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刚出来李小溪就赶到了医院在二楼找到了他们。“程队长，结果出来了么？”“出来了，和医生在里面，小吴陪着。”“什么结果知道么？”“应该是有问题，医生在说，我听不懂，小吴在里面听着。”李小溪指了指后面排队的病人，和程前到墙边的长椅上坐着了。“朱启明怎么样？”“我出来的时候感觉人还挺平静的。心理有预期了吧。”“你觉得他自己知道多少？这次会全吐出来么？”“他这个人很敏感，我觉得他知道的不少，但是不一定会说。”“能让他说么？”“我试试。”“哦，有一点，我们找了全国最出名的几家DNA鉴定检测机构，包括周红自己医院的，都没有朱启明或者陆雨萱的资料。”“也有可能，她可能也考虑到其实证明了他们是父女对周红是不利的。”

吴文轩先出来看见程前和李小溪坐在一起吓一跳，朱启明看见李小溪也愣了。李小溪上前对他说：“朱先生，你好。”程前也没问什么，挥手，吴文轩推着朱启明往外走。李小溪跟在后面。

坐上车，李小溪和朱启明坐在后排，李小溪有点不好意思的跟他说：“朱先生不好意思。”“没事，严格来说你也没有骗我。”“其实是骗了，那个小女孩其实是为了她老师跟我要微信。”“那我也骗你了，成年人说实话真难。”李小溪看了一眼前面的程前，转过头靠近一点朱启明，“其实我现在在想怎么能让你说实话。”朱启明有点惊讶的看看他。“我不确定你知道多少。”朱启明又把头转回去。“看起来知道的不少，不过你知道根本没有人测你和那个小女孩的DNA么？”“意思其实是很明显的，她不在乎你是不是背叛了她，她只想解决了你。”“她可能还怕有证据证明你们的关系，在乎你们是不是亲子关系的可能只有你，哦，还有那个小女孩。”朱启明迅速的转过头看他：“你又见到她了？”“当然，当然也在她妈妈的陪同下。”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程前拍拍吴文轩又指了指路，让他好好开车，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他们。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他有点无奈。又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李小溪。

吴文轩带着朱启明回到审讯室，“你先坐着想想之后要怎么说。”说完吴文轩就回到办公地点找程前。程前回到自己办公室给李小溪打电话。还没等打通，李小溪的微信就发过来了：程队长，根据沟通，我感觉朱启明知道不少，我跟他说没有人给他和他女儿做DNA鉴定，说明了周红不是因为他背叛了她要杀人。因为知道背叛要杀了他，是有爱的。周红没有。但是他女儿是希望知道父亲是谁的，他女儿对他是有爱的。孺慕之情。他挂断电话。回复到：知道了。

出门他正好撞上吴文轩找他。“边走边说。CT结果怎么样？”“有东西，医生说是类似方块物体，非常小，微创手术就可以取出来。”“真TMD离谱。那他说什么了么？”“一直沉默，医生都觉得奇怪。医生后来就一直和我说话。”

这次还没等程前问，朱启明就开始说了：“确实，我大二的时候我姑姑到学校来看我，她每年都回来，只有大二那次她直接到的学校。然后很多人就知道了我有一个很有钱的姑姑，我的弟弟妹妹现在都在国外，我等毕业了就会去美国工作生活。”朱启明说的很快，吴文轩很迅速的在本子上记录。程前拍拍他，“这段不用写这么详细。意思对就行。”

朱启明咳嗽一下又继续说：“我知道她对我是有不满的，没想到。其实我想到了，也确实没想到这么狠。”“到底想没想到啊。”吴文轩嘀咕了一句。

“我手上有证据。”朱启明抬头看向程前，这点程前是没有想到的。“在我们酒店，我们都有一个衣柜，我买了一个小的保险柜放在里面。那个衣柜钥匙在我包里，我跟我们领导说我有点东西先放着，他让我放一年。”“什么证据？”

“药。”“药？什么药？”“不知道，我没有去检测。”“保险柜怎么开？”“六个数字，135791。”程前摸摸头，“小吴你去拿钥匙，先拿过来，让他找出来，然后让王能和王也去酒店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过来。”“还有程队长，”朱启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拿的酒店的那个珠子也在那个保险箱。”程前瘪瘪嘴，笑了，“这对你是好事。”

“先说说保险柜的药是怎么回事吧。”“我今年上半年体检有点缺钙，也确实腿有点疼，所以周红就开始给我拿钙片吃，吃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开始有点头疼，一阵一阵的头晕，有时候还想吐，然后忍不了我就去想去医院，周红让我去他们医院看，我不太放心，觉得不行，还是想去三甲，就去了旁边的中心医院，医生让我去做个CT。周红的意思就是CT他们医院的设备更好，她说也不用花钱，我想想也是，这种应该都是一样的，就去他们医院了，做了CT，她正好回去工作，我就先回家了，等着她给我拿结果。”

