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父女

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四周却仍一片漆黑,城堡前面的草坪上一片狼藉,只有一只小船那么大小的狗趴在那里,丝毫没有混血巨人或他对手的影子。

城堡被一片不同寻常的死寂笼罩其中,现在闪光、爆炸声、惨叫和吼声都平息下来了,废弃的大厅入口处的石板上血迹斑斑,地上洒满了斯莱特林沙漏中的绿宝石,还有大理石和木头碎片,一部分楼梯栏杆也被摧毀了。

礼堂中的学院长桌都被搬走了,屋子里挤满了人,活着的人扎堆站着,用手臂搂着彼此的脖子,庞弗雷夫人和助手们把伤员们抬到平台上救治,马人占卜老师费伦泽也在伤员之中,他腰部一侧的伤口中不停的流着血,躺在那里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牺牲的人被排成一排放在礼堂中间,有很多伽蓝见过的却说不上名字来的人,他们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紧紧的闭着眼睛。

雷古勒斯搀扶着小天狼星,兄弟两个都受了重伤,卢克伍德差点炸死了他们,她流着泪给两人上药,倒白鲜的手不停颤抖着。

“说了让你不要离开我,你还敢去做这种事!”她狠狠地捏了一下雷古勒斯受伤的胸口,“还说西里斯莽撞,我现在也让斯莱特林感受一下格兰芬多的怒火!”

“快!月亮脸!给我上药!”小天狼星惊恐的看着痛得不停呻吟的弟弟,抓住了旁边脸色阴沉的卢平哀求道。

卢平才没心情搭理这个兄弟,此刻他正紧紧的盯着刚刚生产不久的妻子,“谁让你跑来的…你真是…唉!你不是在安多米达那里吗?泰迪呢?”

“我不能忍受闲着什么都不知道…”唐克斯看上去很苦恼,“她会照看好泰迪…”

雷古勒斯上完药,看上去几乎奄奄一息了,但他仍然不服气的吐槽着,“你好狠的心…就像当年把药水灌进我嘴里…”

伽蓝冷笑个不停,把绝望的小天狼星也按在那里。

不多时一阵杀狗般的惨叫传来,小天狼星微弱的抵抗着,“我们都是格兰芬多!伽蓝!你明白我的!”

她充耳不闻,看着兄弟俩在自己手下无助的颤抖着,抽搐着,呻吟着,疼得落下眼泪,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拉巴斯坦和小巴蒂倒是没受伤,首先他们身为食死徒,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不像白巫师那样束手束脚,并且他们一直都很听妻子的话,跟她形影不离,这最大程度保证了他们的生命安全。

“如果父亲真的进入城堡,我希望你们两个见机行事,”伽蓝给小天狼星上完药,坐回他们中间,有条不紊的安排,“到时候我会跟父亲决斗,一旦我落败,你们两个必须马上离开城堡,去对面的山上,那里可以幻影移形,你们要活下来,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已经安排兄长去美国了,”拉巴斯坦拒绝了她的计划,“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更不会抛下你独活。”

“我也不会,实际上我这里还有一条后路,”小巴蒂冷静的说,“其实你父亲一直让亚克斯利招揽斯拉格霍恩,但是他躲躲藏藏一年多,来霍格沃茨重操旧业之前根本没有被捉到过,他隐匿行踪的手法很高明,如果罗道夫斯那边不可靠,我可以把孩子教给斯拉格霍恩抚养。”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胆小,怎么可能帮我们养孩子,”伽蓝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罗道夫斯靠谱一点。”

“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雷古勒斯虚弱的说,“一旦他真的进入城堡,你就可以单独和他决斗,没有其他食死徒干扰。”

“是的,相信你自己,毕竟詹姆说过,”他旁边的小天狼星也好不了多少,长长的吸了口气,此刻他粗重的喘息声居然有些像摄魂怪,又像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着说,“格兰芬多心底埋藏着勇敢,这是他在一年级的火车上和我说的。”

伽蓝刚要说话,就看到纳威和另一个人一起从门厅进来,他们抬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看上去还有些瘦弱,她突然想起来他是麦格教授驱赶的那个孩子,科林。

他还不够年龄,肯定是偷偷溜回来的,死去的他显得那么幼小。

“听我说,纳威,我一个人搬得动他。”那个高壮的男生把科林扛在肩膀上放到了礼堂中间那些尸体旁边。

“好吧,奥利弗。”纳威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老人,然后他又走下台阶,到黑暗中去寻找别的尸体。

