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伽蓝迎上来时,发现他有点发呆,立刻向他冲刺,张开手臂猛地一跳,跃入他怀里,双腿缠住他的腿。
“巴蒂哥哥!”
小巴蒂反应很快,立刻托住她的双腿,要知道很多年前,他一直都很嫉妒拉巴斯坦总是这样迎接她的怀抱,这个动作他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
“想我了?”他的声音有点低沉。
“是啊,今天这么晚才回来,你跟着父亲在国外到处跑,我心疼你,”伽蓝撅了撅嘴,摇着他的脖子,“巴蒂哥哥,什么时候能多在家陪陪我啊?”
“最近应该不会离开太久了,我们今天去奥地利找到了那个人,”小巴蒂说,“我想魔杖的事很快就会告一段落。”
伽蓝盯着他的眼睛,进入了那隧道般的灰色瞳孔中。
她见到一栋高耸的建筑物,一座阴森的城堡,黑漆漆的令人生畏,她的父亲正带着她的巴蒂哥哥走向那栋巨大的建筑,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他们藏在黑色的城堡高墙的外围,正在向上看去,看向最高的窗户,最高的塔,然后她的父亲飞了起来,他上升进入黑夜中,径直往那座塔的塔顶的窗户飞去。
黑色岩石上的窗户只打开了一条最小的缝,不够一个人进入,但是父亲像蛇一样穿过了那扇窗户的缝隙,消失在巴蒂哥哥的视野里。
“那是哪里?怎么没看见纳吉尼?”伽蓝从摄神取念中退出,好奇的问。
“纽蒙迦德——关押黑巫师格林德沃的监狱,你父亲去见了他,”小巴蒂说,“那之后我就回来了,因为你父亲不会想我知道后面的事,不过格林德沃的下场早已注定。”
“至于纳吉尼,我不知道,它已经很久没和你父亲一起出现,好像被关在了马尔福庄园,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伽蓝叹了口气,双脚落地,离开了小巴蒂的身体,她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因为巴蒂哥哥是对的,为了那根魔杖,格林德沃一定会被父亲杀死,无论他能否给父亲想要的答案,结局都是注定的。
父亲每天都在暴躁的杀人,她突然理解了邓布利多的话——他怀疑除了她父亲自己之外,是否还有一个活人能向他详细讲述汤姆·里德尔离开霍格沃茨后的生活。
“你不会害怕吗?巴蒂哥哥,”她伸手摸摸小巴蒂苍白的脸颊,不无担心的说,“我好害怕什么时候父亲生气了,就会拿你撒气。”
“我和贝拉在你父亲心里是不一样的,”小巴蒂握住那只手,用嘴唇摩挲,“你不用担心我,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保证我会跑得远远的。”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让伽蓝安心,她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兴致缺缺的坐到餐桌旁,一只手托着腮看闪闪端来夜宵,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不停敲击着木头桌面,明显是心烦意乱的样子。
“波特他们终于出去了,”小巴蒂解开长袍,愉快的坐到她对面,“我真受不了他总是一副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对他始乱终弃了似的。”
“可不就是始乱终弃么,”她懒懒的说,“在所有教授里,除了邓布利多和卢平,他最喜欢你了,你实在是个很棒的老师,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太适合你了,但你居然对哈利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像…”
“像看一只待宰的猪,”小巴蒂平静的接过她的话,“我很清楚你父亲想要他的命,何况我不喜欢波特,他就像他父亲一样傲慢且愚蠢。”
伽蓝刚想说什么,楼上就传来一声惊呼。
“出事了!”
拉巴斯坦刚打开房门,雷古勒斯已经奔下楼,举着双面镜,“波特联系我了,他们被抓到马尔福庄园去了,在地牢里!”
“西里斯呢?”伽蓝诧异至极。
“不知道,但是双面镜在波特手里,我猜他们走散了,”雷古勒斯的喉结滚动着,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声音都在发抖,“如果他也被抓走了,可能他已经…”
“他不会有事的,”伽蓝猛地站起身来,椅子翻倒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去一趟马尔福庄园。”
拉巴斯坦立刻紧紧的抱住她不放,“不行!马尔福庄园是食死徒的根据地,你要和你父亲正面对抗吗?”
“你不能去,”小巴蒂从餐桌那头绕过来,“他们捉到波特一定会立刻通知你父亲,我想他就在路上,飞行速度很快,而且贝拉一直住在那里,你打算杀了你母亲吗?”
“但是除了我没人能把他们救出来!”伽蓝使劲儿想要挣脱拉巴斯坦的手臂,“放开!雷!让我去!”
