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纯粹的利益

斯莱特林休息室

黑湖的波光在天花板上投下诡谲的绿影,莉莉丝正将柠檬蛋糕掰成两半,把沾着糖霜的那边推给里德尔——就像几个小时前他把她推给暴怒的校长时那样自然。

“他这样利用你,”阿尔法德盯着他们共享的课本,“你居然还分他蛋糕?”

里德尔接过蛋糕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腕,一道新鲜的疤痕在他手背一闪而过——那是今早莉莉丝的魔杖在“意外”偏转时留下的。

“互相利用的关系才最稳固,”他微笑时露出虎牙的尖角,“毕竟我们连彼此最不堪的模样都见过了。”

莉莉丝突然用叉子刺穿他正在翻阅的书页,叉尖精准钉住“血咒”这个词条。

“还记得上次吗?你告诉斯拉格霍恩是我往他的收藏室里放了嗅幻草。”

“而你在医疗翼给我的生骨水里掺了巴波块茎脓液,”里德尔面不改色地拔出叉子,“让我在变形课上当众吐了三天的彩色泡泡。”

阿尔法德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这种在背叛与合作间精准游走的默契,比任何牢不可破的誓言都令人心惊。

“所以你们是……朋友?”

两道目光同时刺看向他,莉莉丝用沾墨水的羽毛笔在里德尔手背画了条小蛇:“我们是可以共享秘密的共犯。”

里德尔则把她的发带变成活生生的蝮蛇:“也是随时能互相收割的猎物。”

当蝮蛇即将咬住她咽喉时,莉莉丝突然捏住蛇七寸轻笑:

“知道为什么我纵容他陷害我吗?”她任由毒牙刺破指尖,鲜血滴进墨水瓶里嘶嘶作响,“只有让猎人以为猎物已入彀中……”

“……猎人才会露出自己的咽喉。”里德尔接完下半句,魔杖尖熄灭了阿尔法德袍角的火焰——那是莉莉丝刚才偷偷点燃的。

阿尔法德落荒而逃后,莉莉丝突然将毒蛇塞进里德尔衣领:“下次再敢用我的名字借**……”

“就给我下毒?”里德尔任由毒蛇缠绕脖颈。

“不,”她笑着展开一卷新的羊皮纸,“就在你实验解剖禁林里的小动物时——给迪佩特校长送张邀请函。”

霍格沃茨最危险的两个人依然并肩坐在地下休息室,墙上的烛光把他们交织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彼此缠绕又随时准备撕咬的毒蛇。

-1940.2-

里德尔对莉莉丝父亲的死因调查还是没有进度,像是有人故意要掩盖真相一样,这让他很恼火,但许下的承诺他又不能轻易撕毁。

只能天天顺着各种线索到处查。

“有求必应屋我找到了。”莉莉丝走了过来,冷不防的说道。

“快带我去。”里德尔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急切地想要去。

“你到底要在有求必应屋里干什么?”莉莉丝不禁好奇起他要干什么了。

“在里面练习黑魔法也不会被人发现。”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说道,跟着莉莉丝向塔楼里面走去。

“黑魔法……有意思。”莉莉丝思考了一会儿蹦出这么个词儿。

里德尔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学习。”

“我介意。”莉莉丝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想要拉拢布莱克家族?”里德尔皱了皱眉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我只想拉拢阿尔法德,其他几个布莱克我可不感兴趣,更别说什么布莱克家族了,”想起那个对里德尔不断示好的柳克丽霞,莉莉丝只是笑笑,“阿尔法德的身上有着我很欣赏的叛逆,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拉拢的。”

莉莉丝这话明显是拐弯抹角地在嘲讽里德尔啥都不挑。

“至少他们都是纯血统。”里德尔忽略了她话里的刺。

莉莉丝叹息般地摇摇头:“你也被他们那套血统论洗脑了。”

里德尔没有接话,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我想学习蛇佬腔。”莉莉丝突然开口。

“等有时间了就教你。”里德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没有过问。

到了八楼,莉莉丝教里德尔打开了有求必应屋。

里德尔满意地看着这个地方,足够他和他的追随者练习黑魔法了。

“你自己慢慢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霍格沃茨禁黑魔法很严的。”莉莉丝出于“好心”提醒了他。

石门开合的声响从楼下传来,莉莉丝望着里德尔带领人群走向禁林的身影,轻轻哼起阿尔法德教她的法语童谣——那旋律与沃尔布加·布莱克哄幼子入睡的调子一模一样。在1940年的风雪中,有些阴谋正在孕育,而有些背叛早已注定。

从这天以后,莉莉丝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里德尔了,估计都在研究黑魔法。

半个月后,里德尔终于破天荒的抽出时间来教她蛇语。

莉莉丝学校速度很快,一个多月断断续续的学习就能和里德尔的蛇简单交流了。

里德尔把他的蛇留在她的身边,美其名曰帮她练习,实则是为了监督她,莉莉丝看破不说破,直接照单全收了。

“里德尔让我看看你天天都去哪儿了,都在干什么。”只是这条蛇看上去不太聪明。

“你为什么直接告诉我?他不应该是让你悄悄跟他汇报吗?”莉莉丝不太理解蛇的脑回路。

“……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会隐瞒对方?”蛇蛇表示不理解,明显迟疑了一会儿才说话。

“……”莉莉丝沉默了,“里德尔真的不会打你吗?”

