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艾薇头上响起，女孩猛的回过神来，在慌乱之中险些打翻了桌上用来制作魔药的材料。

“没什么。”艾薇故作镇定道。

“是吗？”斯内普对此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今天让你做的药剂是什么吗？ ”

“是缓和剂，教授。”

“既然你知道——”斯内普挑高了两条眉毛，语气不善。“为什么它还在这里？”他的手指在桌上敲打了三下。

艾薇定睛一看，一小罐喷嚏草糖浆被孤零零地放在一边，与另一边集中摆放的东西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一直有个小习惯，那就是在熬煮药剂的时候，把用过与未用过的材料分别放开，因为她觉得这样可以避免犯下小错误。

但是现在……艾薇沮丧地低下头。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刚刚走神了。”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斯内普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承认错误而变得好看，“制作魔药必须要按步骤进行，你必须得专心完成每一个操作。”

“也许，你需要我为你再次普及一遍那些‘非常有趣’的魔药事故？”

“不了，谢谢!”艾薇一想起那些图文并茂的书籍，就有点反胃。

斯内普突然别扭起来，他看出女孩一瞬间的肢体僵硬，想要安抚她，嘴巴张开了一会儿，念出一个咒语:“消隐无踪。”

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剂一下子在坩埚里消失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斯内普放柔了语气。

艾薇眨巴几下眼睛，一副想说却又不想说的模样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艾薇不敢纠结太久，她很清楚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

“教授，”她深深吸进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你对泥巴种有什么看——”

斯内普几乎是在艾薇说出“泥巴种”三个字的同时拍着桌子站起来的。

虽然斯内普还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袍子，苍白的脸庞被打上一片绿莹莹的灯光，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更要阴森可怖，但是，艾薇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燃烧着一团团熊熊烈焰，简直要将她也给点燃！

“谁……谁告诉你的？”斯内普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告诉我什么？”艾薇不明白。

“谁告诉你——那个词语的!”

“德拉科·马尔福。”艾薇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斯内普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马尔福!”说完，他又坐回椅子上，仰头闭上了眼睛，收敛尽一切情绪。

“他这么喊你了？”

“没有。”艾薇摇头，“但马尔福管格兰杰叫泥巴种!”

“不许提那个词!”斯内普说。

艾薇顺从地点点头。

“既然他没有那样对你——”斯内普睁开眼睛，“别告诉我，你对我说这些是为了告状的。斯莱特林的学生欺凌格兰芬多的学生？你认为我会傻到相信格兰芬多的人是无辜的受害者吗？”

“我没有!”艾薇有点生气了。这不单单是因为斯内普对格兰芬多学院的态度。“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泥巴种的看法。”

“大部分斯莱特林的人都管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叫泥巴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马尔福在一大群人面前侮辱了赫敏——”艾薇替赫敏感到委屈，愤懑道：“而你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这对她很不公平!”

“还有很多巫师是麻瓜出身的，他们不比其他出身的人弱小，他们都为巫师界做出了贡献。马尔福的作为不仅仅伤害了赫敏，同样也伤害了他们!”

“你知道的，我妈妈也是……”

“她是不一样的!”

“好吧，那就告诉我，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够了!”斯内普无力地咆哮着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出去!现在!”他用双手捂住眼睛，没有去看艾薇。

在艾薇关上门前，斯内普又说话了：“莉莉……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巫，比许多巫师家庭出身的人都要优秀很多!她不应该蒙受血统论的侮辱。”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他放开双手又无力地垂下，眼睛紧紧闭着。

尽管艾薇对斯内普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很疑惑，但是她知道这次糟糕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她放轻脚步离开了办公室。

“那后来呢？”霍格沃茨城堡外的一处草坪上，莉莎靠在艾薇身上问，“斯内普教授还对你说了其他的话吗？”

艾薇摇摇头。

“就像平时一样，我依旧会到斯内普教授那去，接受他的指导。”而他盯着自己发呆的时间更长了。这一点，艾薇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包括斯内普在内。

“你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的，他可不只是一个魔药学教授，他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曼蒂说，“你不能像讨论课本内容一样，和斯内普教授探讨他的学院的学生的人品。”

“他是不一样的。”艾薇不愿多做解释。斯内普教授那天的异常反应，让她在心底有了推测，但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妈妈和斯内普教授之间的事。

莉莎还想问点什么，艾薇却突然站起来，差点让她一头栽进草堆里。

目视着那一抹火红匆匆忙忙地走来，艾薇露出微笑：“嗨!金妮!”

金妮应声抬头，苍白着一张小脸，神情慌张。

“你还好吗，金妮？”艾薇问。

“需要我们陪你去校医室吗？”莎莉和曼蒂也关心地问候她。

金妮飞快地摇摇头，甚至还后退了几步。艾薇以为她是害羞了。

“用不着这么多人，我陪着她去就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待太久，快到晚饭时间了。”艾薇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金妮向城堡走去。

一路上，艾薇和金妮两人都没有说话。金妮默默低着头，任由艾薇带着自己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过道。所以当她们停下来时，金妮惊讶地发现，艾薇把自己带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角落。

“说吧，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了？”艾薇挑眉看向金妮。

“没有。”金妮斩钉截铁地说，“我很好。真的，我一点事也没有。”

“来，看着我。”艾薇现在靠近了金妮，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轻柔：“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金妮猛地全身震了一下，金棕色的眼睛对上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嘴唇嗡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我还想浪……

哈哈哈——我以为今天是十六号来着，还好看了一下日期，改了发表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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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愉快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