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拉和艾维斯顺利取得了第一、二名。店主告诉她分成一月一结，给十分之二的抽成。洛拉很快乐地用第二名的奖金买了一大堆糖果，然后被气得似乎神志不清（？）的艾维斯一把捞住。

“我想把预言家日报买下来，可是有一簇白头发在我头上反复横跳。”艾维斯满脸暴躁，“斯基特不知道打听一下你男朋友到底是谁的吗！”

洛拉惊奇地左右看看他的脸，微笑着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脸颊：“你吃醋啦？”

“对。”艾维斯气哼哼地说，“连迪戈里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斯基特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管她干嘛。”洛拉说，“全霍格沃茨都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就是不爽。”艾维斯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去给魔法部施压吧，光是小天狼星的事情就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艾维斯？”洛拉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艾维斯敛去眼底的沉郁，重新摆出刚刚不满的神色：“怎么了？”

“总感觉你刚刚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洛拉有些疑惑地皱眉凑近他，试图找出刚刚一瞬即逝的暗芒。

有时候女朋友的直觉太过准确就是有这点不好。艾维斯状若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都没有想啊。”

“好吧。”洛拉扬扬眉，“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喝黄油啤酒吗？”

“走啊。”艾维斯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被忽略许久的三人组默契十足地同时翻了个白眼。

然而差点在糖果店门口撞上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影师朋友。

他们显然是刚从三把扫帚里出来，正低声谈论什么。那两人走后，哈利说：“她还待在村子里呢。我敢说她一定会来观看第一个比赛项目。”

洛拉惨叫道：“我可不会愿意在她的注目礼下完成比赛。”

“别去想她。”罗恩劝道，“想想吧，四个学校的学生一起盯着你，这可比斯基特可怕多了。”

三把扫帚小酒馆里挤满了人，主要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不过也有形形色色的成年巫师。

赫敏和洛拉去买饮料，罗恩、哈利和艾维斯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挨个把好奇的目光瞪回去，然后谈论他们冗长的论文作业。

等两个女孩回到桌边，他们的话题已经莫名其妙地转向了第一个项目，并且哈利似乎更加焦虑了。

“别这样，哈利。”赫敏说，“我带了点活儿来干——”

“等等，不会是——”

她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S.P.E.W.的成员名单。

“恶——”罗恩呻（吟）一声。短得可怜的名单最上面是他们四人的名字。

“你也可以加入呀，艾维斯。”赫敏兴致勃勃地和他探讨起家养小精灵的处境与解决方案，逃过一劫的罗恩和哈利大声叹气。

“对了，我也许应该吸收一些村民加入S.P.E.W.。”等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赫敏若有所思地说，一边环顾着小酒馆。

“是啊，没错。”哈利说，他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赫敏，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套S.P.E.W.的玩意儿呢？”“等到家养小精灵获得体面的工钱和像样的工作环境那一天！”赫敏压低声音，显得很恼火，“我觉得应该采取一些更直接的行动了。不知道怎样才能进入学校厨房。”

“不知道，问问弗雷德和乔治吧。”哈利随口说，谨慎地不去看赫敏的眼睛。

赫敏又陷入了沉思，洛拉喝着黄油啤酒，顺手摸出一块糖来递给哈利。

洛拉在酒馆暖和的气温里感到昏昏欲睡，正试图靠在艾维斯身上陷入一段睡眠——但赫敏猛地说道：“看，海格！”

“什么东西？？”洛拉睡眼惺忪地问，抬起头去看人群。那里面赫然出现了海格那硕大的、头发蓬乱的后脑勺——谢天谢地，他不再把头发扎成马尾巴了。

洛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发现海格正压低身子，在跟穆迪教授交谈。

海格面前放着他惯常喝的大杯啤酒，穆迪则喝着他随身携带的弧形酒瓶里的东西。罗斯默塔女士似乎对此很不满意，她一边收拾旁边桌子上的玻璃杯，一边斜眼瞟着穆迪。

她大概认为这是对她热乎乎的蜂蜜酒的一种侮辱，大多数同学都会认为那是穆迪的个人习惯，但洛拉知道那个酒瓶里放的是复方汤剂。

哈利朝海格挥了挥手，海格冲他微笑，然后穆迪和海格一起走过来。

“怎么样，你们几个？”海格大声问。

“你好。”赫敏微笑着说。

“好极了。”罗恩说。

海格俯下身来，假装在看S.P.E.W.笔记本，一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哈利，今天半夜十二点到我的小屋来找我。穿上隐形衣。最好一个人来……你可以回去再告诉洛娅。”

海格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们，再见。”

