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迟了

米勒克尔给哈利的特殊对待,深深地伤害了哈利的心。

他在和米勒克尔一同上课时都会心神不宁而上魔药课的时候又要面对斯内普的冷嘲热讽。时间一长他内心积累许多不满,某日爆发了起来,激动地对罗恩说:

“我真是受够了!她既然不将我当作朋友,那么我也不想去理会她了!”

“哈利!……”

罗恩疯狂对哈利使眼色,但是哈利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米勒克尔站在他们不远处将这一切听入耳中。

哈利慌神了,看着米勒克尔不知所措,他后悔得想要解释,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米勒克尔也没有站在原地等待他上前,而是愣了一会走开了,因为她看起来比他更不好意思。

“哈利,她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嗯,或许。”罗恩怂了耸肩,看着哈利懊悔地将头发抓得一团糟。

斯内普的烦恼并不少于哈利,从他在魔药课上表现出来的恍惚可见。这是个极其严重的恶劣循环,他精通的大脑封闭术就像是失效了一般:

他会期待着那样的存在,又愤恨着那样的存在——这归根到底只是他的摇摆不定。

当他知道邓布利多相信一个破绽百出的学生和荒谬可笑的猜想时,他忍不住讥讽。愚蠢的魔法界众人都不会相信,伟大的邓布利多会天真地认为魔法什么都能做得到。

但是魔法确实什么都能做到……

斯内普许久没有现在这般各种情绪冗杂,复杂刀波特那张脸在他面前逐渐模糊。

他绝不会宽容任何一名逃课的学生,可当他暗中环视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发现里面不存在一个名为米勒克尔的女孩时,他也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扣分数这种吓吓学生的手段也施展不出来,他惊于内心那份淡淡的失望。

结局便是各种为难波特,只是这份为难也无法给他带来一点快乐,甚至让他愤怒。

米勒克尔究竟去了哪?

她可能今天又混在格兰芬多高年级里,舒服地趴在魔法史教室的课桌上。

感谢这位幽灵教授,从来都不会对她的存在感到不满,甚至宽容在场每一位打瞌睡和玩折纸的学生。

但是今天这两节漫长的课堂并不会安分,因为韦斯莱家的一对双胞胎正在这里,里面还有个李·乔丹,他们三个人总能搞出许多乱七八糟但又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现在他们在进行一个比赛,看谁能够将大家的书籍变成最有趣的东西。乔治将一名格兰芬多男学生的书变出了两只鸡脚,书本在桌面上开始跑动,甚至发出了“咯咯咯”的母鸡叫声。

乔丹则不小心将魔法施偏,隔壁赫奇帕奇学生的书本不幸遭殃,长出来一个肥胖的蠕动着的猪鼻子,书本隔壁的女生吓得够呛,发出了急促的尖叫声。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始作俑者们却哈哈大笑着躲开朝自己飞去的长着大嘴的书。现在没有一个人发现是他们施展了魔法,得等反应过来才会知道。

在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睡觉的人遭了殃,一只鸡脚踩过她的头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接着又有长出羊腿的书去撞她,把她整个人撞到了地上去。

“弗雷德!——我的魔杖掉了!”

有什么人的声音在大喊着。米勒克尔揉着自己被撞到的腿,她现在被撞醒了,迷茫地回想发生了什么,下一刻朝她扑过来的大嘴书本成功地把她吓回神。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教室门口跑去,一路上抱着头躲避四处横飞的古怪书本,这些书本都像是发了狂一样,而宾斯教授只是个幽灵,只能大喊着课程还没有结束,急急忙忙地穿过墙去找人过来。

教室里的人还有许多,都在帮忙阻止这场恶作剧。这件事情估计在今天下午就会被全校知晓,成为广为流传的霍格沃兹奇事。

“我的魔杖!”

米勒克尔身上的魔杖掉到了地上,她连忙趴下去摸索,从桌底下摸到一把魔杖。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按住了她手背,温热从对方的手掌传到她的手背上,不过这不能妨碍米勒克尔抓住自己的魔杖。

米勒克尔试图挣开对方的手,但是对方明显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对她说道:“嘿!你拿了我的魔杖!”

“这是我的魔杖!”米勒克尔解释说道。

这时有一本长出手掌的书从天而降,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头,对方现在只能松开手,转而用力地去扒脸上的书。一头红发不停地晃荡,手用力到指尖发白、青筋凸起,看来被书袭击得很是突然。

他努力地撕扯这本古怪的书,看起来就要窒息了一样。米勒克尔立即帮忙,可两个人的力气在书上面讨不到多少好,最后还是对方摸到米勒克尔手中的魔杖,使出了一个“烈焰重重”,堪堪冒了点小火,把书吓得僵掉下去。

对方那一头红发已经乱了,还在不停喘气,看起来刚刚“摇头晃脑”得厉害。等到他疲惫地撩起他的刘海,米勒克尔这才发现是开学帮忙的韦斯莱之一,要是问是哪一位,就有些为难她。

“不好意思,我的魔杖还在你的手里……。”

