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星期,海伦终于宣布阿洛可以出院了,但她必须要在家里休养一个月才可以。
“唉,你们是不是快要走了?”阿洛一边抱着儿子轻声哄着,一边惆怅的望着好友,“海伦,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有时候我觉得你比巴蒂还要了解我,他只有白天才能和我接触,但我们可是在同一间宿舍里待了七年…”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至少巴蒂会因为什么事情误解你,但是我不会,”海伦怀念的说,“别看巴蒂从小就是你的跟屁虫,但他把你看得太紧张了,以至于忽略了你本身到底需不需要他的帮助,但是当时我们还小,所以我和丹尼没有发现,而你也慢慢习惯了,导致你越来越依赖他,直到现在,你已经离不开他了,如果说这是一个久远的阴谋,那他成功了。”
阿洛摸摸耳环,觉得还是旁观者最清醒。
一开始她的确是个单纯的女生,但是随着巴蒂对自己越来越好,她也就变得越来越不满足,她希望他对自己更好一些,最初只是对付皮皮鬼,后来变成了论文和作业,然后又是巧克力和糖果,慢慢的,她开始连哄带骗,不知不觉中甚至学会了利用自身魅力,只要对巴蒂眨眨眼睛撒撒娇,说几句甜言蜜语,说最喜欢他,巴蒂就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很难说的清到底是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巴蒂一直在诱惑她走上了他期盼的道路,她猜是后者,因为巴蒂对此乐见其成,他让自己不断的依赖他,习惯了这种动动嘴巴就能享受到一个人无条件对自己好的感觉。
巴蒂说得没错,他把自己惯坏了。
但正是因为她的确被惯坏了,所以她并没有反思自己,而是把这一切都怪到了他头上,等巴蒂又一次不经允许摸进病房里时,阿洛就气鼓鼓的拿眼睛去瞪他,因为愤怒变红的双颊让他看直了眼。
“海伦,她今天出院,没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但是还需要恢复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不要再欺负她,”海伦严厉的看着他,警告的说,“我必须提醒你,难产对女性的身体损伤是巨大的,你不要以为我说的恢复了是指她的身体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以后都会虚弱很多。”
巴蒂心疼极了,他连连保证,“放心,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她只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让家养小精灵照顾她。”
阿洛的嘴唇蠕动着,她感觉自己仿佛吃了一剂苦苦的魔药,“克劳奇,我没有答应和你走,我准备回破釜酒吧。”
“可是你上次质问我,是不是想看你给别人舀冰淇淋,”巴蒂紧张的说,“我不愿意,你就应该待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孩子一样就好,外面的事有我呢。”
“然后在你厌倦我的时候,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让我身无分文的流浪、无可奈何的受尽白眼吗?”阿洛冷哼一声,“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早就计划好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从一年级就这么打算的,你想让我完全依赖你,再没有谋生的能力。”
海伦听到这些话,立刻走出了房间,她不能介入这二人的吵架,毕竟是他们的家事。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会把金库的钥匙给你,还有,一年级的时候我想不到这么远。”
但是接下来,巴蒂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话,“不过,我愿意看到你这样,你不依赖我,还想依赖谁呢?你的脾气都是我惯出来的,我真希望你无法无天,作天作地,把别的男人都吓跑,这样就只有我受得了你。”
阿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头一次感觉到人心险恶,他居然算计自己!
“你看我也没用,这么多年,你已经无法改变了,”巴蒂干脆的说,“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迷情剂只是一个最温和的手段,我感激你爱上我,如果你不爱我,没关系,还有…”
“还有什么?夺魂咒是吗?”阿洛放下儿子,用力揪住他的耳朵,“你可真行!巴蒂·克劳奇!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偷走了我的心。”
阿洛看着他那张严肃的脸,仍然紧紧的抿着嘴角,仿佛说出这种情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狐疑的问,“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的,《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巴蒂的脸有点红,坦白道,“亲爱的,你有没有被这句话迷倒?”
