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维奥莉塔觉得自己的颈椎不太好了,西里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已经干脆睡到了地上,任谁也想不出这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她用皮鞋尖踢他一脚,示意该起床了。
“我直接去上课也没关系。”西里斯嘟囔道。
闻言维奥莉塔也没管他,径直走了出去,顺着密道摸索爬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胖夫人摇晃着酒杯,问她怎么现在才回来。
“夫人,昨天晚上我进不来。”因为没有睡好,她眼下的乌青尤其重。
胖夫人假装没听到,只是在重复让她说出口令。
她决定请个假——就说自己狂流鼻血或者腹泻到脱水在寝室休息,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学生上学的时候一定要风雨无阻不缺席任何一门课——邓布利多也不会!
在愉快地决定上午不去上魔药课和魔法史之后,她留下一张字条告知自己的室友,又给自己灌下了一大瓶安神药剂。
一裹进绣有金色花纹的天鹅绒被子里她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梦之中。
雷古勒斯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可一直没有一个红发女孩进来。他有些焦躁地抚摸着衣角,连宾斯教授在他面前经过都没注意到。
他的失神一直持续到魔药课。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很重视他,他一入学教授就开始招揽他进鼻涕虫俱乐部。
“希尔的身体还好吗?”斯拉格霍恩教授见他略显落寞的神情,不由得询问。
雷古勒斯这才猜到维奥莉塔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来上课,他只好含糊地敷衍了几句教授。好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并没有执着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很快就离开去看别的学生了。
他下课之后直接去找了西里斯。
“啊,我当然知道。”西里斯同样精神不济,但他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美感,“昨天帮你旁敲侧击过了。恭喜你,她知道你要订婚了,我的好弟弟。”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她为什么今天没来上课?”
西里斯心里腹诽这小子话真多啊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究竟谁在求谁?
但是本着看乐子的心态,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胖夫人昨晚不在画像里,她没能回寝室,估计回去睡觉了吧。”
不过他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别优柔寡断的。”他真是个善良的人,梅林知道了都会为他的奉献精神感动的。
雷古勒斯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我想见她。”
西里斯被迫扯着自己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弟弟站在胖夫人画像的面前。“我会让别人去叫她,你就乖乖等着吧。”
詹姆和莱姆斯踩过最后一阶楼梯,声音大的刺耳。“大脚板,你带你弟弟来参观格兰芬多休息室?”
他对大脚板的弟弟雷古勒斯没什么恶意,哪怕雷古勒斯是个斯莱特林。但是秉承着对好兄弟的爱屋及乌,他还是热络的和雷古勒斯打招呼。
西里斯心说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他是想见你妹妹吧?但雷古勒斯反应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坦坦荡荡承认了,“我来找莉娅。”
詹姆的神经突然绷紧了,仿佛被抢食的狮子,“莉娅——你们都到叫小名的程度了?”
“冷静点尖头叉子。”莱姆斯边给他顺毛,边用眼神示意西里斯把他糊弄进去。
詹姆被西里斯和莱姆斯强行带进了休息室,混乱之中两个人互相踹了对方好几脚。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安娜贝尔看见坐在床头捧着一本麻瓜小说看的维奥莉塔,长舒了一口气。“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等你。”
她啊了一声,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走出去。安娜贝尔深吸一口气把她揪了回来,“你还穿着晨衣呢! ”
维奥莉塔这才老老实实换上校袍。
她尽量忽略那些揶揄和好奇打探的目光,轻声问雷古勒斯:“怎么了?”
“我很担心你。”他说。“我不会和别人订婚、结婚,别不理我了。”
“我可没有不理你。”她确实没有啊?他之前也没来找她呀?
雷古勒斯低垂着脑袋,微卷的黑发略显凌乱,看上去像一只被遗弃的猫。
可怜兮兮的。
猫咪看上去有点低落,“我有些话想告诉你,可我本来打算到情人节再说的,现在也太仓促了,对你不公平。”
维奥莉塔低声诱哄失落的缅因猫,“嗯,我知道。所以你该给我一个承诺。”
不会让她盲目等待的承诺。
天平上没有等量的砝码就会失衡,她所做出的选择绝不是一昧付出不求回报。
等维奥莉塔再次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翘首以盼大半天了。
詹姆嘴里叼着一根甘草魔杖,十分不羁地半躺在深红绒面的沙发上,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她说。
他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又不蠢!”
“我明白了。”西里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好了,但是还没进一步发展。”
维奥莉塔简直要给他鼓掌了。
“整件事情其实说乱也不乱,但是要我讲我确实讲不出来。”
“好像一句废话啊。”好脾气的莱姆斯评价道。
“这个情节非常像麻瓜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互相爱慕但是因为种种阻碍无法表明心意?中间还会穿插很多扭曲矫情做作的误会桥段。”她仿佛主人公不是自己,津津有味地点评。
“什么小说?”詹姆一开始只是生气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些事,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偏移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谈谈恋爱也没关系嘛。他都可以喜欢伊万斯,维奥莉塔为什么不能喜欢雷古勒斯呢?
青春期的悸动会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孩子身上。
雷古勒斯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盯着桌面上摊开的羊皮纸。窗边偶尔能看见巨乌贼和人鱼的身影,也能听见湖水拍打玻璃的声音,静谧又平和。
他得想想怎么和父母说。
像西里斯那样强势又歇斯底里的反抗不适合他。
他在信中先是拒绝了父母的订婚意向,又以高傲的姿态挑剔着他们选定的订婚对象——这很对不起那位小姐,但他只是想说服父母。
不是所有纯血家族都拥有足够的名利和财富,那些家族的颓势是否会进一步拖累布莱克家、他们的继承人是否优异足以担当大任,他只能从这些地方去尝试瓦解联姻的根基。
最后,他含着一点私心,利用了一点母亲的爱子之心。他终究是沃尔布加和奥赖恩疼爱的次子,也是他们眼中有着璀璨前程的孩子。
离他们第一次找到达摩克里斯已经过去了两周,在消耗掉无数昂贵的魔法材料之后,达摩克里斯终于告诉了他们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我通过一些——渠道,实践了一下它们的功效,看上去已经成功了。”他满意地掏出一小瓶试剂说道。
“喝下去就能让狼人不在月圆之夜变身吗?”詹姆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第一个开口问道。
“在月圆的前一个星期喝下,只会让狼人觉得难以忍受,身体变得虚弱。不过他们还维持着人形。”
“有副作用吗?”西里斯相比之下稍微冷静点。
“会很苦,但是不能加糖。”达摩克里斯眨着眼睛,试图让气氛变得欢乐起来,“加糖就会失去药效了,还有就是——”
四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会很贵。”他说。“制作的原料很复杂,而且很昂贵,所以这款药剂就算推广了也很难有狼人消费得起。”狼人很难找到接受他们的、薪水优渥的工作,大部分狼人都只能靠着微薄的薪资生活。
“没关系,西里斯有钱。”维奥莉塔悄悄对莱姆斯说,“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西里斯无奈地抬手拍了拍维奥莉塔的脑袋,“月亮脸,你确实不用担心,我们可是好兄弟。”
“它有名字吗?”维奥莉塔指着那一小瓶药剂问。
达摩克里斯·贝尔比笑了起来,他说:“当然有,我给它起名叫‘狼毒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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