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邓布利多酌情修改的事件,变成了禁林里的一场大冒险——斯内普和几个相处得不太愉快的格兰芬多相约夜游入禁林比胆量,结果遇到了一只意外流窜到霍格沃茨附近又在圆月下变身的狼人,几人不得不暂时化敌为友,携手勉强打败狼人逃回城堡。
“他们几个人都受了点伤,不过好在没被狼人咬到。”邓布利多安抚一般做总结:“您看,现在西弗勒斯就坐在这儿,伤口都基本愈合,脸色也养回来了,您不用太过担心。”
斯内普夫人没再看儿子,而是盯着邓布利多追问:“那只狼人呢?”
“哦,我知道,一只狼人出现在学校附近,确实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也是我们教职工失职了。”邓布利多坦然认错:“现在威胁已接触,我可以向您保证,禁林里不会再有任何一只狼人!”
“那就谢谢您了。”用不大热切的语气说着,斯内普夫人转向斯内普,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西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许在学校惹是生非!你以为以你的出身和家境,你一旦出事了,会有人给你撑腰和收场吗?”
邓布利多的脸色因这句反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不过斯内普显然没能当场明白他母亲话中有话,而是一脸受伤地看向那张消瘦沧桑的脸庞:“妈妈!这回真的不怪我,我也是个受害者!”
“没本事自保就别去闯祸!”斯内普夫人依旧毫不留情面:“你总是记不住我的话!我交代过你,别老跟那几个格兰芬多纠缠,或者干脆离得越远越好!看看现在,一时意气之争,落个一身创伤,还险些被狼人给咬了,你想自己变成狼人吗?你属于斯莱特林的谨慎和沉稳都丢到哪儿去了?你要是变成狼人,别管霍格沃茨还要不要你,我绝对不再认你这个儿子!”
说完也不等斯内普回嘴,她立即又转向邓布利多:“校长先生,我儿子这回能全身而退,应该要感谢那几个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不仅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而不计前嫌大义相帮,您告诉我都是哪几家的孩子,我抽空会逐个拜访表示感谢。”
邓布利多赶紧婉言谢绝:“这就不必了,毕竟他们都去夜游,也是违反了校规,您再感谢他们多不合适。我认为,只要您稍微多加管教一点西弗勒斯,劝他别再对同学使用杀伤力大的咒语,这件事就可以揭过了。要知道,那一晚他们对抗狼人,西弗勒斯还误伤了己方。”
“是吗,西弗?”斯内普夫人立即向儿子求证:“你怎么能够这么不顾场合?你是想用私怨拖累自己吗?”
“我没有!”斯内普激烈地辩解:“分不清场合的不是我!对我放咒语的是他们!他们确实没用杀伤力大的咒语,但用了锁舌咒和缴械咒,那种情况下,不能念咒或者失去武器,我就只能闭眼等死了!”
“也许是其他几个人想岔了,毕竟当时场面一定很混乱。”邓布利多无奈地解释:“也许你做了某些令人误会的举动,这才让他们继续对你保持警惕。”
斯内普夫人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矛头于是再次指向自己的儿子:“所以,西弗,你的魔咒就是这么学的?没有准头,乱放一气?不但不能制敌,还显露了行迹,被人误会倒戈相向?”
“我没有——没有!要我说多少遍!”斯内普喊出了克莱曼汀踏入校长办公室时的那句话:“他们怎么可能救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我一直在自保,用各种咒语——否则,我会被咬!我会死!你们凭什么、凭什么都……”
“克莱曼汀……”这是斯内普现实里的轻声呼喊,听上去已完全没了之前的激动,反而显得静水流深般复杂。
感觉到温暖的手指抹过脸颊,克莱曼汀的眼睛重新聚焦,看向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怎么了?”
“你哭了。”斯内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泪水,又看了看她脸上的斑斑泪痕。
克莱曼汀慢慢地摇了摇头:“这是你的。”是他渴望宣泄却又一直忍耐的痛苦,是他难以抑制却又无从传达的悲愤。
斯内普用一只手插入她的长发,凑上去和她脸颊相贴,沾染了那片咸涩的潮湿:“谢谢……”
“不用。”克莱曼汀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好些了吗?”
“嗯……”斯内普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把她的这只手抓住。
“晚上好,校长先生!”伊万斯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门口响起:“麦格教授说……您找我?”
相依偎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侧脸望了她一眼,又转向办公桌后的邓布利多,再扫过绿色火焰已灭的壁炉,最后几乎同时收回了目光。
伊万斯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似乎把沙发上的人视作了空气。对此斯内普只是略微僵硬了一下,但握住克莱曼汀的手却没有松开。克莱曼汀低头看了一眼,附到他的耳边说了一个词:“守护神。”室内残留的白魔法波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于是也不介意向斯内普解释伊万斯的到来。
“嗯。”斯内普对于被通知来的人是伊万斯倒不意外:“她是格兰芬多的女级长。男级长是卢平。”
果然邓布利多已经开始以校长的身份向伊万斯传达处理结果。伊万斯听完,也没追问斯内普如何,反倒忧心忡忡地质疑:“校长先生,您把波特和布莱克两人都禁赛了,那格兰芬多就几乎和学院杯无缘了。您知道的,波特他们几个扣掉的分数,只有靠魁地奇才能加回来。就不能换一种处罚方式?”
