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1日,婚礼现场。
下午三点,伽蓝到达了陋居附近果园的帐篷,已经有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在现场了,三个韦斯莱家的男孩和一个自称是巴尼的男孩站在帐篷外迎宾,他们四个手里都拿着一份婚礼的座位安排表,所以可以驾轻就熟指引每位客人找到他们的正确的座位。
许多身着白色长袍的乐师已经在一小时前抵达了婚礼现场,手里拿着他们各式各样的金色乐器,而这些巫师全都坐在树下的不远处,现场飘溢着魔幻般的蓝色轻烟,恍如仙境。
而在她面前,从帐篷入口处可以看到,长长的紫色地毯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帐篷的支柱也被各色的鲜花盘绕,而韦斯莱双胞胎正试图把一大束金色的气球装点在宣誓成婚的地点上方。
场地外边,三三两两的蜜蜂和蝴蝶正悠闲地在草坪和灌木丛中盘旋嬉戏,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眼前的一片祥和让伽蓝的心情也放松起来。
迎着罗恩有些惊恐的目光,她心情很好的说,“罗恩,你气色不错,像有喜事,难道是谈恋爱了吗?”
“噢是啊…是啊!啊不是,唉!我也不知道…”罗恩苦恼的说,“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应该是吧。”
“年轻真好。”她淡淡的笑着。
韦斯莱双胞胎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其中一个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耳朵,还对她开了个玩笑,“像个圣人,不是吗?你看,我变神圣了,有洞的,明白了?”
(乔治在这指的是holy和holey的同音双关)
伽蓝叹息一声,斯内普应该是打偏了,却让乔治受到了无妄之灾,他的耳朵被神锋无影削掉了,这是一种他自创的黑魔法,所以乔治的耳朵无法再长出来了。
正在这时,许多装扮各异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在场地边不远处显形,没几分钟,宾客的队伍就己初具规模,随后,人群开始沿着各自的路线穿过果园,朝帐篷赶来。
充满异国情调的鲜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盘旋,男巫们的饰带上则闪烁着各色宝石的光芒,随着人们兴奋的交谈声逐渐清晰,先前的蜂鸣声也随着人群的出现而被淹没了。
“天呐,我发誓我看到了几个媚娃表亲,”乔治伸着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想她们肯定需要一些私人的英语辅导,我想我可以胜任...”
“嘿,别急,小心呐,”弗雷德说着,径直穿过一群中年女巫,朝他的目标冲了过去,“这里能否允许我为两位小姐效劳?”
面对着直截了当的搭讪,这对漂亮的媚娃双胞胎姐妹咯咯笑着接受了他的邀请。
而另一方面,被撇下的乔治只能无奈的接待中年女巫,罗恩则继续去招呼韦斯莱先生的魔法部同事。
伽蓝进到帐篷里,此时海格也走了进来,他眨了眨眼睛,准备落座的时候,误会了弗雷德指示,没有等他那个后排的椅子被施上加大加固的咒语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五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刹那间成了棍棒和粉末。
当韦斯莱先生清理这些破坏现场的时候,海格正在向每一个愿意听他述说的人喋喋不休的道着歉,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魁地奇明星克鲁姆出现时,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媚娃女孩子们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伸着脖子想一睹他的风采,克鲁姆的座位正在伽蓝旁边,二人攀谈起来。
“你也是芙蓉邀请的吧,”克鲁姆感叹道,“三强争霸赛时,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这个身份不影响我们来往,”伽蓝淡定的说,“看来保加利亚也可以预订英国的报纸。”
“当然,”克鲁姆挑了挑浓黑的眉毛,“我一直在关注英国的局势,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出现在报纸上都是大着肚子,看来你丈夫很有趣,你们也很相爱。”
伽蓝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实际上她只上过两次报纸,神秘事务司一战那天,还有邓布利多的葬礼,但是不得不说,哪怕时隔一年,她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马不停蹄的造人…
都怪该死的巴蒂哥哥!
