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以后,那些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日子里,莱姆斯常常会想起他一生中最快乐的回忆,可往往心头刚涌出暖流,转瞬间却都被无尽的苦涩和酸楚淹没。
他想诘问月亮,那些给予过他善意的人们,怎么、怎么都一个个离他而去。
那是代价吗?和命运抗争的代价?他所拥有的都被上天收回,他得到的都化作虚妄。
可为什么他是罪人,但坐在审判席上接受惩罚的从不是他。
-----
莱姆斯自己也说不出这是否是对于过往种种的自我惩戒,早在很遥远的童年,他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狼人几乎不可能在巫师世界找到工作,更遑论在每一次初见负责招聘的人时,他总会第一时间地说明自己是一名狼人。
他看着他们从和颜悦色到惶恐厌恶,忙不迭地把他赶出门,好像他是什么能带来瘟疫和厄运的恶兆。他穷困潦倒,待在自己破旧的小屋里用家里遗留下来针线缝缝补补他穿了又洗洗了又穿的破旧袍子。
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在巫师界找到任何一份工作了,只能依靠着在麻瓜界打零工所拿到的微薄的薪水潦草度日。他没有麻瓜的文凭,只能去找那些最简单的体力活。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苍老得很快,浅棕色的头发甚至已经有点花白了。
没有人可以指望这样活着的人清楚地记得自己活过了几年,等到莱姆斯偶尔想起看一眼麻瓜们店铺里的日历时,他才知道原来离他失去他们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
这么说,他们的孩子哈利,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他还好吗?
哈利的名字出现在莱姆斯脑海里的那一瞬,他的心脏立刻就像是被千百根针扎一样,密匝匝的鲜血从那些孔洞里淌出来,随之飘过的就是詹姆和莉莉的面容——年轻时候的他们,大笑着的詹姆、微笑着的莉莉,他们永远不会像他一样变老了。
从那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他再也不敢去触碰任何一点有关那些过往的点滴。他总会看到不同的人脸,詹姆那乱糟糟的黑头发、莉莉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彼得有些畏缩的身影,还有、还有——一双总闪着戏谑与喜悦的灰眼睛。
西里斯,怎么偏偏是你?
背叛詹姆的那个人,怎么能是你?
莱姆斯听到心里的那头狼在无声地抽泣哽咽,撕心裂肺的痛哭,连喉咙都哑得不成样子,可这又如何能宣泄他们这群人支离破碎的人生?每一个夜晚过后,在莱姆斯的床上总会出现一个浸满泪水的枕头,他没有一个晚上未曾梦见詹姆或莉莉。
等到莱姆斯没有力气再继续恸哭时,他手上的破袍子也早已被泪水打湿,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原地,等待着身体恢复力气,任由风吹干脸上的泪水,重新回到那一成不变的现实生活。
“咚咚。”——敲门的声音。谁还能来拜访他呢?莱姆斯在心里扯出一个苦笑,希望不要是邻居要求他搬离这个地方,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莱姆斯打开门,永远像是童话里的那位白胡子巫师笑眯眯地站在莱姆斯的门前,邓布利多好像从来没变过,一如当年模样。
“莱姆斯,你愿意来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吗?”
莱姆斯呆愣地看着这个第一个接纳他进入巫师世界的引路人,充盈的幸福感与纯粹的喜悦快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情感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就好像有无数个漂浮咒随着这句话打在他的身上。
再没有谁能比邓布利多更清楚他是一个狼人了,而他当年愿意邀请他到霍格沃茨上学,现在也依旧愿意邀请他到霍格沃茨任职。
“教授,我担心……”莱姆斯担忧的话没有来的及说完,就看到邓布利多依旧在和蔼地对他笑着,他知道一切都不必再多言了,邓布利多当然清楚他所有的顾虑,可当他出现在他门口的那一刻,所有的都不必再忧虑了。
“我愿意去,教授。”
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里闪着亮光,这让莱姆斯突然想到了另一双蓝眼睛,他很久没有再想起过那双蓝眼睛的主人了,当年她没有丝毫辩驳,心甘情愿被投入阿兹卡班的那场庭审,他只是来得及在报纸上匆匆一瞥而过。
“我给你带了一份报纸,莱姆斯。”邓布利多的眼睛现在变得严肃起来,被浓重的担忧覆盖,莱姆斯下意识接过邓布利多手里的报纸——他现今没有钱去订阅预言家日报或者任何一份报纸,难免和整个巫师界有些脱节——一张醒目的照片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目光,它就在报纸的头版,他死也不会认错那个人。
他满脸憔悴,头发又长又乱,铁灰色的眼睛透着脆弱又锋利的阴郁感,那似乎是他憔悴不堪的脸上唯一有活力的地方,他的皮肤白森森的看上去活像一个吸血鬼。
浓密漂亮的黑卷发,总是笑着又或者流露出傲慢的灰眼睛仿佛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那苍白的肤色了。
偌大的标题醒目的刺在那照片的上方,“西里斯·布莱克越狱——阿兹卡班最邪恶的囚徒”
我真的认识你吗,西里斯?还是说,我本就应该叫你布莱克?
