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风尘仆仆的回到木屋时,用魔杖轻轻一拂,脸上的面具像烟雾一般融化了,他摘掉兜帽,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
往常这个时间,他的女人都会坐在沙发上研究黑魔王的笔记,或者笨拙的迎上来对他嘘寒问暖,他一直都很享受她的温柔和体贴。
“伽蓝?”他快步走到楼上的房间里,推开虚掩的门,拉巴斯坦正坐在她床边。
小巴蒂的眼神不停在二人之间扫视,来到床边俯身观察,发现伽蓝正望着天花板,对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看向拉巴斯坦,对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今天邓布利多来过了。”
“邓布利多对她做了什么!”小巴蒂又惊又怒,却又不得不压低音量,“很好,拉布,你这个叛徒!居然趁我不在让她和邓布利多见面,那个狡猾的老头又蛊惑她了,是不是?”
“蓝?”拉巴斯坦无视了他的怒火,温柔的晃了晃妻子的身体,“可以告诉巴蒂吗?”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她语气十分平静,仍然在看着天花板,“让他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的父亲又是什么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他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不会的,”小巴蒂立刻坐到床边牵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让我离开这里,就算你赶我走也不行。”
拉巴斯坦不屑的撇撇嘴,这该死的臭不要脸的小三,他唯一的贡献也就是在黑魔王面前替他们遮掩行踪和通风报信了。
他真怀疑这家伙是把左边的脸皮撕下来贴在右边了,现在他一边是二皮脸,一边是不要脸。
“说吧,”感受到她的手握紧了自己,小巴蒂立刻满意的眯起眼睛,转向情敌,“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我们今天看到了一段记忆,是关于黑魔王的祖父和他父母的,”拉巴斯坦压下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早就知道蓝是混血了,但我不知道黑魔王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另一半纯血血脉来自于冈特家族。”
“我有猜测过,你也知道,我父亲曾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小巴蒂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意外的样子,“他在家里聊起过一些部里的事,其中就有莫芬·冈特的案子,而冈特家族的人都是蛇佬腔,但是据我所知,莫芬·冈特早在几十年前就死在了阿兹卡班,他是冈特家族已知的最后一位成员。”
他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主人告诉过我,他杀死了他的麻瓜父亲,所以黑魔王的母亲是冈特家族不知名的女儿,对吗?这才是他们父女会说蛇佬腔的原因。”
“众所周知斯莱特林是个蛇佬腔,而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最后存活的血脉,但是如此高贵的血统,却过得落魄潦倒,近亲通婚导致他们的性格疯狂暴戾,”拉巴斯坦有些感叹的说,忍不住刺了他一句,“黑魔王的母亲用迷情剂欺骗了一个英俊富有的麻瓜,像你一样做了第三者。”
小巴蒂被他刺激的差点失去理智,摸索着口袋想拔出魔杖,伽蓝立刻握紧了他的手,无声恳求。
“然后呢?”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追问道。
“黑魔王的母亲怀孕后停止了使用迷情剂,那个麻瓜抛弃了她,于是她生下黑魔王之后,难产死去了,”拉巴斯坦耸耸肩,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巫师是不会死于难产的,但是她抛弃了刚出生的孩子选择了死亡。”
“这恐怕不是重点吧?”小巴蒂淡淡的说,“我认为伽蓝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会是一个珍惜家庭的妻子和母亲,或许她只是气愤于黑魔王母亲的这种行为而已。”
“重点是迷情剂的产物不会有爱,你知道她有多渴望黑魔王的爱,我不相信你没发现,”拉巴斯坦冷静的说,“同样的,巴蒂,我知道你把黑魔王看成你的父亲,但是他对蓝——他的亲生女儿都没有爱,怎么可能会爱你?”