吴文轩拿进来一串钥匙，程前拿上前给朱启明，朱启明指了指其中的一把，程前边走回去边把钥匙卸下来，扔给吴文轩，“里面有个珠子，你让王能写一个证明，就说是珠子没离开酒店，找回来了，让酒店签字还给他们，按照程序来。”

“你继续说。”“我回家了之后也没当个事，就收拾收拾家，做了晚饭。她晚上回来抱着我哭的不行。”他咬牙切齿的说：“没想到都是装的！”“你没再去医院问问？”“她拿回来CT检查结果，我从哪知道是假的。她又哭的那么伤心，我就很自然的相信了。我还上网搜了，感觉这个病，如果是良性的，现在也不算绝症，说做手术就好了，我本来想着就去中心医院去做手术。周红说她跟同事打听了，美国一个医院是最好的，水平全世界最高。”“然后就去美国做手术了？”“我也打听了，确实这个医院是脑科最好的，但是我看网上也很多人都说国内现在的水平就很好了，我就和她商量去北京或者上海，不想太折腾了。但是她坚持去美国，我以为她想让我弟弟妹妹出钱。我也没有坚持。”

“我做了手术回来，还是会头疼，周红跟我说是正常的，美国的医生还跟我视频了一次，跟我讲了注意事项，让我按时吃药，我后来查了一下，他给我开的药，就是止疼药。”“那周红给你的钙片你后来就一直都没吃？”“没吃，人就这样，舒服了就忘了。周红还问我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我吃完了。我把这个钙片收起来，想着有机会去查一下，但是一直也没有机会。”

“你还知道什么？”“我想周红和刘石应该是他们社团聚餐的时候又见过面了。”

“你偷盗那个事，珠子在哪？看看酒店那边有什么说法吧。你这个年龄了，以后别干这么冲动的事情了。”

“队长，要抓那个周红么？”“现在肯定不能抓，小吴，你带两个人去盯着周红，等查出来药有没有问题再说。”“程珏，你查的周红的手机有没有什么线索。”“呃，”周红用鼠标在电脑上扫了一圈，找到一个文档打开。“队长真的不太容易，她这个工作业务太繁忙了。”“怎么？”“你看，有问题的有四个手机号，两个已经过世了，两个是外国人办卡，大概是走的时候没有销卡又流通了。”“现在能打通么？查没查是不是诈骗电话？”“过世那两个号已经销号了，另外两个又流通出去了。”“哪个平台的，他们怎么说。”“哪个平台都有，问了，确实没办法，自己不销号他们是不知道人在不在的。而且确实有孩子需要保留过世家人的号码的需求，这个是合情合法的。”“打电话时间有没有？”“这四个号码，通话时间。其他的有没有不太一样的地方。”“队长说真的看不太出来。多打一两次，一次两三分钟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把单子打出来给我，我看看。”

他扫了一圈，“他们两个还没回来？”“谁？王能和王也？”“一个去厕所，一个送检去了。”“回来让他们到我办公室。”程前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对程珏说：“你再查一查周红的人际关系，朱启明说她和刘石再次重逢很可能是通过大学社团的聚会，找找聚会的人，看看有没有可以了解的情况。”“马上。”

程前回到自己办公室闭目养神一下，王能就敲门进来了。“队长，指纹对上了，毒物检测还得两天。”“两天哪能啊。今天晚上不行么？”“两天已经是给我们排到前面了。”“谁在？”“许思凌。”“她在可以。”“又要牺牲色相？你欠太多了吧。”“没关系，真有时间请她一顿就行了。等她找到男朋友。”“真有点缺德了。”王能小声的吐槽。“闭嘴。”“许思凌么？”“程前啊，你别说话了，不能给你往前排了，我手上的活也都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回头请你吃饭，最后一次。”“你已经欠我五顿了。”“真的，等这个案子结束了肯定请你吃，知不知道有个饺子馆霖居，非常好吃，结束了就请你。”“那么贵的。哪里好意思。”“别有这种想法，你帮那么多忙，多钱都值得。求求了。”“行了，挂了吧，我看看有时间就干了。”

程前挂掉电话，看看王能说：“干嘛那个死鱼脸。珠子还给酒店了？让你写证明，写了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程前。“他们经理怎么说？”“他们经理说本来就没想着报警，既然找回来了就当没这个事。”“他们打的110么？”“不是，直接向程珏报的案。”“那让程珏再走一下程序吧。”“好的。”“周红抓不抓？”“小吴带了两个人守着呢，等结果吧，先别让朱启明回家。”“我出去一趟，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