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再脱下来一点。”
空空荡荡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内,德拉科让薇安娜坐在自己身上,眼眸沉沉的看着她肩膀处的血痕。
那块的皮肉直接被利爪划开,虽然不是很深,但在女孩白皙的肩上也足够瘆人。
“什么东西搞的?”
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至少可以更威严一些,让薇安娜吃点教训。
“……一只野兽。”
她轻声回答道,语气多少带点犹豫。
“但现在不知道它在那儿了。”
“你以为我会帮你去查吗?”德拉科冷笑一声。“傻妹妹,哥哥没这么闲。”
“再脱下来点,我看看坏了多少。”
薇安娜沉默着再次解开一颗扣子,将衬衫往下扒了扒。
三道从肩膀沿向锁骨和前胸的划痕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
伤口周边青肿着,而炸开的皮肉内尽是刺眼的、漫着水光的血红。
她听到德拉科抽泣了下。
【德拉科·马尔福黑化值 5,当前黑化值:30】
“真不错。”抱着自己的少年讽刺的笑道。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疼。”
薇安娜想转头,却被德拉科掰着脸移向另一侧,拒绝让女孩看他。
搂着腰的手毫不收敛的用力,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薇安娜喘不过气来。
“哥哥……”
“闭嘴!”
德拉科突然应激的喊道。
“别喊我!死丫头,被欺负了也别喊我!”
心脏止不住的揪疼,手臂却搂的更紧,舍不得放开一点。
“你跟别的男人走好了!别回来了,再也别回来!我脑子被巨怪同化了才眼巴巴等着你回来!”
他大声的说完,急促的呼吸起来。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回荡着少年粗重的喘息。
薇安娜用力挣开德拉科掰着自己脸的手,转身勾住他的脖子。
抬起的手臂让肩上稍稍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剧烈的痛感不禁让她轻嘶一声。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住。
“对不起,哥哥。”
她贴在他耳边柔声道歉,柔软的唇瓣不时蹭过耳畔。
“别再说那些让人难过的话了,好吗?薇薇知道错了,我挨罚。”
她往德拉科怀里蹭着,肆无忌惮的对哥哥撒娇。
“疼疼我嘛。”
伤口再次涌出鲜血,德拉科的白衬衫瞬间染上一片艳红。
窜入鼻尖的血腥气几乎让他心脏骤停。
“……你坐好。”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总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贵族寝室里的魔药都是从家族里带来的,比起医疗翼的质量要好上不少。
当然,如果医疗翼的魔药是斯内普提供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哥哥原谅薇薇,好不好?”薇安娜更加贴紧他,话里话外带着点死缠烂打的意味。
德拉科咬了咬牙。
“不·好。”他一字一顿道。
“你先坐好,安静等潘西把药拿过来。”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这丫头气疼了。
“至少在你的肩膀的伤好之前,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那伤好之后呢?”
“看你表现。”
“比如?”
“……比如再敢骗我,我就把你吊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打你屁股。”
薇安娜沉默了下来。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还敢有下次?
“你信不信我用皮带抽你?!”他提声怒道。
“我信的,哥哥。只是没想到是个这么简单的要求。”薇安娜连忙回他。
德拉科:“……”
——她真信?
“我看对你来说,这难得很。”德拉科语气凉飕飕的。
随后顿了下。
“除了肩膀,还有哪些地方受伤了?”
不等薇安娜回答,他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哥哥,别看哪儿。”
薇安娜忍不住缩了缩腿,抚下被撩上大腿的裙子。
德拉科余光瞥过女孩大腿上的擦伤,没说什么。
【德拉科·马尔福黑化值 5,当前黑化值:35】
“回头让潘西给你擦药。”他淡淡道。
薇安娜:“……”
她黏黏糊糊的腻到德拉科身上。
“不,我要哥哥给我擦药。”
德拉科从鼻尖发出一记哼声。
“——闭着眼擦吗?”他恨恨的捏了下怀中女孩的脸。“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咳咳。”
潘西听休息室重新安静了下来,于是端着药,在拐角处轻咳了两声。
“我想你们聊的差不多了。”
“这是外敷的魔药。”她看着薇安娜肩上的伤,眼神难掩心疼。
“谢谢你,潘西。”金发女孩软软的道谢。“让哥哥帮我涂吧。”
【德拉科·马尔福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30】
他微微颔首。
“你知道的,潘西,她最信任我。”
潘西狐疑的目光移向德拉科。
虽然兄妹俩平日里的确粘糊的不像样,但她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可你毕竟是男孩,德拉科。”她拒绝道。“别说涂了,你现在最好回屋避嫌。”
“她是我妹妹,有什么好避嫌的?潘西。”德拉科皱起眉头。
潘西:“……”
“别说你和薇安娜了,哪怕都是女孩的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也不会这么亲密。”她有些无奈。
“纳西莎阿姨没和你说过这个吗?分寸感之类的。”
“哈?”德拉科的手不由分说的取过桌上的魔药。“我妈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事实上,纳西莎一直觉得这俩孩子亲近的刚刚好。
他将女孩的金发捋到身后,用棉签沾取魔药涂抹在那道长长的伤口上。
“疼吗?”他条件反射的问道。
“……噢、忘了,你才不会疼。”他自言自语的接道。
薇安娜肩膀处的肌肤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魔药所经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锥心的疼和刺骨的凉意。
德拉科手上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忍不住颤抖。
“她怎么可能不疼?德拉科。”潘西紧紧盯着德拉科的手,好像生怕他做出逾矩的事来。
她希望只是自己多疑。
“是啊。”铂金色头发的少年垂着眸子,抹药的动作轻柔又细致。
“……怎么可能会不疼。”
他听说过有一种惩罚羽毛笔,那种黑魔法道具会让笔者写下的文字如刀般刻在自己皮肤上。
但德拉科却觉得,如果此时有神明夺下手中沾血的棉签,塞回他一只那样的惩罚羽毛笔,然后笑着告诉他写下的所愿皆所得。
那他甚至可以虔诚的、用那支笔面不改色的写下数页祈求妹妹平安无事的祷告。
他情愿他的□□为此千疮百孔。
也不愿意心脏在事实无情的创击下,被棉签搅动的鲜血淋漓。
柔软的棉签缓缓抹过伤口,德拉科的胸口传来如同溺水般窒息的闷痛。
“她只是你的妹妹,总要离开你的……”
潘西还在一旁絮絮叨叨,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心脏像被某些事实和眼前的一切拉扯成碎片,随意丢进了沸腾的坩埚。
少年痛苦的挣扎如同极力抽搐的主动脉般,无力的将最后那些鲜血排入混杂卑鄙情愫的废弃魔药堆里。
他真切的希望薇安娜能听话点,再不济也能保护好自己。
但好像每次他看见的,都是可怜兮兮的、被欺负到满腹委屈的她。
德拉科坚信自己永远会是薇安娜的最后一个港湾。
但是,他的笨蛋妹妹啊。
——哥哥也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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