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迅速反应过来。

“谁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

“是我！”彼得惊恐地瞪大他原本只剩一条缝的肿眼睛，拼命试图闭上嘴。

“谁把波特夫妇的情报出卖给了伏地魔？”

“也是我！”

小天狼星闭了闭眼睛。

“十二年前，是谁杀死了一大街的麻瓜？”

“是我！”

“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切下了一根手指，假装我已经被炸死了！然后我变成一只老鼠逃跑了！”

三人组麻木地看着小天狼星和彼得一问一答，抛下一个又一个炸弹。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结束了审讯。小天狼星卷起袖子：“好了，莱姆斯……我们俩一起把他干掉？”

……洛拉无声地删去了录像中的这段危险发言。

“我想可以。”卢平也卷起袖子，冷峻地看着彼得。

“不……不要……”彼得惊恐地叫道，慌忙转身爬向罗恩。

“罗恩……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宠物吗？你不会让他们杀我的，罗恩，对吧……你会站在我一边，是不是？”

但罗恩带着极度的厌恶瞪着小矮星。

“我竟然让你睡在我的床上！”罗恩说。

“好心的孩子……好心的主人……”彼得朝罗恩爬去，“你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是你的小老鼠……我是一个好宠物……”

“如果你当老鼠当得比人好一些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彼得。”小天狼星尖刻地说。

罗恩把腿移开，不让彼得碰到。彼得跪在地上转过身，踉跄向前，扯住了赫敏的袍子。

“可爱的女孩……聪明的女孩……你——你不会让他们……帮帮我……”

赫敏把袍子从彼得的手里拽了出来，退到墙边，看上去很害怕。彼得跪在那儿，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对上洛拉和艾维斯可怕的眼神后，慢慢把头转向了最后的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上去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你怎么还敢对哈利说话？”小天狼星怒吼，“你怎么还敢面对他？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说到詹姆斯？”

“哈利，”彼得低声说，张开双手跪着走向他，“哈利，詹姆斯不会希望我被杀死的……詹姆斯会理解的，哈利……他会对我手下留情……”

小天狼星和卢平一齐上前抓住了彼得的肩膀，把他撂倒在地。彼得坐在那儿，恐惧地抽搐着。

“你把莉莉和詹姆斯出卖给了伏地魔，”小天狼星说，他的身子也在哆嗦，“你还想抵赖吗？”

彼得痛哭起来，那样子看着十分恐怖又令人作呕，像一个秃了顶的大婴儿，畏缩地坐在地上。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我能怎么做呢？黑魔王……你们不知道……他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武器……我害怕啊，小天狼星，我一向不如你、莱姆斯，还有詹姆斯那样勇敢。我从来没想这样……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逼我——”

“别说鬼话！”小天狼星吼道，“莉莉和詹姆被杀之前，你就已经给他传了一年的情报了！你就是他的奸细！”

“他——他到处得势！”彼得叫道，“违抗他有——有什么好处呢？”

“对抗世上最邪恶的巫师有什么好处？”小天狼星一脸可怕的狂怒，“是为了拯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啊，彼得！”

“你们不知道！”彼得哀叫，“他会杀了我的，小天狼星！”

“那你就应该死！”小天狼星咆哮道，“宁死也不能出卖朋友，我们为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小天狼星和卢平并肩而立，举起了魔杖。

“你应该想到，”卢平轻声说，“伏地魔不杀你，我们也会杀你。永别了，彼得。”

赫敏捂住面孔，身子转向了墙壁。哈利跑上去拦住他们：“不！”他喊道，“你们不能杀他，”他气喘吁吁地说，“你们不能。”

小天狼星和卢平都很吃惊。

“哈利，是这个恶棍害得你父母双亡，”小天狼星吼道，“这个卑躬屈膝的垃圾看着你死掉连汗毛都不会动一下。你听到他自己说了，对他来说他这副臭皮囊比你全家的性命都重要。”

“我知道，”哈利喘着气说，“我们把他带到城堡去，交给摄魂怪……他可以进阿兹卡班……但不要杀他。”

“哈利！”彼得叫道，一把搂住了哈利的膝盖，“你——谢谢你——我不配啊——谢谢你——”

“你的确不配。”洛拉轻声细语地说，“你知道中国吗？那里有一种叫‘十大酷刑’的东西，我觉得非常适合你这种人。”

“比如剥皮……剥皮的时候从你的脊柱下刀……噢，你知道哪里是脊柱吗？”洛拉伸出手在彼得背部中间划下一道，“对，这里的骨头就是脊柱。我们从这里割开，把你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然后像蝴蝶展翅一样把你的皮肤和血肉撕开。”

彼得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罗恩开始陷入呆滞状态。

“还有五马分尸。在你的头和四肢上套上绳子，让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把人撕成五块。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至少可以让你增高。”

