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来呀聊天呀
或许是因为昨晚睡太早的原因，第二天可可早早就醒了过来，拉着窗帘的室内看不出时间，但对面床的男人还未起床，应该还很早吧。可可看着对面床的男人起身走过去，她蹲下，双手搭在男人的床上，下巴抵着自己手上细细端详着男人的脸。睡着的男人面容柔和了很多，不过还是看起来凶巴巴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感到孤独，从童年起就独自一人追寻着剑道，那现在成为了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是不是也是独孤求败，看他对索隆的态度应该很渴望有人来打败自己吧。虽然外表这么凶，内心却那么暖。不过自己不正是因为猜到他内心温柔才敢肆无忌惮地上他的船，还敢在他面前喋喋不休。想来是自己一直无所顾忌占着他的便宜，现在马上要分开了不知道他是摆脱累赘的放松还是会有一丝不舍呢......
男人睁开眼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人，起身把女孩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依旧熟睡的女孩，男人不知道形容她无畏还是没心没肺，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敢轻易靠近成为大剑豪的自己，除了那些强者或自恃强者的人，好久没有像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一脸坦然地说着自己是个弱者，一边无所畏惧地围着自己喋喋不休。偶尔表现地很害怕自己，但几秒钟后又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这双其他人都惧怕的双眼，还要一遍一遍说好美。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是那个人的朋友吗？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就敢上自己的船，也未免把自己想得过于好心了。而很明显她并不仅是那么天真的人，明明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沉默的时候眼里为什么会有看透一切的悲哀神情，或许应该跟她不惧死亡的原因关系很大。床上熟睡的人不安分地踢开了被子，男人又上前重新将被子盖好，终归还是个小孩子，他想着。
再当可可醒来的时候，昏暗的室内只有微弱的光，可可向光源处望去，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台灯旁正在看报纸，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酒，红玫瑰依旧娇艳绽放着。男人听见床上的动静抬头看过来。
“早安。”可可对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笑脸。
“早安。”男人回应着。
“报纸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一张有趣的悬赏令。”男人说着将报纸中夹着的悬赏令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是吗？那你念给我听。”
“悬赏海贼蒙奇·D·路飞，无论生死，悬赏金三千万。”男人听罢女孩的话又重新拿起刚放下的悬赏令念道。
“嗯。路飞真厉害。”女孩继续微笑着说。男人见女孩并没有像自己以为那样惊喜地冲过来，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坐在床上。
“你不舒服吗？”男人放下悬赏令重新举起报纸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啊？没有。”女孩说着下床在地上站着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很好。”说完又好像怕男人担心一样带着笑脸欢快地跑去拉开窗帘，窗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外面在下雨哎，我们是不是今天不用出航了？”
“嗯。”
“那真好，希望这雨可以多下几天。”
“你不想早点见到香克斯吗？”
“总会见到的，不着急。”可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淡淡地回应道。“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可可想起来余光中的散文《听听那冷雨》，看着窗外的雨不禁背诵起开篇那几句。自己好像总有这个毛病，小时候是被同学赞美羡慕，长大后再在被激起记忆里的诗句脱口而出却被别人当成有毛病，解释后也只能收到一句，“装逼。”突然忆起那个世界的事，可可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停止回忆。转而回头看屋里的人。
“过来吃饭吧。”男人见女孩回过头，放下手里的报纸对女孩说道。
“哦。”
“你刚才在念什么？”
“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的一篇文章，是写听雨的，跟今天的氛围很像，我也就趴着听了会雨。”女人边吃边说，“要是我现在还年轻，一定会跑下去像里面描写的那样撑伞在雨里漫步，任雨点随意敲在伞上，然后将骨柄一旋，雨珠就会向四方喷溅，一定会特别开心。”女孩越说越兴奋：“要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就不需要伞了，‘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和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啊，描写的可真美好。”男人看着对面的女孩越说越向往，最后又略感遗憾的感叹。
“你现在不年轻吗？”