小巴蒂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又看看双眼无神的爱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我始终不懂你们两个疯魔一般渴求父爱的意义是什么,”拉巴斯坦说,“我从来不在乎我的父亲,哪怕他早就为黑魔王死去了,但我觉得我的人生很充实,我有蓝,你呢?巴蒂,这还不够吗?你太贪心了,现在的你已经跟所有人的立场背道而驰了!当蓝拔出魔杖对准你的主人时,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你要放弃蓝,”他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会很愉快的看着你的背影,毕竟她是我的妻子,没有你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她永远也别想甩开我!”小巴蒂恶狠狠的瞪着他,失控的高声喊道,“我不许你在她耳边说三道四!你就不该离开阿兹卡班!这样她永远都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惜我已经离开了那里,毕竟你的主人需要我不是吗?”拉巴斯坦丝毫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戏谑的说,“看来你在黑魔王心里的份量也不怎么样啊巴蒂,不然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来阿兹卡班释放我?我想你一定千方百计的试图阻止了,但是黑魔王不听你的,对不对?我猜是摄魂怪比你重要吧?”
“我看你是想打一架!”小巴蒂气得手指抖动个不停,伽蓝立刻挠了挠他的掌心。
“不要,我不想看到你们动手。”伽蓝起身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但是这个动作对于孕妇来说非常危险,拉巴斯坦不赞同的看着她,大声咳嗽起来。
小巴蒂立刻挣脱了她的手臂,回身时就看到她不安的蹙着眉,又瞪了该死的情敌一眼,这才柔声哄她。
“听你的,甜心,我不跟他一般计较,毕竟我在外面遮风挡雨,而他只能在家里躲着,”他得意洋洋的摇着头,露出一个刺眼的笑容,“这个家没我不行。”
拉巴斯坦简直被他的无耻气得惊呆了,“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没有你的时候,我们也过得很好!”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小巴蒂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伽蓝上次在魔法部露面,黑魔王一直追问她孩子的事,作为他给我的奖赏,我只好背了这个锅。”
“你无耻!”拉巴斯坦气得掏出了魔杖,“这是我的孩子!”
“但是黑魔王把她奖赏给了我,拉布,”小巴蒂怜悯的看着他,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虽然你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我复活了他,他同意了把女儿嫁给我,你呢?黑魔王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是我在遮风挡雨,这个家没我得散!”
“我也不想这么失礼,但是恕我直言,”他嘴上这么说,然而话里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无礼,“黑魔王一直在寻找她,并且对于神秘事务司一战耿耿于怀,是我一直在主人面前斡旋,不然他已经找到了这里。”
“你是怎么和父亲说的?”伽蓝好奇的问,“父亲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啊。”
“首先,我是大脑封闭师,其次,我是他的心腹,”小巴蒂交叠起长腿,慢悠悠的说,“主人已经发现了你跟邓布利多走得很近,是我一直在劝他,我说我会说服你,但是你怀了我的孩子,目前没办法出现,至于你去神秘事务司,也是因为担心我。”
“我呸!”拉巴斯坦怒视着他,“明明她是为了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穿过了她的火焰,”小巴蒂不厌其烦的炫耀道,“两次,她为我用了两次火盾护身,那个场景你一定没见过吧?拉布,真是太美了,没见到真是你的遗憾啊。”
“但是她为我用了熔岩之火,”拉巴斯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用火神开道让我逃走!”
“但那也是为了我啊,”小巴蒂漫不经心的说,“我只是没有逃走而已,拉布,我不会抛下她独自逃走的,你让我鄙视。”
“那是火焰已经封闭了!”拉巴斯坦恨恨的盯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让我回家吃饭,她亲手做的。”
“你!”小巴蒂气得咬着牙,想跳起来给他一个钻心咒,但是伽蓝死死地搂住了他。
“你们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她头痛的说,只好使出杀手锏,装出痛苦的表情捧着肚子,“哎呦,好疼——”
两人立刻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停止争吵,争先恐后的扑上来把她的按回床上,看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有没有能把我分成两半的咒语?”她感受着身上两双手在四处抚摸检查,盯着天花板喃喃的说,“这样你们谁都会满意,我也不需要再纠结。”
暗潮汹涌的两人瞪了彼此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
