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欢聚医疗翼

“万幸的是,波特终于逃脱游走球的攻击,感谢乔治·麦考利,这位格兰芬多击球手,他算是意识到他需要保护的是谁了。”潘多拉慢悠悠的声音从魁地奇球场传来,“波特,他晃动身子,像驯服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那样,驯服了他不听话的飞天扫帚,它安静了下来!”

“但也因此,他飞得有些过高,我们能看到,波特离金色飞贼越来越远。噢,佩蒂尔正疾速下冲,她大半个身子都离开了扫帚,拼命向金色飞贼伸手!我们拉文克劳终于要赢一场了吗?!”

尖利的口哨声响彻整个魁地球场,伊莎贝尔听到麦格教授的大喊声,“停下!停下!波特和佩蒂尔!”

但谁都没有理会这话。

“啊——太遗憾了。佩蒂尔就差了那么几毫米!我看到金色飞贼近乎是从她指缝溜走。但是没关系,佩蒂尔,你仍是让我们拉文克劳骄傲的最美找球手小姐。”

空中放缓飞行速度的蓝色影子远远地朝潘多拉比了一个飞吻。

比赛继续着。

而等伊莎贝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赶到斯莱特林站台的时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那伙人都不见了,她着急地四处张望,终于在离站台不远的球场草坪看到了西里斯。

西里斯和斯内普正用魔杖互相指着对方,他们约定了一场决斗。

西里斯神情憎恶,“你们下三滥的把戏真令人恶心,鼻涕精,你将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斯内普脸色蜡黄,油腻的乌发散在两颊,以同样痛恨的表情大声说,“该付出代价的是你们!你和波特!你以为你们就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蠢货。”西里斯只说,“你觉得这样会让詹姆损失些什么吗?”

“不,他只会做得更好。”

此时,魁地奇球场的声波骤升,夹杂着惊呼和激动的喊叫。

伊莎贝尔仰头看向球场上空——那个冒着黑烟,前一秒还在到处乱窜的鲜红色影子,他正迅速上升高度。

詹姆要干什么?

“等等?波特,他火速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他要做什么?噢!他正在以快和地面垂直的角度往下俯冲!大伙们,这才是真正的火烧眉毛。佩蒂尔被他吓住了,但她也紧跟着加快了速度!金色飞贼再一次出现了!”

“波特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降落,他超过了佩蒂尔!但这真是太危险了,他会在医疗翼狠狠待上几个月的。”

“金色飞贼。”她突然停顿,魁地奇球场跟着安静三秒。

然后,欢呼和呐喊声瞬间冲破天际。

“他抓住了金色飞贼!詹姆·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潘多拉大声说,“同时,我认为他也该和庞弗雷夫人见面了。”

詹姆新买的飞天扫帚功成身退——它断裂成了两节。男生“大”字形地趴在魁地奇草坪上,詹姆已经痛得一动也不想动,浑身跟被麻瓜汽车压过一遭似的。

魁地奇护目镜在巨大压力下被碾碎,血糊了詹姆一脸,他敢发誓,他的右手绝对断了。但他仍然紧握着一个物件,它在他手中奋力挣扎,詹姆张开手,金色飞贼从他的掌心展开翅膀,高频率挥舞着,在他眼前闪烁。鲜血让詹姆的世界变得模糊,但他的笑容依旧因此而快速涌现。

“詹姆!”莱姆斯和格兰芬多球队队员很快赶到他的身边,把他围成一个厚厚的圈。

莱姆斯脸色惨白,忧心仲仲地低头查看他的伤势,彼得扑倒在一旁,细微发着抖——他有点儿晕血。

“别担心,麦格教授来了。”莱姆斯拍拍他的肩安抚道。

在晕倒的前一秒,詹姆还想开口说话,他对天空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彼得眼泪汪汪地握住他。

“波特必胜。”詹姆低语。

在格兰芬多惊天动地的庆祝声里,这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戏剧性地落下帷幕。

斯内普的脸黑得像锅底,但他还是故作痛快地回头说,“看来波特离死不远了。“

“西里斯!”伊莎贝尔及时跑过来,她挡在了西里斯和斯内普中间。

西里斯的拳头紧握,他眯着眼睛看着斯内普,而后冷漠地对伊莎贝尔说,“让开。”

“哈?”斯内普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他似笑非笑,“令人惊讶,要是你们现在在我面前上演罗曼蒂克的话,我会立马呕出来。”