“让你的小精灵去,”小巴蒂冷静的说,“还记不记得克利切幻影移形从岩洞回来?他可以无视黑魔王的禁制,马尔福庄园的守护阵自然也不成问题。”
“但是乌玛不知道马尔福庄园的位置啊,”伽蓝焦急的说,“知道位置的只有…”
“克利切!”雷古勒斯大喊一声。
“雷古勒斯少爷,克里切来了!”克利切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有什么吩咐克利切的事?”
“你去一趟马尔福庄园的地牢,把波特和他的朋友带回来,”顿了顿,他又说,“如果西里斯也在那里,把他也带回来,这是命令。”
“尽管克利切很讨厌败家子少爷,”克利切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拖长了声调说,“但是克利切遵命。”
“等等克利切,”伽蓝连忙阻止他,“你带乌玛一起去,我怕你对抗不了那么多巫师。”
“闪闪也要去!”闪闪见两个小伙伴都被召唤走了,不甘示弱的跑出来,“女主人的任务怎么能没有闪闪参与呢?”
“不行,闪闪,你不能去,”伽蓝耐心的解释,“我母亲见过克利切和乌玛,他们代表我,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你不行,一旦失手你只有死路一条,何况你曾经是克劳奇家族的小精灵,卢修斯一家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过你,如果他告知我父亲,你的巴蒂少爷就会暴露。”
闪闪委屈的看着她,但是又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只好嘟囔着,“好吧,主人,闪闪留在这里照顾两个小主人。”
乌玛非常激动,这是小主人的任务,她一定会努力完成的,立刻拉住了克利切的一只手。
克利切打了个响指,两个小精灵原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夜越来越深了,雷古勒斯焦虑的在客厅里不停踱步,伽蓝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拉巴斯坦只好搂住她的肩膀不停安慰。
小巴蒂大概是他们之中最淡定的人了,悠闲的吃完夜宵,又凑到摇篮前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小婴儿长得很快,他们已经五个月大了,时不时翻个身,正在努力学习坐起来,每当他看到儿子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十分相似的长相,总觉得无比幸福。
当他13岁在火车上看到那个漂亮胆怯的小女孩儿时,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未来会在他的心里,占据那么多那么多的位置。
他伸手摸了摸艾斯柔嫩的小脸颊,心中发誓绝对不会成为老巴蒂那样的父亲。
“砰”的一声唤回众人的神思,克利切和迪安·托马斯费劲儿的拖着一个生死不知的瘦弱老人撞开大门,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长着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眉毛的颜色非常浅,两只眼睛向外凸出,看起来一副吃惊的表情。
“噢,布莱克学姐,”姑娘恍恍惚惚的盯着她,“我见过你在三强争霸赛上的表现,那真是棒极了!我是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我父亲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卢娜,你们没事吧?哈利呢?”伽蓝没注意迪安·托马斯和奥利凡德,担忧的问着哈利三人的情况。
“哈利让我们先来这里等待,有个小精灵还在拯救他们,”卢娜说,“嗯我的意思是,当时赫敏在被贝拉特里克斯折磨,我想哈利和罗恩是想先救出赫敏。”
“你们看到西里斯了吗?他怎么样?”雷古勒斯紧张的追问。
“没有,”卢娜摇了摇头,“他不在地牢,我没有见到他。”
雷古勒斯的心沉了下去,拉巴斯坦让克利切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暂时给奥利凡德居住,反正他最近都是和小巴蒂睡妻子的房间。
“闪闪,记得拿一套我的裙子给卢娜,要没有乌鸦标记的,不然别人会误会她是食死徒。”伽蓝叮嘱道。
“没问题,主人。”
“卢娜,你先去我的房间洗个澡吧,我听哈利说,你是圣诞假期在火车上被抓走的?”伽蓝安慰道,“别担心,我这里很安全,就是地方有点小。”
“噢,我不介意,”卢娜眨眨眼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家,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谢谢你,布莱克学姐。”
伽蓝点点头,卢娜上楼去换衣服了,她转向迪安·托马斯,身为格兰芬多,她曾在自己学院的休息室里见过这个男孩儿。
“迪安?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她柔声说,“我看你身材和我丈夫差不多,那么闪闪,再拿一套你少爷的衣服来。”
迪安点点头,尽管他有些害怕神秘人的女儿,还是鼓起勇气,“谢谢布莱克学姐。”
说完,他也去了二楼哈利他们的房间。
拉巴斯坦把奥利凡德送进他的房间里,下楼时紧锁着眉。
“奥利凡德不知道挨了多少个钻心咒,他现在虚弱极了,这个时候又不能去圣芒戈,”他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宝贝,你想怎么做?”