“真土,”阿洛嘟囔着说,“下次别再说对我说这种话,它们不适合你。”
“下次?”巴蒂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阿洛,所以我们还是有下次的,对吗?那这次就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少来这套。”阿洛恹恹的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那样,但巴蒂抓住了那只手,又把一个银质的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把你圈住,”他满意的说,“是麻瓜的东西,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感兴趣。”
“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了…”
“那你就回家待一阵子,观察我的表现好吗?”巴蒂耐心的说,“破釜酒吧没有家养小精灵,阿洛,你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呢?跟我回去,米莉会照顾他的,我照顾你们母子。”
阿洛久久的看着他,就在巴蒂以为她又要拒绝自己的时候,她突然伏在自己肩头,就像他们的第一次那样,她疼得趴在自己肩上哭泣,这次也一样,他感觉泪水已经穿过他厚厚的呢绒斗篷,打湿了他的身体。
回到奥特河畔的房子时,阿洛还是很喜欢坐在卧室的阳台前,打开收音机,听暴风雪打在窗户上的声音,直到烛光亮起,乐声停止,她的丈夫回来了。
她不喜欢冬天,反而更喜欢英国的夏季,比如他们去年婚后的夏天,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午后一两点的嘈杂蝉鸣,还有把全世界隔绝在外的阳台,微风追随花园里的水汽,沿着楼梯往上吹进他们的房间。
她听着鸟儿唱歌,闻着植物的气味,感觉雾气在阳光普照的温暖日子里从脚下升起,而她敏锐的感官总是不自主的涌向他。
很多时候,她看着他幻影显形落在河畔,从小径走进花园,高大的身影在傍晚五六点的薄雾中隐现,有一晚她不在这里等他,于是他一声不吭的寻找她的身影,直到她在三楼出现,那一刻他非常高兴,他终于找到了她。
或许他明知道那时她有多么想念他,却不肯用真面目现身,他以为的背叛永远是个坎,他忍受不了,宁愿不见她、折磨她,也不愿意去听她的解释。
她离开时是个傻子,回来时也没变聪明。
但是她还能如何呢?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她的孩子需要父亲,除了亲生父亲,她无法相信别人会对她的孩子好。
“阿洛,”巴蒂和米莉了解完今天妻子的情况,轻轻的走到她的椅子后面,把手放在她肩上,“你又在发呆,已经一天了,在想什么呢?不能告诉我吗?”
阿洛没有说话,她仍然期待着丈夫能明白她隐秘的心思,她希望他能拉上窗帘,但留下一个窄小的缝隙,这样,被削弱的月光在床铺、墙壁和她身上描绘出一道道条纹,他们在万籁俱寂中相拥,两人都闭着眼睛。
如果他不主动,她不知道一向矜持的自己该怎么向他示意:这就是我,我还是爱你,来吧,占有我,我是你的。
他们就像奥特河的两岸,河水永远在流动,流向他们,她的思想也是,她的心就像**的暗门、时间的隧道以及抽屉里的日记本,也像每次他们下过的巫师棋,但不知几时,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分隔了,为什么她知道,而他却毫无知觉?每晚她想象着自己躺在他身边时,她到底是怀念身边有个呼吸的声音,入睡时的拥抱,还是她渴望被他占为己有?
巴蒂看她一直沉默着,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无助的蹲在她脚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好像完全不了解妻子的想法,他也猜不到,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六年级时自己因为布莱克和她无厘头的冷战,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思,就像此刻的他。
所以她这是在报复自己吗?
每天晚上他都睡不着,扰人的念头监视着他,如同幽灵从睡眠的迷雾中显形,他一方面渴望用力推开她的门,不假思索的冲进她的房间,另一方面,却又一次一次害怕她拒绝自己,明明他之前冒过险,也得到了回报,但现在为什么做不到了?
