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又是你！”历代校长画像被校长室大门打开的声音惊起，正准备一起庆祝圣诞节的画像们扭头看过去，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个快要一天来八回、看起来恨不得住进校长室的学生。

格林德沃直接无视了他们，他举着那个淡紫色的礼物盒子，不出意料——邓布利多不在校长室里。

他似乎不在意邓布利多的离开——格林德沃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到邓布利多收集的银器旁边，转身走出了校长室——历代校长的骂声还能断断续续的传进他的耳朵——不过他不在乎这个。

关于圣诞舞会的问题，格林德沃得到消息的当天就问过阿不思要不要当他的舞伴。阿不思略微沉吟，冲他调皮的眨着眼睛：“那会把学生们都吓坏的。”

这就是一个无声的拒绝了。

显而易见的，在对待伏地魔的事情上，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暂时达成了一致，他们一直在寻找能在城堡里藏东西的地方。但更多的，更加私人的事情，阿不思一直在抗拒——他在逃避，他依然愧疚。

格林德沃也不气馁，他无所谓的敲打着校长室的长桌，一一把玩邓布利多用心收集的那些银器——“没关系，你知道的，我只会邀请你，只有你。”

“勇士必须携带舞伴，你......”邓布利多话说到一半，他看着格林德沃认真的表情，发觉剩下的那些话就连自己都无法继续说下去——“好吧，随你吧。”

邓布利多无奈的发现，自己永远无法真正的拒绝格林德沃。

——————————

“你的......舞伴呢？”圣诞宴会还没有完全开始，学生们暂时还挤在礼堂的门厅里等待着。哈利也等在那里，他和罗恩以及他们俩的舞伴站在一起，此时正对独身一人的格林德沃发出疑问。

“我猜他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但是我刚刚没找着他，没关系，他会出现的。”格林德沃自信地说着，他打量着眼前的四个人——“赫敏呢，她不是你们两人其中之一的舞伴？”

“别提这个了。”哈利紧张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罗恩——不出所料，红发的男孩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像被自动触发指令的机器人，他开始四处扭头看来看去，并不停发出‘赫敏呢？赫敏在哪？’的声音——“天啊，他刚刚才安静下来，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赫敏选了谁做舞伴。”

哈利说着，眼睛也突然暗下去，不知道是想起了谁——他的舞伴为此不太满意的捅了他一下。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在此时进入门厅，芙蓉和克鲁姆挽着各自的舞伴走到队伍前列，罗恩在看见芙蓉后躲躲闪闪的站在哈利身后（他之前大概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去邀请芙蓉当自己的舞伴）。

“好了，勇士们，现在排好队，来我这边了。”麦格说着，招呼五位勇士以及他们的舞伴跟在她的后面。

“弗莱塔尔先生，只有你自己吗，你的舞伴呢？”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红呢子的礼袍，此时正不满的审视着格林德沃——“我不是说过吗，勇士要有自己的舞伴，哪怕你是德姆斯特朗的！”

“我有舞伴的，女士。”格林德沃独自站在克鲁姆以及他的舞伴身后。很奇怪，虽然同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但两个人之间却没有丝毫交集——

“我刚刚没有找到，不过我猜我的舞伴应该就在里面。”格林德沃指了指礼堂的方向。

“你确信？”麦格狐疑的问着。

“当然，我如此确信。”

三所学校的学生们依次落座，五位勇士等他们就坐后才跟随麦格一起进入礼堂。勇士们一路经过学生的长桌，无数或嫉妒（克鲁姆的舞伴）、或诧异（格林德沃独自一人）的视线落向他们，九个人按照顺序一一坐在裁判旁边的座位。

裁判与勇士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评审团的其中四位裁判参加了这次宴会。格林德沃是最后落座的，此时他正与最先落座的邓布利多挨在一起。

“令人吃惊的。”巴格曼率先开口，很明显，他看的是格林德沃——“独身一人的勇士，你是没有邀请到舞伴吗，我想这不应该？”