“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大脑清楚一点的话,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吐,但烦请离我们远点。”伊莎贝尔冷淡地说,她扯着西里斯的衣袖,用近于恳求的语气,“走吧,西里斯。”

西里斯显然听不进她的话,他甩开了伊莎贝尔,对待女生的态度满是倨傲,“别管这么多,伊莎贝尔。”

“你为什么来这,在教授没来之前,你最好先回去。”

我为什么来这?伊莎贝尔被西里斯从新回来的陌生语气刺痛了,她的太阳穴狠狠抽动着,血色从脸上快速褪去。

因为我该死的梦见你在毕业后会去炸一条麻瓜街,炸死几个可怜的麻瓜,然后再威风凛凛地去阿兹卡班蹲大牢!

而我的这个梦,很有可能就是你这个混蛋的未来!她想这样咆哮。

当然了,还因为我是一个神经质,一个拉文克劳多管闲事的圣人,我居然有想要看好你,改变你未来的闲情逸致!

“为了让你体面地进医疗翼,西里斯。”伊莎贝尔最终平静出声,她指了指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另两位斯莱特林,“你约定好决斗,让莱姆斯和彼得去詹姆身边,然后呢?你一个人打三个?”

西里斯恼火地看着她,他明显没有意识到伊莎贝尔说的这一点,或许他也压根懒得去考虑对方是否遵守决斗规则这件事。

伊莎贝尔要被气晕了,火气冲上她头顶,让她脑子昏沉沉的。

去他的,西里斯他简直就是詹姆的狗!她在心里怒吼,就连进医疗翼也要跟他一起!这个疯子!

“塞格,懂点事,别跟条哈巴狗似的整天围着布莱克转,你真以为布莱克会跟塞格订婚么?”

远处抱臂看戏的穆尔塞伯嗤笑地看着这一幕。

“要怪只能怪你老爹吧?看看他为了所谓爱情干出了什么事,你另一半肮脏的血统注定让你失去你最想要的东西。”

他身侧站着的那名斯莱特林嘲笑道——是塞缪尔·埃弗里。他似乎觉得穆尔塞伯这话很有意思,正用令人不适的目光上下凝视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才不想管垃圾人的这些垃圾话。

但这种时候,西里斯比她的反应要更快,并且更要剧烈。

他率先甩出恶咒,然后,事态变得不可控起来,西里斯边攻击对方,嘴巴还一直不停地高声痛骂。

他冲埃弗里大喊,“你的父亲还健在吗?可怜的小小埃弗里,我听说他已经被关阿兹卡班了?哈哈,真诚希望你下次见到你亲爱的父亲是在他的葬礼上。”

埃弗里霎时面如死灰,他漠然地向西里斯抛出几道恶咒。

西里斯挡住了,他还有闲心跟旁边不断念“铁甲护身”“障碍重重”的伊莎贝尔说混账话。

“不用担心我,布莱克未婚妻。”

“鼻涕精!”他又对着斯内普叫道,“你的伎俩就这些?瞧瞧你那油腻的头发、阴沉沉的鬼样子,有哪位女孩愿意喜欢你?女盥洗室的桃金娘?你俩倒是般配得要命。”

“还有你,”伊莎贝尔内心尖叫,她想捂住西里斯那张抿一下就能把自己毒死的嘴,顺道给他脸蛋来上一拳,但她现在实在无力分心,她眼前闪着白光——看在梅林的份上,她在竭尽全力防御三位斯莱特林对他们施来的恶咒。

“穆尔塞伯,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毕竟你长得就跟坨屎一样,这已经算件非常悲惨的事情了。”

直到西里斯被一道不知名的红光击中,重重摔倒在草坪上,他才停止说话,血从他的鼻腔喷涌而出,他不在意地拿手背擦了擦,嘴角弯成一个奚落的弧度。

他半边脸都布满了血迹,眼睛深而沉,这让他看上去不好惹又狠戾极了。

“去死吧你们。”西里斯低哑地说。

伊莎贝尔的魔杖在她走神的那一秒被击飞了,她本能地扑向西里斯,挡在他和斯莱特林中间,西里斯灰色眼睛里燃烧着张扬且不加掩饰的疯狂,而这股狂劲在伊莎贝尔这个动作后,终于安静地熄灭了,他震惊又不解地看向伊莎贝尔。

梦里西里斯的身影和现实逐渐重合,伊莎贝尔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坚信西里斯不会干那样的事,但她同时也认为自己改变不了一个人。

她眼下只能用力抱住西里斯,闭眼等待痛苦的来临。

“快停手!”

