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朗西斯独自去了对角巷，想要请奥利凡德先生帮忙修理一下她的魔杖，可惜却扑了个空，奥利凡德魔杖店比往日更加昏暗，所有的东西乱糟糟堆放在一起，而店主却不知所踪。

不仅如此，整个对角巷都显现出一种衰败潦倒的状态，就像大萧条时期欧洲，许多店铺都挂上“出售”、“出租”的牌子，只有了了几家铺面还在勉强维持生计，走在路上的巫师都神色匆忙，戴着兜帽或者可以把脸盖住的尖顶帽子。

幸运的是摩金夫人长袍店还开着，法朗西斯走进去，但是很快她就想出来了。

小小的长袍店里挤满了男巫和女巫，哈利、赫敏、罗恩、韦斯莱夫人以及海格全部站在里面。

再往里瞧，法朗西斯发现德拉科和他的母亲竟然也在这儿。

难怪她一进来就感觉到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法茜？”赫敏最先发现了她，高兴地挥挥手。

德拉科闻声望过来，当他看见法朗西斯的时候，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惊诧，但是很快就扭过头去，装作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法茜。”韦斯莱夫人也很高兴，她挎着一只暗红色手包，走过来抱了抱法朗西斯，但紧接着就问道，“你的监护人呢？我是说你哥哥，他陪你来对角巷吗？”

法朗西斯尴尬地揉了揉袖口，然后面不改色道：“他去帮我买一只新坩埚和龙皮手套。”

“你们不应该分开。”韦斯莱夫人关切地说，“未成年巫师必须要有监护人陪同才安全。”

“我很快就会和他汇合。”法朗西斯点点头。她搪塞了一番韦斯莱夫人，又和罗恩闲聊了几句，店内的气氛依旧僵硬，德拉科一言不发站在穿衣镜前面等摩金夫人给他量袍子，他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神色冷淡地端坐在一旁。

法朗西斯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大概发生了什么。她想去问德拉科一句话，但眼下委实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于是安静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和赫敏聊起家庭作业。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量完袍子，他付了几枚金加隆作为定金，然后跟在纳西莎·马尔福身后走出摩金夫人长袍店。

经过法朗西斯的时候，他稍微停了下脚步，眼睛在她脸上来回打了个转儿，像是要仔细看出来点什么似的。

“德拉科。”纳西莎在门外唤道。

“这就来，妈妈。”德拉科答应了一声，随即跟了上去。

……

“看报纸了吗？”罗恩见德拉科离开以后对法朗西斯说，“卢修斯·马尔福被扔进阿兹卡班了。”

法朗西斯点点头。

“轮到你们两个了。”摩金夫人向哈利和赫敏招招手。

“我还从我爸爸那里听到一些别的消息。”罗恩压低了点声音，显得神神秘秘，“我听我爸爸说，格林格拉斯家取消了和马尔福的联姻，他们是中立家族，不想与神秘人或者凤凰社任何一方有关系，而且现在卢修斯·马尔福入狱了，他们也不想有一个阿兹卡班囚犯当亲家。”

这事法朗西斯倒是不知道。她假期里给德拉科写了两封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不知道是否还是因为没有收到。

等到她去镜子前面量身高的时候，罗恩又绕着她转了两圈道：“你不会和金妮一样也在减肥吧？真傻，如果被妈妈知道她又要唠唠叨叨了。但是不得不说，你的效果比金妮强多了，她一定羡慕的要死。”

韦斯莱夫人忽然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招呼罗恩过去帮忙选一条围巾。

从摩金夫人长袍店出来，法朗西斯婉拒了和罗恩哈利一起去韦斯莱笑话商店的邀请。

“我要去和德米特汇合。”她圆滑地继续自己刚刚的谎言。

莫莉又不放心地嘱托了几句，然后才小心谨慎地护着哈利一行人离开。

法朗西斯给自己添置了新坩埚和黄铜天平，另外又买了一打的玻璃小药瓶——对角巷的铺子关了大半，如今想要凑齐这些东西可大不容易啦。

天色渐渐暗下来，乌云布满天空，法朗西斯抬头看了看药店里的钟表，不过才是上午十点多钟。

“看起来要下雨啦！”店员唠唠叨叨地说，甩着魔杖去关窗户，法朗西斯问老板借了雨伞，加紧步伐想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才走了几步大雨就倾盆而下，闪电把天空撕裂成两半，令人想起海格曾经提到过的一种动物：雷鸟。听说这种动物在飞行时可以制造闪电和暴风云，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学生都真心希望这种动物可以少一点，因为最近英国的雨水已经很多了。法朗西斯收紧领口低着头一路疾走，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水洼以免弄湿袜子，药店老板借给她的大伞虽然挡住了大部分雨水，但还是有水滴被风吹进来，凉凉地打在脸上。

一双皮鞋忽然映入她的眼帘。

德拉科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入黑色衬衫领口，耳朵被冻得有一丁点发红，但他看上去却并不狼狈，只是很冷漠。

他捏住法朗西斯的两腮，慢慢审视了她一番，非常疏离地开口：“你在暑假被虐待了？”

他手上又稍微用力点力气，但却仍感觉不到什么肉感，只捏到两片薄薄的皮肤和脆弱骨头。

雨水不断滑落，他黑色的衬衫和西服都贴在身上。

法朗西斯没有挣扎，她的雨伞微微向前倾斜。

德拉科一怔，松开了手。

“什么虐待？你这话真是名其妙。”

“没什么。”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说，“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去吧，他们这个时候竟然让你一个人出来，这真不像话。”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法朗西斯轻声说，暴风把雨伞吹得摇摇欲坠，她尽量去稳住它的身形。

“他会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德拉科笃定地说，攥紧拳头，“我会想办法救我父亲出来，邓布利多得意不了多久——你应该回家去了，法兰奇。”

“黑魔王有没有为难你？”法朗西斯缓慢问道，雨水顺着伞布向下极速流淌，在他们四周形成一道雨帘。

“你说什么？”德拉科的心口紧了紧，胸膛有些发热，血液好像又顺着心脏流淌向冰冷的左臂。

“你父亲的任务失败了，黑魔王有没有因此为难你。”法朗西斯重复了一遍。

德拉科在雨帘的包围中一时没有说话。

“没有。”

他说。心口的那团火焰尚未熄灭，噼啪爆炸地响着，要把周围的内脏烧成焦炭，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半边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伞下，风卷进来，把他垂着的袖口吹得摇摇欲坠。

“法兰奇，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推开。别再跟过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说。”

“邓布利多会帮你。”法朗西斯迎着德拉科凉薄的目光开口，“如果黑魔王对你发难，你可以告诉邓布利多。”

“瞧，正如我以前所说的那样。”德拉科轻蔑地笑了，他握住法朗西斯举着雨伞的那只手，慢慢把她推开，“你的心和凤凰社那伙儿人在一起，从来不在我这边，而是站在我对面。神秘事务司的事，我不怪你，法兰奇，因为那其中也有我的选择——我在你和我父亲之间选择了你。这令我父亲入狱了——可是我的的确确不怪你。但我们之间的确不应该再有联系，我不会再强迫你远离波特，远离格兰芬多，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你刚才先过来找我。”法朗西斯平静地看着他。

“不错！”德拉科有点急躁，像被撞破了什么谎言，“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在狂风乱作的暴雨中深深吸了口气，“我现在必须走了，至于你，最好也快点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冲进雨中，好像是生怕自己反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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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chapter103 对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