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帅气甩掉黑锅的鲛人

余安乔同样觉出今日对方是有备而来,他急得看不下去了,悄声退出来。

走到傅家小院儿门口,夏潜已经在墙根处等着了。

余安乔拉过夏潜,悄声道:“你快去帮我找一个人带过来,要快。”

夏潜仔细记下主子的吩咐,忙点头去找。

虾这个物种,无论是在水里还是岸上,都能蹦跶得很快,跑腿的事交给夏潜,余安乔很放心。

看着夏潜离开,余安乔又回到院内。

今日傅远至难得在家,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从房间中踱步而出。

打眼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家院子里,傅远至一头雾水,转而向刘氏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刘氏捂着眼睛,貌似十分无奈和羞愧。

而她后来到林秋身旁,温言鼓励:“秋哥儿,你把当时的事再和你傅叔说说。”

林秋低着头,两只手捏住衣角,紧张地不断揉搓。

他羞怯地抬头看了眼哥哥和刘氏,像是终于获得了勇气,开始用温吞的声音缓缓道来。

“五日前……我在宛哥儿家留到了很晚,但因为第二日要帮哥哥出摊,所以不得不趁夜回去。却没想到……”说到此处,他看向傅涯,又害怕地移开目光。

接下去的话,已经带上了哭腔,“没想到当街遇到了涯大哥。我想着彼此认识,就与他招呼了一句,结果他、他二话不说就扑过来抱住了我……”

至此,林秋仿佛是一个被当众挖开血淋淋伤口的可怜小哥儿,眼泪断线地往下掉。

“我晓得我不该夜深了还执意出门,可我也不料当真会遇见这种事情……有了这种丑事,以后还有谁会要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说着林秋挣开身旁的林屠户和刘氏,就要往墙壁冲去。

林屠户吓得神魂出窍,赶紧上前拦住弟弟,痛心疾首地劝到:“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轻薄你的人的错,要撞墙也不该你撞!”

他们三人哭诉的哭诉、撞墙的撞墙、栽赃的栽赃,一出大戏演得好生热闹。傅涯面上却无半分波澜,漠然地看着他们唱戏。

见傅涯反应如此冷淡,林屠户已然气得狠了,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仇敌。

“涯小子,你今日必须要给我弟弟一个交代!”

“我什么也没做。”傅涯挺直脊背,站在中央,一句话掷地有声。

然而这幅姿态落到林屠户和刘氏眼里就成了抵死狡辩。

林屠户气得冲上去想给傅涯一拳。

刘氏去拦他,又苦口婆心地劝。

院子里闹作一团。

“够了!”傅远至听到此处,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出声喝止。

他父亲中过举人,自个儿也在十四岁就成了秀才,自诩怎么也算得个书香门第,在外一直是知书达理的形象,结果他的儿子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傅远至唇边两撇胡子抖了抖,对刘氏说:“你是他的母亲,这事儿任你处置!”

有了傅远至这话,刘氏底气愈发足了起来,神气地挺起肩背,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今日大好机会,她定要趁热打铁,把傅涯和林秋的婚事敲定下来。

站在一旁的余安乔一直不曾出声,本想静观其变,却不料林秋忽然看了过来,接着扑通一声,在他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

“乔哥儿,你可怜可怜我吧。你性子好又长得好,不愁以后嫁不出去。可我已是被污了清白的身子,若涯大哥不要我,我这辈子当真是没有指望了啊,求你可怜可怜我,就把涯大哥让给我吧!”

他死死拽着余安乔的衣摆,一番话说得可怜巴巴。

余安乔吓了一跳,想甩开他却失败了,“你、你在说什么让不让的,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这事与我何干?”

两人纠缠得实在不成样子,傅涯抓着余安乔的手臂,把他从林秋身边拉开,护在身后。

接着傅涯瞥一眼林秋,眼底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冷厉与嗜血。

“你的清白到底是被谁污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要我把那人找出来对质一番?”

此话一出,林秋哭泣的声音凝滞,他跪在地上,身子缓缓抬起,不可置信地对上傅涯的目光。

那神情太可怕,林秋不自觉抖了抖,莫大的后怕顿时将他吞噬。

恰在此时,夏潜带着余安乔要找的人回来了。

傅洲还在一片茫然之中,看见林秋跪在自家院子里,不自禁脱口而出:“秋儿,你怎么在这儿?”

傅洲这话没过脑子。然而听者有意,余安乔和刘氏都抓住了此言中的弦外之意。

刘氏顿时慌了,来到儿子身边,僵笑着提醒:“这是秋家哥儿,上回他和你大哥说亲的时候你见过的。”

余安乔则得意一笑,“听傅家二郎对秋哥儿的称呼,似乎两人不是第二次见面了?”