人们走来走去,互相安慰,喝东西,跪在死者身边,他们默哀着,祈祷着,伽蓝用尽全部的毅力把目光移开,她不想看到人间疾苦。

小巴蒂伸手揽住她的肩,拉巴斯坦也搂着她的腰,两人都没有多说话,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哈利在哪里?他还活着吗?”小天狼星突然想起伏地魔的话,刚想一跃而起就痛叫着跌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有隐形衣…”伽蓝喃喃的说。

“他还活着,刚交代我一件事。”纳威又背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休息一会吧,纳威,”她在小巴蒂的肩上抬起头来,注视着血糊了一脸的纳威,“时间不多了。”

“我很好,”纳威露出一个狼狈的笑容,说道,“不仅仅是我,还有金妮,她在外面寻找活着的人,把他们送到礼堂来,我去了,我还有任务呢。”

说完,纳威离开了礼堂,众人又沉默了,伽蓝静静的靠在小巴蒂肩头,此刻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孩子们。

“要睡会吗?”拉巴斯坦小声说,他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说,“你们必须制服我母亲,她一定会跟在父亲身边,我不想伤害她…我也不能失去她。”

“她差点就把我杀了,”唐克斯无力的微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布莱克先生和西里斯,我已经死了,她恨我。”

“之前食死徒开会的时候,黑魔王多次提起她的母亲——贝拉的妹妹安多米达,是个纯血叛徒,因为安多米达嫁给了麻种巫师,”小巴蒂耳语着给伽蓝解惑,“后来唐克斯又嫁给了狼人卢平,所以你父亲非常不满,并且经常用这件事羞辱贝拉和卢修斯。”

“我明白了,”伽蓝微微点头,抱歉的看向唐克斯,“原来你是我的表姐。”

“是啊,我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世,但是我也知道你是黑魔头的女儿,”唐克斯从口袋里掏出穆迪的魔眼,“那个时候我们不太相信你,甚至想把你抓进阿兹卡班,很抱歉——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不会让母亲做这种事的,”伽蓝望着虚弱的小天狼星,他还在痛苦的发抖,跟雷古勒斯搂在一起,“她差点杀了西里斯,又想杀你,父亲给她灌输了太多错误的理念。”

“虽然我很欣慰听到你说这些话,但是,我必须说句公道话,”小天狼星轻咳一声,“这件事跟黑魔头关系不大,因为这是布莱克家族的问题,你知道我16岁时为什么放弃一切也要逃离布莱克家族吗?他们的言论我无法忍受,你跟雷尔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哪怕他跟我们站在一起,他心里还是认为他自己的血统十分高贵。”

“本来就是!”雷古勒斯不甘示弱的说,“我是魔法界出过最多强大黑巫师的、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家主。”

“你听听…”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又是沃尔布加那一套,我要吐了…”

“我可从来没觉得克劳奇高贵,”小巴蒂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虽然克劳奇和布莱克一样,都是最古老的巫师家族,但克劳奇家族只凭实力说话,无论是老巴蒂还是我祖父卡斯珀·克劳奇,我们只信奉绝对的权利和强大的法力,在克劳奇,谁的权利大,谁就是老大。”

“我已经发现了,”伽蓝弱弱的说,“我不太喜欢孩子们的名字,但是…”

“但是你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因为我对我的孩子有绝对的支配权,”小巴蒂的语气很平静,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会让他们继承我的名字,这在克劳奇家族并不是荣耀,而是一种枷锁,我会尽力做一个好父亲,和老巴蒂完全不同的父亲,但是克劳奇家族的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这种专权流淌在我和他们的血液里。”

“你的祖母——卡丽丝·布莱克也是这么强势的人吗?”伽蓝好奇的问,“我身为雷尔的女儿,背过布莱克的家谱,我知道卡丽丝嫁入了克劳奇家族。”

“你都知道她是布莱克了,你说呢?”雷古勒斯冷哼一声。

“但是我跟老克劳奇夫人都是…”

“你们两个性情柔弱,但是这无法改变克劳奇家族的男人,”拉巴斯坦说,“你看看洛希,你觉得你能改变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风格吗?”

“噢,”她头痛起来,“我觉得我好难过,我嫁入了两个最极端的家族。”

“这是你无可抵挡的宿命,”雷古勒斯不紧不慢的说,“他们两个都不是善茬,当你让他们爱上你时,我就知道你的命运必然会如此,那颗痣的出现,代表你要为他们流尽眼泪。”

“呜呜…”她放声大哭,拍打着两个丈夫,“坏蛋…”

“她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小天狼星嘀嘀咕咕的说,“每次到礼堂吃饭,隔三差五我就听到她在哭,也就莉莉和莱姆斯有耐心哄她,我跟詹姆那是有多远跑多远…”

唐克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转向卢平,“真的?”