“……告诉我……他逃走之前……念叨……哈利的名字……”邓布利多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时已经变得断断续续了,莱姆斯很费力地识别出几个单词。
“我会去的,教授,我会保护好哈利。”莱姆斯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送走邓布利多之后,莱姆斯重新坐回他破烂的木椅上,他凝视着那张刊登着西里斯的报纸,就好像透过那张报纸可以和他背道而驰的旧友对视一般,他的心里重新点燃了一团火,愤怒与悲凉说不出哪个更多一些。
过去再不堪回首。
-----
通体的彻寒,莱姆斯在睡梦中被冻醒,一双模糊的祖母绿眼睛在脑海里将要睁开,另一双祖母绿眼睛在眼前将要闭上。
“我们谁也没有把西里斯·布莱克藏在袍子底下,快走。”莱姆斯对着摄魂怪说。
但他很快就认识到这对摄魂怪来说是行不通的,于是他控制着自己的魔力,脑海中回荡着刚刚的梦,低声念出了“呼神护卫”,摄魂怪飘飘悠悠地走了。
莱姆斯终于有时间转过身去看那个从座位上摔下来的身影,那孩子的眼睛闭上了,于是他只能看到那头熟悉的乱糟糟的黑头发还有那副圆框眼镜,和詹姆一模一样。
他的朋友们关切的拍打着他的脸,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皮颤抖了一下,随即睁开,与红头发女孩一模一样的祖母绿眼睛与莱姆斯对视。
莉莉。
“你没事吧?”红头发的男孩紧张地关心着小哈利,男孩子满脸雀斑,和当年车厢里的亚瑟长得很像,是韦斯莱家的孩子,莱姆斯想道。
“没事。”哈利说着迅速向门口望去,他的动作很敏捷,绿眼睛里满是警惕,“出什么事儿了?那个——那个东西到哪儿去了?谁在尖叫?”
“没有人尖叫啊。”韦斯莱家的孩子看起来更紧张了。
“可是我听到了尖叫声——”
莱姆斯从袍子里拿出了一大块巧克力掰成了好几片。邓布利多给他预先支付了一个学期的薪水,在听说了摄魂怪要驻守在霍格沃兹的事之后,莱姆斯就买了很多巧克力,他预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没有想过第一个遭受这些的学生是哈利。
“给,”他挑出最大的一片递给哈利,对他说道,“吃吧,会有帮助的。”
他不确定他的声音有没有在颤抖或是哽咽,简单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便匆匆离开了车厢。
那孩子有点太瘦了,詹姆的孩子应该要更强壮一点儿,至少也要像詹姆三年级的时候。哈利的性格也有些腼腆了,不说像他的父亲那样自信,可怎么说也要像莉莉一样开朗。
怎么样也不该是那副样子呀……但不管怎样都好……活着最好……
莱姆斯调整着自己面部的表情,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重新拉开了车厢门,看到孩子们手里的巧克力都没有动。
“我可没有在那块巧克力里下毒呀……”他微笑着对这群小巫师们说。
哈利咬了一口,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终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弧度。
“再有十分钟就到霍格沃茨了。”莱姆斯对哈利说,“你没事吧,哈利?”
这么多年,一切都好吗?
-----
莱姆斯感觉到身体还有些虚弱,他一回来教课,就听到学生们七嘴八舌的抱怨在代课期间斯内普的行为。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欢迎,西弗勒斯。
他不由地展露出一个微笑,在这些时光里逐渐苍老的,似乎只剩下他们了。当他听见斯内普布置了有关狼人的两卷羊皮纸作业时,他立刻意识到了斯内普的意思。
“别担心,我会跟斯内普谈谈,你们不用写那篇论文。”
学生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之中夹杂着赫敏失望的声音,可真像莉莉,是不是?