拉巴斯坦挥了一下魔杖,窗户便朝着凉爽的雾蒙蒙的夜色敞开了,远处的群山安睡在一片寂静中,时不时有飞鸟的声音划破夜空。
他们不再说话了,连想催促她吃饭的小巴蒂都闭紧了嘴巴,两人一左一右的躺到她身边,就像很多年前,他们一起躺在霍格沃茨的草坪上那样。
1996年9月中旬,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因为食死徒已经开始公开活动,拉巴斯坦和小巴蒂大摇大摆的穿着兜帽长袍,穿过了圣芒戈的玻璃橱窗,他们的出现立刻让一楼排队的巫师们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随即就是纷乱的脚步声,众人高喊着,你推我赶的逃跑了。
问询处的金发女巫哆哆嗦嗦的躲在桌子下无声祈祷,但两个食死徒并没有扫她一眼,只是略带激动的走向旁边的双扇门,登上了摇摇晃晃的楼梯。
拉巴斯坦不受影响的快步走向妻子的病房,而小巴蒂正在三楼的平台上跟一个面目狰狞的治疗师的画像吵架。
他气得够呛,因为这个中世纪的巫师叫喊说他显然有严重的散花痘。
“那是什么东西?”他气愤的问,那治疗师追了他六个画框,把画中人都推到了一边。
“此乃皮肤沉病,少爷,会留有疤痕,令您比目前还不中看——”
“你说谁不中看?”小巴蒂磨着后槽牙问。
“唯有取蟾蜍之肝贴于喉部,于望日月光朗朗之时赤身**立于一桶鳗鱼目中——”
“我没有散花痘!”他激烈的反驳。
“可您面现触目瑕疵,少爷——〞
“那是雀斑!”小巴蒂大怒,“回你自己的画框里去,别缠着我!”
他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走,进入病房时,拉巴斯坦已经激动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蓝,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我呢?没有继承你的美貌,”拉巴斯坦打量着婴儿的五官,头都垂了下去,看起来十分沮丧,却又马上打起了精神,“没关系,这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我很开心,他会是莱斯特兰奇的继承人。”
“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甜心,我的蓝。”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激动的凑到病床前,低头亲了亲妻子还在因为疼痛发抖的嘴唇。
此刻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难受,额头和脖颈间的冷汗已经把她的头发打湿了,有几缕正湿漉漉的粘在脸上。
“他更像你父亲,”伽蓝有气无力的说,“你知道的,我在冥想盆里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和你一样帅气。”
拉巴斯坦立刻把儿子小心的放在她臂弯里,忙不迭的摘掉兜帽,整理了下自己和死鬼父亲一样的发型。
小巴蒂不屑的冷哼一声,毕竟他的容貌大部分继承自母亲,包括这头她最喜欢的金发,而老巴蒂只能说是相貌平平。
“洛希·莱斯特兰奇,”伽蓝侧头温柔的看着儿子,他正闭着眼睛睡觉,时不时咂咂嘴,这让她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就有了归处,仿佛不再是孤身一人,终于跟这个世界产生了关联一般。”
小巴蒂凑上前,刚想安慰她两句,突然就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
那是一年级时她写给黑魔王的第二封信,同样没有收到回信,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黑湖那样杳无音讯,无影无踪。
“亲爱的爸爸,
你到底距离我多远啊?
在我的梦里,你好近好近,
近得好像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我还在继续旅行着,
身边的一切都飞驰而过,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
但有时候我真的好累,
累得都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了,
我有时候甚至都忘了你,开始迷茫。
你真的好远啊!
昨天我甚至在想,
要不我就放弃了吧,
继续这样有什么用呢?
好像我一辈子也到不了你那儿。
但是我梦见你在生气,爸爸,
你说我背叛了你,我羞愧难当。
从梦中醒来时,
看着外面同样的世界,
我仿佛看到了光明,黑暗,
还有雾中的你。”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雷呢?”从圣芒戈回来的第一天,伽蓝正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立刻直起上身,诧异的望着走进房间的金发男人。
“他在照顾洛希,今天你属于我。”小巴蒂轻快的往前走,伸手解自己的纽扣。
“我怎么不知道?”她更纳闷了,追问道。
“我和拉巴私底下排了日期,一人一天。”小巴蒂走到床边,解开了她腰间睡袍的系带。
“一人一天?”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呢?我不需要休息吗?”
“黑魔王的血脉还需要休息?你在开什么玩笑?”小巴蒂把她按了回去,不客气的说,“你乖乖的,这样才不会受罪。”
“你们两个大坏蛋!”她惊恐的尖叫着,“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说完,他压了上来。
“别…巴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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