几道急匆匆的脚步踩着草坪赶到他们身边——有人来了。

麦格教授挥舞魔杖,把看到她妄图溜走的斯莱特林们绊倒在地,西里斯的血流得很凶,一直不能止住,麦格教授胸膛急躁地上下起伏,她查看后严肃地告诉他们——布莱克中了黑魔法,她现在必须把他们交给邓布利多。

而伊莎贝尔在看到麦格教授身后的爱米琳·万斯时就知道,自己又惹麻烦了。

医疗翼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詹姆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格兰芬多赢了吧。”他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行,像是被小刀刮磨了几个小时,又痛又痒。

“格兰芬多赢了吧?!”他使劲呼喊,但没有人听到,詹姆发现他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人群大部分集中在那。

詹姆从没在医疗翼见过这么多女生,黄的蓝的红的袍子,他推测出,这哥们绝对是个格兰芬多,还是个擅长勾搭女孩的坏男孩,不像他,他只喜欢莉莉·伊万斯。

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他需要水,可他忘记自己刚从高空摔落下来,他的骨头甚至都没完全长好呢。

还是莉莉·伊万斯最先发现隔壁病床的动静,她一把掀开西里斯和詹姆两张床间的帘子,詹姆在众目睽睽下摔碎了他一直试图去拿到的水杯。

“你醒了!”

一道蓝色的影子奔向詹姆的床侧,是克洛伊·佩蒂尔,她瞬间占据了詹姆的整个视线,詹姆怀疑他脑子被摔坏了,让他记忆错乱,不然这个陌生女生为什么会用这样灼热的目光看他。

医疗翼的门开了又关,有人静悄悄地离开。

“嗨,兄弟,你醒得可真慢!”西里斯的鼻子塞着两大坨棉花,血迹正把它们染红,他在邻床偏头开心地跟詹姆打招呼。

詹姆看着他张大嘴,“西里斯!你怎么会在这!”他嘶吼。

“一点小意外。”西里斯轻巧地概括道。

佩蒂尔用心疼的语气说,你需要喝水。詹姆无知无觉地接过她递来的新水杯,吨吨喝了几大口。

什么意外?他边喝边想说,但他喉咙太疼了,不仅如此,他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打碎重组了一样。

莱姆斯站在西里斯床前,他也都快成医疗翼的常客了。庞弗雷夫人甚至把他列入编外成员,让他干打杂的活计,但梅林在上,他还需要照顾两个作妖的兄弟以及接待这场比赛后他们狂热粉丝的看望,还有彼得,彼得一看到西里斯的鼻血就犯晕,他只得让他先回休息室去。

短短一个星期,莱姆斯看上去沧桑了不少——主要是他那散发淡淡死意的眼神,让他整个人都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架势。

但谢天谢地,詹姆总算是醒过来了,莱姆斯因此去给了詹姆一个拥抱,然后说,“你昏迷了有一个星期,詹姆。”

这么久?!难怪他都不会说话了,他抓住莱姆斯,沙哑地问,“比赛没取消吧?格兰芬多赢了吧!”詹姆又朝隔壁的西里斯伸手,支起身子凑过去,“兄弟,格兰芬多赢了吧!”

“别管赢没赢了,”莱姆斯把他摁回床上,叹息着摇头,“收拾收拾行李吧,你父母要把你转到布斯巴顿去。”

“骗鬼。”詹姆瞪大眼,一字一顿地说,西里斯憋不住地放声大笑,他的鼻血流得更猛了,那些围在他床边的学生纷纷掏出羊皮纸记录。

“噢,她们。”佩蒂尔解释道,“她们是魔咒研究小组的成员,她们在研究布莱克被施的黑魔法。”

“谁?鼻涕精干的是不是!”詹姆立刻就要起身,莱姆斯再一次把他按回去,“放心,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解决了这事,西里斯只是这两天又复发了,校长说这是正常现象。”

詹姆摔回床上。

不是,他突然回神,所以这场比赛到底算不算赢啊?!谁能来告诉他!如果他拖着现在的病体继续比赛,他或许真的要转去见鬼的布斯巴顿了!

西里斯:打架的时候不骂人?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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