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院仪式

从霍格沃茨的地下码头一直到城堡的大厅门口,一切的场景都和电影里极为相似但又更加的震撼。

夜风传来茉莉的香气湿湿贴在她的皮肤上。麦格教授在台阶前迎接着新生们,带领他们走进那以天穹为顶的大厅,蜡烛在星空下轻轻柔柔地上下漂浮,以温暖的黄色烛光迎接这这群霍格沃茨的新鲜血液。

大家兴奋地推推嚷嚷,挤在礼堂讲台的下面,分院帽已经被放置在了一个古朴的凳子上,帽子上褶皱的痕迹仿佛耷拉的眼皮。也许是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它似乎在合着眼睛在睡觉。

诺拉一路上她都在心里疯狂呼喊沃利,可是没有应答。她试图让自己显得不安——或者说她是真的不安——双手紧紧抓着海格的袖子,躲在阴影中不愿踏出一步。

“这些孩子真可爱啊,像一群刚孵出来的蒲绒绒球。转眼间就长大了,”海格低声感慨,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性。

诺拉握了握他的手,试图安慰他,但下一秒,海格却毫无征兆地像赶小鸡一样把她推了出去:“别怕,分院很好玩的!”

诺拉被推得踉跄几步,回头瞪了海格一眼,却只能无奈地加入了人群。她走到队伍的最后,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等分院结束后,她就趁乱溜走,找个地方躲两天,等沃利上线再说。

她的目光在队伍中扫视,忽然停在了一个角落里。那是个局促不安的小男孩,稀疏的头发垂在额前,略显突出的嘴巴和鼻子微微向前,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机警的小动物。

小矮星彼得。诺拉一眼认出了他。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复杂。她不确定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毕竟这个男孩可是她做任务的关键人物。他嘴巴微微的张着,似乎想跟她搭话,然后看着她的态度又悻悻地把嘴合上了。

台阶上,麦格教授已经开始宣读第一个新生的名字:“艾米莉亚·亚当斯!”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分院帽仅仅停留了几秒钟,便喊出了“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剩下的新生们显得更加焦躁,每个人都渴望知道自己的未来归属。

诺拉也很焦躁。但是焦躁得并不是分院,而是因为她一直在脑海中呼唤着沃利,但这个该死的家伙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小天狼星·布莱克!”麦格教授的声音让诺拉猛然回神。

她的目光转向斯莱特林的长桌的一群男男女女,虽然他们的表情令人讨厌,但却都长得十分漂亮。刚才还一脸不屑的他们此刻都看向了分院帽,等待着小天狼星的结果。

小天狼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坐上了木凳,将分院帽戴在头上,帽檐几乎盖住了他的眼睛。但诺拉注意到,他的肩膀微微紧绷,手指悄悄抓紧了椅子的边缘。

他坐上凳子,将分院帽戴在头上,分院帽似乎思考了很久。诺拉看到小天狼星有点紧张的往帽檐上看了一眼。

“那就…”分院帽终于开口,“格兰芬多!”

全场瞬间陷入了寂静。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几张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错愕,而低声的议论逐渐在整个礼堂蔓延开来。

“布莱克家居然会出一个格兰芬多?”有人低声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诺拉望着站在台上的小天狼星,他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不安,但随即,他抬起头,假装不在意地将分院帽摘下,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

长桌上的掌声却没有响起。所有学院的学生显然都有些意外,仿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来自“一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这样的事实。

诺拉感到胸口一阵发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冲动,但那一刻,她觉得小天狼星非常的无助。

于是她猛地抬起双手,用力鼓掌,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小天狼星愣住了,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去。诺拉想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惊讶、迟疑,还有些微微的感动。

她的掌声终于打破了僵局。几秒后,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学生甚至站起来吹了个口哨。斯莱特林长桌那边则传来的冷哼和窃窃私语,被淹没在了热烈的庆祝声中。

小天狼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步伐轻快地下台,还在排队等待分院的詹姆伸出手,小天狼星与他用力地击了个掌,然后坐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

过了一会,莉莉也分到了格兰芬多,她美丽的脸开心得闪闪发亮,让诺拉也被感染了,心里因为沃利没有回答的焦虑减缓了一些。

小矮星彼得被分到格兰芬多之后,詹姆也坐了上去。分院帽才刚刚沾上他的头发就大喊到:“格兰芬多!”,惹得台下哄笑一片。

她看着卢平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他脸上的伤疤在烛光下隐约可见,但他温和的气质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亲切。

麦格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慢慢走了出来,油亮的黑发贴在他瘦削的脸颊两侧。他动作僵硬走上台,勉强将自己放到了凳子上。

分院帽盖住他的头顶,思考了一会喊出:“斯莱特林!”

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震。诺拉看到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失望又像是庆幸。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不屑的轻哼和低语:“又是个穷酸的小混血。”

诺拉看到莉莉正紧紧盯着斯内普,眼中写满了担忧和怜惜。斯内普侧过头和莉莉的眼神短暂地交汇了一下,但很快便转开了视线。

等到新生快分完时,诺拉趁机悄悄往帷幕后退去,打算偷偷溜走。

然而,一声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她的计划:“麦格教授!您还忘了这个小不点呢!”