除了带傅洲回来,夏潜还交了一方帕子给余安乔。

余安乔才不管什么名声什么贞节,他上辈子是现代人,这辈子当了十七年自由烂漫的鲛人,更确切地说,他脑子里压根儿没那些条条框框,他只知道,没人能让他受委屈。

虽说这个委屈是傅涯的,但傅涯救了他一命,身上还有他的耳朵,那也是自己人,一样不可欺负。

他早觉得傅涯忍气吞声的样子憋屈了!

于是余安乔手一抖,将那方绣着鸳鸯的帕子抖开,呈现在众人眼前。

“傅二郎、秋哥儿,你们可认得这方帕子?”

林秋和傅洲的脸色顿时变了。

余安乔没等他俩回答,继续说下去:“肯定是认识的,毕竟这是秋哥儿辛辛苦苦绣出来送给傅二郎,傅二郎还天天贴身带着的东西。”

刘氏惊讶万分,“你……你什么意思?”

帕子上绣的鸳鸯,无可抵赖是定情之物。余安乔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余安乔不理会刘氏,而是走到林秋面前。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着要嫁给傅涯吗?今日你的兄长和傅洲的母亲都在,你大可把你与他有情有意之事诚实地说出来,想必双方尊长也愿意成全有情人。”

林秋跪在地上,低着头,下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余安乔最后推了他一把:“你何必害怕呢?身怀傅二郎的骨血,难道还担心不能嫁给他吗?”

此言一出,刘氏目眦欲裂,大吼起来:“什么!你在说什么!”

刘氏猛地转头看向傅洲,想要向自家儿子求证。

傅洲心虚不已,把脑袋埋了下去,任谁看都是默认了。

林屠户受到的冲击太大,头晕目眩,平复好半天,才颤声问林秋:“他说的,是真的吗?”

而在沉默期间,林秋已经想明白了。

傅涯不想娶他,就算嫁了也不会幸福。至于傅洲,虽然之前也不愿,但那只是因为怕他母亲,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只要过了他母亲那一关,他们俩就能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咬了咬牙,林秋缓缓点头,“乔哥儿说的都是真的。”

第一句话说出口,接下来的便也都如倒豆子一般。

“涯大哥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迷了心窍,才想诬陷他,从而嫁入傅家,就可以、可以和二郎离得近一些。”

“其实……我真想嫁的是二郎。”林秋抽泣起来,对傅洲表忠心,“二郎,我当真是一心一意想着你的,我从没有过旁的人,你相信我!”

“不、不、不可能……”刘氏失魂落魄,万万没想到自己拼命想塞给傅涯的克夫哥儿,到头来竟然要成为自己亲儿子的媳妇。

傅远至痛心疾首,重重捶桌,“造孽啊!造孽!”

林屠户方才对傅涯的愤怒则全部转移到了傅洲身上,他冲上去抓住傅洲的衣领,“你这个混小子!”

傅洲生生挨了他几个拳头。

傅家院子里又一次闹开。林屠户一边打一边骂,林秋跪在地上抽泣,刘氏捂着胸口嚎叫。

傅远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终实在挂不住面子,一锤定音:“哭什么哭,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孩子都有了,还能如何!定日子吧!”

说完,他愤怒地甩手,回屋去了。

丈夫都发话了,刘氏彻底绝望,眼睛一翻,倒在地上。

成功将祸水引开,余安乔呼出一口气,走到傅涯身边。

傅涯偏头,小声对他说:“谢谢你帮我。”

余安乔恨铁不成钢,“若是今日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要捏着鼻子把人娶进门了!”

傅涯莞尔不语。

之后的事就当真与余安乔无关了,他打算回客栈去,傅涯说要送他,两人走到院门口,竟意外遇到了潼渔酒楼的胡掌柜。

看见满头大汗的胡掌柜,余安乔和傅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不解。

潼渔镇到扁舟村虽不远,但也要走上快一个时辰,掌柜的家住镇上,怎么跑到村里来了?

胡掌柜一看见两人,绿豆小眼睛迸发出闪光,激动不已,“可算找到你俩了,你俩今日为何不去集市卖鱼?”

余安乔笑意盈盈,上前和胡掌柜解释:“掌柜的贵人多忘事,我俩一直都是双日子卖鱼,单日子休息的呀。”

胡掌柜才想起来今日是单日子,可他也顾不得了。

江员外家的人才不管你是不是双日子,他们要吃就必须得有!

“两位小哥,江员外可知道?潼渔镇最富贵的人家,县太爷的亲戚。上回他到我们酒楼吃饭,刚好吃的就是你们捕上来的鱼,如今每回来都只要你俩的鱼,其他渔家手里收上来的都不要。”

余安乔有些为难,“可我们今日并未出海,没有鱼啊。”

胡掌柜看了眼天色,急得不行,把带来的鱼篓塞到二人手中,“那就赶紧吧,今晚就要,员外还点名要我带你们去见他呢!”

有人在看吗,可以告诉我吗?(探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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