他眨了眨眼睛，离去了。穆迪也跟着他走了。

“海格为什么叫我半夜去找他？”哈利非常惊讶地问。

赫敏显然也很吃惊。

“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应该去，哈利……”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从牙缝挤出声音说道：“弄得不好，你见小天狼星就要迟到了。”

“实在不行，你可以让我守着。”罗恩说，“既然我可以转告给你的话。”

“太好了。”哈利说，切实地松了口气。

“刚刚穆迪看了我一眼。”艾维斯悄声对洛拉说，“表情相当古怪。”

“你知道的，沙菲克家。”洛拉同样悄声说，“搞不好五年级咱们就得假装分手啦。”

“好想把那个秃头傻逼干掉。”艾维斯说，一簇白发反复横跳，洛拉向它行注目礼。

第二天的哈利状若疯癫。

“龙！洛娅，龙！”他摇晃着捏着一个徽章的洛拉，“六条龙！而且有一条是你给我的那个糖画上面的——”

洛拉本来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沙发里，仔细研究着被克里维兄弟搞成“波特倒霉透顶”①的徽章，现在她跳了起来。

“什么东西？什么龙？”

“匈牙利树蜂，威尔士绿龙——”

“不是，我是说你说的那个糖画——”

“啊，就是那个你和我去唐人街的那个，”哈利费劲地比划道，“那个像蛇一样弯弯长长的——等等，你哭了？”

“不，不用管我——”洛拉哽咽道，“你继续说，你确定那是中国龙吗？”

哈利似乎废了点劲去理解“中国”这个词，但马上就恍然大悟地补充道：“是的，但查理说那条龙是自愿作为挑战来到这里的……”

“……这样啊。”洛拉捂住脸，从指缝里闷闷地发出声音，哈利还在说：“你敢相信吗，居然还有瑞典短鼻龙、中国火球和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洛拉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甚至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同样在中国会有两个不同的龙的定义，她简直被龙的出现冲昏了头脑，恨不得马上跳转到第一个项目比赛当天——

他们的故乡，他们的家，曾经生她养育她的地方——女贞路当然也是她的家，但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在中国生活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深切的眷恋。那是中华大地打下的烙印，是炎黄子孙对祖国的本能渴求。

那里没有战火纷飞政局动荡，没有残肢断臂鲜血淋漓。

中国永远璀璨，永远生生不息。

现在他们的家发现她了。

哈利说小天狼星建议他用眼疾咒弄伤火龙的眼睛，不过他觉得有点冒险。

“我怀疑火龙会被我激怒的。”他愁眉苦脸地说，“那样更糟——”

“你会被烧成焦炭的。”罗恩同情地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自己马上要被烧成焦炭。

“小天狼星还提醒我要当心卡卡洛夫。”哈利继续说，“他说他是个食死徒，邓布利多把穆迪教授招进来就是为了提防他。”

“所以你还得小心克鲁姆。”罗恩说。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对付火龙。”赫敏焦虑地说，“我们先要保证你活到星期二晚上，然后再去考虑卡卡洛夫。”

洛拉恍惚到下一秒就要在门槛上绊倒，三人组明智地没有叫她。他们准备出门去图书馆，在那里找找对付火龙的方法。

洛拉那天夜里几乎没有睡着。她大睁着眼睛盯着床帘，大脑放空然而半点睡意都没有。

于是她在凌晨四点愉快地拨通了双面镜。

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星期一早晨醒来时，她第一次感到一年级那种初入魔法世界的轻松重新出现在她身上。

龙来到英国证明了跨国界是可能的，只不过对她和艾维斯有限制。等到十八岁，一切都结束了，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回到中国了？即使不是她原本的那个世界里的中国，那里也是她的家啊。

吃完早饭，他们准备去上第一节课。哈利正和罗恩聊着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迪戈里。洛拉的心脏抽痛一下，似乎在提醒她去修正剧情——

“赫敏，温室见。”洛拉急促地说了一句，随即匆匆跟上塞德里克和他的同学们。

“你好，迪戈里。”洛拉语速很快地说，“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什么？”他和他的朋友们似乎都惊呆了，洛拉继续补充道：“六条龙，每人一条：威尔士绿龙中国火球瑞典短鼻龙匈牙利树蜂还有两个我记不清了不过你应该抽不到。我们必须从它们身边通过——”

铃声已经打响了，洛拉的语速放得更快：“信不信由你，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是我们当中最可能拿到四强杯的人，我希望你能赢。”

塞德里克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恐惧、忧虑，以及一点感激。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他说，洛拉朝他笑一笑，朝温室跑去。

