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日，我们告别尼斯，回到了之前在巴黎的住所。

“啊！”听见我从房间传来一声不大的喊叫，汤姆还没把外套脱下就连忙走了进来。

他只看见我站在阳台，身前的是几朵枯萎的向日葵。

“它们枯萎了…”我手指这其中一株。

“嗯，扔掉吧，已经过了花期。”见我没什么事，他转身出了房间。

下午，打开门的那一刻，杰洛姆沙菲克就在门口抽烟，看见开门的是我，他浅棕色的眸子亮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下午好。”他把烟头掐灭，很自然地走了进来。

……

“阿芒多迪佩特快退休了。”他开门见山，“你不是还想回霍格沃茨当教授吗，下一任不用想就知道是邓布利多，那时候可就难办了。”

“还不到时候。”汤姆回答他。

杰洛姆坐在他的对面，又打算点燃一根香烟，他关掉香烟盒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拿出一根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视线不自觉看向汤姆，发现他正盯着我：“不用了。”

“她不抽烟。”汤姆的声音和我同时响起，杰洛姆依旧看着我，随后挑了挑眉把那支烟放了回去。

“你们聊吧，我先回房间了。”气氛到达了一种尴尬的境界，一时半会都没人讲一句话。

在房间关了大概两个小时，门外偶尔传来谈话声，声音不大，什么也听不清。我其实对汤姆的理念不是很感兴趣，对我来说，权利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麻烦不找上我就可以。

我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叹了口气，突然发觉对面卖毯子的橱窗有个蓝色的光闪了闪，但当我来到阳台仔细查看时，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西亚，出来一下。”房门突然被敲响，来到门外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很严肃。

“怎么了？”我犹豫地开口。

“沙菲克认为你的咒语有些欠缺。”

“……？”看见我疑惑的表情，杰洛姆才缓缓开口。

“当时的钻心咒…”说到这他突然回味般笑了笑，“一点也不疼呢。”

“？！”侮辱我，这一定是在侮辱我：“那你当时的表情可是很痛苦呢。”

“我装的。”他将没点燃的烟在桌上敲了敲，好看的手指捏住烟头，可惜脸上的表情是真的欠揍。

“再试一次。”汤姆说道，“用别的咒语。”

可能是转化后的原因，咒语的性能有很大的下降，比较常用的魔咒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如果涉及到不可饶恕咒或者其他黑魔法的话，怕是不会那么好用了。

并且让我再用一次钻心咒的话，汤姆害怕我目前的身体还是会遭到反噬。只是在谁身上施这个咒语……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stupefy！”红色的火光击中杰洛姆的身体，即使被昏迷咒打中，他也只是短暂晕了过去，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

这样的话就更别提使用黑魔法了……

“怎么会这样…”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毕竟在转化成吸血鬼前，我的魔法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你这个女巫法力这么弱吗？”杰洛姆揉着脑袋吐槽道。

“你可以回去了。”汤姆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对。

“过河拆桥啊。”杰洛姆叼起一根烟。

“给你三秒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你。”汤姆瞥一眼他，顺手拔出了魔杖。

杰洛姆扯了扯嘴角，把还没点燃的香烟放了回去，只是眨眼间他就离开了。

我的手紧握着魔杖，另一只手的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

汤姆把我紧握的拳头松开十指相交扣在手里：“是我太心急了。”

从转化以后，一次次的黑魔法练习我都完成的很出色，怎么会突然不起作用呢……

“转化后每一次使用黑魔法都会让我原本的魔力遭到反噬……”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定论，但他既然承认，我的心就像被扎了一刀，“你一直知道这件事对吗？”

“魂器那次开始，才有的猜测。”

“你不告诉我，还一直让我练习黑魔法咒语？”

“前几次的使用没有影响，我以为反噬已经停止。”他垂着眸子，“但那次钻心咒…”

我嫌恶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所以，你带我来法国玩，是为了补偿你的愧疚心？”

“……西亚。”他冷漠地开口。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呢，汤姆。”我实在忍不住想哭出来，“我实在想不到了……”

一定，一定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回想起来，我对他知道的都只是一小部分。

“我留给巴伐利亚解决哀嚎墙内巫师的病毒线索，告诉布莱克解药成分，杀死巴伐利亚问出治愈药剂的下落。你和那名红发女巫在新奥尔良见到的麻瓜是我假扮的。”

“你手上的戒指，是我解决冈特一家拿到的，同样被我做成了魂器。”

他连续说了一段，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并非直接动手以及用其他魔杖杀死的人不会出现在那张名单里。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我将面上的眼泪擦掉，把手中的黑宝石戒指摘下丢到他手里，一言不发。

“带你来到法国，不是为了减轻我的愧疚。”他看着戒指解释道。

“那又怎样，无论有没有关系，现在的我和哑炮有什么区别！”我生气极了，“我真的恨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