他在她刚回来时偷偷进到她房间里一次,那天晚上她没有发现,但之后他就不敢了,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他怕自己伤害她。
阿洛,你就说句话吧,你就碰碰我吧,看我久一点,给我些勇气,让我再一次在夜里试着推开你的门,我想知道你是否还会为我留下一条缝,我想走进去,想听你告诉我,你一直都在等着我。
“吃饭吧,”他颤抖着说,“已经一个月了,或许你已经好了。”
“我不想,”阿洛平静的说,“你还是猜不到我的心思,但你却总是让我猜。”
“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巴蒂用沙哑的嗓音说,“亲爱的,我怕我会错意。”
“你不是巴蒂,你是巨怪,”阿洛起身踢了他一脚,“你比丹尼还直男,我讨厌你。”
“你不能讨厌我,我是你的丈夫,”巴蒂猛地起身把她抓在手里,“这一个月你都不理我,我说了会对你好,可是你不给我任何回应。”
“如果你觉得受不了,你完全可以——”
“不,我受得了,你别想离开这里,”巴蒂怅然若失的看着她,声音里都是隐忍的痛苦,“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这儿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的孩子也在,你离开了一次,还想有第二次吗?你已经走不了了,只要我不想,你走不出这个房子。”
“你是在威胁我吗?”阿洛惊讶的看着他,“你在囚禁我?”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这么理解,”巴蒂的喉结上下滚动,“是的,我劝你好好思考我们的关系,我不想让你难过,但前提是,你没有一些危险的念头。”
“随你吧,我早有预料,”阿洛没有生气,平静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她躺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克劳奇,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叫我的名字。”
阿洛翻了个身,无声抗议。
巴蒂攥紧拳头,好一会才松开,走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这是一个彤云密布、天色暗淡的冬日午后,太阳光仿佛在勉强穿过沉沉低垂的云层时被削成了粉末,目力所及,一切都那么呆板迟钝,没有生机。
阿洛一直在床上躺着,她想或许她应该放弃对丈夫抱有幻想,但她做不到,她就像在驶过最后一站的火车上,永远下不了车的人。
人生就像复杂的乐谱,写满了十六分音符和三十二分音符,以及许多奇妙的符号、意义不明的批注,很难正确的解读,即使解读出来,将它转换成正确的乐音,也未必能正确理解和评价当中寄托的意义。
就像爸爸一直不能理解自己对巴蒂的感情,此刻她都不能理解了自己了,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生命毫无意义。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找个借口原谅他,小时候她暗示几次,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时候明明他很聪明,可一旦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他就变得鲁莽、愚钝、不可理喻。
巴蒂今天没有去魔法部,这是他拼命工作一个月换来的假期,妻子的身体在好转,似乎已经完全康复了,但她还是抑郁的躺在床上,好像除了儿子,她什么也不关心。
这让他不能忍受,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肯定不会那么早就同意嫁给自己,以她娇纵的脾气,她一定会傲娇的提出非常多的要求,让他签订各种不平等条约,才会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他的求婚。
这也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她最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偷笑着说,“看啊,巴蒂·克劳奇,我同意了,但是你要永远对我好,像骑士那样,像主教那样。”
但熟悉巫师棋的人都知道,棋盘上的国王才是最弱不禁风的一只棋子,他不断遭遇威胁,需要保护,甚至需要牺牲其他棋子来保全自身,而且他一次只能走一格,但矛盾的是,他又是不可或缺的一只棋子,连棋这个单词都是从波斯文国王(shah)来的,在他所学的众多语言中都是如此,这个游戏的核心在于保护国王并攻击对方的国王。
而王后是拥有最多丰富资源的棋子,国王一旦遇袭,她能及时化险为夷,旁边的主教,平时为团队祝福、战时又为军队助攻,还有跨进敌营、冲锋陷阵的骑士…早在一千四百年前,这些棋子之间的战事就开始了。
她以前是白王后,在他们的孩子遭遇威胁时,她差点牺牲了自己,王后的确是一个母亲的角色,可是现在,她更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国王。
他的妻子是一个优秀的棋手,而这通常代表她心性复杂,在她眼中,棋盘并非静止,而是一种潜在的角力对峙,构想棋子的游移,棋盘上的竞争并非只是黑白棋双方对峙,而是两方哲学,两种思想的互斗,这是一场极其微妙的战争,自己在这场战争中,从来都是一败涂地。
巫师棋的棋子们也知道其实是棋手伸舒手臂主宰着自己的命运,他们更知道严苛的规则在约束着他们的意志和退进,所以他们必须执行棋手的命令,就像他的棋子一直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但这也没用。
现在,黑夜与白天组成另一张棋盘,牢牢将他和妻子——两位棋手囚禁在了中间,仿佛一位不知名的神祗操纵棋手,棋手摆布棋子,在这位神祗背后,到底是谁设下尘埃、时光、梦境和苦痛的羁绊?
