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再见红发
她早起跟着赤犬一起出门，买了十支红蔷薇抱着去他办公室插好，道完别就离开了。她乘着一个简易又坚固的小船开始各个岛游玩，好像真的是出来旅游散心的。
她有意识地不去看那张生命卡的指示的方向，也不使用见闻色感受周围环境，随心所欲的航行着。新世界的天气春夏秋冬随意轮换，除了夏季的艳阳她会撑起一把伞，冬季会套一件白色的斗篷，其他时间都只仅穿各种各样的小裙子。
她撑着伞走上了一座繁华的夏岛，走过街道之后停在一个装饰华美，金碧辉煌的高大建筑前。好像似曾相似，看来刚才停船登岛的方向跟上次不同。她推门走了进去，服务生过来向她男舞者的表演，不过她以自己喜欢女人为由拒绝了，在角落的位置落座。
她喝着酒淡然看着台上美艳舞娘的表演，不久一群人走了进来。看着他们落座后，她被为首的人拉入了幻境。
那人进入幻境并未有任何慌张，只是大概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片繁星密布的夜空和朦胧的勾月，好似坐在海面上，身下也是繁星和月亮的倒影。
“是你让五老星放了我吗？”他听到声音抬起看着月亮倒影的头，远处站着一个女孩，背对着他。
“是。但你不是更早出来了吗。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他看着那个背影。
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响起了她的声音，“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能熬住那漫长的等待。”她说完后，连同幻境一起消失了。
香克斯眼前的景色突然变成了舞台上表演的舞娘，他端起了桌上的酒。
“可可，是你吗？”隐匿在角落里喝酒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望过去，一头金发的俊美男人，站在自己桌前嘴里叼着烟愣愣地看着她。她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伸手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
“我现在叫夜月。”她轻轻对他说，“不能喊刚才那个的名字。”
男人确定后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将嘴里的烟拿下掐灭，“可......夜月，你......”他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似以前的笑容，“你头发长长了。”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嗯。”她摸了摸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是长长了些。”她给他倒了杯酒，抬头看他的脸，“你留胡子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茬，“是留了一点点。”
“更有男人味儿了。”她笑着把酒杯递过去两个人干杯后仰头一饮而尽。
台上舞娘表演结束，观众开始挑选。坐在最前面的红发男人挑走了一个黑色长发的舞娘，两个人亲昵的走过可可旁边的通道上了楼。
“泽洛，这是谁呀？”有人喝着酒走了过来跟泽洛打着招呼。可可抬头认出是以前的船员。
“我朋友，叫夜月。”
“你好，我是夜月。敬你一杯。”她站起身敬了杯酒，“一起坐吧。”接收到邀请的来人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第二场表演了。
“泽洛，喜欢哪个？”她扬了扬下巴指了一下舞台的方向。
“嗐！这小子可是个禁欲的，每次来都只看不选，还真是没意思。”旁边的人强着回答了可可的问话。可可听完转头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泽洛，他未曾反驳也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你不是都25了吗？又不是小孩子。”
“我......”
“他说自己心里有爱的人，不想要别人。”
“这样呀。大哥再敬你一杯。”可可向旁边的人敬完酒起身拉着泽洛出了门。
她撑着伞和泽洛在街道上散着步，“既然你不也选，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吧。”
“嗯。”
两人散着步，穿过街道，最后还是来到了岸边。走到树的阴影下她收了伞，两人一起坐下。
“你现在需要撑伞吗？”他问出了自己一路来的疑惑。
“嗯。太阳太灼人。”她靠在了他的肩上，“有点累。”
“你躺会吧。”他说着扶起她的头和肩膀，她顺势躺了下去枕在他的膝盖上。
“心里有人，也不妨碍拥抱其他人。你现在的船上不也有人有妻有子也会选舞娘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自由的海贼，海贼就是要自由。”她闭着眼睛说着。
“我说不过你。”他低头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之前的船员们呢？”
“我加入了红发麾下，其他人在红发管辖的岛屿上娶妻生子，过上了平淡安稳的生活。”
“这也是他们喜欢的生活，真好。”
“你呢，你过得好吗？”他看着身下人莹洁光滑的脸。