卢平点点头,“真的,我跟莉莉是级长,天天跟带娃一样,但是原谅她吧,我不知道她当时只有五岁,她实在是太爱哭了,西里斯和我说她是神秘人的女儿时,我根本不敢相信。”

“我觉得她应该去赫奇帕奇才对,”小天狼星撇撇嘴,“她唯一像格兰芬多的地方就是参加弗利维教授的决斗俱乐部时,一边哭一边把对手揍进了医疗翼,啊…那真是…有趣…难以形容的画面。”

片刻的沉默,然后是唐克斯气愤的声音。

“赫奇帕奇又不全是爱哭鬼!这是学院歧视!”

过了一会,禁林的方向传来阵阵巨人挪动的脚步声和欢呼声,从窗户向外看去时,一道道红光和银光射入空中,仿佛在欢庆胜利。

众人连忙收拾心情,来到橡木大门外,一股寒意笼罩了他们,摄魂怪们刺耳的呼吸声越来近了,他们什么也看不清。

“Expecto patronum! ”几位教授和D.A成员施放了守护神,它们穿过摄魂怪的巡逻队伍,温柔的天光又洒满了城堡的角落。

伽蓝眯着眼睛看向禁林的方向,两个巨人磕磕碰碰的走在食死徒身后面,他们走过时踩得那些树枝吱吱嘎嘎的断裂,他们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乌儿尖叫着飞向空中,就连食死徒们的讥笑声也被淹没了。

他们继续朝空旷的场地前进,海格也在其中,他手里还抱着一个身体,在巨人怀中显得那么渺小,不多时伏地魔便带着食死徒的队伍来到了他们面前,贝拉正站在他旁边,用看恋人的眼神仰慕的看着她心爱的主人,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你们两个找机会击昏贝拉,”伽蓝侧头悄声对丈夫说,“然后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比如走廊那些放盔甲的地方。”

拉巴斯坦和小巴蒂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他们都无法单独击败贝拉,只能两人联手。

伏地魔说话了,声音被魔法放大了多倍,响彻整个城堡,震得所有人的耳膜生疼。

“哈利·波特死了,他逃跑时被杀死了,在你们为了他舍弃生命的时候,他却只顾自己逃命,我们把他的尸体带给你们,以证明你们的英雄确实死了。”

“我们赢了,你们抵抗者的人数折损了一半,我的食死徒现在数量比你们多,大难不死的男孩完蛋了,再也不许打仗,有谁负隅顽抗,不论男人、女人和孩子,格杀勿论,其家人也统统处死,现在,跪在我的面前吧,你们会得到赦免,你们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也会被宽恕,继续活下去,你们和我一起进入我们将要共同建立的新世界。”

场地上、城堡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拂着。

“过来。”伏地魔的肩膀上缠绕着纳吉尼,海格被迫上前。

“哈利,”海格抽抽搭搭的说,“哦,哈利…哈利…”

食死徒的狂欢声越来越大,就着门厅里透出的灯光,伽蓝打量着海格,哈利死了一样躺在他的怀里。

“不!”

这尖叫声太可怕了,伽蓝做梦也没想到麦格教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贝拉放声大笑,她在为麦格教授的绝望而幸灾乐祸。

此时敞开的门口挤满了人,战斗中幸存的人都在门前台阶上面对着伏地魔,亲眼目睹哈利死亡的事实。

伏地魔站在那里用一根苍白的手指抚摸着纳吉尼的头,欣赏着所有人的绝望。

“不!”

“不!”

“哈利!哈利!”

罗恩、赫敏和小天狼星的声音比麦格的更加凄厉,他们的喊声就像引爆器一样,幸存者们应声而起,扯着嗓子大声咒骂那些食死徒。

“安静!”伏地魔喊道,只听“砰”的一声,一道强光一闪,他们都被迫沉默了。

“结束了!海格,把他放在我的脚下,他只配待在这儿。”

海格哭泣着把哈利的尸体放到了草地上。

“看见了吗?”伏地魔说,“哈利·波特死了!你们这些被蒙蔽的人,现在明白了吧?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依赖别人为他牺牲的小男孩!”

