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涵回到自己的宫殿,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回想起方才与父皇的对话,那些被刻意掩埋在心底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自幼,父皇对各位皇子便多有偏爱,也寄予厚望。害怕他们学艺不精,更是延请的皆是大晟朝最负盛名的大儒,悉心教导他经史子集、治国之道,平时,对于皇弟们的学业,都是日日抽问。对于她,只是让她学习一些基本的书,更多的时要练习琴棋书画。
而对她的学业,却只是偶尔玉器、稀世的书画典籍,到了她这儿,不过是些寻常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有一次,她费尽心思完成了一幅描绘大晟山河的画作,满心欢喜地呈给父皇,期望得到一句夸赞,可父皇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将画作搁置一旁,转头去关心宁轩新学的骑射技艺。这些过往的点滴,如同针一般,刺痛着宁诗涵的心,也让她早早明白,身为女子,即便贵为公主,在这封建的朝堂与家族体系中,也难以得到与男子同等的重视。她也明白:公主,是皇室礼仪的象征,是皇室的脸面。
她也深知,若想改变大晟朝如今内忧外患的局面,必须拉拢朝中可靠的力量。
而李太师就是她所要拉拢的目标,李太师在朝堂上威望极高,其家族更是传承数百年的簪缨世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可是,这家族荣耀,于李太师而言,重如泰山。所以,她不知道李太师是能否答应他。但是,李太师确实是牵制石家兄弟的不二人选。
想到此处,宁诗涵决定亲自拜访李太师,探探他的口风。
第二日清晨,她便轻车简从,来到了李太师府。李太师得知公主来访,连忙出迎。宾主落座后,宁诗涵先是对李太师在朝堂上的仗义执言表达了感谢,而后话锋一转,提及当下朝堂局势以及石氏兄弟的野心。
李太师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公主殿下,老臣深知您的心意。只是我李氏家族历经数朝,能有今日之荣耀,全赖祖宗庇佑与历代帝王恩宠。如今贸然卷入这朝堂争斗的漩涡,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家族荣耀也将毁于一旦。老臣实在不敢轻易应允。”
“太师明鉴,今朝堂乱象丛生,石氏弄权,恰如汉之跋扈梁冀,危及社稷。君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太师累世簪缨,深受国恩,此时若袖手,恐负列祖列宗,家族荣耀亦恐难长久。望太师三思,与本宫共挽狂澜 ,况且,唇亡齿寒,如果皇室衰败,尔等难道还能稳坐大厦吗?”宁诗涵冷静的分析道
李太师闻言,神色凝重,久久未语。他缓缓起身,目光在殿内的祖宗牌位与高悬的家训匾额间游走,似在权衡家族兴衰与朝堂大义。良久,他长舒一口气,双膝跪地,袍袖拂地,声音略显颤抖却透着决然:“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吾虽年迈,亦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今石氏祸乱朝堂,若吾等坐视不理,何颜面对列祖列宗?李氏家族蒙国恩久矣,此时不出,更待何时!老臣愿倾尽所能,辅佐太子殿下,共护大晟江山,以全家族忠义之名。”言罢,俯身行了大礼,额间触地,久久不起,仿佛在向天地与祖宗表明决心。
“太师深明大义,实乃大晟之幸!”宁诗涵扶起老太师,说道。
从李太师府出来后,宁诗涵在回宫的路上,听到街边百姓在谈论新科状元凤羽。凤羽出身平民窟,自幼家境贫寒,却勤奋好学,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在科举中脱颖而出,高中状元。他的故事在民间传为佳话,被百姓们视为励志的楷模。
宁诗涵心中一动,或许这位出身贫寒的状元,能成为她的助力。回到宫中后,她立刻吩咐暗卫去调查凤羽的详细情况。得知凤羽为人正直,心怀天下,对石氏兄弟的专权跋扈也颇为不满。宁诗涵心中有了主意,决定找个机会与凤羽会面,看看他是否愿意加入自己,一同为大晟朝的未来而努力。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宁诗涵站在宫殿的阳台上,望着那一轮高悬的明月,思绪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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