是命运。
他又一次要和梦中的少女博弈了,他想到在梦中,那个少女张开双臂,一直期待着自己的拥抱,自己向她跑去,但她的身影很快就变得模糊不清,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她消失之前抓住她。
晚上时,巴蒂来到妻子的门前,在走廊微弱的烛光下,他发现了一条小缝,那紧紧抿着的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阿洛,你是不是原谅我了?”巴蒂偷偷进了房间,试图摸摸妻子躺在被子下的身体,但她立刻冷漠的翻了个身。
“不许碰我,”阿洛对着墙壁不肯看他,语气恹恹,“原谅?凭什么原谅你?我跟你回到这儿只是因为我的孩子需要父亲。”
“可是他一定不会想要他的母亲这么冷淡的对待他的父亲,”巴蒂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为丈夫的尊严了,那些他以为自己很难说出口的话也冒了出来,他耐心的请求着,“阿洛,求求你…求求你…你就跟我好好说句话吧。”
“走开!克劳奇!”
“不!阿洛,我好想你,这几天…我知道你已经恢复了,阿洛…你就原谅我吧…”巴蒂用生硬的语调艰难的哄着她,手也伸进了被子里,试图把她抱在怀里。
“不要碰我,”阿洛气愤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口是心非的喊道,“你让我恶心!”
“是,我恶心,”他干巴巴的说着,声音颤抖,“我知道我错了,阿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质疑你。”
“不!你别想!”阿洛恶狠狠的瞪着他,“把你的手拿开!”
“我不会离开的,”巴蒂豁出去了,无耻的说,“我知道你爱我,爱得不得了,爱得快要超过你的生命,不然你为什么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呢?你完全可以把他打掉,因为你爱我,这是我的孩子。”
阿洛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巴蒂心满意足的继续讲述自己的猜测,“我明白,才不是因为你有多喜欢孩子,而是因为我,是你爱我才会拼命保护他,你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他是你对我爱的证明,你拒绝跟斯拉格霍恩回去过大小姐的生活,宁愿在对角巷流浪,你在等我想清楚,等我找你。”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不晚,阿洛,我没有犯下大错,我把你们母子送到圣芒戈,这留住了他的生命,也留住了你,你也要明白我,即使在那种情况下,我依然珍惜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想我怎么做?”巴蒂不停的猜测,“你在等着我哄你,但你总觉得我之前的话不合心意…”
阿洛的心跳突然变得非常剧烈,她感觉咚咚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
她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丈夫,希望他再接再厉,她躁动的思维不停跳跃,觉得房前屋后四周潮湿的花园里充斥着自己心底的呐喊,雪花在他们的窗户外飘飘荡荡的飞舞。
“看看这个花园吧,”巴蒂指着窗外杂草丛生、覆盖着白雪的花园,“这里甚至都有了地精,它们把你的绣球都毁了,还在那棵花楸的树根下挖虫子,如果没有你,它会死掉的。”
窗外的小地精刚刚捉住一条虫子,正在使劲拉扯,想把它从冻硬的地里拽出来,阿洛的眼睛盯着那只不明所以的地精,沉默了很久。
两人僵持在房间里,气氛像窗外的雪地一样冰冷,小地精终于把虫子拽了出来,靠在绣球花丛最低的枝条上开心的吮吸着。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太阳早就落到地平线下,完全消失了,天色越来越黑,而花园里的积雪又变得坚硬起来。
“你走吧。”阿洛挣脱了他的钳制。
“我不走,我是你的丈夫,现在,我要使用丈夫的权利,”巴蒂有条不紊的说,“你爱我,所以你不会拒绝的。”
阿洛颤抖的看着他,心猛地跳动起来。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阿洛,”巴蒂放下了她的腿,温柔地说,“原谅我好吗?你知道我很难说出什么动听的话哄你,可我爱你,我不该质疑你,我后悔了,原谅我吧。”
“我就想听点好听的话,然后再给你…你不要太过分…克劳奇…”
阿洛实在撑不住了,完全不想再跟死直男计较,她的确很想被他占有,她想念他的体温和每个夜里令自己安心的怀抱。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很冷,另一半床空荡荡让她心慌。
“谢谢你,阿洛…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再也不质疑你…”巴蒂知道她原谅自己了,他亢奋过度,动作幅度都大了几分。
车中小剧场:
“你眼里只有儿子,没有我,”巴蒂提起这件事就控制不住情绪,反正他足够强壮,她又那么纤弱瘦小,他摆弄着她,就像摆弄一个娃娃似的,双手握住她的腰肢让她被迫上上下下的摇摆,“你为了他离开我,真是狠心,阿洛,你今天逃不掉了。”
“可那是我们的孩子…他不能有事…巴蒂,别吃儿子的醋了,放了我吧…”阿洛娇声恳求,却掰不开丈夫控制她的手,她高高的扬着头,修长脆弱的脖颈也在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为了儿子,所以我是可以被放弃的人,”巴蒂冷不丁咬了咬她的侧颈,像禽兽一样迫不及待的咬住雌性的脖子,只为了防止她逃脱,“没有我哪来的他?而且这几天无论我怎么哄你你都不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总算想明白了,你嘴上不说,其实在等着我这样对你,是不是,阿洛?”