“好。”她抬起裸露胳膊，“看，过得可好，养得白白嫩嫩的。”
他抓着她抬起的胳膊放下，“我看了报纸上你写的故事。”
“嗯。”
“你要当海贼吗？这次你当船长，我可以当你的航海士。”
“不了。我很累。改名就是为了当个普通人，轰轰烈烈的日子过够了，我想要平淡无聊的生活。”她睁开眼对着那双望着自己的眼，“泽洛，人生有很多事都有重来的机会。一味坚守不见得对。”
“那你呢？”他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反问。
她闭上眼不再说话，她这次出海以来第一次没有布下幻境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天已经黑了，远处有灯光，周围也有人在三三俩俩坐在一起喝酒。
“你醒了。”泽洛看着她睁开眼把她扶了起来，“渴吗？”
“他们怎么在这儿？”她揉着眼睛看着周围，“今晚的月亮真亮。”
“大家在开宴会。”他见她在四处张望，“船在那堆树后面，这儿正好看不到。不过很近。”
“哦。”
“我去给你拿点水和吃的过来。”他说着就起身要走。
“一起去吧。要吃喝你们的，怎么能不去跟船长打招呼？”
“你......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没关系。他打伤我，是我上门挑战，又不怪他。当时的我们可都是海贼，这些事早就飘散了。”她笑着跑到他身旁一起向前走去，“不过，他回来了吗？那会我看见他挽着舞娘上了楼。”
“嗯。那会太阳将入海时回来的，经过了我们身边。”
“哦哦。”两人边聊边走，果真不远，“和你这样俊美的男子在一起想必当时的画面很美吧。”可可话音刚落就到了那人眼前，看来船长并未在船上。
“是很美。”红发船长接了话。
“船长好，我叫夜月，普通民众，来此游玩，承蒙照顾。”她礼貌地笑着向坐在地上喝酒的红发船长打招呼。
“夜月......”他低声念叨着，“泽洛，照顾好朋友，随意吧。”
泽洛带着可可去喝了水，拿着肉和酒找了僻静的地方坐下。
“夜月......泽洛，照顾好朋友，随意吧。”他说完后，女孩并没有走开，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金发男孩倒是走开了。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想你了。”她淡淡开口，但未有表情也没有下一步，说完之后就坐在那儿，转头看向别处。
他看着她许久，伸手抓住她光洁的胳膊轻轻一拽，她跌入了他的怀里。
“我不是因为愧疚。”他看着怀里人惊慌的眼睛说完吻上那双颤抖的湿润睫毛，“你要反抗命......”怀里的人突然扑来的柔软嘴唇堵住了他的话，他紧紧抱着她回吻。突然怀里空无一物。
坐在地上拎着酒瓶的他并未惊讶，只将那解愁之物灌入喉中。
泽洛看见身旁沉默的可可突然落泪，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用忍耐。”
她几分钟后便离开了他的怀抱，沉默地盯着海面，泽洛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珠。
许久之后她转过来笑着看着他，“我总是做很多奇怪的事，你怎么不问我？”
“我以为留在这里总会知道为什么。”他转头看着远处的船，“知道你为何......”
“泽洛，你想当海贼吗？”
“你想当普通人我可以跟你一起......”
“如果你想当海贼跟着现在的船长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如果你不想当海贼了，跟之前的大家一样在他麾下的岛上应该也能过上安稳平淡的生活。如果你不愿在动荡的新世界，我可以把你安排在一个富足的岛屿。”
“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他抓住她的肩膀盯着那双眼睛，“我现在无牵无伴，你没有理由推开我一个人面临危险。”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危险需要面临。”
“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一次次独自面对死亡。我不知道你承受了多么深的伤，还有那个监狱......”他说着哽咽起来，松开可可的肩转过了头。
可可轻轻抱住他的肩笑着说，“没受啥伤，不疼，我皮糙肉厚很抗揍。”她蹲在他面前，也抬手轻轻给他将眼中的泪抹掉，“你看我这娇嫩的皮肤，”她用手指戳着自己鼓起的脸，“看，白白胖胖。”看到他露出笑颜，她也咧嘴笑了起来，“对嘛，我这哪像受过伤，明明就是娇生惯养的才对。”他抬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笑了起来。“明明是我受伤，结果还得哄你。咦~大男人还哭鼻子。”见他没事儿，她又开始做着鬼脸逗他，“羞羞羞，你应该脸红。”
“......”他还是笑着看着她。
“好啦好啦，不难过也不生气啦，你喜欢什么，我变给你看。”
“我喜欢你。”
“换一个。”
“喜欢你的眼睛。”
“......”她瞪着他，“说一个这儿没有的行不行！”
“喜欢你的......”他看着她举起的拳头，“好了好了，我好好想想。”他抓着她的拳头放了下来，但并未放开她的手。“鸳鸯吧。”
“......不好看，我给你整个好看的。”可可说完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只黑白色的圆滚滚的肉团子，它坐在地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可爱吧。”
