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毕业后踏上的道路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对我的身世并不在意,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伙,对我来说也像陌生人一样,何况是这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了。

尽管他有着骇人的身份——上一任黑魔王。

(通常,魔法界会把我们三个——格林德沃,汤姆,还有我称作黑魔王,意即黑巫师之王,而「Dark Lord」——黑暗领主,则是用来专门指代汤姆的称呼……很麻烦对吧?不过魔法界还没有人搞错过,或者说,没人敢搞错)

格林德沃败得太突然了,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统治欧洲大陆的时候,他就那么一夜之间陨落了(这么说汤姆好像也差点重蹈覆辙啊),而且……竟然是被那个我一直没太在意的变形术教授——邓布利多击败的。我忽然发现,汤姆的一切预感都是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当我作为黑魔王的活动日渐频繁的时候,邓布利多终于对我出手了,他开始百般阻挠我,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们只正面交手过一次,就是那一次,我差点被他杀掉……

因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看透,连汤姆都没有做到这件事。

“做了这些事,你的孤独就能缓解吗?”他锋利的目光像一把冰锥毫无预兆地扎进我的心脏,“你只是在自欺欺人……孩子。”

他怎么知道的?我甚至从没和他接触过,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孤独?

那一瞬间,我动摇了,因为我头一次被人冲破层层面具狠狠攥住最真实的自我,毫无预兆,无处可躲,所以我一个不留神,不小心吃了一记他的魔法,挺要命的,幸好我留了后手,再加上魂器才保住一命。

那之后,我就一直有点……害怕邓布利多,这个人揣摩人心的本事实在太吓人了,原来,汤姆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怕他啊……

哈,不过现在我也发现邓布利多的秘密了,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嘛,而且他的心理创伤根本就更老套更无聊,无聊到我都觉得耻辱……我竟然怕了这种人这么久?

“既然你不在乎汤姆,你又为什么要帮他复活?让另一个黑魔王死掉,不是更符合你的利益吗?你应该看清现实了,你不是汤姆,而这条道路也并不适合你,拉斐尔。”

邓布利多曾经自以为是的话语再度响起在我的耳畔,没错,当时我只是还没想明白而已,所以才会被这个卑鄙的老头子给忽悠到,现在已经不会了。

只要我进一步舍弃我内心属于人类的部分,我就再也不会染上人类的软弱,不会再为独自一人感到悲哀,也不会去向那些空壳祈求什么……温暖。

我不会被任何凡人的情感困扰,我也不害怕死亡,正是这两点让我确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汤姆?我只是喜欢将他掌控在手中而已,在我没有得到足够的乐趣之前,他是不可以死的,只是这样。

所以我才把汤姆的魂器偷偷搞到了手,所以我才要去询问格林德沃死亡圣器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汤姆的脑子恢复正常,从那个愚蠢的预言中走出来。

如果他就这么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婴儿搞死了,我的生活会无聊成什么样子啊……

其实,邓布利多有一点说得没错,那就是我一开始确实没打算走上这条路。

当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我的父亲就彻底不管我了,给我留下一笔钱后放任我自生自灭,所以我只好自谋生路。

当然,不久之后我就听说那老头子死了,好像是被哪个情人谋杀了?总之死得不明不白,真是恶有恶报。

为了遗产,我勉为其难地去参加了他的葬礼,拿走了我的那一份后便彻底和他们撇清关系了。我也丢掉了我的麻瓜姓氏,改用我母亲的,反正我打算彻底留在巫师界混了……

于是,我自称拉斐尔·莱斯特兰奇,用父亲给我留下的那笔钱开始在欧洲过起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临走之前,我问汤姆要不要和我一起,我知道他会拒绝我,但也不必用什么在黑魔法商店打工的蹩脚借口糊弄我吧!

好聚好散,我还是对这个我唯一的友人道了句“后会有期”,然后就这样从英国魔法界的圈子消失了,此后,谁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这种性格当然不可能融入社会,做那种草履虫经常会选择的无聊工作,就这么度过无聊的一生,所以我开始一边旅行一边在各个国家和城市打着零工。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如今战争刚结束,缺人手的地方不少。渐渐地,我开始接触到一些学校里根本接触不到的“歪门邪道”,也就是黑魔法。

