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里德尔的报复

迪佩特校长的咆哮在石头走廊里渐渐平息,当莉莉丝再次踏入那间发生暴行的教室时,那里已被清理得纤尘不染,连血腥味都被浓郁的柠檬香氛取代,墙上新挂了一幅霍格沃茨风景画,画中的黑湖波光粼粼,看不出丝毫黑暗的痕迹。

斯拉格霍恩搓着他胖乎乎的手,汗珠在灯下闪烁:“亲爱的孩子,这一定是某种……误会,汤姆整晚都在俱乐部帮忙清点物资。”

莉莉丝的视线掠过角落——那里地板的缝隙还残留着未被完全擦净的暗红,她微笑颔首,目光与站在斯拉格霍恩身后的里德尔相遇,他今天系着一条墨绿色领带,完美遮住了颈侧那道她昨晚亲眼所见的新鲜抓痕。

“看来是我看错了,”她的声音甜得像浸过蜂蜜,“也许是被皮皮鬼捉弄了。”

走出教室时,阿尔法德匆匆赶来:“他们找到那个赫奇帕奇男生了,他在医疗翼,说是自己练习魔咒时出了意外。”

莉莉丝望向走廊尽头的盔甲,那片反光的银甲上隐约映出里德尔的身影——他正用魔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对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下次会更小心。

当晚的公共休息室里,柳克丽霞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优秀,非要编造些下流谣言……”

莉莉丝正在写信的羽毛笔顿了顿,墨水滴在羊皮纸上,恰好染黑了里德尔名字的首字母。她抬眼看向炉火旁被簇拥的黑发少年,他正耐心指导一个三年级生变形术,侧脸在火光中圣洁得像教堂彩窗上的天使。

“你说得对,”莉莉丝突然开口,整个休息室瞬间安静,“我确实该更谨慎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配做我的对手。”

莉莉丝本意也没打算只通过这件事情就搞垮他,仅仅是对他的一个小警告而已。

里德尔的报复精准而残忍,像一条毒蛇直刺猎物的心脏。

当莉莉丝与阿布拉克萨斯撞开那间废弃教室的门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阿尔法德被倒吊在半空,校袍褴褛,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扭曲发黑的诅咒痕迹,他甚至已经发不出惨叫,只能在绳索的晃动间发出破碎的喘息。

柳克丽霞·布莱克——阿尔法德的亲表姐,正优雅地站在一旁,用丝帕擦拭着自己的魔杖。看见他们,她只是朝里德尔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带他去找庞弗雷夫人。”莉莉丝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对阿布拉克萨斯下令,目光却死死锁在教室深处的阴影里。

阿布拉克萨斯迅速解咒,扶起奄奄一息的阿尔法德离开。柳克丽霞在里德尔一个细微的颔首下,也像完成任务的猎犬般无声退场,并关上了门。

死寂之中,只有莉莉丝高跟鞋敲击石地的清脆声响。她一步步走向那个端坐在破旧扶手椅上的少年,他姿态闲适得像在王座上欣赏戏剧。

“里德尔,”她笑了,那笑容里淬着毫不掩饰的毒,“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里德尔终于起身,缓缓踱步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身上还带着方才施暴时残留的魔法焦灼气息。

“我也说过,和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里德尔和她靠得极近,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下一秒,他的手指如铁钳般扼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白皙的皮肤瞬间泛起红痕,莉莉丝几乎能听到自己骨骼的咯吱声,但她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有被冒犯的暴怒。

她左手猛地攥住他的领带狠狠向下拉扯,迫使他失衡前倾,同时右手魔杖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抵在他颈动脉上,杖尖已经泛起危险的红光。

两人在窒息般的近距离中对峙,像两条纠缠在一起誓要咬死对方的毒蛇。最终,里德尔先松开了手,但眼神里的威胁分毫未减。

莉莉丝一把推开他,揉着自己生疼的下巴,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裸的、近乎疯狂的乖戾。

“里德尔!”她直呼其名,声音不再优雅,充满了被触犯领地的野兽般的低吼,“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她转身离开,袍角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在医疗翼,阿尔法德虚弱地劝她隐忍。她没有回应,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的冰冷火焰,让阿布拉克萨斯明白,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接下来的几个月,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敏锐地察觉到,斯莱特林内部最危险的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他们不再有任何交流,甚至在走廊擦肩而过时,连视线都不会有片刻交汇。

但这绝非和解,而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莉莉丝·兰开斯特的报复从不需要张扬的宣战,她只会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1941.9-

一九四一年的秋天,莉莉丝·兰开斯特终于纡尊降贵地接过了斯拉格霍恩双手奉上的“鼻涕虫俱乐部”副会长徽章,她与汤姆·里德尔并肩站在俱乐部的灯光下,一个笑容温婉得体,一个举止优雅迷人,仿佛斯莱特林最完美的一对璧人。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权力天平上又一次冰冷的制衡。