“……应该不会吧……”蛇蛇也不确定。

“……”莉莉丝彻底沉默了。

到有求必应屋里集会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乎大半个斯莱特林都去了。

人多了莉莉丝去的次数也就少了,她对这种大型集会不感兴趣。

二年级的课业对里德尔来说太简单,所以他很少将心思放在课业上,但依然居于前列。

莉莉丝则自力更生,自己去查爱德华·兰开斯特的死因,反正看里德尔这样子估计是没时间帮她了,她自己顺着已知的线索继续往下挖。

这一学年又断断续续很快就结束了。

年终宴会的金杯里晃动着虚假的欢庆,莉莉丝·兰开斯特用银匙搅动覆盆子布丁,仿佛随口提起:“暑假要不要来兰开斯特庄园做客?”

她等着看他如何优雅地拒绝——就像过去两年每个假期前,他们心照不宣上演的戏码。

“好啊,”汤姆·里德尔切牛排的动作行云流水,“我正想参观令尊的藏书室。”

银匙撞在瓷盘上发出刺耳声响,莉莉丝盯着他领口新别的蛇形胸针——那上面附着的追踪咒语拙劣得像是故意要让她发现。

“你中了混淆咒?”她倾身时闻到龙血墨水的腥气,“还是终于疯了?”

“只是突然对哥特式建筑产生兴趣,”他微笑的弧度精确复制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表情,“况且……”指尖掠过她搁在桌面的左手,家族戒指正泛着诡异红光,“朋友不该互相多些了解吗?”

莉莉丝突然想起今晨猫头鹰送来的加密信——关于里德尔在翻倒巷接触黑市商人的报告,她转动戒指让红光熄灭:“想知道我家到底是怎么起家的直接问比偷偷查更快。”

“你会说?”

”不会,”她叉走他盘子里最后一块烤南瓜,“但你可以试试在庄园迷路时,会不会撞见某些上锁的房间。”

当邓布利多宣布学院杯归属时,两人在雷鸣掌声中无声对峙,里德尔突然用蛇语低语:“你害怕了。”

“是兴奋,”莉莉丝用新学的蛇语回应,满意地看到他瞳孔骤缩,“毕竟猎场看守说过,最毒的蛇往往藏在客房里。”

离校的夜骐马车碾碎月光,阿尔法德看着他俩一起走:“你们真要一起过暑假?”

“放心,”莉莉丝将防咒手套塞进行李缝隙,“我会把谋杀安排在下午茶之后——毕竟兰开斯特家的司康饼值得临终品尝。”

里德尔闻言轻笑,行李箱突然传出诡异的抓挠声,在1939级学生最后的目光中,未来的黑魔王与黑玫瑰并肩踏上归途,像两柄收入同一鞘中的利刃,在夏日蝉鸣里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1940.7-

伦敦,兰开斯特庄园

管家看着莉莉丝带着一个英俊且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还看什么,看不见来客人了吗?收拾一间东翼的蓝宝石套房。”莉莉丝踏上螺旋楼梯时,裙摆扫过一幅被白布遮盖的肖像——那是她父亲最后的画像。

管家躬身时瞥见客人行李箱的锁孔正在渗血,却听见大小姐的声音从三楼飘下:“记得每天换新鲜的白玫瑰,里德尔先生对花粉过敏。”

整个七月,庄园像座运转精密的钟表,每当里德尔在藏书室翻阅《纯血统谱系》,莉莉丝就在隔壁琴房弹奏《魔鬼的颤音》;当少年在午夜潜入西翼封锁区,少女的脚步声总会准时在走廊尽头响起。

“邓布利多开始抽查我的变形术论文,”某天下午茶时,里德尔突然捏碎司康饼,“他问我如何看待‘力量与责任’。”

莉莉丝往红茶里加了三块方糖:“你该回答‘权力即真理’——我父亲刻在书房门楣上的座右铭。”

银叉突然刺穿蕾丝桌布,里德尔眼底翻涌着黑湖深处的暗流:“你早知道我在暗中接触魔法部高官?”

“就像你知道我每天喂你的猫头鹰吐真剂解药,”她晃动着茶杯,茶叶渣聚成骷髅形状,“要不要去看看天鹅湖?我父亲最喜欢在那里……思考人生。”

暮色中的湖泊泛着血红涟漪,里德尔突然用蛇语念出咒语,水面浮现出被铁链缠绕的尸骸幻象。

“令人作呕的审美。”他冷笑。

“比不上你行李箱里那具偷渡的阴尸,”莉莉丝指尖掠过玫瑰丛,所有白玫瑰瞬间枯萎成灰,“提醒你,兰开斯特家的客房从不提供裹尸袋。”

当八月暴雨席卷伦敦,两人在藏书室共享烛火。里德尔翻译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手稿,莉莉丝则给魔法部官员写恐吓信。

某夜惊雷炸响时,他们同时举杯——她杯中是百年波特酒,他杯里是熬制的毒药。

“敬霍格沃茨。”莉莉丝微笑。

“敬未来。”里德尔眼底闪过绿光。

管家在门外数着钟声,此刻他听着屋内两个少年用蛇语交谈的声音,恍惚看见两条巨蟒正在互相缠绕着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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