我好像有这方面天赋,而且这个行当自从战争结束以后更赚钱了——大量的“违禁品”等着被出清呢,所以我就这样,沉浸于黑魔法之中,慢慢也搞出了点名气……杀手方面的名气。

还是这种不用和人交流的工作更适合我,我只要会接委托,按照他们的指示杀人越货就可以了,嗯,唯一要喊的话就是“阿瓦达索命”,很轻松的工作。

出于对我从没见过的母亲的好奇,在法国停留的那阵子,我去见识了一下莱斯特兰奇家族……结果,光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们气派的庄园,我就感觉到了窒息,像我这样的混血野种肯定是不受欢迎的存在,我还是不要去找不自在了。

突然我想起来,汤姆说不定就是去里德尔庄园找了不自在,所以才杀了他父亲,因此,我冒出了回家乡看看的心思,时隔多年又回到了英国,准备去汤姆的老家逛逛(毕竟我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我就是这么发现了汤姆的魂器,轻松解开了学生时代的他布下的稚嫩诅咒,拿到了它……

因为当初我们是一起研究黑魔法的,我们在诅咒方面的施法风格非常相似,用麻瓜的方式解释的话,就好像我们是一起开发程序的伙伴,使用的语言、架构和格式都是同一套,他可以轻松走后门解开我的魔法,而我也可以做同样的事。

不知道当时的汤姆是不是刚杀了父亲脑子不太清醒,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是故意想把魂器送给我吗?

不过……我们那段时间还挺疯狂的,那个夏天的记忆,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依旧是那么刻骨铭心,强烈的快乐和空虚交织在一起,直到现在都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也许……对汤姆来说也是一样的?所以他觉得,让我找到了也没关系?所以他才把我的魂器带走了,因为他本来也想把他的送给我?……

但那可是汤姆,比我自私冷漠得多的汤姆·里德尔……

我心情复杂地把玩着那颗承载着汤姆灵魂的宝石,想要弄明白他当时的想法,但是,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我父亲的脸从那颗宝石里面冒了出来,差点和我来了个嘴碰嘴。

准确地说,是我父亲的亡魂,从那颗奇怪的宝石里钻了出来,这时候我注意到,这颗石头里隐藏着的一个三角形状的奇特标记被激活了,正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好像在呼吸一般闪烁着。

我震惊地看着我的父亲,他生平第一次用愧疚的目光望着我,同时饱含恐惧地说,杀死他的人并不是什么情人,而是……

汤姆·里德尔。

汤姆,他不知怎么找到了我的麻瓜父亲,让他在临死前忏悔,忏悔他对我所作的一切。

后来直到父亲的灵魂消失,我都说不出一句话。

对于汤姆所做的一切,我并不愤怒,也不恐惧,当然也不是高兴,我只是觉得惊讶,还有困惑,这些迷茫的情绪让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任何一本书教过我如何应对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对这种情况又该产生怎样的情绪反应……

结果,我差点被一直躲在魂器里虎视眈眈的汤姆的魂片给趁虚而入了,好在我及时反应过来,从幻觉中挣脱。

那之后,我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这件事作何感受,但我的确是动摇了,所以我才会一点点被这个汤姆·里德尔的影子诱骗、堕落;我在幻觉中亲吻他,和他做?爱,听他说那些爱我的鬼话,最后占据我的身体……

有时候,我会很感情用事地感到后悔,后悔没有让他如愿以偿,因为汤姆·里德尔当时的那些谎言听起来真的很美妙,就像禁果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我……

“拉斐尔,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找到我,因为我就是打算把我留给你的……”

“我们各自拥有了对方的一部分,这样谁都逃不了了,不是吗?”

“我让你的父亲也付出代价了,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真高兴我的另一半灵魂还记得这件事——为你复仇。”

“你还不明白吗,拉斐尔?我爱你,我的灵魂会和你融为一体,永远陪着你,你再也不会觉得孤独了……”

所以,最终连这种级别的甜言蜜语都能拒绝的我,大概是真的没有心吧。

当我用黑魔法杀死汤姆的这片灵魂的时候,望着他那震惊、愤恨和恐惧的眼神,不知为何我为自己没有上汤姆的当感到了悲哀。

我永远不会明白爱是什么的,因为我根本感觉不到它,我也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情感,我被关在「拉斐尔」这个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外壳里,将永远孤独地活着……

但是那之后,我发现自己确实受到了汤姆的一些影响,因为我开始下意识地寻找汤姆。

并且,在我彻底清除汤姆的意识之后,我发现,我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群自称「影卫」的追随者……他们称呼我为「黑暗皇帝」。

这种浓厚的汤姆风格让我一阵恶寒,还有无语。

然后我从他们口中听来一则消息,他们说,正在魔法界迅速崛起的黑巫师——伏地魔也在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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