“这是我和斯内普先生一同商量的结果,我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邓布利多直言不讳地甩掉了一半包袱。
伊万斯终于给了斯内普一个眼神,然而陌生得就像对待路人一般:“他当然不会认为不妥,格兰芬多拿不到学院杯,斯莱特林一定觉得赢面加大。他会反对才怪!”
斯内普抬头,却没有开口,沉默反倒是一种更有力的指责。
“伊万斯小姐……”克莱曼汀忍不住替他开口:“你就不好奇西弗勒斯受了什么处罚?”
“我不好奇……”伊万斯的神色慌乱了一瞬,但依然嘴硬地拒绝关心:“他又不喜欢魁地奇,当然不用怕被禁赛。哦,刚刚校长先生说了,这次事件要全部隐瞒,所以各自学院的分数都没扣,他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以为校长先生会偏袒我们斯莱特林?”克莱曼汀深吸了一口气保持住冷静:“西弗勒斯以往能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儿得来的帮助都被禁止了,甚至包括今年夏天要给魔药师协会的考试推荐函——这是在耽误他的天赋!”
“不是还有你乐善好施吗?”伊万斯立即反驳:“再说了,被耽误天赋的又不只是他!”
“我能神通广大到为他也弄来一封推荐函?”
“我不了解这个,说不定对你们纯血世家子弟来说,一封信而已,不是什么难得的事,拿钱买也能买到。”
克莱曼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怎么能这么贬低推荐信?斯拉格霍恩愿意写一封给西弗勒斯,是对他能力的看好和前途的期待,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资格的!再说了,就算推荐信能买来,魔药师资格也能吗?通不过资格考试,花多少钱买推荐都是浪费!”
感受着斯内普传递来的情绪,她觉得他也许需要一个道歉:“你也许不过一时口不择言,西弗勒斯未必会怪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认个错。不是对我,是对……”
“我为什么向他认错!”伊万斯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我有做错过什么吗?是他总瞒着我,黑魔法是一件,推荐信也一样,我都不清楚的事——凭什么你会知道?”
“他也没告诉我。”克莱曼汀赶紧澄清:“他……”
“不用解释了,克莱曼汀。”校长办公室里除了暂时袖手旁观的邓布利多,当事三人中居然是斯内普看上去最平静。他打断了克莱曼汀的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确实不用认错,她也确实没做错——以她格兰芬多的立场来看。”
“你是在暗示我你也始终没做错,同样因为你斯莱特林的立场吗?”伊万斯拔高声线:“对,我们都没错,错的是两个学院的敌对,错的是两位创始人的分裂,错的是千年以来血统差异造成的矛盾,错的是黑魔法白魔法水火不容!所以我们的对立,理由十分地充分,不是吗?你把责任抛得真是一干二净!”
“好了,莉莉,别想太多……”
“别说了,伊万斯,求你……”
邓布利多的劝止和克莱曼汀的叫停几乎同时响起。伊万斯闭上嘴看向前者,斯内普却在后者面前手忙脚乱:“梅林啊,克莱曼汀,你怎么又哭了!”
“都说了,不是我在哭!”克莱曼汀吸了吸鼻子,顺便还能开个小玩笑:“不过,西弗勒斯,你是不是把所有负面情绪都丢给我了?我简直难以想象,你会哭得比我更惨!”也难以想象,他心中的委屈,原来是她能感受到的双倍。
“我怎么可能像你这样泪腺发达,一点小事就没骨气地哭哭啼啼!”斯内普嘴上不客气地抱怨着,擦拭眼泪的动作却始终轻柔。
“好吧,是我没骨气,你傲骨铮铮!”偷偷抓住他当成手帕用的袖子,克莱曼汀不怀好意地蹙蹙鼻子。
“哎……”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坐在椅子上不再继续干涉。
“校长先生,您要告诉我的事如果说完了,请恕我立即告辞!”伊万斯硬邦邦地请示。见邓布利多微微点了头,她立即逃也一样地离开。
克莱曼汀和斯内普都没空理会她。斯内普正拎着自己的袖子看,眉头皱得几乎打结,语气也变得十分嫌恶:“克莱曼汀!你竟然用我的衣服擤鼻涕!你的教养都拿去喂狗了吗?”
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的克莱曼汀心头一松,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弯起来得意地笑了:“你都拿它给我擦眼泪了,那我想揩一揩鼻涕还能用什么?而且我说了,我的眼泪是你的,所以,我的鼻涕也是你的。你怎么能嫌弃你自己的鼻涕!”
“你在狡辩!”斯内普看似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回克莱曼汀肯定不会相信。他的确在用气愤掩盖自己的哑口无言——面对克莱曼汀,他在口头上永远讨不到便宜。
“就一个清洁咒的问题,居然质问我!小气鬼!小气鬼西弗!”克莱曼汀嘀咕着,摸出袖里的魔杖,把他袖子上的鼻涕清理一新,然后杖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停止咒断开了两人的情绪分享。
不黑莉莉,不黑莉莉,不黑莉莉——重要的事说三遍。
她只是被前男友跟他的暧昧对象刺激了。
邓布利多也不止一次围观三角恋了——将来还有罗恩中毒住院那次。
哦,是电影里的情节,原著里似乎没有。
不过老人家这回真心没办法感慨青春疼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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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1-42 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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