“要不然就让他在这里住下吧,我打算让克利切看护他,反正他没办法回他的魔杖店了,不然还会被抓走,”伽蓝上前,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再这样下去,奥利凡德先生会死的,他失踪了一年多,一直都在被父亲折磨。”
小巴蒂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跟拉巴斯坦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是同样的无可奈何。
他们的女人实在是太心软了,连没什么交集的奥利凡德也会得到她的庇护,仅仅是因为,三强争霸赛时,奥利凡德给她检测魔杖,送了她一束用魔法创造出来的兰花。
雷古勒斯已经坐立不安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一直盯着门口,仿佛下一秒小天狼星就能出现在那里似的。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期盼,又是巨大的一声,乌玛带着哈利三人和一个妖精回来了。
“主人!”乌玛连蹦带跳的进了木屋,“贝拉女主人看到了我,她很震惊!幸好乌玛是拉巴斯坦少爷的小精灵,可以优先执行你和少爷的命令。”
“你没事吧?”伽蓝紧张的蹲下身检查自己的小精灵,“我真是担心母亲对你做什么…”
“她没事,”哈利握着两根魔杖从门外走进来,“就是你母亲的脸色有点难看。”
“噢,我认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可不敢告诉马尔福的父亲这是布莱克学姐的小精灵,不然学姐一定会暴露的,”赫敏脸色苍白,正被罗恩搀扶着,脖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红色伤口,“布莱克学姐,我可能要跟你借条裙子…”
“没问题,但是你这是怎么搞的?”伽蓝指挥乌玛把雷古勒斯的房间腾出来给赫敏和卢娜住。
目前房间不够了,赫敏和卢娜一间,迪安、哈利和罗恩一间,奥利凡德和妖精一间,她和两个丈夫一间,雷古勒斯只能去阁楼了。
她飞起来,挥动魔杖,对顶层阁楼里的家具用了变形咒,又加上了银绿色的帐幔和悄声咒,勉强做出了一个小房间,这样谁也不能打扰雷古勒斯了。
“被你的母亲,”等她落下来时,罗恩气呼呼的说,“她认为要先从泥…开始折磨。”
“噢,抱歉,刚才卢娜和我说了,只是我没想到是这种折磨。”伽蓝内疚的看着赫敏,闪闪很有眼色的送来了白鲜和生骨药水。
她把白鲜递给罗恩,又交代闪闪,“你先给这位妖精先生上药,然后准备些吃的,和乌玛一起,不然我怕你忙不过来,记得把食物送到各人的房间里。”
闪闪点点头,乌玛已经钻进了厨房。
妖精有着菜色的皮肤,细长的手指和黑色的眼睛,它已经把鞋给脱了,长长的脚上很脏,还受了伤,他比一个家养小精灵大,但不是大很多,可他那秃顶的头远远大于人类的头。
他一直沉默着,在伽蓝提起他时终于说话了,“我叫拉环。”
“好的,拉环先生,”伽蓝说,“我这里房间实在不够了,可以请你和奥利凡德先生在同一个房间里吗?你们都是单人床。”
妖精看上去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打量了她许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被闪闪搀扶着去了奥利凡德的房间。
“好的,就这样,那么哈利、罗恩,你们也回去休息会吧,赫敏和卢娜一间房,就在雷尔之前那间,”伽蓝安排道,“晚上我会让乌玛注意赫敏的情况,不必太担心。”
赫敏无力的微笑了一下,罗恩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半搂半抱的把女朋友带回了房间。
“我担心西里斯,”哈利盯着同样烦躁的雷古勒斯说,“我们遇到了搜捕队,很抱歉,我不小心提到了神秘人的名字,西里斯为了我们跟格雷伯克搏斗,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因为斯卡比奥抓着我们幻影移形了。”
“现在只能等了,”雷古勒斯松了口气,“虽然格雷伯克也很可怕,但是他可以变身溜走,只要没落在贝拉手里,我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斯卡比奥?”伽蓝纳闷极了,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问了一句,“是不是赛特·斯卡比奥?”
“应该是…”哈利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又惊又怒的声音打断了。
“你还记得他!”拉巴斯坦重重的喘着气,怒火疯狂上涌,把她紧紧的抓在手里,在小巴蒂诧异的目光中对她发了脾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个家伙!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已经答应他了!”
“答应什么?”小巴蒂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立刻追问,“这家伙是谁?搜捕队的渣滓?”
“你还记得不记得五年级那次,她因为情书跟我冷战了两个月,”拉巴斯坦冷笑一声,仍然紧紧的抓着她,防止她逃跑,“万圣节那天,她跟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去了霍格莫德,我想追过去的时候你和雷尔还拦着我,这让我差点就来不及阻止她了,她当时正准备答应对方的追求,那个男生就是赛特·斯卡比奥。”
小巴蒂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伽蓝没想到拉巴斯坦居然也会翻旧账,一时头皮发麻,恳求的看着两个男人。
“我没有…我从来没打算接受他…”
“撒谎!”拉巴斯坦不停的冷笑,“你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噢,我还记得呢,你说,是,你要答应他,你还要每周换一个男生,让他们陪你去霍格莫德,给你买很多糖果,带你喝果子露和黄油啤酒!”
