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落的记忆、消失的人

哈利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成年的身体里,时间只过了一晚上,但他在那边待了7天。

如果这是梦,那七天的记忆太过清晰深刻,如果是真的,明显那个一忘皆空还没来得及生效。他不确定这是他美好的想象还是被遗忘的过去,只能先拿出一张纸,记下能回忆起来的所有信息,又请赫敏帮他买了一本《查林十字街84号》和约翰列侬的专辑。坐在伦敦游乐场附近的那家麦当劳里,翻完了手里的书。

他问过韦斯莱夫人、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但他们都不认识linyue或者叫露娜的东方女巫。在一天夜里,哈利悄悄来到霍格沃兹拜访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画像,邓布利多教授眨了眨他的蓝眼睛,“喔,我应该不知道的,哈利。”他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的回答有些奇怪,那个“应该”咬了重音。

他来到了女贞路2号,站在门口他脑海忽然浮现出画面,在他小时候这里好像确实开满过蔷薇,当然现在花园早已荒芜。他悄悄开锁走了进去,里面的格局和梦里一模一样,但空荡荡的没有那些照片或是妈妈的手迹。他走进了那间书房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可出乎意料的是,还有半面墙的麻瓜书籍,没有梦里那么高,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西里斯的房间,他把所有东西包括麻瓜海报都翻找了一遍,没有任何林医生存在过的痕迹……不过他确实在床底下找出了几张Beatles和滚石的碟片和改造过的麻瓜唱片机。

下楼的时候,哈利经过属于西里斯弟弟雷古勒斯的房间,他完全是下意识地看了眼门上“R.A.B.”的木牌,接着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以至于有些重地推开门疾步走进去,正在屋里擦拭窗户的克利切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他,“哈利少爷…”哈利顾不上回答走到桌前拿起那个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相框,雷古勒斯正坐在前排中间,刚从左后方转过身来目视镜头。

哈利盯着相片,一二三四五六,照片上只有六个人穿着魁地奇队服,还有一个人身上没有穿队服,他戴着级长徽章——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哈利想起自己上次看这张照片的时候,能想到雷古勒斯是找球手,但居然完全没有觉得球队只有六个人有什么问题,仿佛有什么限制了他,他盯着照片观察了一会儿,如果是正常的球队站位,那么,左后方应该还有一个人,现在那个位置空着,而且,照片里居然只有一个穿队服的人拎着球棒。

当哈利把这段经历讲给赫敏和罗恩听后,赫敏坚持认为他只是太遗憾太思念西里斯了,“怎么可能有一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呢?不会有人去给每一个人施遗忘咒的。再说西里斯是在我们三年级才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不是吗?对面的房子也许你小时候去过,你只是太想和他……抱歉,太想和他有一个家了,”至于梦里的林医生,“你不是说有点像秋·张吗,你知道的初恋总是特别的。我们不会告诉金妮的。”她瞪了想说什么的罗恩一眼。

罗恩只好把想说的话变成:“球队少个人也很正常,比如刚好另一个击球手进了医疗翼?斯莱特林队里什么时候要女生了,我看八成是老高尔或者老克拉布自己把自己摔下扫帚了。”

哈利当然没有被说服,但赫敏无疑提醒了他,他还有一个线索。

再次和秋·张见面让哈利有点尴尬,秋剪了短头发,这无疑让她看起来和林医生有三分相似了,哈利不会算中国人的亲戚关系,他只知道是阿姨辈。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简单的寒暄过后哈利直奔主题,“很冒昧,我想问你有没有阿姨姓林,也念过霍格沃兹。她可能和我父母同年。”

秋·张没有想到哈利找自己是因为这个,事实上她之前已经在脑子里产生了不下八种猜测了,她思考了一下,“我没有听说我有阿姨在霍格沃兹,如果有的话我入学前家里肯定会问问她的,我应该是我们家第一个读霍格沃兹的,算上亲戚家里也至少三代人没读过霍格沃兹了。”她停顿了一下,“但是我姑奶奶嫁到林家,我表叔姓林。”

“三代人?”

“我表叔的爷爷奶奶都是霍格沃兹的毕业生,后来他们举家去美国了,所以他爸爸是伊法摩尼毕业的,而他本人是跟着我爷爷在家学习的。”

“他们都姓林?”

秋·张的表情似乎呆滞了一下,“当然!”

线索中断,理论上哈利该告辞了,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指引着他转过身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姓林的表叔……是不是叫linhua?在中国的一个研究所,不,或者中西文化交流处工作。”

十分钟后,哈利见到了那位表叔——他叫林华。

在秋确认了林华的信息之后,哈利提出想见见他,出乎意料的是秋只打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说有人想问问他妹妹的事情,“我有表姑吗?我为什么不知道?”秋在电话里问。而林华立刻幻影移行加幻影移行,仅用时十分钟左右就出现在了哈利面前,“秋,帮我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找人补一下出境手续。”

林华作为秋的叔叔,哈利觉得他看起来最多比自己大一两岁——不过梦里的林医生也很年轻,他有一种哈利说不上来的神秘气质,和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有那么一点像。他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开门见山,“在今天之前,没有迹象显示,我有一个妹妹。但是,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妹妹……如果有的话,我感觉她会叫林月。‘愿逐月华流照君’,我妈妈很喜欢这句诗。”

林月,当这个名字从一个本该忘记她的生者口中说出,告诉一个从亡者世界返回的复活者,死神的规则与限制,在两个人间失效了。

那是真的,林华真的有过一个妹妹,哈利真的有过一个教母,她叫林月,月在中文里是Luna的意思,曾经在1971的9月1日,和哈利生命中其他几个最重要的人,踏上了同一列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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