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过去和他并肩站一起，“你还真挺爱看书的。”“也不是，但是很羡慕，很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排书柜，里面装满了自己喜欢的书。好羡慕。”他皱着脸看向程前，“程队长，这些书是按照你的喜好买的么？看了多少？”“当然是按照姜女士的喜好买的。我看过百年孤独，”他指了指这本，“不过是大学看的。”“哎，还有这本，万历十五年。也是大学看的。这本不错，如果你没看过可以看一下。”
“5了，可以打开了。”程前按了开机键，果然可以打开了。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到电脑上。把文件拽进电脑里。李小溪打开翻到第五页看自己看到的位置，看程前没有走的意思问他：“你也看？”“算了你仔细来一遍估计效率更高。我研究一下别的。”他去窗帘后面翻了一个小白板和马克笔。坐到躺椅上，开始书写人物关系图。
刘石和任强是师生关系，任强和高原是男女朋友关系。刘石和周红是暗恋的关系，周红和朱启明是夫妻关系。刘石和李小溪是心理医生的关系。他后仰了一下顺便看了一眼李小溪。又把刘石和朱启明连起来，“李小溪，你说刘教授想不想变成朱启明？”“怎么可能想变成朱启明。”“他喜欢周红，不算是理由么？”“但是刘老师已经五十多了，我倒不是说五十多就不能有爱情，但是从各方面来看朱启明的条件，”李小溪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下：“确实也不一定，年轻时候的执念也有可能让人做出过于偏执的决定。”“想一想有点吓人，如果现在的朱启明已经是刘教授了？不可能，吓人。”
李小溪看完了十页肚子开始叫唤，他抬头刚想叫程前，发现他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李小溪偷笑一下，这个躺椅真的过于舒服了，所以躺在上面很容易睡过去。李小溪又看了看程前，决定自己出去觅食，他过去看了看在躺椅上的程前，显得躺椅很小，左腿已经伸到茶几下面。
李小溪拿着自己的手机就出去觅食了。这简直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了。他搜索了一下，步行二十分钟就能找到一个夜市，据说是滨海市比较有名的一个夜市。他查看外卖平台的时候同时也发现了好几个看起来不错的饭店。
李小溪收获满满的往回走，手机突然响起来，但是他手上东西太多实在拿不了，想想也是程前醒了没看见自己打电话问，他也懒得管，反正到时候敲门就知道了。
李小溪到了门口刚打算敲门，门就打开，是一张非常焦急的脸。程前看见李小溪手上一堆袋子，嘴里还喊含着一根棒棒糖，只觉得无语。伸手接过他的东西。翻个白眼，重新脱鞋回家。“李小溪同学，电话不接是为什么！”“没有手没有手。再说马上就到家了，我就想着不用接，敲门你就知道了。”“以后说一声。”“没问题，不过你睡觉呢，看起来睡的挺好我就决定自己去。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买了不少回来。”“不过程队你们这里挺便宜的。”他吃了一口轰炸大鱿鱼。“就这个两个二十五，还好好吃。”程前自然也不会和他客气，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饱喝足了两个人都懒得动弹，在餐桌上，李小溪说：“程队长，我觉得刘老师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换成朱启明的。”程前伸个懒腰，“这个案子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成功，怎么能做到。把自己脑子的记忆和意识抽出来然后打进别人的脑子里？还是在别人的脑子里放一个，U盘？”他很无语的笑了一下问李小溪，“他怎么把这个U盘放到朱启明的脑子里？”“开刀放进去？”“可以么？”“有点科幻哈。”
李小溪挠挠头，“你问我也是问到了知识盲点上。我估计刘老师给我讲我都听不懂。”程前突然坐直了问：“如果人的大脑里面真的安装一个U盘，时间长了会不会死？”“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查一查刘老师和周红有没有交集。”“不好查的，时间地点人物，没有时间地点只有人物，不太好搞。”程前突然笑起来。“怎么了？”“和你沟通非常顺畅，王也这时候估计就怎么个意思队长，谁会死啊？”李小溪摆摆手，“程队长，垃圾你来收一下吧，我争取今天晚上把内容都看完。然后我们可以继续探讨一下。”程前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程前收好桌子倒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没什么意思，去书房挑了一本书坐到躺椅上看。
“程队长，程队长。”李小溪使劲推他。“我又睡着了？”“怎么了？有线索？”“你过来看看。我觉得这个线索对应上了我们的想法。”程前赶快从躺椅上爬起来，把书放到茶几上。和李小溪一起到电脑前查看。“你看程队长，去年十月刘老师申请人体实验，被驳回。”程前揉揉眼睛，“十月十五日。”“对。”李小溪又拿鼠标拖到后面，“程队长，接下来就是今年的七月，从七月开始，七月申请两次，八月三次，九月初，四号的时候进度就又变成动物实验了。”“这是不是说明今年七月开始就有合适的人选了？”“我觉得是去年十月就有这个人选了。而且这个时间可以和任师兄的情况对上。上面一直不批人体实验，他的工作永远不会结束，但是从九月开始就不再申请，综合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刘老师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明天我们去查一查朱启明有没有生病吧。”“刘老师有点可怕。”李小溪靠着转椅看着程前说。“你觉得你没看出来他的想法，所以可怕。”“你说我太自负了？”“你看我绕圈说点什么你都知道我什么意思。”程前走到躺椅边上，把躺椅转过来面对李小溪，“因为我没有想骗你。”“程队长你这个人真不错，很会安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刚出社会难免天真，你在网上看多少过来人说自己遇到的破事，也不如自己经历一次。”
“看完了？”“看完了。”“那休息吧。”
