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科尔沃·莱斯特兰奇,伟大的纯血家族后裔,不出意料的话也会是莱斯特兰奇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和绝大多数纯血一样,我极端厌恶血统不纯者,特别是出生麻瓜家庭的泥巴种。
如果麻瓜出生的巫师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Well——也许这对霍格沃兹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但我想我还是非常乐意此事发生的。
我相信这也是绝大多数纯血家族所期望着的。
好吧,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归到正题:
作为伟大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汤姆·里德尔最忠实的追随者——噢好吧,最忠实的追随者之一,毫无疑问,是我最早发现了最近里德尔的情况不太对这个事实。
而酿成这个恶果的万恶之源,显然是那个新来的混血种。
我完全搞不懂那个新来的混血种身上究竟有什么该死的魅力能让里德尔那么关注并且费尽心思接近他。
甚至还轻易原谅了那个肮脏的混血种频繁的冒犯?
噢梅林,别开玩笑了,放过我吧。
我真不敢相信里德尔居然就那样放过了那个混血种,仅仅是因为那该死的虚无缥缈的运气。
噢,你说也可能是战斗直觉——见鬼的别开玩笑了!
那个斯特林只不过是个肮脏的血统不纯者!
甚至马尔福对于那个混血种的巫师父亲可能是某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纯血叛徒这个猜测,都没有切实的依据。
不是所有混血统都有里德尔那样的运气,身上能够有幸流淌着最伟大的蛇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的。
里德尔是不一样的。
只有里德尔是与众不同的。
斯特林不过是个肮脏的血统不纯者,哪怕他的巫师父亲真的是个纯血叛徒。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他凭什么让里德尔这么关注他!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浑浑噩噩走出休息室的。
只知道踏出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埃弗里的声音。
他让马尔福猜我会不会直接去找里德尔问清楚。
我会吗?
我当然不会。
如果不小心激怒里德尔的话——噢梅林,饶了我吧!
我可不想再尝尝那绝对谈不上美妙的滋味了。
极端的烦躁中,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黑湖边上。
回过神来本想离开,却一眼瞥见湖边树下那头显眼的黑色乱发以及那品味糟糕至极的笨重眼镜。
我的烦躁很快上升为了愤怒。
极端的愤怒。
我朝那个混血种扔了个“Oppugno(万弹齐发)”。
“Protego(盔甲护身).”
那个看起来毫无防备甚至还在神游的混血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撑开了防护咒。
这绝不能简单归结为那该死的虚无缥缈的运气。
从某些方面看,这个混血种拥有绝佳的战斗意识。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显然进一步激发了我的怒火。
“Locomotor Mortis(腿立停僵死).”
“Reducto(粉身碎骨).”
“Levicorpus(倒挂金钟).”
“Tarantallegra(塔朗泰拉舞).”
我几乎记不清我朝那个混血种丢了多少恶咒——直到那个混血种用一个精准的缴械咒和一个魔杖飞来咒夺走了我的魔杖。
被一个肮脏的混血种从手中夺走自己的专属魔杖,毫无疑问我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我本该更加的愤怒才是。
是的,我本应如此。
可透过混血种那厚厚的镜片和那双酷似里德尔……
该死,我那时怎么会觉得那个混血种的眼睛像里德尔?
那明明是一双——一双平平无奇的蓝眼睛?!
哦梅林,这一定是哪里不太对。
我怎么会觉得那个肮——
见鬼。
我甚至开始对用“肮脏”这个词形容那个混血种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负罪感。
不,我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所以我那时到底为什么会在混血种那双平平无奇的蓝眼睛的注视下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甚至仔细想想还能回忆起当时那种血脉贲张、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不对劲。
这非常不对劲。
我记不起来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烦躁得挼头发了。
就连马尔福那尖酸刻薄的嘲讽我都能自动过滤掉。
满脑子只有两种念头:
我好像哪里坏掉了。
这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莱斯特,你看起来……”埃弗里皱着眉沉吟了下,最后斟酌着开口,“well,像是有什么烦恼?”