米勒克尔伸出她的手去拿对方手里的魔杖,却被对方用魔杖挑开。

“这是我的魔杖——”

乔治反驳道。虽然刚刚与书搏斗废了很大力气,但他那双眼睛还是很有活力。

“什么?这是我的魔杖!”米勒克尔大吃一惊。

她认为对方在脱离窒息的危险后,就有了闲情来逗自己取乐,于是生气地靠向他,好去抓他手里的魔杖,乔治连忙后退,米勒克尔就整个人往他那边靠。

乔治并非头一回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朝着米勒克尔狡猾一笑,立刻把魔杖从领口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这可是他的魔杖,他握在手里也有几年,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米勒克尔被无耻到了,在对方得意洋洋的目光下深呼吸一口,皱着眉去抖对方的衣服,以便于魔杖掉出来。乔治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急中求救之际,发现旁边有一根魔杖,连忙抓起来对她说道:

“行了!……不要再抖了,这才是你的魔杖,你这老眼昏花的姑娘!”

他已经认出这是那天在火车站和哈利站在一起的女孩,其实除了那沉重的行李,让他比较有记忆点的就是前阵子的她与哈利的争吵。

米勒克尔看着他手中的那根魔杖,迟疑地接过了,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乔治。乔治无奈地将他的魔杖从衣服里掏出来,和她的放在一起对比:

两根魔杖的形状、尺寸和颜色全然不同,差异极大。

如果要找相同点,或许都是奥利凡德出品?

“可是我们的魔杖长得一样的,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米勒克尔惊讶地看着这两根魔杖,乔治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确定?这根本不一样。”

“它们长得不都都一样吗?每个人的魔杖都长得一样。”

“我想你可能认不清魔杖……这不对劲,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一名一年级,”乔治将自己的魔杖护紧,皱着眉头放慢了说话的语速。他在制造一种充满焦虑与紧张的范围。“原来如此,我发现你的秘密了,你在逃课……”

“也许我该走了。”

米勒克尔有些被说中事实的心虚,将魔杖塞回兜里,趁着混乱离开了。

乔治看着她离开,无趣地耸了耸肩。弗雷德和乔丹突然靠近揽住他的肩,一齐挑着眉笑着看他:

“比恶作剧有趣多了是吗?”

“……你们该看看外面。”乔治反而笑着看他们。

几秒不过,乔丹和弗雷德就安静了下来,因为麦格教授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朝着他们颔首。

“事情变得糟糕了……”弗雷德对乔丹撇了撇手。

“的确如此……”乔丹道。

“但是我赢了!”乔治朝他们道。

他们三人试着朝麦格教授展开一个无辜又讨好的笑容。

麦格教授也尝试维持沉稳的气度。

米勒克尔离开的路上都在比划着她的魔杖。她总觉得会和乔治的换错了,毕竟这些魔杖在她的眼里都长的差不多,最多对比一下长度,特征她总是分不太辨。现在一年级的魔药课还没有结束,所以她正无聊地走在走廊里,有时候她会经过其他年级的教室,偷偷地往里面望一眼:

没有一门学科拥有两位教授。

她之前也有逛着走道,只是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和哈利、罗恩他们一起。她不知不觉开始想念他们的好,又一边对哈利拥有复杂的情感。一想到自己和哈利有一个妈妈,但是爸爸却不一样,她就觉得难过,感到一切都变了样子。

在霍琦夫人的飞行课上,她的扫帚几乎懒得搭理她。

她试了许多次都没能让它乖乖巧巧地停在空中,以至于在纳威的记忆球被马尔福夺走的时候,只能站在地上干着急。哈利的飞行就让人侧目,他从马尔福手中拿到记忆球的过程震撼到了地上所有的人。

现在的飞行课,即使哈利完成了一些出色的操作,她也不敢躲在众人里看他。

米勒克尔不得不承认,她孤单极了。

在万圣节的前夕夜里,米勒克尔待在寝室不愿参加晚宴,因为斯内普也许参加了,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想象了一下晚宴现场,或许和开学宴是差不多的,关于去或不去,正确的选择就藏在怪味豆盒子里,只是你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样才不会错过对的那一粒。

“我只是去吃饭。”

她自我催眠,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

但当她去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很慌忙,各学院的级长带着学生赶往寝室。

纳威发现了米勒克尔,紧张朝她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害怕得脸色苍白,小嘴哆哆嗦嗦道:“快走,地下教室有巨怪!”

巨怪出现得应该很匆忙,纳威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酱汁。米勒克尔内心胆怯,勉强地看着纳威问道: “你们都回来了吗?还有人留在那里吗?”

纳威摇了摇头,嘴担忧地撅着。他只停留了一会,就跟着其他人离开。米勒克尔往四周张望,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匆匆走动的学生,并没有看到哈利和罗恩。她抿着嘴,颤颤巍巍地抽出魔杖,选择了往地下教室的方向过去。

她绕来绕去,缩着头挤过一个又一个人,内心的不安在慢慢地退却。

她通过了人潮,开始快步奔跑,这时有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袍子,米勒克尔一个踉跄向后仰,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她大吃一惊,抬头对上斯内普那双像要喷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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