伤害我的**……

我深深地被那样危险的汤姆吸引。所以那天晚上，我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天的汤姆格外迷人，他在走廊上一边把玩一个金属玩具一边等我，清脆的咔哒声回荡在深夜的走廊上，不知为何，那样的汤姆给我一种安静又病态的感觉，而且这种病态和他一贯的疯狂有点不一样……

总之，我仿佛又第二次被汤姆吸引似的，像飞蛾扑火似的走近他，想要看一看这尊怪物的真面目。

看见我来了，汤姆抬头对我微笑，把手上的金属玩具变成一朵玫瑰送给我，温柔地叫我的名字，说着想念我，多想快点见到我。

被那样的汤姆注视着，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慌张，这种慌张和平时汤姆给我的来自捕食者的不安完全不一样。我总觉得他的黑眼睛比平时还要柔软深邃，轮廓也比平时还要完美……

我觉得对这样的汤姆，我好像可以说出我爱你。

所以我故意比平时主动了点，把汤姆反过来按在墙上亲吻。汤姆有时候也会让我做上位，但那很少见，而且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但是我好像已经顾不上后果了，反正就算汤姆惩罚我，那也很舒服，所以无所谓。

汤姆没有惩罚我。

他温柔地接受着我的一切，尽可能地回应我，在我饥渴的时候主动递上食物和水，然后把自己的那一份也推给我，问我还想不想再要一点。

可我明明看见有一瞬间，汤姆的眼中闪出了那种熟悉的杀意，让我心中一个咯噔，准备迎接他的惩罚，但是那气息却慢慢自己消失了……这是汤姆身上从没发生过的事，他不会主动收敛气息，他只会把它发泄出来。

我终于开始怀疑，可就在我准备挑战汤姆的时候，他咕哝了一句蛇语，让我不得不放弃刚才的猜想。

杰克不会蛇语。

可如果……这也是他撒的谎之一呢？

我开始隐约感觉到，我被卷入了一场危险的风暴中，如果现在不逃，就永远逃不了了。

但是……我不想逃。为什么要逃跑呢？还有哪里能看见这么美丽壮观的风景？恐怕错过了这一次，我的人生里再也看不到第二次了……

所以我做出了那个决定。

它肯定不是正确的，但也并不是错误的。

“汤姆，”我搂住他的脖子，再度凑上去吻他的嘴唇，“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立即回应，没有任何犹豫。

我舔了舔嘴唇，胆子大起来，想知道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我告诉了他很多事，那些我觉得没必要隐瞒的，还有我本来不打算说、但觉得今天好像可以说出来的。汤姆全部接纳了我，给了我从没想过能在其他人身上得到的回应，包括那些我藏在心底的、决定一个人慢慢消化的东西……

不管汤姆的目的是什么，他确实给了我我想要的，没有人能在听我倾倒这些烦人的垃圾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吻我，包容我，鼓励我……

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开始故意提到杰克。

我非常好奇他的反应……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

我提到了他们的宠物蛇死亡的事，汤姆并没有好好照料过它，因为那会让他想起杰克（平时这个工作都是我在做，也就是汤姆，能把马尔福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差使），所以这对两兄弟来说都是一个敏感话题。我的理智在尖叫，告诉我我在找死，可是，如果我是烧死在这样的火焰里的，我觉得我心甘情愿。

汤姆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正常回答了我，我刚觉得有点没劲的时候，汤姆却忽然问我，我为什么为他着迷。

如果在我面前的真的是汤姆，他无非是希望我夸赞他，满足他膨胀的自尊心。

但如果，他是杰克……

那么这个问题立马带上了嫉妒的意义，其中的刺激和背德让我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

“人不会喜欢什么错误都不犯的神的，那样该有多无聊，生活本身已经够无聊的了……但是汤姆你很有趣。”

“哪怕我是个……恶魔？”汤姆的眼神微微闪动。

“没错，哪怕你想要杀死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能给我神给不了的快乐。”

“你不害怕死。”

“了无生趣地活着还不如马上死掉呢，不是吗？”

“很有趣的想法。你很特别，阿布，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为你着迷。”

今晚对我来说可能过于刺激了。

走在寒冷的夜晚的走廊上，我浑身却燥热得难以忍受。那是光凭接吻和拥抱，完全发泄不了的热度。

我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像中了魔咒……应该不是像，杰克一定是对我的大脑施了法，我能感觉到，因为他不知道我这个小宠物还拥有理智。

可是小宠物是不能知道太多的。我该怎么办呢……就这样周旋在他们两兄弟之间吗？

不过，看样子我也同样耍了杰克，说不定我是可以做到的，就这样跑掉岂不是太吃亏了。

谁也不惹怒就可以，因为我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而且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不也挺好吗？我又打不过他们，随便反抗只会被杀……

我停下来，抬头望着天花板。已经快天亮了，可是杰克还没有回去，他说他在有求必应室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叫我不用等他。

如果我现在折回去的话，总觉得能看见更有趣的东西……

但今天已经够多了，贪得无厌只会死得更快，尤其是我现在选择了和这样的两只怪物共舞。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