“嗯…不…没有嘛…”阿洛红着脸,口是心非地说,几分钟后,她的身体又瘫软下来,伏在他肩膀上,软软的说,“巴蒂,我不要了…够了…”
“可是我不够,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履行义务,你要满足我。”巴蒂压根不想放过她,他才19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没发泄完,非得把这半年浪费的时光补回来不可,他露出了强势又独断专行的一面,把她放回床上。
“阿洛,如果你还爱我,那就满足我。”他抿着嘴,直视她充满依赖的绿色眼睛,然后把她翻了个身,试图让她摆出一个跪趴在自己身下的姿势。
“好吧…巴蒂,我爱你…我愿意…”阿洛之前就已经恍恍惚惚,无力反抗,也根本不想反抗,毕竟她离开了他半年,生完孩子后又愤怒地对他冷战了一个月,即使错在他,但她实在太想他了,更愿意满足他,见他这么严肃,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就像他们当年在火车上的初见那样,她心软极了,温柔地说完,吻了吻他的脸颊,便乖乖的跪了下去,顺从地任他摆布。
尽管阿洛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几乎没有反对就被他摆好了那个姿势,两条瘦削的手臂撑在床上,银色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背上,此刻她正跪趴在他身下,根本不知道一会儿等待她的是什么。
巴蒂见她十分配合,原谅他之后温柔得一如既往,但他根本没有心软,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让她知道如何服从自己的丈夫,以后再也不敢离开他。
他愉快的按住她的纤腰防止她逃跑…
车后小剧场:
清理一新后,巴蒂还在兴奋,他翻身把这具漂亮的身体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自从她离家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碰她一次,如果不是今天强行制服她,她肯定还是不给他碰,会一直跟他闹别扭。
她从小就是这么娇气,爱对着他发脾气,但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虽然一开始他只是被漂亮的容貌吸引了,也可以说是见色起意,但后来,无论她是怎样的,他都像着了魔一样渴望她。
“阿洛,别生气了,”他嗅闻着她身上的苹果味,这让他心猿意马,于是翻到她身上,又开始偷吃儿子的口粮,他边吃边无耻地说,“既然原谅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们母子都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好的安排,我感谢你的原谅。”
“这到底是谁原谅谁啊?”尽管阿洛被折腾得没有力气了,却还是忍不住吐槽他,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见他又埋头在她胸口上,把她儿子的夜宵都给喝完了,一时悲从中来,锤着床嚎叫,但是干打雷不下雨,“你差点把我弄死…现在又做这种坏事!这一定是报复,既报复我也报复儿子,你这个小心眼、爱吃醋的家伙!”
片刻后,巴蒂才放开她,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看来以后至少半年的时间里,他每晚都有夜宵了!
他不动声色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坚决否认道,“不会的,我怎么会吃醋呢?阿洛,我不会报复你的,我会永远对你好,睡吧,亲爱的,我就在你身边呢,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阿洛昏昏沉沉的大脑完全没察觉到他只否认了报复她,根本没提儿子,她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他气晕,但那股香根草的气味包围了她,把她揽进怀里,她一歪头,几乎是转瞬之间就靠在他胸口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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