诺拉猛然回头,只见海格的大手伸了过来,把她从帷幕后拎了出来。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莉莉发出了一声惊呼,而詹姆和小天狼星则是一脸惊讶中带着好笑的表情。

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目光锐利地看向诺拉:“请问这位小姐的名字是?”

诺拉含糊不清地说:“佩…雷斯吧…”

“什么?”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从她的圆眼镜后射过来,“请再说一遍!”

“诺拉佩雷斯。”诺拉的声音还是小得不得了。

麦格教授凝视着手中的羊皮纸,目光严峻而审慎,语气中带着一种压迫感,“这个名单上没有任何佩雷斯小姐的信息。请问,你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麦格教授!”诺拉正在思考着对策,忽然听见了莉莉颤抖的声音,急忙转过头,只见莉莉有点尴尬地站起来,“这是我的...呃,邻居,”莉莉声音微弱,“是我让她上火车陪我来的,后来她忘了下车,所以……”她的解释在空气中断断续续,语气惴惴不安。

诺拉没想到莉莉会愿意为她撒谎。她想莉莉肯定以为她是什么神经病,所以对她产生了责任心。

麦格教授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伊万斯小姐,你到底有没有理解过规则?我相信在你入校之前,工作人员一定告诉过你,家人是不能陪同的,霍格沃茨绝不允许麻瓜进入。”

莉莉咬紧嘴唇,继续低声说道:“对不起,可是我的...邻居并不知道这些规定,您能不能让她回去?”

诺拉知道莉莉多么在乎霍格沃茨,从第一次听到斯内普谈论这所学校起,莉莉就已经数着日子,期待霍格沃茨的信。而且她也知道她多害怕在这些巫师表现不好,可是她还是为了一个相当于陌生人的自己站了出来。

正当气氛愈发凝重时,诺拉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好了,米勒娃。”

声音轻柔,但是却几句穿透力仿佛响彻了整个大厅。

邓布利多从教职工长桌后缓缓走了出来,月白色的袍子轻轻飘动,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我相信,两位小姐都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我们很快就能解决。”

邓布利多说话声调有些怪怪的,但却意外的好听,像苏格兰的民歌一样。他给诺拉的感觉非常温暖,像一只凤凰用展开的羽翼庇护着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诺拉这样一个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孩子。

走到诺拉克面前时,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透过圆形眼镜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然就请佩雷斯小姐和我们一起用餐吧,等吃完饭之后让我们的海格送你回去。”

台上台下的人群开始低声议论,一些教授似乎对此事有所不满,觉得让一个麻瓜留在这里吃晚餐实在不合适。然而,诺拉努力屏蔽这些声音,她鼓起勇气问道:“那您会惩罚莉莉吗?”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会的,我们不会惩罚一个为了保护朋友的学生。而且,这只是一个小事,我们很快就能处理好。”

诺拉放心下来,于是她勇敢地抛出了接下来的问题:“那您可以让我在这里上学吗?”

她的话像扔进人群的一颗炸弹一样,片刻安静之后,台下的人炸了锅一样地骚动。她看到莉莉都震惊地忘了坐下了。甚至连教师席上也传来了低声议论,诺拉甚至听到有教师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诺拉知道大家一定被她的厚脸皮所震撼,但她顶住压力没有看他们,而是和邓布利多沉默地对视着,直到邓布利多缓缓开口:“我恐怕不行,佩雷斯小姐。霍格沃茨发出通知书的每一名学生,都是经过魔法能力检测的。”

他顿了顿,语气稍显遗憾,“霍格沃茨是专门培养巫师的学校,如果没有魔法天赋,恐怕这里不适合你。”

诺拉急切地继续说,“我理解霍格沃茨的入学标准,”恨不得把她在书里看到过的所有东西讲出来,“但是,我相信知识和理解也是学习魔法的一个重要部分。我看过魔法史的书,了解四大魔法学校的建立,还有国际魔法合作的历史。魔药学的配方、原理,我也有研究过。即便我无法施展魔咒,但我能理解它们的构造和效果。”

诺拉继续道,她知道邓布利多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在防御黑魔法方面,我不能实战…但是我可以去研究那些黑暗生物,我也可以去研究对抗黑魔法的策略。还有草药学、占卜学、……”

邓布利多听着她的辩解,脸上的表情很温和,“我非常欣赏你对魔法世界的热情,”他的声音十分沉稳,“然而,我必须告诉你,霍格沃茨的标准是基于与生俱来的魔法能力。这种能力并非通过知识获得,而是与生俱来,深植于每个巫师的血脉之中。”

他的语气像是在给诺拉讲道理:“魔法是魔法世界的核心,它并不单单是知识的堆砌。我们教导的是如何引导、如何掌控这种天赋,而不是单纯通过学习获得它。即使是那些看似不依赖魔法的课程,比如魔法史,有魔法能力的学生和没有魔法能力的学生,理解也大相径庭。这就像一个人失去了眼睛,无法看到那些只有通过魔法才能感知的世界。”

诺拉哀求地看着邓布利多,试图在他的话语中找到一线希望。然而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坚定:“霍格沃茨的标准无法改变。我们必须坚持这一原则。”

“可是我有魔法能力!”诺拉忽然抬起了头。

她的话让邓布利多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

诺拉继续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只是那种感觉一只断断续续的,所以我无法控制,你们也检测不到。”

“现在我感觉它又回来了。”

她又补上一句:“不然你们可以测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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