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么？”

“不知道。”

“你在意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

“你想战斗吗？”

“不知道。”

“你想活下去吗？”

“不知道。”

已经完全由魔药魔咒控制了心神的学徒给出来一个个答案，而这些答案却出奇的诡异，斯内普看着眼前已经双目失神的男孩，一时间不确定学徒是不是已经扛过了控制，至少，在潜意识里夺回了一丝主动。

男孩的眼眸里已经渐渐有了一丝丝清明，控制权已经彻底夺回，深深的看了一会儿学徒，斯内普没有再问什么，看着学徒默默忍受着副作用的爆发，宣布了接下来的决定，“我们今晚就回霍格沃茨。”

“Yes，Master.”

他们回到了霍格沃茨，斯内普从天文塔上俯视着场地，看着学徒和两个学生走向禁林边缘的小屋，思绪飘向了远方。

那晚先知如同被逗乐了一样看着自己，往日里严肃神秘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强忍着的笑意，“Master Snape，如果你已经有了自己对未来的看法，为什么还要拿着这份梦境来找我解析？”那人扬了扬羊皮纸，“放心，波特学徒今晚的蜕变和你无关，倒是和这个梦境有很大的关系，答案在霍格沃茨，我想你们要在那里待上很长时间了。”

那么，波特学徒总不能在禁林里突然爆发潜能，那梦境里总共就三个活着的元素，韦斯莱先生、巨犬、还有里德尔。那头巨犬几乎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的两个，韦斯莱和里德尔，斯内普看着远处的人，呼了口气，里德尔和学徒之间的联系很值得深思，这不是没有可能成为突破口，而韦斯莱先生，眼眸深深的凝视着那个学生，如果把波特学徒的蜕变放在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身上，他目前看不出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昏迷的学徒躺在那里，斯内普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断定，韦斯莱先生看起来有着一些不一样的魔力，就像现在，看着男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还是无法想象，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让波特学徒选择了所谓的“保护”，并因此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无论学校里关于哈利·波特保卫了魔法石的传言传得怎样沸沸扬扬，当事人目前已经离开了学校，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学徒正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沉寂与凝重。

“我明白了。”斯内普扫了一眼详细的陈述了当天发生的一切的学徒，收起了桌面上的羊皮纸，“我们去一趟对角巷。”

对角巷的街道热热闹闹，斯内普领着学徒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神奇动物商店门口，原本平静的跟在他身后侧的男孩顿住了脚步，斯内普往店里走了有几步，才回身发现，学徒还站在门口，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哈罗德！”人来人往的购物街，斯内普也没可能直接喊人波特学徒，而哈利·波特这个名字绝对能让街上的所有人都看过来，于是只能严厉的喊着学徒的全称名，希望能把男孩从那恍惚状态里叫醒，也许他应该先给学徒来个仔细的检查，他不确定学徒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和里德尔的遭遇带来的后遗症。

男孩在被喊到名字的一瞬间打了个哆嗦，几乎有些机械的迈进商店，几步走到斯内普身前，“Master. ”男孩微弱的称呼淹没在了人群的嘈杂声里，但是要不是斯内普及时抓住了学徒的肩膀，男孩现在就已经当众跪在地上了。

“你最好能对你的行为作出解释。”斯内普牢牢的抓住男孩，用手臂力量帮学徒站稳，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恼火。

“Yes，Master. ”斯内普到底还是没有拦住男孩做出了一个有些变形的鞠躬，所幸在各种各样动物的吵吵闹闹中，在两人挨着的长袍遮挡中，男孩的声音和动作都没有被人注意到。

“我不喜欢它们。”男孩特意用了它们，来表示这份不喜欢，斯内普抖了一下手掌，勉强克制住心底的怒火。

伸手将学徒近乎押送到柜台，斯内普敲了敲台面，对走过来的店员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给他挑一个魔宠，不是随便那么介绍的那种畅销品或者促销品什么的，是真的可以和他建立联系的那种，给他安排测试。”

“只需要他的一滴血。”店员公事公办的回复。

血液在空气中画出了一个符号，然后如同精灵一样在空中跳跃，最后钻入了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体内，斯内普能感觉到还被自己按着肩膀的学徒又是一个哆嗦，他对此也有些诧异，这应该是最不理想的选择了，毕竟，男孩当年目睹的现场，那意外死去的猫头鹰和这只太像了。

但是这是魔法的选择，这只猫头鹰是这商店里和学徒联系最密切的，斯内普有一瞬间考虑过换个商店，但是这有些太明晃晃的彰显一些事情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最终，当他们拎着猫头鹰笼子回到总部时，斯内普一时间觉得，也许，他今天可以放过学徒的无礼失态，这猫头鹰就已经是足够的处罚了。

“保护好她，尽你的全力。”斯内普对站在训练场中央的学徒下令，猫头鹰立在男孩的肩膀上，他没有承诺不会真的伤害猫头鹰，但是，斯内普自己知道，他永远不会，但是学徒不知道，守护，如果波特学徒选择了这样的道路，那么，他就永远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