下课后莱姆斯喊住了哈利,他想要安慰他魁地奇比赛的事,那把扫帚已经损坏了,可他没有钱为他重新买一把,但也许他可以帮他修好,可惜的是哈利告诉他已经变成了碎片。
莱姆斯没有想到,哈利会主动提及摄魂怪的事。
“当他们靠近我时——”哈利盯着莱姆斯的书桌,嗓子发紧,“我听到了伏地魔在杀害我的妈妈。”
莱姆斯的胳膊猛地一动,他差一点就要抓住哈利的手臂,仿佛这么做可以就防止哈利被谁从他身边带走。但他克制住了,只余下了片刻的沉默。他意识到了哈利当时说的那个尖叫是谁的声音,是莉莉。
“但西里斯·布莱克躲过了他们,”他听到哈利缓缓地说,“他逃走了……”
猝不及防的从哈里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袖袍里的魔杖不小心地在里面滑了一下,公文包从桌上滑了下去,莱姆斯忙俯身把它接住。
“你能教我吗?”哈利那双祖母绿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莱姆斯,那副执着的表情,和詹姆练习阿尼玛格斯时一模一样。
他无法对着哈利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于是犹豫着给出了回答。
“我试试看。”
-----
“你对自己期望太高了,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巫师来说,模糊不清的守护神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你现在不再晕倒了不是吗?”
“我以为守护神会——把摄魂怪赶跑什么的呢,”哈利沮丧地说,“让它们消失——”
“真正的守护神确实能做到这点,”莱姆斯望着哈利,他对自己太苛刻了,“但是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如果下次比赛时摄魂怪再出现,你就能暂时把他们控制住,让自己安全降到地面。”
“你说过如果他们数量很多,就更不容易对付。”哈利眉毛依旧皱在一起,但詹姆几乎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这种表情他只在詹姆追莉莉的时候看到过。
“我对你完全有信心。”莱姆斯微笑着说,“好了——你给自己赢得了一点饮料。是三把扫帚里的东西,你恐怕还没有尝过——”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瓶子,早在他们还没有到允许去霍格莫德的年龄,詹姆和……他们几个早就把霍格莫德逛了个遍。
“黄油啤酒!”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是啊,我喜欢这东西!”
莱姆斯扬起一条眉毛。看样子你的儿子遗传你了不少“优点”,詹姆。
“噢——罗恩和赫敏从霍格莫德带了一些给我。”哈里忙不迭地补充道。
“明白了。”莱姆斯对这句话持保留态度,“好了,让我们祝愿格兰芬多战胜拉文克劳!其实我作为一个老师不应该有偏心……”他赶紧加了一句。
但作为莱姆斯·卢平,我希望哈利·波特能赢。
他在心里说道。
他看着哈利的脸,尽管还是常常时不时地想起他们,可仿佛过去所有的伤疤都已经被现在依旧活着的人抚平,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他终于可以不带一丝悲痛、不怀一点凄厉地缅怀。
“等待西里斯·布莱克的就是这种命运。”莱姆斯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否有些愤恨,他喝了点黄油啤酒,也许有些醉了,“今天早晨的预言家日报上写着呢,魔法部已经指示摄魂怪,一旦找到布莱克就用这种方式处置。”
西里斯,去迎接你应该承受的惩罚吧。在那之后,一切都可以过去了。
“这是他活该。”哈利突然说。
“你这么认为?”莱姆斯轻轻地问道,好像他这一刻不是在问哈利,而是在问詹姆一样。“你真的认为有人活该得到这种惩罚?”
“对,”哈利倔强地说,“因为……因为他做的事情……”
好吧,好吧。
-----
“卢平!我有话要说!”斯内普愤怒的声音从壁炉里传来。
莱姆斯肯定斯内普一定遇到了哈利,再没有谁能够比一个波特更让斯内普生气了。
“你叫我?西弗勒斯。”莱姆斯从壁炉里爬了出来,掸着他旧袍子上的炉灰,温和地问。
“当然。”斯内普的脸都气歪了,他大步走回桌边,“我刚才叫波特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他带着这个。”
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羊皮纸出现在莱姆斯眼前,月亮脸、尖头叉子、大脚板和虫尾巴先生的话还在纸上闪闪发亮。
有那么一瞬间,莱姆斯怀疑他自己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在哈利看来,莱姆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诡秘的表情。
“怎么说?”斯内普又说,“这羊皮纸上显然充满了黑魔法,而这应该是你精通的领域啊,卢平。你估计波特是从哪搞到这种东西的?”
