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享受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尽管我没有回头看，但我知道，哥哥的那帮“朋友们”一定都在看着我们两个。

因为我们正在用蛇语对话。

“汤姆，你没告诉我们你的弟弟也是个……蛇佬腔。”

说话的是个女孩的声音，这让我感到好奇，我回过头，发现那是一个坐在上座的女孩，看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和精致的妆容，应该是布莱克家的小姐——沃尔布加吧。不愧是古老的纯血家族，即便是坐在一群纯血中间，那种气质也和其他人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在她边上的，就是她的弟弟，奥赖恩·布莱克了。我今天的目标。

于是，我冲他们两个都友善地微笑了一下。

“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布莱克小姐。”我用上了阿布教会我的礼数，向她行了一礼，沃尔布加挑挑眉，好像有点惊讶。

“你还真是把你弟弟藏得够深的，这么宝贝他吗？”沃尔布加打量了我几眼，没有和我说话，而是继续揶揄着哥哥。我看了一眼哥哥，他好像还没有拿下这位布莱克小姐的样子，和对马尔福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的是，他对她可谓是毕恭毕敬。

“哪里，杰克让我挺头痛的，今天这不就不请自来了，不过，正好让你们见见他吧。”

说完汤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去找个地方坐下。看来碍于沃尔布加的面子，他不情愿地让我留下了，当然，我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在他的椅子边上变出一把新的坐了下来。

哥哥看着我没吭声，只是脸色又阴沉了一些。

“坐在你边上可以吗，哥？”我故作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和你的这些朋友们都不熟……”

汤姆淡淡地扫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阿布拉克萨斯，然后看回我。

“不熟。”

“是啊。”

汤姆没再搭理我，甩开斗篷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尽管哥哥给我甩了很明显的脸色，但我还是心情很好，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我和哥哥在公开场合亲密地坐在一起。

这让我真的很想抱住汤姆，然后在他们面前吻他。

不过那样哥哥一定会杀了我的，所以只能先忍住。

“那么……你们都认识他，不用我多介绍了。”汤姆对着下面的一众斯莱特林们假笑道，我很配合地冲他们点头示意。

“当然，你的双胞胎弟弟杰克，因为叛逆去了格兰芬多嘛，从一年级开始这个八卦话题就没停过。他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合适吗？”一个梳着马尾的男孩抱怨道，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挑衅，很直接地注视着我说，所以我也回视着他。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当时我正好和哥哥吵架，一赌气去了格兰芬多……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我解释道。

“是吗？我看你也相当中意那里嘛，和波特感情还好吗？”那个男孩不屑地说，看来他和大部分斯莱特林一样，相当看不起来自格兰芬多的我。

我开始犹豫，到底是把蠢狮子的形象继续演下去好，还是向这群人揭底，证明我和哥哥是一样的人。

“我们不是来谈我弟弟的感情问题的，凯恩。”在我还没考虑出结果的时候，哥哥先帮我解了围。那个男孩属于听哥哥话的一类人，所以他耸了耸肩，便放过了我。

“行吧。那就让这个小狮子留在这里吧，如果布莱克小姐也没意见的话。”

“我当然没意见了，这个小家伙很可爱。”沃尔布加托着下巴，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老实说，布莱克继承人的魅力，至少从外表上，不论是奥赖恩还是她，都不输给我和汤姆。

怪不得，就连哥哥也没能拿下这两个人。

“汤姆，你们的麻烦都解决了吧？”

“是的，布莱克小姐。”哥哥继续客气地回答着她的问题，这让我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才是这里真正有话语权的人。

“阿布。”

“嗯？”被突然叫到的阿布拉克萨斯一惊，然后才看向沃尔布加，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始，阿布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你这次完全搞砸了，不仅把自己卷进这样的麻烦里，还牵扯到我的弟弟，马尔福先生要是知道了会很失望吧。”

阿布没反驳她的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刚才对我不太友好的凯恩也顺着沃尔布加嘲笑了他两声，而我关注的则是奥赖恩的反应，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太多表情，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包括我的到来。

这让我觉得更加好奇了。

“都是做哥哥姐姐的 ，汤姆，这里你应该最理解我的心情。”

“那是自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布莱克小姐。”

“听说是你弟弟跟邓布利多讲清楚的？”沃尔布加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我身上，她看起来真的对我很感兴趣。

“他？我还以为是你搞定的呢，汤姆。”凯恩怀疑地打量着我。

“我说过杰克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蠢货，莱斯特兰奇。”这是奥赖恩今天第一次说话，而且竟然是因为我。就好像预料到我会去窥探他的眼睛，奥赖恩平静地看过来，主动迎上了我的目光。