哈利看上去要吐出来了。

“也可以用烧红了的铁梳子刮你的皮肉……直到你只剩下一具骷髅为止。猜猜这种刑罚叫什么名字？叫‘梳洗’。”

赫敏虚弱地滑坐到床上。

“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腰斩……”洛拉继续说，“一刀切断你的身体，而你还可以再感受一下此生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再最后苟延残喘一会儿……好像很适合你这种苟活的家伙呢。”

小天狼星和卢平开始惊恐地用眼神交流。

“不过我觉得还是凌迟最适合你……”洛拉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彼得抖得更厉害了，“从你的脚底开始割肉片，一直割到头顶——最后你连脸皮都不会有，虽然像你这种杀千刀的叛徒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艾维斯神游天外。

“最后把你挫骨扬灰，连尸体都不给你留下。”洛拉收尾，高兴地拍了拍已经傻了的彼得，“开心点，彼得，我十三岁，如果有证据证明我杀人的话我是犯法的。所以你不会被我光明正大地弄死的。”

啊哈，“光明正大地弄死”。洛拉愉悦地看着彼得的眼神变得恐惧，瑟缩着躲进角落。

哈利张了张嘴，试图用眼神问她：你不是认真的吧？？

洛拉回他一个微笑：你觉得呢？

没有人动一动，甚至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彼得紧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那么走吧。”艾维斯打破沉默，无视了小天狼星和卢平难以置信打量着洛拉的眼神，“我们该回去了。”

卢平和小天狼星还是怪异地盯着洛拉，最后卢平试探性地开了口：“嗯，洛拉，你说的‘十大酷刑’是从哪看来的？”

“我喜欢中国。”洛拉一只脚前后晃悠着，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所以了解一些史实也很正常吧？”

了解史实很正常，但了解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正常！！在场人的心中呐喊着。

卢平终于把视线从洛拉身上挪开，对着彼得举起魔杖。魔杖射出了细绳，接着便见彼得在地上扭动着，被绑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塞住了。

“但是，彼得，你要是敢变形，”小天狼星好像也终于回过神来，他对彼得低吼道，魔杖也指着他，“我们就马上杀了你。哈利，你同意吗？”

哈利点了点头。

“好，”卢平说，突然变得高效务实，“让我看看西弗勒斯……哦，他没什么大事儿，”他俯身摸了摸斯内普的脉搏，“你们只是有点——有点劲头太足了。他还没有知觉。呃——也许最好是回到城堡之后再把他弄醒。可以这样带他走……”

他念了一声：“僵尸飘行。”

斯内普的手腕、脖子和膝盖上好像拴了根看不见的绳子，他被拉得站了起来，但脑袋还是难看地耷拉着，像个怪诞的木偶，双脚无力地悬在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

噫，好像木偶戏。

卢平捡起隐形衣，把它妥帖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应该有两个人跟这个家伙铐在一起，”小天狼星用脚趾踢了踢彼得说，“以防万一。”

“我可以。”卢平说。

不，你不可以。洛拉无声地说。但是为了让彼得能够逃跑，她和艾维斯都心照不宣地忽略了卢平没喝狼毒药剂这件事。

“还有我。”罗恩粗声说着走上前。

小天狼星凭空变出沉重的手铐，彼得很快就被拉了起来，左右胳膊分别铐在卢平的右臂和罗恩的左臂上。

罗恩沉着脸，似乎斑斑的真实身份对他的人格构成了侮辱。赫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罗恩的耳朵突然红了起来。

噫，少年，好纯情啊。

洛拉想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古怪的队伍了。

艾维斯走在最前面，卢平、彼得和罗恩走在后面，看上去活像三个参加三人四足的变体“三人四胳膊”赛跑的运动员。

然后是斯内普教授，被自己的魔杖控制着——小天狼星拿着他的魔杖指着他，他令人毛骨悚然地飘下楼去，脚趾碰撞到每一级台阶。哈利、赫敏和洛拉在后面压阵。

钻回地道里很困难，卢平、彼得和罗恩必须侧着身子，卢平仍用魔杖提防着彼得。洛拉看到他们三人排成一条直线，笨拙地在地道里往前挪动。

哈利紧跟着小天狼星钻了进去，洛拉排在他后面，后面走在最后。斯内普仍在他们前面飘着，耷拉的脑袋不时磕到低矮的地道顶部，洛拉确信小天狼星是故意的。

“把彼得交出去，”在地道里缓缓前进时，小天狼星突然对哈利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自由了。”哈利说。

“对……”小天狼星说，“但我还——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

“嗯，我知道。”哈利说。

“是这样……你的父母指定我做你的监护人，”小天狼星不自然地说。“万一他们遭遇不测……”