“别说我了,”她立刻转移话题,“你呢?克鲁姆,什么时候我能收到你的请柬?”
“别提了,当一个国际著名的魁地奇球员的代价,就是漂亮姑娘都被人挑走了。”克鲁姆垂头丧气的说完,从身边经过的侍者那里取了份三明治恨恨的咬了一口,仿佛那就是个他口中的漂亮姑娘。
婚礼快开始了,伽蓝看到罗恩、赫敏还有那个叫巴尼·韦斯莱的男孩坐在了第二排,帐篷里的气氛很庄重。
忽然,这种平静的氛围被一阵兴奋的说笑声打破了,韦斯莱夫人从过道走了过来,笑着和亲友们打着招呼,她一身紫色礼服的打扮,头上的帽子也搭配得十分得体。
随后,韦斯莱家族的长子比尔身着礼服站在了礼堂最前方,胸前佩戴着一大朵雪白的玫瑰,韦斯莱双胞胎兴奋的打着口哨,媚娃们也爆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随着像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的礼乐声音渐大,现场也重新恢复了安静。
德拉库尔先生挽着芙蓉入场,人群中爆发出了阵阵欢呼,芙蓉看起来神情自若,而矮矮胖胖的德拉库尔先生则喜形于色。
芙蓉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却散发着无比迷人的魅力,相形之下,也让周围众人的风采完全被她掩盖,今天芙蓉的美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金妮和加布丽双双身着金色礼服,看上去也比平时更加美丽动人,芙蓉把手伸给比尔,而一脸伤疤的比尔非常精神。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略带唱音的声音响起来了,伽蓝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的小个巫师——那个主持邓不利多葬礼的巫师,站在了比尔和芙蓉的面前,“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两位新人的天赐良缘…”
一堆冗长的赞美之后,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已经哭湿了手帕,吹喇叭一样的抽泣声也响了起来——不用说,这肯定是海格又拿出了他那块标志性的桌布大小的手帕在掩面哭泣。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那个头发蓬乱的司仪在比尔和芙蓉头上一挥魔杖,奇幻的银色小星星在他们四周升起盘旋,随着韦斯莱双胞胎引领的一片掌声,金色的气球纷纷爆炸,变成一只只快乐的飞鸟和金色的挂钟在空中飘摆,美妙的乐曲声也随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司仪再次开口,“请全体起立。”
大家全都照做了,他再次挥动魔杖,帐篷随之消失,他们刚才落座的座位也飞了起来,天空中幻化成华美的金色的拱顶,令人叹为观止。
随后,一点金光从中央向四周铺展开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舞池,刚才飞起的座椅纷纷落下,围着一张张的白色小桌分布在舞池周边,乐队也随之登上了舞台。
“太棒了,”当伽蓝看到各处突然冒出来的侍者们用银盘端着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小薄饼和三明治的时候发出了由衷赞叹,“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婚礼。”
克鲁姆突然气冲冲的离开了位置,穿过舞池钻到了场地的另一头,伽蓝想了想,跟了上去。
他满脸怒气的指着一个看起来很像煎蛋卷的中年男巫,对罗恩问道,“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是谁?”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我朋友的父亲。”罗恩回答,并用警告的语气表明这里并不欢迎取笑谢诺菲留斯的言辞。
“哈哈哈,原来是洛夫古德。”伽蓝大笑起来,她还记得这个奇葩的魁地奇解说员。
克鲁姆疑惑的看着她,但他刚想问什么就被打断了。
“我们去跳舞吧。”罗恩转身对赫敏说。
赫敏被吓了一大跳,但也十分开心,和罗恩一起消失在舞池里逐渐壮大的跳舞队伍中。
“啊,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么?”克鲁姆烦躁的问道。
“呃——一定程度上吧。”巴尼回答说。
“你是谁?”克鲁姆接着问。
“巴尼·韦斯莱。”他们握了握手。
“那巴尼,你和那个洛夫古德熟么?”