“那我们明天哪个方向啊程队长。”“医院吧。朱启明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我们最有可能的方向了。我们去看看朱启明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行，我们明天先去哪个医院？”“先去中心医院，再去周红那个私立医院。如果都没有就去第一人民医院。”
周日的医院人也很多，程前找了十分钟车位才把车停好。他给小陈打了电话，今天事情不多就不需要他开车过来了，不过在开车的过程中确实有点后悔。
“程队长，我们医院找谁啊？”“我也不知道，找前台问问。”程前看到医院大厅正中央一个女孩子穿着白大褂，身上挂着咨询的绶带。“你好，不好意思，请问我们想咨询一下看病历可以找谁？”“前方机器直接插入您的医保卡就可以直接打印出来。如果您之前打过一次就需要收费了。”她笑着指着机器的方向。“我没带医保卡，身份证号可以么？”“身份证也是可以的。”“只有身份证号不可以使用机器是么？”“您要查别人的也需要有对方的身份证原件。”
“那我是警察，查案，想查一下请问需要找谁?”咨询女孩扫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他。程前拿出警察证，女孩扫了一眼说：“病案室。往里面走，右转办公区的最里面。”“好的，谢谢。”两个人根据女孩的指路找到了病案室。敲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看电脑。“谁？有事么？”“你好，我是警察，我想查一下病历。”“病历外面的机器就可以查。”“我要查别人的病历。”程前口气明显有点生气。对面的人才正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最近事太多了，查别人的病历警察也不行。”
“不用完整的病历，就是查一下他是不是到中心医院来看过病，大概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哦，那应该可以，我问问。”她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刚想打，又放下了。“算了，身份证号说一下。”程前报了身份证号，这位工作人员找到了他的病历。“来了挺多次的，要查哪一次的？”“看看最近一次吧。”“最近一次是去年的九月，自述病情是头疼恶心。嗯？上面写的没有拍片子，是病人说不需要拍片子，要求开了点药。”“能看出来有没有家属陪伴么？”程前看到她偷偷翻了个白眼，缓了口气说：“这是看不出来的。”“那你们医院的摄像头视频能保存多久？”“这个我得打听一下，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年是不可能的。我给你问一下。”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小雨，我们医院摄像头能保存多久的视频啊。”“60天。”她挂断电话，程前点头表示听到了。
“谢谢，耽误您时间了。”“没事，工作。”程前摆摆手，关上了门，才和李小溪说：“走，去周红在的医院看看。”“他没有做CT，所以很有可能再找一个医院做CT？”“是有这种可能的，过去看一眼。”
两个人走到门口，程前看了一眼不远的医院，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找车位费劲的样子。“走过去吧。”“走过去？”“就两条街。你看这个速度和走过去也差不多。”李小溪看了压车的队伍，想了想也是，这开车过去估计也得二十分钟。两个人脚程很快，程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们走过来也就是十二分钟你看看。”“行了，程队长，知道你英明神武了。”程前开心的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这个小孩。”
到了医院门口，李小溪突然停下来，“怎么了？”“我们去问病历，不会告诉周红么？”“不会，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啊？”“别啊了，走吧。”
被医院的迎宾带到三楼，虽然也是偏一点的位置，但是显然这个医院的病案室比中心医院的环境好的多，工作人员也更加热情。工牌上写着于艺的女孩非常职业的笑着对着他们两个说：“二位请坐，我给查一下。”她照着身份证号搜索出来了朱启明的信息。“他在我们这里确实看过病，做过脑部CT。我给找一下。”她站起来仍旧保持着微笑去对面的抽屉里翻找。“啊，其实我们是有电子版的，但是我找到了备份。”她把找到的CT交给李小溪，李小溪接过来拿出来看了一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朱启明是有脑瘤？你能看懂么？”他对着于艺问。“我可以看一下。”于艺把CT拿过来看了一眼：“是的，有肿瘤，这种情况我们是会让病人做一个磁共振的，这个病人没做么？”她晃晃鼠标，把电脑点亮查询结果。程前突然指着CT左上角问：“这个是什么？”“这个是时间，姓名和年龄。”“那这对么？”程前又问。“这好像不对，我看一眼，”她对着电脑对比了一下姓名和年龄， “这是我们存错了么。”她又打开电子版的CT，看了一眼，把手上CT放到电脑下面，指给程前和李小溪看，“这是两个人的，电子版的是对的，这个朱启明没有生病。但是这个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啊，电子版是对的呀。”她抬起头看看程前又看看李小溪。有点心虚的说：“医生现在都直接在电脑上看CT的结果，然后进行治疗，其实这个，”她抖了抖纸质版的CT结果，“一般就是病人家属来拿走一份，我们保留一份，没人看的。”
“所以你们诊断用的都是电子版，这个纸质版的不太重要，行，我们都当没有这个事。”程前对着她笑了一下。她也点点头。程前又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问：“那我能问一下你们这个房间的摄像头是好用的么？他指了指墙角的设备。”她笑的更甜的点点头。“那能看一下那几天的摄像头么？”“这个我倒是知道，从时间上来说视频肯定已经被覆盖了，我们是一个月删一次。”“那于医生，”李小溪拿出来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如果想起来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于艺接过名片，非常客气的送他们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