洛拉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当然啦，如果你想跟你的姨妈和姨父住在一起，我可以理解，”小天狼星说，“但是……嗯……考虑一下吧。一旦我洗刷了罪名……如果你想要一个……一个不一样的家……”

“什么——跟你一起生活？”他说，脑袋嘭地撞到了地道顶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离开德思礼家？”

“当然，我想你不会愿意的，”小天狼星马上说，“我能理解，我只是觉得我——”

“你糊涂了吗？”哈利说，声音几乎和小天狼星的一样嘶哑，“我当然愿意离开德思礼家！你有房子吗？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去？”

小天狼星迅速转身看着他，斯内普的脑袋擦着了地道顶部，但小天狼星毫不在意。

“你愿意？”他问，“真的？”

“是啊，我真的愿意！”哈利说。

小天狼星脸上第一次绽出真正的笑容，好像一个比他年轻十岁的人从面具后面闪露出来。

洛拉和赫敏喜悦地相视一笑。

他们没再说话，一直走到了地道口。艾维斯第一个爬出去按住了树干上的节疤，三个人挨挨挤挤地跟在后面。小天狼星把斯内普送出洞口，然后站到一边，让剩下三个人上去。终于，大家全都出来了。

地面上很黑，只有远处城堡的窗户透出微光。他们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艾维斯默不作声地落到最后来。彼得还在呼哧呼哧地喘气，并不时地呜咽两声。

“你敢乱动一下，彼得。”卢平在前面威胁地说。他的魔杖仍然斜指着脑袋的胸口。

他们默默地穿过场地，城堡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斯内普仍在小天狼星前面怪异地飘浮着，下巴在胸前一磕一磕。这时——

一片云移开，地上出现了模糊的阴影，几个人沐浴在月光中。斯内普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卢平、彼得和罗恩身上。小天狼星站住了，伸出胳膊拦住后面的四个孩子。

卢平的侧影僵住了，然后四肢开始颤抖起来。

“哦，天哪——”赫敏惊叫道，“他今晚没有喝药！他不安全！”

“跑，”小天狼星低声说，“跑，快跑！”

但他们不能跑，罗恩还跟彼得和卢平铐在一起呢。哈利冲上前，小天狼星当胸抱住他，把他扔了回去。

“交给我吧——快跑！”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卢平的脑袋在拉长，身体也变长了。他的肩部弓起，脸上和手上都长出毛来，手指弯成了尖爪。狼人后腿立起，长长的嘴巴一张一合。

小天狼星在哈利身边消失了，他变形了，变成熊一般的大狗蹿上前去。正当狼人挣脱手铐时，大狗抓住了它的脖子，把它往后拖，让它离开罗恩和彼得。

狼嘴与狗嘴咬在一起，爪子互相撕抓——哈利站在那儿看呆了，洛拉和艾维斯迅速地对视一眼，后撤几步。赫敏尖叫起来：彼得扑向卢平丢下的魔杖，罗恩被推开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一道闪光——罗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除你武器！”哈利高喊，用自己的魔杖指着彼得。卢平的魔杖高高飞起，消失不见了。

“不许动！”哈利吼道，一边跑向前去。但是彼得已经变形，他的秃尾巴从罗恩胳膊上的手铐里抽了出去，又听到草丛中传出一阵窸窣声。

一声长嗥和一阵低沉的咆哮，狼人转身逃走，跑进禁林里去了。

“小天狼星，他不见了，彼得变形了！”哈利喊道。

小天狼星在流血，嘴部和背上都有深深的伤口，但是听到哈利的话又爬了起来，奋力追去，转瞬间他爪子踏地的声音便消失在寂静中。

哈利和赫敏冲到罗恩身边，洛拉在一旁喃喃自语：“我忘了……我不应该……”

艾维斯问：“忘了什么？”

“我忘了给小天狼星护身符。”洛拉看着小天狼星消失的草丛，“他本来不用受那些伤的。”

“洛娅。”艾维斯说，“你没办法避免所有伤害。”

然而这时，视野之外传来一声犬吠，一声哀号，一条狗在痛苦地吠叫……

“小天狼星！”哈利叫道，起身朝黑暗中望去。

哈利短暂地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拔腿飞奔。三个人紧跟在后。

犬吠声好像是从湖边传来的，他们冲过去，洛拉和艾维斯同时抬头，看见不少摄魂怪朝前面飘去。

犬吠声突然停止了，他们跑到湖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天狼星已变回人形。他蜷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头。

“别——”他呻.吟道，“别……请别……”

接着洛拉看到了它们。

摄魂怪，至少有一百个，黑压压地沿湖边向他们逼来。

洛拉抽出魔杖，但寒意透彻肺腑，雾气开始模糊她的视线。黑暗中，越来越多的摄魂怪从四面八方出现，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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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三年级·十二年前的误会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