“也许吧。”格林德沃的指尖撑着自己的下巴，闻言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应该是被我的舞伴抛弃了。”他话语里虽是这么说着，却没有多少抱怨的意思。

“我听说邓布利多教授一向关爱学生——”格林德沃的视线略过哈利·波特，转回到邓布利多的身上——“现在，我是唯一没有舞伴的勇士了，不知道向来喜欢帮助学生的邓布利多教授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呢？”

“我是否有那个荣幸——邀请邓布利多教授做为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呢？”格林德沃的双手重新放在了圆桌的下面，他在说这句话时坐得格外端正。

“邓布利多，这是合理的要求，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不能没有开场舞舞伴！”卡卡洛夫是第一个进行响应的——格林德沃对他满意的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是的，他说得对。”巴格曼想了想：“三强争霸赛的规矩向来如此，虽然老巴蒂不在，但他绝对不会容许有这样破例的事情发生。”

“反正不会影响比赛的结果，这是无关紧要的。”马克西姆女士也说着。

其余的勇士们根本不敢吱声，他们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怕哈利已经认出了克鲁姆身边的人是赫敏。

“好吧，好吧，看起来我别无选择。”邓布利多无奈地说着，狠狠剜了格林德沃一眼——他的目光并没有如他自己所想的那般锐利，它的存在对格林德沃来说甚至不痛不痒——

“我相当感激。”格林德沃如此说着，他在圆桌下的手也不安分——

格林德沃先是将自己的椅子挪动的离邓布利多近了一些（就像其他勇士和舞伴的距离），然后他牵起邓布利多放在桌子上面的手——

“亲爱的，别在躲开我了。”格林德沃同时轻声在他的耳边低语。

邓布利多恼羞成怒的掐了他一下。

——————————

珀西替代老巴蒂克劳奇坐在他的评审席上，此时正低声同哈利交谈着。看起来他方才其实不太认可格林德沃的那番言论，他试图争辩一下——他在格林德沃阴冷的目光下闭上了嘴（活似再说下去格林德沃就会给他一个阿瓦达一样）。

珀西在格林德沃视线的压迫下开始和哈利交谈，并打定主意不再掺和任何与那个金发少年相关的事情。

邓布利多与此同时也挠挠他的掌心（格林德沃一直没有松开那只手），示意他冷静。

“他是个什么东西？”格林德沃依旧以一个很近的距离同阿不思低声交谈。

“珀西·韦斯莱，老巴蒂克劳奇的秘书。”邓布利多似乎对他的用语颇有微词——那听起来有些不尊重人了。

“我只尊重需要尊重的。”格林德沃动用着他那条‘银舌头’，发出甜言蜜语的攻击：“比如你，亲爱的。”

巴格曼的视线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间来回动着——没办法，他就坐在他们两个对面——“我从来没有发现，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关系这么好？”

“哦，当然，我想想，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格林德沃抬起头——感谢梅林，他的视线终于舍得从邓布利多的身上移开了。

“很显然因为弗莱塔尔先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交换生。”

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他暗含警告的捏捏格林德沃的手——格林德沃果然听话的闭上了嘴——“是的，就像弗莱塔尔先生说的那样，我是一个非常关爱学生的人——而现在，弗莱塔尔先生似乎也算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着，虽然那笑容看起来带着些许不怀好意。

“我不介意以这样的身份。”格林德沃笑着说。

“好了，我们的舞会还是尽快开始吧。”邓布利多站起身，相当自然的转移话题。

他挥动自己的魔杖，所有桌子都在他的指挥下飞到了一边，空旷的礼堂大厅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格林德沃着迷的盯着他的身影——阿不思今天穿着华丽的紫色礼服，魔法宝石在上面闪闪发光——他的视线一丝一毫都没有偏移过。

邓布利多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和一些乐器，它们被魔法放到礼堂的角落。古怪姐妹同时拥上舞台，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拿起各自的乐器。桌子上的灯笼也彻底熄灭了，只有礼堂的中央有光落下。

