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比前些日子安静了许多，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不时被哈欠打断。

洛拉像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克鲁克山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她肚子上。洛拉把手放在克鲁克山身上，像抱了一个毛茸茸的暖手炉。

罗恩和赫敏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都闭口不提他们吵架的事情。现在他们互相都很友好，但是客客气气的，显得有些不自然。

哈利和罗恩告诉了女孩们关于海格是个混血巨人的事情，她们的表现都很淡定。

“嗯呢，是这样啊。”洛拉打了个哈欠，“是就是呗，能怎么样吗？”

“那是一种偏见、就像人们对狼人的态度一样……”赫敏下了结论，“只是一种先入之见，不是吗？”

圣诞节过去了，大家又开始回归原本冬天该有的平静了。

哈利似乎还没有弄清楚金蛋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于是洛拉直截了当地叫他把金蛋泡到水池里去打开。

原著里哈利是因为不肯接受塞德里克的帮助才一直拖到很后面，结果不幸地被假穆迪捞走了活点地图。

但洛拉不一样，她和哈利的关系铁到比赤胆忠心咒还有效，哈利不会不接受她的建议。

因此，新学期的哈利苦恼的事情就变成了要怎样在水下待那么长时间。

洛拉打算让哈利再自己思考一段时间。她开始频繁地出入图书馆，然后和艾维斯思考要怎么把他捞上来。

“你有喜欢的童话故事吗？”洛拉若有所思地敲打着书本，“比如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之类的？”

“我觉得所有童话故事都是在胡言乱语。”艾维斯说。

“是哦，但这只是给孩子的睡前故事，宽容一点。”洛拉说。

“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艾维斯说，“小美人鱼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声音，走路时还要忍受剧痛？这是该用来教育孩子价值观的东西吗？”

“说到小美人鱼。”洛拉恍然大悟，“你要不要整瓶人鱼药水什么的。不对，黑湖底下的人鱼不会撕了我吧。”

“不会。”艾维斯有气无力地说，“事实上，他们很清楚自己和麻瓜所构想的美人鱼的区别……他们只会为人类的想象力感到惊奇。”

“比如？”

“哦！你没有爪子，你要怎么捕猎？”艾维斯摊摊手，“之类的。”

“所以你来帮我熬药水吧——”洛拉笑嘻嘻地进行场外求助，艾维斯妥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啦。”

场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温室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洛拉在玻璃上一笔一划地写人名。

在这样的天气里，谁也不想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尽管罗恩说炸尾螺大概会使他们暖和起来，它们或者会追着同学们到处跑，或者会炸出大量火花，使海格的小屋着起火来。

“太恶毒了。”洛拉这么评价道，“我们可以用树枝给炸尾螺建一个房子，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在旁边烤火了。”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罗恩说。

然而，当他们来到海格的小屋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她灰白的头发剪得很短，下巴非常突出。

“快点儿，快点儿，上课铃已经响了五分钟了。”她厉声对他们说。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穿行，朝她走去。

“你是谁？”罗恩瞪着她，问道，“海格呢？”

“我是格拉普兰教授。”女巫说，“是你们保护神奇动物课的临时代课教师。”

“海格上哪儿去了？”哈利又大声问了一遍。

“他不舒服。”格拉普兰教授不愿多说。

“丽塔·斯基特。”艾维斯悄声说。

“请大家这边走。”格拉普兰教授说着，绕过临时马厩朝远处走去。

哈利几步追上格拉普兰教授问她话，洛拉踩着小跳步在雪地里左晃右晃，看得艾维斯胆战心惊：“祖宗欸，别跳了，当心摔跤。”

格拉普兰教授领着他们走过马厩，朝禁林边缘的一棵大树走去，树下拴着一头漂亮的大独角兽。

“哦，真是太漂亮了！”拉文德说，“她怎么弄到它的？据说独角兽很难捕获呢！”

这头独角兽白得耀眼，相比之下，周围的白雪都显得有些灰暗了。它不安地用金色的蹄子刨着泥土，扬起带角的脑袋。

“男生们退后！”格拉普兰教授厉声喊道，“独角兽喜欢女性的抚摸。女生们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过来，放松点儿……”

洛拉遗憾地朝艾维斯挥挥手，跟赫敏一起走上前去。

格拉普兰教授列举了很多独角兽的神奇属性，洛拉小心翼翼地薅了一把独角兽的尾巴毛——！

好耶！洛拉高高兴兴地把尾巴毛塞进自己兜里，赫敏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她。

“回去做成标本。”洛拉笑嘻嘻地说，赫敏的表情转变为若有所思：“你薅到了几根？”

“做好了送你一个。”洛拉说，格拉普兰教授很大声地问后面的男生：“你们在专心听讲吗？”

不少女生回头去看，他们挤作一团，拿着一份报纸。

“我真希望她能留下来，这位女老师！”帕瓦蒂说——这时已经下课，大家正返回城堡去吃午饭，“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像独角兽这样体面的动物，而不是怪兽……”

“海格怎么办？”他们登上台阶时，哈利气愤地问。

“他怎么办？”帕瓦蒂冷冰冰地说，“他照样可以当他的猎场看守，不是吗？”

帕瓦蒂在说气话。自从舞会之后，帕瓦蒂就一直对哈利很冷淡。

“这堂课上得真好。”他们走进礼堂时，赫敏说道，“格拉普兰教授告诉我们的关于独角兽的知识，我一半都不知道——”

“看看这个吧！”哈利气呼呼地吼道，把那份他们在课堂上传阅的报纸塞到赫敏的鼻子底下。

洛拉探头过去和赫敏一起读着文章。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个讨厌的女人斯基特是怎么打听到的？不会是海格告诉她的吧？”

