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男孩哭的多么凄惨,第二天的凌晨照样到来,斯内普看着一切在一片黑暗中归于虚无,醒来面对着现实世界的微光,洗漱穿戴,推开门,就看见正规规矩矩的立在餐桌旁的学徒,“Master. ”男孩木然的行礼,“我又收到了两封信件。”
斯内普扫了一眼根本没有拆开痕迹的信封,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处理,波特学徒。”
男孩的休学让他的两个小朋友很是牵挂,最初的第一次来信,斯内普没有想过,只是两封信会带来什么问题,并因此对这件事根本没有过问,然后,在一周之后,斯内普收到了霍格沃茨校长的来信,信里隐晦却又明了的指出,霍格沃茨有两个学生已经开始怀疑休学的男孩是不是遭到了什么不测,斯内普那天先是一愣,然后在过问了学徒之后,看着男孩从一堆笔记卷宗下面翻出来了足足一周都没有启封的信件。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它们,Master,它们很重要吗?”
斯内普把视线停留在学徒身上许久,久到男孩带着脸上的一片空白,在沉寂的气氛下开口,“很抱歉耽误了重要事情,Master,麻烦您教训。”
男孩顺服的抬起手,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冬日里有些微凉的空气拂过学徒还有些稚嫩的肩膀,一道道或浅或深的疤痕在男孩身上遍布,斯内普看着等待着处罚的学徒,男孩平静的看不出一丝颤抖,而他却已经快要因此而战栗。
学徒的平静麻木让他发自骨子的感到寒冷,斯内普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着的男孩,而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偶,一时间,他甚至没法开口训斥学徒的再一次妄自揣摩。
恒温的室内也带着冬日的凉意,斯内普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开始因为寒冷而在生理上发抖的男孩,攥着鞭子的手指尖发白,他速战速决的打了学徒五鞭,看着男孩在每一次重击下微微前倾又迅速归位,看着男孩的后背上不紧不慢的浮现出五道排列整齐的高肿伤痕,鞭子凌厉,擦破了男孩的表皮,破碎的皮肤渗出鲜红的血丝,肿胀的狰狞。
他别无选择,斯内普垂手握着鞭子,看着男孩咬着牙,脸色苍白的穿好衣物,这是最轻的处罚了,最近他没办法罚学徒训练翻倍,男孩目前的状态只会严重的损伤了他自己。
才五鞭子,斯内普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像是在说服自己,这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他又不是没打过男孩更多,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一切会如此的令人刺目,也许是因为愧疚,若不是那个契约,学徒本不会经历这些。
将手掌里攥着的鞭子恢复为魔杖,斯内普考虑了一会是否要勒令学徒立马去写回信,之后却又改变了打算,学徒现在这个状态一点也不像是能独立完成回信的样子。
“日后你再收到信件,记得第一时间交给我。清楚了吗?波特学徒?”斯内普最终发出了这样的命令,以此来剩了中间的波折。
“Yes,Master. ”学徒木然的回复着,并将手里的信件上交,没有一丝迟疑和留恋。
和之前几次一样,斯内普一边呷着咖啡等着学徒吃完早餐,一边扫视着学徒收到的信件,信里全是琐碎的小事,带着一些对男孩的问候和关切,斯内普指挥着羽毛笔写着回信,如同卡好了时间一样,在学徒终于进餐结束的同时,悬空的羽毛笔也仿照着学徒的笔迹和口吻完成了回信。封好信件投入门口的寄信槽,之后的事,就是总部的家养小精灵将其拿走寄出了。
将信件抛到脑后,大步走在人来人往的总部,斯内普一边考校学徒昨日阅读背诵的卷宗一边领着学徒前往训练场,却在路上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早上好,西弗勒斯。”
霍格沃茨校长少见的穿着正常,斯内扫了一眼穿着首席巫士制服的老人,微微颔首,“早上好,邓布利多巫士长。”
老人无视了这种客气与疏离,接着热情洋溢的和跟在斯内普身后的学徒打招呼,“早上好,哈利。”
还在背诵的男孩被这句早上好打断了思路,一时间,原本流畅的话语变得卡顿,即使斯内普眼疾手快的撤回了监督用的咒语,却还是有些晚了。处罚在学徒出现失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出,伴着清脆的手板声,男孩右手猛的一颤,在这一刻,到骨子里的规矩变得如同一种掩饰,学徒叩手鞠躬,“早上好,邓布利多巫士长。”
气氛有些微妙,老人和男人互相凝视着,只有学徒木然的立着Master身后,男孩站的笔直,无视了掌心的刺痛,双手规矩的置于身侧,只有一些生理上的微颤彰显着疼痛的存在。
“我很抱歉。”老人的眸光暗了暗,话语里满满的诚意。
“没什么好抱歉的,邓布利多术士长。”斯内普的话里带着绝对的疏离,“当然,希望您能从这里学到一些东西。”男人话语里带着阴沉,“也许这能给您一个启示,不要随意插手您不知道的事情。”不再驻留,斯内普最后点了点头示意,就领着学徒离开,留下老人有些挫败的立在原地。
加大了步伐,斯内普甚至能听见学徒为了跟上自己的节奏而由步行转为了慢跑,却没有放缓步伐的心情,见到邓布利多不奇怪,给学徒申请休学的那天,老人就已经有了想插手的表态,而今日,老人的到来就是明晃晃的插手前奏了。
对此,斯内普绝对不可能是张开双臂表示欢迎,但是,如果总部的临时研究组有了决断,他却也没有办法拒绝。他不需要帮助,男人蹙眉,在心底第一万次的重复,却也清楚,这种不请自来的帮助已经近在咫尺了,而他根本没办法说不。
只希望今早的插曲能让那多管闲事的老头识趣点,斯内普呼气,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训练场门口。“右手,波特学徒。”
呈现在眼前的被打的发紫的手心让斯内普愈发不快,这计划之外的伤绝对会影响学徒的训练。给了学徒半分钟喘匀呼吸,在男孩完满的完成刚刚被打断的背诵后,斯内普抖了一下手腕,无声的治愈咒抚去了男孩手心上的伤,没有多说什么回应学徒的疑惑,男人只是转身,推开门,领着学徒步入了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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