“他打败了你!”罗恩喊道,魔咒被打破了,霍格沃茨的保卫者们又咆哮、叫嚷起来,一秒钟后,更加惊天动地的一声“砰”,他们又哑然失声。

“他是在试图逃出学校的时候被杀死的,”伏地魔愉快的说,“在试图自己逃命的时候被杀死的——”

可是他没能把话说完,伽蓝的魔杖射出红光,伏地魔抬起老魔杖施放空气盾牌挡住了她的攻击,两人迅速的斗在了一起,他们挥动魔杖的速度太快了,众人几乎只能看见飞舞的残影。

突然有人怒吼着挣脱人群朝伏地魔冲了过来,但伏地魔一边和女儿决斗一边漫不经心的发射了一道缴械咒,来人重重的倒在地上,伏地魔哈哈大笑着,把那根魔杖扔到一边。

“这又是谁呀?” 伏地魔把女儿逼退,她摔在拉巴斯坦怀里,重重的喘着气,小巴蒂颤抖着抬起了魔杖,但是伽蓝立刻拦住了他。

“别动,巴蒂哥哥,”她低声说,“你打不过父亲的,别让我亲眼看你死在我面前。”

伏地魔在盾牌后面眯起眼睛,用轻轻的、蛇一般的嘶嘶声说,“还有谁要主动以身试法,让大家看到战败后继续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贝拉望了望女儿,立刻转移话题,“是纳威·隆巴顿,主人!就是那个给卡罗兄妹制造了那么多麻烦的男孩!那对傲罗夫妇的儿子,你还记得吗?”

“啊,是了,我想起来了,”伏地魔低头看着纳威说,“但你是个纯种巫师,对吗,我勇敢的孩子?”

伏地魔问纳威,纳威赤手空拳、毫无掩护的挣扎着爬起来,站在幸存者和食死徒之间的空地上,面对他站着,空空的手掌攥成了拳头。

“是又怎么样?”纳威大声说。

“你表现出了勇气和决心,而且出身高贵,你会成为一个难能可贵的食死徒,我喜欢这份勇气,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纳威·隆巴顿。”

“纳威,不要答应他!”伽蓝焦急的喊道。

“除非地狱结冰我才会跟你走,”纳威说,“邓布利多军!”

他大喊一声,人群里立刻响起激昂的回应,对此伏地魔无声无息咒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很好。”伏地魔说,伽蓝听出他圆滑的声音里包含着比最残酷的咒语更大的危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那是你的选择,隆巴顿,我们只好按原计划行事了,让它,”他轻声说,“落到你的头上。”

伏地魔挥了一下魔杖,几秒钟后,从城堡被砸烂的一扇窗户里飞出一个怪鸟般的东西。

它从昏暗的光线中飞来,落在伏地魔手里,伏地魔抓住这个发霉物件的尖头抖了抖,它便空荡荡、烂糟糟糟了的耷拉下来,是分院帽。

“爸爸!住手!”伽蓝的魔杖射出飞旋的银色光芒,打在盾牌上发出铛铛的响声。

“霍格沃茨再也不需要分院,”伏地魔说,“再也不会分成好几个学院了,我高贵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徽章、盾牌和旗帜,对大家来说就已足够了,是不是呢,伽蓝?纳威·隆巴顿?”

“我是格兰芬多!我永远不会对你屈服!”她激烈的对父亲怒吼。

伏地魔冷笑一声,“但你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你这个背叛了你父亲的败类、叛徒,你会得到我的惩罚,还有那三个背叛了我的食死徒。”

“不许你伤害他们!”伽蓝又举起魔杖,但伏地魔只是挥了挥袖子,挡住了她的攻击。

“你心中软弱的情绪太多,根本伤害不了你的父亲,”伏地魔慢条斯理的说,“我来到这里不是想听你哭泣的,现在,给我闪开,一会我就惩罚你。”

他用魔杖指着纳威,纳威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一动不动,然后伏地魔伸手把帽子硬戴在纳威头上,帽檐都滑到了纳威的眼睛下面。

城堡前注视着这一幕的人群出现了骚动,食死徒齐刷刷的举起魔杖,不让霍格沃茨的反抗者靠近。

“纳威将要向大家演示,那些愚蠢的继续反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伏地魔说着,一挥魔杖,分院帽立刻燃起了火焰。

喊叫声划破了拂晓的天空,纳威全身着火,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伽蓝再也忍受不了,她感觉纳威的身上的火焰燃烧在自己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伽蓝,我会处死他们。”伏地魔苍白的大手举起魔杖,对准小巴蒂和拉巴斯坦,杖尖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她从拉巴斯坦怀中一跃而起,推开两个丈夫,在贝拉不可置信的尖叫中向前扑去,灭顶的仇恨和愤怒让她又一次对父亲举起了魔杖。

“Avada kedavr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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