“不熟,我也仅仅是今天才和他见的面,怎么了?”
“你呢?”克鲁姆转头看向伽蓝,把她扶到座位上,“你认识他?”
“他是个挺有趣的人,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做过魁地奇解说员,”她想到洛夫古德每次都要顶着麦格教授的压力夸赞她飞行时的身姿,笑出了声,“如果他能去世界杯给你解说,我想你一定会更快的结束比赛。”
克鲁姆没理会这个玩笑,阴沉沉的盯着在舞池边正和别人相聊甚欢的洛夫古德。
“如果他不是芙蓉的客人的话,我早就杀了他了,”克鲁姆说,“因为在他胸前我发现了那个可恶的标志。”
“标志?”伽蓝转头看着洛夫古德,注意到他胸前挂着个奇怪的三角眼标志,“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么?”
“格林德沃,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格林德沃?”巴尼问,“那个被邓布利多击败的黑巫师?”
“没错。”
克鲁姆下巴的肌肉紧绷着,他说,“格林德沃杀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我的祖父,当然,对现在的人来讲,也许他的恐怖早就被淡忘了,他们说他害怕邓布利多,的确。”
“但这个,”他指着洛夫古德的前胸,“那是他的标志,我永远不会忘记,格林德沃小时候就已经把它刻在了德姆斯特朗的一面墙上,许多小孩在课本上衣服上复制这个标记来装酷,可当他们知道是格林德沃害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就酷不起来了。”
克鲁姆一边捏着自己的指节一边死死盯着洛夫古德,但伽蓝并不认为洛夫古德是个黑巫师,他充其量只是个逗比罢了。
巴尼突然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了探究,伽蓝疑惑的迎向他的目光。
她可跟格林德沃没关系啊!尽管格林德沃是近代排名第一的黑巫师,但他并不是黑魔王,实际上唯一有魔王之称的只有她的父亲伏地魔。
“你很像格林德沃,”巴尼偷偷摸摸的瞄了克鲁姆一眼,做贼一样凑到她耳边说,“西里斯和我说过,你的火焰。”
“噢,是你,”伽蓝了然,拍拍哈利的肩膀,“装扮的不错,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哈利对她眨眨眼,二人心照不宣。
他又转向克鲁姆,“你真的…嗯…确信那就是格林德沃的…”
“不会错的,”克鲁姆冷冷的回答,“我看着这个标志长大的,绝不可能记错。”
“好吧,但还有一种可能,”哈利说,“谢诺菲留斯会不会根本就不明白那个标志的含义,我的意思是,洛夫古德一家实在是不太寻常,他可能只是从什么地方偶然得到那个东西的。”
伽蓝赞同的点点头,毕竟洛夫古德很有趣,他也并非黑巫师。
克鲁姆现在大概是不知道哈利是不是在拿他找乐子,他把魔杖从长袍中抽了出来放在腿上,准备起身离开了。
“格里戈维奇!”哈利大叫,克鲁姆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克鲁姆惊奇的说。
“他是魔杖制作师。”
“这我知道。”克鲁姆说。
“他给你做的魔杖!”
克鲁姆越听越糊涂,“你怎么会知道格里戈维奇给我做的魔杖?”
伽蓝没有说话,因为她也知道,奥利凡德先生在三强争霸赛时为他们四个检测过魔杖,当他检测到克鲁姆的魔杖时,曾经提过一句格里戈维奇,所以她当初才会建议她的巴蒂哥哥去格里戈维奇那里买魔杖。
但她并不知道格里戈维奇已经退休了,所以小巴蒂当时拿着她的魔杖潜入了格里戈维奇的房子,威逼对方给他拿了一根适合他的魔杖。
“啊,我…我想是在什么地方读到的,”哈利察觉说漏嘴,绞尽脑汁的找借口,让自己看起来合情合理,“是在——一份球迷杂志上。”
他这次的即兴发挥好像让克鲁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我怎么没记得和球迷讨论过魔杖的事情。”他嘀咕着。
“那么…嗯…现在格里戈维奇在哪?”