“爸爸!救我!”看着向她走来的小巴蒂脸色越来越难看,伽蓝试图挣脱拉巴斯坦的手臂,但她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雷古勒斯。
但是雷古勒斯只觉得女儿发出了无意义的嗡嗡的声音,因为拉巴斯坦那句“每周换一个男生”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回荡。
等他回过神来时,女儿已经哭着被拖进了二楼的房间。
雷古勒斯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心里担忧着下落不明的兄长,而哈利心里不停思索着。
他走进小厨房,水池上方的小窗外,曙光正在冲破地平线,天空是贝壳般的粉红色和朦胧的金色。
洗手的时候,他继续思考下去。
等他擦干了手,已经顾不上注意窗外的美景和二楼的动静了,他凝视着日出,这个黎明,他感到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一切的核心。
伤疤仍然刺痛着,他脑海中的邓布利多仿佛在微笑着,手指合在一起像是在祈祷,目光越过指尖审视着他。
哈利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凝滞的望着远方,太阳的金边正从阿尔卑斯山脉的那边升起,明亮耀眼,他低头看着洁净的的双手,惊讶的发现手里还拿着擦布。
他放下它返回到客厅,感到伤疤正在愤怒的跳动着,脑海中有东西一闪,宛如蜻蜓点水的掠影,是一座他极其熟悉的建筑物的轮廓。
“我需要跟拉环和奥利凡德谈谈。”哈利说。
“不行,”雷古勒斯回神,连忙阻止他,“你必须等一等,他们俩都病了,累了——”
“对不起,”哈利心平气和的说,“但是我不能等,我要马上跟他们谈谈,密谈,并且是分别谈,很紧急。”
雷古勒斯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好吧,你想先和谁谈?”
是魂器还是圣器呢?
哈利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但是他在马尔福庄园时已经看到伏地魔杀死了格林德沃,现在伏地魔已经快到达霍格沃茨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伏地魔获得那根战无不胜的魔杖了。
透过剧痛的伤疤,他又看到了伏地魔的思想和行为。
伏地魔正站在霍格沃茨的大门口,他能看见灯光,在黎明前的空气中浮动,越来越近了。
此刻周围的一切又冷又暗,太阳在地平线上显露,伏地魔在斯内普旁边飘然而行,穿过操场向着湖边飘去。
“稍后我在城堡里和你会合,”伏地魔用他那高亢、冷酷的声音说道,“现在你去吧。”
斯内普鞠了个躬,沿小路返回,黑色的斗篷在身后飘扬,伏地魔慢慢走着,等待斯内普的身影消失。
伏地魔想着,不能让斯内普看到他往哪里走,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城堡的窗户里没有灯光,而且他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立刻施了一个幻身咒,就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了。
他继续走着,环湖而行,看着他心爱的城堡的轮廓,他的第一个王国,他与生俱来的权利。
到了,就在湖边,倒映在黑色的湖水里,白色的大理石坟墓——熟悉的风景中一个多余的污点,他再次感到那种有节制的喜悦冲动,那种实施毁灭的振奋感觉。
他举起了那根旧的紫杉木魔杖,这将是它的最后一个壮举,多么合适呀。
坟墓从头到脚被劈开,包裹在寿衣中的躯体和生前一样瘦长,他再次举起了魔杖。
包裹布散开了,脸是半透明的,苍白凹陷,然而保存得近乎完美,眼镜还架在弯鼻子上,让他感到很可笑,邓布利多双手交握在胸前,它就在那儿,抓在手里,同他一道被埋葬了。
这个老傻瓜以为大理石或死亡会保护这根魔杖吗?他以为黑魔王不敢侵犯他的坟墓吗?蜘蛛般的大手猛地伸下去,从邓布利多手中抽出魔杖,一大串火花从杖尖迸出,在前任主人的尸体上闪闪发光——老魔杖终于要为一位新主人效劳了。
“拉环吧。”哈利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切断了和伏地魔思想的连接,冷静的说。
雷古勒斯起身,准备把拉环带下来。
“我也需要你们两个!”哈利朝偷偷摸摸躲在房间门口的罗恩和赫敏叫了一声。
此时不远处的雪松林正在朝阳的照耀下金光斑驳,每根树梢都显得温暖而明亮。
哈利走到窗前,抱着手臂,背对壮丽的景色等待着,伤疤在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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