他的确也没有想到活点地图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哈利的手上,冥冥之中果然自有注定。
怎么说我都得糊弄过去,是不是,詹姆?不然未免也太对不起你和哈利。
“我不想听解释。我不能把它还给你了,哈利。”莱姆斯简单地说,但他的确现在不能把地图交给哈利,他可是相当清楚那地图会怎么做,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年轻时的那副德性会干些什么。但现在西里斯还在城堡里逃窜,安全起见,哈利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继承他父亲伟大的事业。
“别指望我下次还会替你掩饰,哈利。我没法让你把西里斯布莱克当回事,但我以为你在摄魂怪靠近时听到的声音会对你有比较大的作用。你的父母牺牲了生命保护你,让你活下来,哈利。用这种方式报答他们真不应该——为了一袋魔术把戏用他们的牺牲去冒险。”
-----
莱姆斯无法形容他在地图上看见那个名字时的心情,怎么可能呢,地图准是出问题了,他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呢?
这时候另一个黑点快速的向哈利他们移动,标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把罗恩和另一个小黑点拖进了打人柳——
西里斯的目的总不可能是罗恩,哈利就在他旁边,如果真如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他为什么不去咬哈利?西里斯的目标是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呢?
西里斯·布莱克背叛了詹姆波特,还是——
背叛者另有其人。
一只不起眼的耗子……胆小如鼠……跟在他们的身后……只留下一根指头……
“彼得死得很英勇,目击人都是麻瓜——说彼得截住了布莱克,哭着叫道:‘莉莉和詹姆!西里斯,你怎么下得了手?’然后他就拔魔杖。当然,布莱克比他更敏捷,把彼得炸成了碎片。彼得只剩下一堆血染的袍子和一根手指……”
他换了……除非……他们换了保密人……
那天晚上唯一得知真相的只有西里斯,他先是去了詹姆和莉莉的家,想要把哈利带走,但海格拒绝了他。于是他找到彼得质问,想要杀了他。可彼得大声嚷嚷着,颠倒是非黑白。在西里斯要对他施咒,他变形了,变成了一只老鼠,在一个巫师家庭龟缩了十二年。
以为大仇一报的另一个人——西里斯认为他也是罪人,没有任何辩驳,把自己关进阿兹卡班赎罪,这完全能使西里斯·布莱克做出的事,这才应该是他认识的那个西里斯·布莱克会做出的事。
然后,直到福吉给他带来了一张报纸,韦斯莱一家去了埃及,那张照片上的宠物老鼠,他们死也不会错认。他越狱了,为了保护哈利,不被彼得伤害……
他们换了保密人,却没有想到懦弱的彼得会是那个胆敢向伏地魔出卖朋友的人。
格兰芬多的勇气给了不配拥有它的人。
现在,他也要去赎罪了,让真相大白于众,让哈利重新拥有他的教父,他们会有一个家的。
-----
全是他的错,如果他能记起喝上一杯狼毒药剂,如果他不自作主张跑去查验真相……
全是他的错。
他是罪人,可为什么坐在审判席上接受惩罚的从不是他。
-----
莱姆斯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趴在桌子上看着地图,哈利敲门后他才抬起头来。
“我看到你了。”莱姆斯微笑着说,指了指他刚才在看的地图。
“我刚才看到海格了,”哈利说,“他说你辞职了,不是真的吧?”
“恐怕是真的。”莱姆斯说,开始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你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哈利说,“别走!”
他多么惭愧得到这个赞誉,他差点害哈利永远失去了西里斯。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把地图递给了哈利。
“你说过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可能想把我引出学校,你说他们会觉得这非常有趣。”哈利接过地图,咧嘴一笑。
“我们会的。我毫不怀疑地说,如果詹姆看到他儿子从没发现过流出城堡的秘密通道,他会感到非常失望的。”莱姆斯弯腰关上皮箱。
他要离开这里了。
霍格沃茨对于哈利来说像是童话一般美好,我想对于莱姆斯来说也是如此。哈利放假意味着他要回到姨夫姨妈家,那是残酷的现实生活,莱姆斯放假意味着他又重新回到了那方寸天地,他的身份不再是莱姆斯·卢平,而是狼人。
本来打算这一篇把子世代全部写完,但第三部莱姆斯的戏份很多,想要写莱姆斯逐渐敢去触碰过往,即将释怀,却又阴差阳错地酿成遗憾的心路历程,写到最后已经不敢想在哈利四年级的一整年莱姆斯该有多悔恨愧疚。
接着就是令人绝望的后三部,西里斯的死标志着他青春的落幕,邓布利多的死更是雪上加霜。过往对他释放过善意的人无一善终,他在对于是否接受唐克斯的爱时,又如何不退缩呢?
很难不怀疑莱姆斯会在心里认为这是一种诅咒,他是罪人,但坐在审判席上接受惩罚的从不是他。
番外下将会写莱姆斯·卢平荒凉人生的彻底落幕,掠夺者以月亮脸的逝世而收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章 番外6(莱姆斯篇 中):Iris pallida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