现在我看得很清楚，他那种淡漠的伪装底下，是戒备。他就好像知道我有多危险一样，从一开始就做足了防备，然后才来面对我。

这让我甚至忽略了哥哥接下来在讲什么，眼中只剩下了这一只新奇的猎物。

我好像有点想要他。

“……斯莱特林最看重的是利益，你很有才华，所以我们不在意你的背景如何，只要你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么，我相信接下来的成果会让你们满意……”

后来稍微旁听了一会儿，我就大概看明白了，哥哥现在在斯莱特林的地位就像一个CEO，现在面对的是一群大股东，他虽然在“公司”里是老大，但是还要听上面董事会的意思，时不时向他们汇报进展。

嘛，以哥哥的身份，我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不过应该说，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哥哥用“里德尔”这个身份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猜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他“改头换面”的计划。

因为了解哥哥，我知道，自从发现巫师世界歧视麻瓜血统的传统以后，他早晚有一天要开始策划这个的。

兴许因为我的缘故，哥哥本来已经要开始了，现在却不得不推迟。

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呢，也许我应该帮哥哥一把。

毕竟，我对我的生父和生母究竟是谁，也不是不感兴趣。

最后，我还是以一个“天真的弟弟”的面具陪汤姆开完了整场会议，送走了他们以后，汤姆合上有求必应室的大门，转过身来看着我，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了，汤姆放弃了所有的伪装，对我完全露出了本性。

他先是逼近我，把我抵在墙上，讽刺地问了我一句好玩吗。

“下次不会了，哥。”

“你最好记住，不然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我轻轻偏过脑袋，故意让斗篷往肩膀下面滑了一点，冲哥哥笑道：“哥哥要是来点奖励、我会更听话的。”

汤姆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然后用行动回应了我。他把我按在刚才那张会议桌上，自从在密室的那晚以后，第一次和我做了爱，而且还是老样子，毫不怜香惜玉，粗暴得很。

哥哥好像一直都在生气，偶尔，我也想被哥哥温柔地疼爱一次。

当哥哥冷冰冰地留下一句“应该不要我送你回宿舍吧”，然后就穿好衣服，把我一个人丢在有求必应室的时候，我感到了那么一丝失落。

不过没关系，因为接下来，有一场更加有趣的游戏等着我。

///////

今天还是没有和杰克说上话。

我扶着墙壁，站在离斯莱特林地下室的最后一个拐角，不想再往前迈一步。

杰克他……该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他果然也和汤姆一样……都是逢场作戏吗？

哈哈……我在想什么呢，都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了，我难道还想继续？

他到底骗没骗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就这样吧。我继续过我的生活，就当从没遇见过他们，杰克和汤姆。

就当从没遇见……

“他怎么样，马尔福？”

我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发现是凯恩·莱斯特兰奇。

这个我不太想搭上关系的人。

“什么怎么样？”我喘着气说，“还有，你这么一声不吭站着很吓人。”

“哈哈，抱歉抱歉，看你一个人黯然神伤，不好意思打扰你，”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就这么走到离我很近、近的很不舒服的位置，又问了我一遍，“杰克·里德尔怎么样？介意让我尝尝吗？”

我僵住了。

“为什么……问我？”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傻子都看出来了，不过也正常啊，双胞胎谁不喜欢呢，多刺激。”

很明显……真的吗？我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无视了杰克而已。

难道连无视都无视得太明显了吗？

我已经搞不懂了，我现在的状态没法想得太复杂，不然只会犯下更多错误罢了。

莱斯特兰奇想去，就让他去吧。

反正他们两个，谁也不是正常人。

“杰克现在和波特交往。”

“我当然知道。”凯恩不耐烦地说，眼睛看着别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不定他打算维持一下表面的忠诚。”结果，我还是下意识地在为杰克说话。

说到底，因为清楚莱斯特兰奇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觉得用他来报复杰克，稍微有点过头了。

虽然杰克和他的精神异常不相上下，但我还是不敢去赌，他们谁更不正常一点，谁的精神疾病能击败另一个人。

“哈哈，放心吧马尔福，我心里有数，”他拍着我的肩膀，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下意识地想远离，“你只要告诉我，他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就行。你喜欢吗？”

“……嗯。”

“那就足够了。”

我不应该再牵扯进去了。

看着莱斯特兰奇离开的背影，我再一次提醒自己，因为现在连他也加入了。

我应该远离他们，这是一群疯子的游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我却隐隐约约地知道，我好像还会回到这场游戏中去。因为我现在感觉到的，是遗憾，而非恐惧。

我卷起衣袖，轻轻抚摸那个汤姆留在上面的骷髅纹身。不管用什么魔法都没法把它洗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最后低下头，轻轻吻了它一下。

至少……汤姆还会再回来，见我一面的。他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关于这东西是什么的解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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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斯莱特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