“阿不思，我能否有幸邀请你与我共舞？”格林德沃微微行礼，他重新站到了放下魔杖的邓布利多身边。

四位勇士已经随着他们的舞伴滑入舞池，只有格林德沃还站在这里。黑暗笼罩在这片区域内，只有礼堂的中央打下的那束光，它落在格林德沃那头灿烂的金发上。

至于金发的主人——格林德沃此刻正伸出自己的手，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邓布利多轻声叹了口气。

“当然，盖勒特，你知道我无法拒绝。”

三所魔法学院的学生惊讶地看着霍格沃茨的校长与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一同步入舞池，金发勇士的手甚至还环绕在霍格沃茨校长的腰上——

“梅林啊，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怕暴露你的身份吗？”邓布利多配合着格林德沃的步伐，还不忘压低自己的声音。

“谁会想到呢？”格林德沃嗤笑道：“谁会相信呢，格林德沃在这里和邓布利多跳舞、格林德沃和一堆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们一起上课，还去参加那个什么可笑的三强争霸赛？”

“阿不思，我知道你还有疑虑，你可以不相信其他的一切，但你一定要相信一件事——我的确在这些年里忏悔着，1899年我不应该丢下你——我要承认，那确实是我的错。”

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随着音乐的节拍来了一个大浮动的滑步，他们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视线，只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

他们天生被对方所吸引。

“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愿意再说一次。

阿不思，请求你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格林德沃终于显露出软弱的一面，他好似又变回那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低声哀求着，希望他唯一的爱人心软。

“我不能保证......”

邓布利多狠下心来别开视线，他在舞池中央与格林德沃一同旋转着，他的灵魂在此刻裂成了两半——汹涌跳动的情绪在渴求，叫嚣着让他答应；而剩下的，那些愧疚、责任，它们沉甸甸的压在那——

“很抱歉，盖勒特......”

“你需要时间。”格林德沃同邓布利多一起停下脚步，这只舒缓哀伤的乐曲已经结束了，勇士只被强制要求进行开场舞——于是他们向角落走去——

“但没关系，你当然可以拒绝我，在我这里你永远特殊。”格林德沃没有松开他们牵着的手，邓布利多也没有甩开它的意思。于是格林德沃眼睛微亮，他拉着邓布利多走出礼堂，漫步在玫瑰花园中。

白色的雪落在城堡的草地上，这条通往礼堂的道路已经被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用魔法装饰过。天空一片云都没有，月亮好端端的挂在天上，向地面洒落温柔的光。

也不知道是哪位教授在施展魔法的时候突发奇想，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走在路上，他们的身旁还飘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就像戈德里克山谷那年夏日的萤火虫——这样的氛围太过美好。

邓布利多任由格林德沃漫无目的牵着自己走，整个人都因此松懈下来——他似乎有些沉溺于此了......

“现在，你可以拒绝我了。”

他们走到了道路两边的树林里，茂盛的枝叶能遮挡住大部分人的视线——格林德沃伸手将邓布利多压在自己和树干之间——尽管他现在只有十六岁，他依旧比邓布利多稍微高上一些——

“只要你说话，甚至你不必说话，哪怕你只是抬手——”

格林德沃的嘴唇颤动着，他整个人都在颤动着——格林德沃闭上双眼，坚决又虔诚地俯身——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邓布利多合该拒绝的，他理应用语言，或伸手推开格林德沃——要清楚格林德沃的手根本没有用力——但气氛实在是太好了，也或许是眼前的少年与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重叠了——

邓布利多缓缓闭上了眼睛。

“嘿，哈利，这里有榭寄生！”

“怎么，你想和谁在这里亲吻吗，罗恩？”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想和......我们快走吧！”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脚步声接近又跑远，只余下两个男孩的只言片语。

而在与他们相隔不远处，金发的少年正将红色长发的男人压在树干上，轻而珍重的落下一吻。

——TBC——

不对，我怀疑ggAD有自己的思想，我的人设是纠结的AD和主动的gg，不对，最开始构思里他们没有亲（）

可能，大概，氛围就到这里了吧，嗯

ooc就ooc吧，气氛都到这了（被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Chapter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