当洛拉冲进温室，匆匆向斯普劳特教授道了声歉，然后告诉哈利：“我想到你要怎么穿过火龙了。你必须在明天下午之前学会召唤咒。”

哈利正和罗恩修剪振翅灌木，他的眼睛在颤动的灌木丛上睁得很大：“召唤咒？”

“你需要召唤你的火（弩）箭。”洛拉压低声音告诉他，“骑着火（弩）箭穿过火龙总比走过去要好。”

哈利花了一个下午和洛拉在一间空教室里补习他的召唤咒，罗恩帮他们以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向特里劳妮请了假。

“我想你得更专心些。”洛拉说，伸手接住飞到一半就掉下来的黑板擦。

“我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哈利气呼呼地说，“不知怎的，我脑子里不停地冒出一条特别大的火龙……好吧，再试一次……”

晚饭他们只随便几口应付过去，叼着面包往空教室跑。他们一直练习到半夜十二点，这才让哈利掌握了召唤咒。

“太好了。”洛拉说，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噢，现在知道下次我学不会魔咒该怎么办了，”哈利说，把魔药课本扔给她，准备再试一次，“就拿一条火龙来威胁我。没错……”

他又一次举起魔杖：“魔药课本飞来！”

第二天早晨，学校的气氛非常紧张和兴奋。中午就停课了，让全校学生有时间到下面火龙的围场上去。

哈利和洛拉在那天神思恍惚，只不过原因大不相同。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在经过哈利的时候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准备了一大堆纸巾为你哭泣，波特”，哈利一概不理，好像灵魂飘到了外太空。

也有很多学生给他们加油鼓劲，祝福他们完好无损地回到他们之中去。

“我们当然不能要求你们得奖！”安吉丽娜说，“那可是四强争霸赛！邓布利多都不同意让十七岁以下的学生参赛——”

“没关系，就算缺胳膊断腿庞弗雷女士也能抢救回来。”伍德说，努力让哈利开心点。

“……奥利弗，你真的很不适合讲笑话。”

一个上午匆匆过去，午饭吃到一半，麦格教授就在礼堂里向他们匆匆走来。

“波特，曼达拉，现在勇士们都要到下面的场地上去……你们必须做好准备，完成第一个项目。”

“好吧。”哈利说着站了起来，他的叉子掉进盘里，当啷一响。

洛拉赶紧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牛排，赫敏给她拿上两块小蛋糕。

“祝你们好运。”罗恩说。

“你们会成功的！”赫敏鼓励道。

“也许吧。”哈利声音飘忽地说，洛拉咀嚼着牛排，把小蛋糕塞进哈利手里。

他们和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礼堂。麦格教授看上去也心慌意乱。实际上，她简直和赫敏一样焦虑不安。

她陪伴两人走下石阶，来到户外，她把手分别放在他们的肩头。

“好了，不要紧张，”她说，“保持头脑冷静……我们安排了一些巫师在旁边，如果情况不妙，他们会上前控制局势的……最重要的是充分发挥你们自己的能力……你们没事吧？”

“没事。”哈利说。

“好极了。”洛拉愉快地说。

麦格教授看上去很怀疑洛拉的精神状态。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领着他们绕过禁林边缘，走向了一个账篷。

“你们必须和另外几位勇士一起进去，”麦格教授说，声音有些颤抖，“等着轮到你们的时候……巴格曼先生也在里面，他会把——步骤告诉你们……祝你们好运。”

麦格教授把他们领到帐篷入口处。

克洛伊看上去焦躁得要命，望天望地望压根看不见的空气，无意识地用脚尖碾着地；芙蓉坐在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木凳上，脸色显得非常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克鲁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阴沉，塞德里克不停地来回踱步。洛拉进来时，他朝她紧张地微笑一下，看上去像是差点忘了怎么牵动脸上的肌肉。

“哦！你们来了！”巴格曼扭过头来，愉快地说，“进来，进来，放松点儿，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洛拉很是怀疑地想：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除非你要说你家外面常年住着六条龙，不然她很难相信这一点。

“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该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了！”巴格曼兴高采烈地说，“观众聚齐以后，我要把这只布袋轮流递到你们每个人面前。”

他举起一只紫色的绸布袋，对着他们摇了摇。

“你们从里面挑出各自将要面对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嗯——种类。”巴格曼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啊，没错……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塞德里克点了一下头，表示他明白了巴格曼的话，然后又开始在帐篷里踱来踱去，脸色微微有些发绿。

克洛伊看上去更加焦虑了，帐篷的地上马上要被她碾出一个坑。

芙蓉和克鲁姆一点反应都没有，但脸色看上去比刚刚更苍白。

①原著是波特臭不可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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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四年级·第一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