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说,“唉,我看这经济形势是一年不如一年,前几年还能做老外的生意,如今他们都嫌我们的工人贵,纷纷去东南亚建厂子去,还能顺便养个便宜老婆。我们在郑州的厂子刚上了两条生产线,要再接不到单子就要生锈了。”
季老板问,“到哪里找个好项目呢?”
Ting提议说,“去国企平台下面找呀,到了下半年,预算用不完可赶着要上项目,天天叨叨着钱花不完,都是好机会!”
杨太太说,“这种好机会,哪里是我们这些人有机会做的项目,连门都摸不到!”
Ting看了眼周岚,再看了眼他身边的谢总说,“你让晓天帮你说说好话,找谢总介绍些资源。身处女人们中央,晓天如今掌握着杀伐果断的权力,一句话就能将你送去傥荡仕途。”
杨太太摸着手中的牌,说道,“还有一重顾虑,就是国企的项目都有标准,费率皆有条目参考,不能出露一点,还要接受审计,若是有点偏驳失误的地方,过了二十年也把你挖出来鞭尸。”
谢总说,“你就那么傻,非要做那些标准的板上钉钉的项目?就像这白马荟的酒水卖这么贵,物价局能管吗?你不能做些非标的项目?”
周岚不懂这其中门道,跟着问,“姐姐,那非标的项目就不用接受审计了吗?”
谢总说,“当然需要,但是非标项目的参考都是模糊的,其中都是谈判的空间,你这儿的费用超了,切出一半挪到其他名目下不就好了?就好比研发经费最虚,找几个学历高点的人占着人头,找大学生抄几篇论文存着,谁能讲明白这其中价值几何?实在不行过了两年再做成坏账或减值,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捞出了一笔钱?”
杨太太还是不解,“谢总,你说的我都相信,可是我们这样的民企也进不了国企平台的采购名录呀!”
谢总故意说,“你若是这点手段都没有,那就没办法了。难不成我还手把手将钱偷出来,送到你嘴里?”
季老板说,“就是!看你这笨笨的样子,能成什么事?”
Ting给杨太太使个眼色说,“你不会找晓天吗?他注意最多,又讨谢总喜欢,你让他开心了,什么办法没有?”
周岚围在女人之中,不像是伺候她们的少爷,却像是有着生杀大权的皇帝,他受宠若惊地说,“怎么找到我头上,我赚得都是辛苦的皮肉钱,还替你们张罗往来的生意。若是我能给各位派官做,我又在这里干嘛呢?早就抄了你们的家,把钱都搬进我怀里了!”
杨太太瞥过一眼,“你就这么坏?非要掏空了我们?”
谢总在周岚耳朵上亲了一口说,“你就这么老实?你掌握着这些人的关系,就是你的立足之本,今儿你就立下规矩,我们这些坏女人之间赚的钱,你都要抽一个点,这不就有了你的动机?”
不知这是喝酒的醉话,还是真心的好主意,倒是提醒了周岚,他的格局可以再大些,就像有人说,永远不要赚辛苦的劳动钱,而要做渠道的生意,等这个渠道最大了,就坐等着钱送上来。他的渠道,不就是女人?
杨太太又糊了一把,把赢的筹码都送给晓天,“要不弟弟来替我打两圈,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季老板笑道,“你叫晓天弟弟,我管他叫小老公,那你要叫我一声弟妹了?让你占了我的便宜。”
Ting抢过杨太太面前的牌,码在自己面前的山头,“那我得先把晓天抢过来!我倒是可以做杨太太的弟妹!”
杨太太说,“你让晓天做你的小老公,那我就将你的小老公拿过来养着。”
Ting说,“他可不好养,光是沾花惹草这一件事就够你烦的。”
卢姐站在Ting身后打趣道,“那下次你小老公回上海回家一看,竟然换了个老婆待在家里!”
Ting笑得欢快,“乱成一锅粥,这才有趣嘛!”
刚过十一点,周岚输了几把就下来了,白白让姐姐们摸了无数,原本的白衬衫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露出胸肌供姐姐们欣赏。Kenvin见状也爽快地秀出了肌肉,本想获得更高的赞叹声,没想到姐姐们都偏心,只说周岚有点脂肪贴上一层更具美感。
Ting说,“晓天要是站在夕阳下,不就是古罗马雕塑上的美男子嘛!”
杨太太今晚手气最好,一直处于上风,只管收筹码,其次是季老板,她虽然不张扬,但最后趁人不注意,拿下主动。众人又聊到工作难找,就算是海外名校留学回来,也照样和国内本科生竞争。
季老板说,“到处都在降本增效,我们也不例外,之前我也爱招些英国留学回来的小屁孩,西装一穿领带一系,一口英伦腔,拉出去谈判,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体面。可是养了两年,生意没谈来一个,倒是贴进去不少钱,我老公骂我,还不如将这些钱老实地养一个男人,只怕还要省去一半!”