“不会。”哈利说着，领头朝格兰芬多的桌子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要命，“他连我们都一直瞒着，是不是？我认为，上次海格不肯对那女人说我的坏话，把她气疯了，就四处搜寻海格的情况，对他进行报复。”

“也许她在舞会上听见了海格告诉马克西姆女士的话。”赫敏小声说。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会在花园里看见她的！”罗恩说，“而且，她不应该再进学校来，海格说邓布利多禁止她……”

“也许她有一件隐形衣。”哈利说，一边用长柄勺把炖鸡汤舀进自己的盘子——他太气愤了，把汤洒得到处都是，“这种事情她做得出来的，是不是？躲在灌木丛里偷听别人说话。”

洛拉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鸡翅膀，在心里赞美家养小精灵的手艺。

“我们必须去看看他。”哈利说，“就在今天傍晚，占卜课以后。告诉他我们要他回来……你想要他回来吗？”他冷不防地问赫敏。

“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朝赫敏发火，哈利。”洛拉含糊不清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上课的风格……只是格拉普兰教授更符合赫敏的需求罢了。”

那天吃过晚饭，他们再次离开城堡，穿过覆盖着冰雪的场地，朝海格的小屋走去。

很不幸他们无功而返。海格死活不肯开门，似乎打定主意假装自己不在家。

他一直躲着所有人，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吃饭的时候，他没有在教工桌子旁露面，他也不履行他猎场看守的职责，并且不来上课。

一月中旬，同学们都到霍格莫德村去游玩。赫敏听说哈利也去，非常吃惊。

“我还以为你会趁公共休息室没有人，比较安静，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下水呢。”她说。

“噢，我——我觉得我差不多有办法了。”

撒谎。洛拉叹了口气，决定过几天自己去找多比。

“真的吗？”赫敏说，显得非常高兴，“太好了！”

星期六，洛拉挥手和朋友们告别，和艾维斯一起离开城堡。

两个人钻进糖果店享受暖气，顺便领一下这几个月的糖果报酬。洛拉高高兴兴地把店扫荡了一番，叼着掰成两半的甘草魔杖和艾维斯一起走出店门。

“你介意我吃一口吗？”艾维斯侧头问她。

“唔？”洛拉眨眨眼睛，把手提袋塞到他手里。

“不是。”艾维斯看起来哭笑不得，神情有点像学生在早读铃打响后一样偷偷摸摸溜进教室。他四处张望一下，然后低下头咬掉一口甘草棒。

“……喂！”洛拉故意板起脸，眉梢扬着点藏不住的笑意，“禁止犯规！”

艾维斯心满意足地咔哒咔哒嚼着甘草棒，伸手把洛拉冰得要命的手揣进兜里。

洛拉是一个擅长得寸进尺的人。她反手来了个十指相扣，愉快地眯起眼看开始脸红的艾维斯。

他们来到三把扫帚，小酒馆和往常一样拥挤，四处环顾的洛拉正好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铁三角。不过他们神情愤怒，正在和什么人吵着架。

“啊，哦。”洛拉往旁边一看，一个香蕉黄的身影正和他们吵得激烈。

“谁在乎他是不是混血统巨人呢？”哈利喊道，“他没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地方！”

整个小酒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这就显得洛拉和艾维斯的脚步声很大了。

丽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她马上又把它重新固定好了。她打开鳄鱼皮手袋，掏出她的速记笔，说道：“愿意跟我谈谈你所了解的海格吗，哈利？一身腱子肉后面的人性？你们令人费解的友谊，以及友谊后面的缘由。你是不是把他看作父亲？”

洛拉忍不下去了。她扬起一个灿烂到过分的微笑，伸手拍了拍斯基特的肩膀：“你好呀，这位……嗯，斯利特小姐？还是比利特小姐？或者——比透①小姐？”

丽塔·斯基特的眼神变得苍白，但她又强装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洛拉甜蜜地说，“你写别人我不管呢，巴格曼也好克劳奇也罢，但你要是再敢写我朋友的一句坏话——”

洛拉一字一顿地悄声道：“我就把你可爱的小秘密印成海报贴满大街小巷。”

斯基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三把扫帚，洛拉收起笑容，和艾维斯一起坐到三个人旁边：“怎么啦？”

哈利和罗恩争先恐后地告诉洛拉巴格曼和妖精的事情，赫敏气愤地补充了丽塔·斯基特先前说的话。

“噢，是这样。”洛拉轻飘飘地说，“没关系。今天以后她就不会再写海格了。”

“为什么？”哈利很困惑。

洛拉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因为我有她的把柄。”

三人组决定再去找海格。洛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艾维斯。

“你去好了。”艾维斯说，“他们是你的朋友。”

洛拉眨眨眼睛。

“算啦，我不去了。”洛拉朝赫敏挥挥手，“记得告诉海格斯基特不会再写他了。”

“为什么不去？”艾维斯有点困惑地看她，洛拉真心实意地扬起微笑：“要陪男朋友嘛。”

艾维斯可以包容洛拉约会到一半和朋友跑走去看另一个朋友，但洛拉决定任性一点，选择和自己的男朋友待在一起。

①：比透是指甲虫。

我最近受刺激了。他妈的，一个个全都在朋友圈里晒自己脱单了。怎么，等着和对象一起跨年吗？（酸溜溜）

决定开个新坑写青春爱情故事。虽然我谈不了恋爱，但是我写的恋爱一定比你们加起来还甜（怨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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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四年级·混血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