“这是什么？”他也盯着面前的小团子。
“大熊猫。”
“那它这么小应该叫小熊猫吧。”
“才不是，不过想叫就叫吧。”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肉团子蹭着地面摇摇晃晃往前走，没走两步就摔倒整个翻滚过去。泽洛着急地想去帮它，但手却没有触碰到。
“这只是幻化出来的，是假的。我们只能看见。”
“那是你让人家翻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不嘛。是不是翻过去更可爱了哈哈哈。”
“......它应该会恨你。”
“哈哈哈哈，它这么可爱才不会。”
“你还会变出别的吗？”
“啥？”
“就是花花草草呀，蝴蝶呀什么的。”
“你咋这么多事儿。”她站起身后，她的脚下出现一片草地，各种各样的鲜花也长了出来，蝴蝶在她周围飞舞。“满意否？”她问坐着的人。
“嗯。”他看着泛着淡淡光芒的女孩站在花草中间被蝴蝶萦绕，“你好美。”
“我已经够美了，不需要这些。”她说着身边的东西瞬间消失，她坐了下来。
“嗯。”他眼睛依旧盯着她。
“别看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她回头伸出指头对着他的眼睛比划着。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恋爱了。”可可听到身后的声音转了头，只见刺猬头正站在身后。
“怎么了？”泽洛率先开了口。
“刚才那花花草草蝴蝶什么的是你的恶魔果实吧，大家都觉得好玩儿，你们可以过去跟大家一起玩儿吗？”可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前散开的人都围在一起喝酒吃烤肉，看到她回头冲她挥着手。
“行吧。”她看着泽洛疑问的目光回应了他，两个人站了起来跟着刺猬头一起向人群中走过去。
她应大家幻化出老虎，大炮，军舰等等，大家也越发兴奋起来。
“可不可以有那种让我以为是真的在生活，可以碰到摸到的那种。”有人提出了新的想法。
“可以。”可可看着一群激动地看着她的人。
“快，给我试试。”那人继续说着。
“......进入由我布下的幻境，这么放心我的吗？”她看着眼前的人，“即使你们多么厉害，但在幻境中可是由我说了算，你们未免太相信我了。Emmm不过也对，杀了我自然就解开了，没毛病。来吧。”她说完给刚才说话的布了幻境。同样并未干涉他自己内心美好的建构。
大家着急地询问着从幻境中出来的人，那人未作回答反而转头对可可说着感谢的话。
“不用谢，那只是将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呈现出来了而已。也可以说是你说的圆梦吧。”
大家更是好奇七嘴八舌地问刚才的人经历了什么。
“我跟我妻子在一个美丽的岛上一起生活，咱们的船就停在港口。大家都住在一起，像邻居一样......”那人给大家描述着刚才的体验。
“那这不就跟幻想和做梦一样吗？”
“不一样，特别真实。虽然我知道自己进入了幻境，可是跟我妻子相拥，在岛上散步都让我忘了是幻境。一直都特别真实清晰，跟真实一模一样。”大家听完后都吵着自己也要体验。
可可说到安全问题，他们把自己远处的船长喊了过来。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自己的美好幻境，清醒的唯有可可和船长。
可可并没有进入他们的幻境观察，坐在地上吹着海风看天上的月。
“或许会有人杀泽洛，麻烦你费心了。”她并未回头，开口向另一个清醒的人说。
“能从监狱六层完好无缺的出来，你想保护谁应该不需要向我开口。”他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就是像这样开了无数次口才能出来。看来我应该闭嘴等着你救我，只是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出来。”她低头看着那群进入幻境的人，“那要是用他们的命来要威胁呢？”
“你不会的。”
“确实。不过让他们受点痛苦我还是很在行的。只要我稍微动动手指，他们就会亲自害死最爱的人，然后沉浸在自责和懊悔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或许这辈子都无法从幻境中出来了。哈哈哈。”她说着便放声笑了起来，“那种滋味想起来还真是回味无穷，哈哈哈哈。”
“如你所说，杀了你就解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折磨完别人死去也挺爽，不是嘛哈哈哈。”
人们一个个从幻境中醒了过来，互相聊着自己的经历。可可进入泽洛的幻境，把正在和可可做饭的人拽着耳朵揪了出来。
“你是打算永远不出来了吗？”她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人，没好气地问。
“嗯。我想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说。
“......”“那是假的！”
“可是很真实。我愿意相信是真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地上的红发，转身继续给泽洛说，“那真实的我呢？你不管了吗？”
“啊？！啥？啥意思？”
“我们一起离开这儿。你跟船长是不是要举行什么仪式，赶紧的。”
“好好好。”
半夜时分，两个人离开了那个海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