在放假期间,莉莉丝凭借自己在麻瓜界的身份和魔法部的官员开展了交易,巫师界也还是有很多不歧视麻瓜,并且很乐意与之展开合作的巫师。

整个暑假,兰开斯特庄园的会客厅里迎来了一批又一批身居要职的魔法部官员,她以麻瓜世界庞大的商业订单和矿产开采权为诱饵,用金加隆和古董铺路,轻而易举地在魔法部的肌体中埋下了属于自己的脉络。

“合作愉快,司长先生。”她微笑着举起酒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在她身后的阴影里,阿尔法德·布莱克默默整理着刚刚到手的“礼物”——那些足以让这些官员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罪证。

她从不像里德尔那样,用钻心剜骨和恐怖来建立权威,她更喜欢用丝绸包裹的匕首,微笑着将绳索套上对方的脖颈,还能让他们感恩戴德。她的狠戾藏在“温和”的面具之下,比**裸的暴力更加令人胆寒。

她习惯戴上一个名为“温和”的面具,将自己的乖张和狠戾都掩饰在面具之下,不轻易示人。

就连在里德尔面前都只失态过一两次,她比里德尔更擅长掩饰自己的情感,换上伪善的笑颜。

正如此时。

莉莉丝微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里德尔的暴行,她不会管他动自己身边人以外的人对其他人怎样她是不会干涉的。

反对他的人都受到了制裁,他下手从来不手软,因此反抗他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归顺于他。

他的阵营越来越强大,莉莉丝并没有着急,她不屑于拉拢这些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她要对付的是巫师界中真正掌权的那些巫师。

四年级,他们已然掌握了无声无杖魔法。她和里德尔之间存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如同两条在黑暗中对峙的毒龙,都清楚撕咬的后果是两败俱伤,只要不越过那条底线,这种危险的平衡就能维持下去。

所以,当里德尔在圣诞舞会前,向她伸出手,发出舞伴的邀请时,莉莉丝没有丝毫意外。

她抬起眼,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那里没有温情,只有审视与试探。她扬起一个无可挑剔的、明媚又虚假的笑容,将自己戴着丝绸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这不是浪漫的邀约,这是一场在聚光灯下进行的无声的宣战与结盟,所有人都将看到斯莱特林的双王并肩而立,却无人知晓,在那华美的袍服之下,是两颗同样冰冷正在互相算计的心脏。

-1941.12.24-

圣诞夜的霍格沃茨大厅被魔法点缀得如同坠落的星河,莉莉丝·兰开斯特站在鎏金拱门下,指尖拂过锁骨间的蓝宝石项链——那是里德尔送来的礼物,在经由三个家养小精灵和两道反恶咒检测后她才放心戴上。

“很衬你。”里德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领口别着的银蛇胸针与她颈间的蓝宝石闪烁着相似的冷光。

她自然地挽住他伸来的手臂,两人并肩踏入会场时,仿佛斯莱特林传说中那对注定要共同统治黑暗王朝的君主。

在与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谈时,莉莉丝晃着香槟杯轻笑:“如果将来在魔法界混不出名堂,恐怕只能回老家继承爵位和那些无趣的产业了。”

里德尔则向迪佩特校长微微欠身:“霍格沃茨是我唯一的家,若能留校任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这番对话让教授们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唯有邓布利多的目光在半月形眼镜后微微闪烁。

“继承家产?”趁着舞曲间歇,里德尔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我以为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那么你呢?”莉莉丝侧头看他,唇瓣几乎擦过他的下颌,“招兵买马,难道是为了竞争‘年度优秀教师’?”

“没错,我想留校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里德尔黑眸微眯。

“那梅乐思教授该有危机感了。”莉莉丝向远坐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举杯致意。

邓布利多看见后也举杯回敬。

“你说的又有几分真?”里德尔和她干杯后一饮而尽。

“我当然不可能离开巫师界,那不顺了你的意了吗?失去了我这么一个有实力的对手,那你岂不是太无聊了。”莉莉丝笑着抿了一口酒。

“你认为我们会成为敌人?”

“那可说不准,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见。”莉莉丝还是微笑。

当《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响起,他执起她的手滑入舞池,两个同样精通算计的灵魂在华尔兹的旋转中试探着彼此的底线,舞步精准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决斗。

一舞终了,他如常俯身吻她的手背,但这一次,他的唇停留的时间略长了些,仿佛在品尝她脉搏下流动的野心。

“跟我来。”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不容置疑地带她穿过侧门。

城堡外的雪下得正密,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布料上还残留着黑魔法的凛冽气息。雪花落在他们之间,像一道转瞬即逝的屏障。

“今年冬天下雪下的有点晚。”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莉莉丝轻声说,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这一刻的和平如同冰面上的幻影,美丽而脆弱,他们并肩立在廊柱的阴影中,像两柄收入同一鞘中的利剑,在圣诞的钟声里暂时收敛了锋芒,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雪停之时,便是刀锋再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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