旁边马尔福轻“嗤”了声,对埃弗里委婉的询问表示他的不屑。
“啊,好吧好吧——”埃弗里无奈的耸了耸肩,抱臂叹息道,“莱斯特,事实上你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失恋了一样。”
我感觉自己呼吸一窒,心跳也漏跳了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这不合时宜的过激时,马尔福已经讥诮的挑起了他的一边眉毛。
埃弗里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更是让我恨不得夺门而逃。
但我不能。
如果我这么做,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Uh,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看到里德尔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会一时嘴秃噜瓢——well,好吧,一时脑子进水,想出这种尬破天际的问句试图转移话题。
马尔福用一种“你脑子里又塞满芨芨草了么”的微妙嫌弃眼神看我。
埃弗里明显在努力憋笑。
哦梅林的胡子,我发誓我看见埃弗里的肩膀抖动了。
我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自暴自弃般的瘫回床上。
大有一副“再搭理他们我就是傻X”的既视感。
“啊,抱歉,我只是没忍住——”埃弗里重重的咳了声,压下喉间即将泄露的笑意,“咳咳,或许你可以跟我们说说……well,我是说,你的烦恼。”
我拖长了音调“哦——”了声,懒洋洋的挑眉,“好让你们高兴高兴不是么?”
“当然不是。”
埃弗里飞快的否定。
我冷笑。
“Well...莱斯特,你的状态不太对,是连我们都不能说的事么?”马尔福难得严肃的皱了眉。
不得不说马尔福适时表现出的恰到好处的担忧让我隐约生出了些感动。
可我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梅林呐——
我艰难的闭了眼,挥了挥魔杖放下床帘,把马尔福和埃弗里隔绝在外。
如果是我疯了,那就让我一个人疯就够了。
我这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的魔药课。
“噢——莱斯特兰奇,你确定你脖子上的东西没有再次被芨芨草占领?”我看到马尔福面露复杂的抬了眉,意味深长的眼神直盯得我头皮发麻。
“不行么?well,我是说我请求你,马尔福。”噢梅林,天知道我多想马上远离这个见鬼的眼神。
我感觉马尔福有如实质的视线像是要撕开我的大脑,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被哪种蔓生植物侵占了。
Well,我当然知道作为里德尔最忠实的追随者,向来以能坐在里德尔旁边上魔药课为荣的我(魔药课两人为一组)——居然主动提出要和马尔福换座位这件事听起来很令人难以置信。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对上里德尔那双漆黑的眼睛,心里就没来由的犯虚。
甚至一想到那个新来的混血种可能在教室的某个角落看着我,心里还有点儿小——
噢,梅林呐。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得到那个混血种的关注而激动。
不对劲。
这一定哪里不对劲。
我尽量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挼我那可怜的头发。
马尔福显然看穿了我平静表情下的暗潮汹涌。
最终,我如愿以偿的霸占了埃弗里旁边的位置。
霍拉斯教授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里德尔,一节课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用极尽溢美的咏叹调夸赞里德尔优秀的魔药天赋。
我听到旁边的埃弗里轻声谓叹了句:“我真难以想象霍拉斯教授是怎么做到每节课花这么长时间歌颂里德尔,而且每天的用词毫不重复的。”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他甚至从不愿意花费时间记住那些资质平庸的学生的名字?
“噢,莱斯特,我以为你会告诉我这是因为里德尔的确值得那些极尽溢美之词呢。”埃弗里促狭的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切魔药材料的动作猛地一顿,噢梅林!该死的我怎么说出来了。
我甚至还来不及反驳说里德尔当然值得,埃弗里就用一种咏叹调轻声念白,“噢——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无中生有的一切,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觉醒的睡眠,否定的存在!我感到爱情正是这么一种东西。”
“噢——爱情——”
埃弗里轻轻的吟唱词在坩埚的沸腾声里朦胧传来。
我木楞的盯着本应切成块状现在却以一种薄片状躺在案板上的荨麻根茎,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完了。
ps:
第三段莱斯特兰奇的自白——事实上出自卢修斯“如果麻瓜出生的孩子都没了,霍格沃兹将蒙受巨大损失”
埃弗里的那句咏叹出自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好像也还是迷醉的一章
本章莱斯特兰奇的设定:还记得之前的一忘皆空和记忆植入嘛哈哈哈,这章就是植入的记忆与生理记忆相违和所造成的混乱
(求互动鸭~)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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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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