杨太太说,“说到这,我正有个烦心事,我家妹妹的小孩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没着落呢,让我安排,可是我总不能将他去我家厂子里扭螺丝吧?你们有什么肥缺,让我把人送过去,现在这人天天在我家,我看得都厌烦。”
季老板笑着说,“你以为大家开的是托儿所幼儿园呢,帮你带孩子!”
杨太太说,“工资不必高,他也没那个能力,关键就是稳定,能给我妹妹交差就行。不然她又要搬出我老娘,赖在我家天天絮絮叨叨,我都不好找男人了。”
Ting说,“我单位倒是有个位置,需要个英文好的,我们亚太总部的副总裁是个加拿大人,要长久base在上海,我替她找个翻译呢。”
周岚佯装生气说,“若是有好的差事你好歹先想到我,怎么先帮起外人来了?”
杨太太说,“这里谁是你的外人?你说出来,看她会不会生气。”
Ting对周岚说,“我的小心肝!你在这家公司好好的,而且这不过是翻译兼助理的职位,工资低又要鞍前马后,你怎么看得上?再说了,这位副总裁是个女人,我怎么舍得把你放在她身边?我要是有预算,早在身边给你设个岗位,省得每次去你公司谈判,想下狠手又开不了口,神思恍惚,白白让你赚了我不少钱!”
季老板说,“这点我们都站在晓天这头,你要是敢欺负他,我们这些姐姐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岚有一种轻飘飘的快乐及满足,他像是有一种被赋予的主宰权,而且这份权力会随着他的积累不断膨胀,他还有几年青春时光,若是再努力些,获得更高的赏识,远可以触达比今日更具有话语的权力。
众人的兴致随着醉酒而不断上扬,到了十二点,牌桌上决出了胜负,谢总、季老板和杨太太位列三元,Ting气得直跺脚,“今晚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岚带着三位女士去了三季酒店,大堂经理好像心照不宣地连身份证没登记,就让服务员带去了最高层的套房,刚进去,杨太太就想先占个便宜,拉着周岚倒在床上,谢总不慌不忙先去浴室放浴缸的水。季老板说,“你倒是浪漫,只是这个浴缸太小,挤不下四个人。”
谢总说,“谁要跟你们一起泡,我不过先放水。等你们走后,那我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季老板回到卧室,拉开正在亲密的杨太太,躺在周岚身边,续上了别的女人的吻。可是谁都不愿主动去拉扯周岚的裤子,好像占到了那头,就丢了这头,只管看他跟别人接吻去了。
周岚说,“嘴里全是不同酒的果味,樱桃、葡萄、柚子,亲在一起都窜味了!”
于是四个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陆续去刷牙,周岚只剩条短裤挂在腿上,走两步就掉下来,杨太太捡起来说,“这被我先抢到手了。”
其他人不服输,看着周岚刷牙,上下其手,像在解刨一则青年男性的标本。周岚觉得痒得慌,“你们可真闹!”
杨太太说,“女生就是这样,一个还矜持些,两个三个就互相壮胆,装疯起来。”
季老板立规矩说,“四个人太拥挤,我怕把三季酒店的床给踩塌了。谢总既然留到最后,那前面就坐在客厅看看电视,先让我们吃饱行不行?”
谢总好似开明地说,“好,也是,我也担心周岚乖乖躺着,我们都坐上去,把人都压坏了。”
于是达成默契,除了谢总,其他三人先行庆功,在卧室翻腾起来,轰隆隆地如同太平洋中心的暴风雨,任凭如何翻闹,却远离大陆,无人眺望得到。等到十二点半,谢总联合季老板,把还没穿好衣服的杨太太赶出了房间。
正要闹下一回,门铃突然响了,谢总连衣服也不穿,以为是杨太太回马枪,上前开门,“你要愿赌服输,要不是你前面手气好点,哪有资格来这三季酒店?”
结果开门是张子腾,谢总吓了一哆嗦,“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一身皮衣,像个西部牛仔说道,“姐姐们有这些好玩的,也不找我?”
谢总说,“真是哪里都有你,还是说晓天力不从心,喊你过来帮他的?”
张子腾走到床边,可是季老板不下来,依旧沉迷在欢愉中,“晓天没告诉我,他现在对我可保密了。只管把姐姐们都给吃了,我那一厢空嗖嗖的,连被子都没有盖。再不来化缘,就要被冻死了。”
周岚说,“你还缺生意,缺女人?这会儿想来抢我的客人了。”
张子腾说,“你的客人,有的也是从我手中抢去的吧?”他看向季老板说,“今天来白马荟,也不说喊我一起过来。”
周岚问,“你要是质问,明天我们跟卢姐对口供,我可不愿和你扯这些纠葛。”
张子腾扶着季老板说,“这儿床软,小心摔下来了。”然后亲吻上去问,“姐姐我今儿的嘴巴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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