克鲁姆不解的看着他。
“格里戈维奇退隐多年了,我的魔杖是他最后一批产品,我认为,他做的魔杖是最棒的,当然,我明白,你们英国人大多比较喜欢奥利凡德的产品。”
哈利不再说什么了,三人一起观看舞会,比尔和芙蓉在欢快的跳着舞,而伽蓝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思索着。
父亲煞费苦心的折磨奥利凡德先生,并借走了卢修斯的魔杖,这个原因她不难猜到,肯定是父亲对复活那天他和哈利的魔杖之间产生的异常而感到困惑,恐怕即使是奥利凡德先生也不能完全理解,而哈利如此关注格里戈维奇,想来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信息,那格里戈维奇又会知道多少呢?他比奥利凡德先生懂得更多么?他又知道多少奥利凡德先生所不知道的魔杖秘密呢?
她叹了口气,恐怕格里戈维奇平静的退休生活又要被打破了。
随着夜越来越深,晚会变成了狂欢,这是伽蓝第一次参加婚礼,尽管她也知道现在的欢声笑语跟所有其它的美好时刻一样,都是稍纵即逝的,但她还是看得有些入迷了,连哈利和克鲁姆悄悄离开也没有发现。
海格坐在角落里,唱着著名的《英雄奥多》,歌声飘到了她的耳朵里,这首歌她曾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听过,此刻她真的有些怀念这个可爱的老头了,她更想知道巴蒂哥哥父母的故事了。
正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银色的猞猁守护神飞了过来,降落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间,大家都转过身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随后,守护神开口了,里面传出金斯莱·沙克尔的声音,向他们报告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魔法部沦陷了,斯克林杰死了,食死徒们就要过来了。”
身边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伽蓝慢条斯理的抽出魔杖,她现在很不爽被打断了愉快的气氛。
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他们只是感觉到刚才好像了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死寂如冰冷的水波一般从守护神出现的地方向四周弥漫开来,接着有人尖叫了一声,客人们慌乱的四处逃散,很多人使用了幻影移形,韦斯莱家附近的保护咒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卢平和小天狼星挥舞着魔杖,紧接着一声尖叫回荡开来。
“罗恩!罗恩!”赫敏大喊着,她和哈利被惊恐的人群挤的汗流浃背,哈利抓紧了赫敏的手,以免他俩被挤散,就在这时,一道不晓得是保护咒还是恶咒的光从他们头顶飞过。
他们终于找到了罗恩,罗恩抓住赫敏的另一只手,伽蓝在座位上没有动,对他们点点头,哈利松了口气,三人幻影移形消失了。
食死徒越来越多,宾客几乎都跑光了,小天狼星正在和一个食死徒决斗,路过时抽空看了她一眼,“伽蓝!你先走!你现在不适合战斗!”
伽蓝没有回答,她站了起来,魔杖诡异的闪着光。
“不不不!别把陋居烧了!”卢平惊恐的大喊,“阻止她!大脚板!”
唐克斯拼命往她所在的方向跑来,有几个食死徒发现跟哈利形影不离的罗恩和赫敏跑了,他们也幻影移形追过去了,留下的五个食死徒看到小主人,一阵头皮发麻。
这可是实力不逊色于她父亲的小魔王!
另外四个开始施展幻影移形逃跑,还有个智商在线的迅速撸开袖子,准备通知他们的主人,但是伽蓝向前伸手,做了一个抓取的手势,极快的缴了他们的魔杖。
五根魔杖乖乖飞到了她手里,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菱唇微启,六道绿光向不同方向射出,除了一道落在帐篷的支柱上,另外五道精准击中了所有食死徒。
“Avada Kedavr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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