“哈哈，对呀，十八岁，多年轻。”女孩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可能我少年老成吧，哈哈哈哈，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装成熟嘛，我就是这种啦。哈哈哈。”女人吃完饭又跑去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和雨中匆匆的行人。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偶尔男人翻动报纸的声音。自己好像已经开始享受这样沉默的时光，可可回头看暖洋洋的灯光下染上一身光晕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古堡是不是每天都是这样安静祥和。
“想出去就出去吧。”男人头也没抬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出去就知道房间有多舒服了。”女孩看了看窗外的风雨，还是作罢。也不再一直趴着看窗外了，起身又回到了床上。“我还是最喜欢床了，又大又软。要是能一直陷在里面不起来就好了。”
“所以你很弱。”
“哈哈哈，但你很强呀，你很强就够了。这不是有你保护我嘛，我既不用怕海上的风浪和吃人的海王类，更不用怕坏人。有你在，坏人怕你才对，哈哈哈。”
“你不怕我？”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因为我不是坏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喜欢用剑的强者吧。我猜，像你这样的强者不用因我这个小人物轻易拔剑。”
“不用拔剑也可以轻易杀了你。”
“也对哦。”
“喜欢用剑的强者为什么自己不成为其中之一呢？”
“喜欢什么就要成为什么吗？我喜欢男人我也不能成为男人呀，虽然也可以，但我成为男人了应该就喜欢女人了吧。哈哈哈哈。当然也有男人喜欢男人，平等平等。哈哈哈。”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起来，“对了，那个，你喜欢香克斯吗？”
“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
“也不喜欢人妖。”男人看着女孩的坏笑连忙补充。
“哈哈哈哈，我才没有乱想，你不用补充的，哈哈哈哈哈。”女孩在床上笑作一团。
“想吃什么？”男人转移了话题。
“已经晚上了呀。”可可抬头看窗外，一直灰蒙蒙的天空更加暗了。“都可以，我也想喝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子。你看，我有胸。”可可急着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拉开衣襟，挺起胸膛给男人看，“还不小呢。”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的□□，还真是感谢这具美丽的皮囊，她想着。
“看到了。”
“哦。”女人放开拉着衣服的手又躺了回去。
“米霍克，你的城堡冷吗？”
“不冷。”
“热吗？”
“不热。”
“有水吗？”
“有。”
“有电吗？”
“有。”
“有食物吗？”
“有。”
“有水果吗。”
“有。”
“有蔬菜吗？”
“有。”
“有花吗？“我有。”可可不等鹰眼回答就起来去拿昨天买的东西。“我昨天买了花种子。”
“我知道。”
“送给你，这样以后你的城堡就有花了。”可可将昨天买的花种子双手递过去。
“嗯。”这时饭也送上来了，可可正好坐下开始吃饭。
“我从小就一直梦想着长大了隐居。那时候总跟身边的人说，等我以后工作了，我要用十年时间拼命赚钱，然后用这些钱去山里隐居。哈哈哈，那时候幻想的可美好了，不想听课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设计自己的房屋，院子里种什么花，门前载什么树，连住在山里怎么通水通电，怎么吃饭喝水都想的一清二楚。只是等真的长大工作赚钱了才发现幻想终归只是幻想。”
“山里有山贼，并且你很弱。”
“所以说是空想嘛。”
“进山当山贼。”
“我可不想被海军追捕，并且我很弱。”
“你找香克斯就会被追捕。”
“香克斯很强，我不会有事儿的，对吧。”
“对。”
“我去找香克斯海军会知道吗？”
“不会，但应该会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啊，为什么？”
“每一座像这样的岛都有可能有海军的眼线，越繁华的岛可能性越大。”鹰眼的语气一直都是冷冷的，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我以后一定会因为你这些话逃过一劫的。”可可想了会说道。“所以先谢谢你。”可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说着便一口饮下。
“你是在给喝酒找借口吗？”
“才没有，真心感谢。”可可略感不适的扶着额头。“我酒量很好的，就是喝猛了。都是内心太感谢你了，这是不是恰好证明了我的真心。”
“不是。”
“可以保证我们去找香克斯不被海军知道吗？”
“可以。”
“太感谢了，太感动了。简直就是救我命。”
“香克斯很强。跟着他不用担心。”
“但我总会一个人的。”可可说完又爬上了床，十年没喝过酒了，一下子喝太猛身体有点不舒服。鹰眼看着床上满脸通红的女孩，被子也被全掀开堆在一边。他走过去稍微打开窗子让风吹了进来。又下楼端了冰块和几种水果回来。吹进来的微风让床上晕晕乎乎的睡着的女孩舒服了很多。男人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将毛巾抱起来的冰块轻轻按在女孩额头。女孩感觉了额头上的凉意，慢慢把脸往上蹭，想让脸也能挨着那冰凉。男人把自己的手掌整个贴在女孩脸上，女孩滚烫的脸上感觉到凉意也不往上蹭了。男人看着紧贴着自己手掌睡着的人儿，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嘴角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挂起了微笑。那天抱着自己腿熟睡的女孩也是这样一脸依赖，男人想着。
“你的手掌好大，冰冰凉的。好舒服。”不知什么时候女孩睁开了眼，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在你身边总是很容易就睡着了，果然你好让人安心。”
“是因为你喝酒。”男人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我真的很能喝酒的，只是好多年没喝过了，生疏了，嘿嘿。”
“......”
“下次，下次我一定比你喝得多。”
“笑这么开心看来不难受了。”男人说着拿开了手和按在女孩额头的毛巾。
“当然，这才哪跟哪儿呀，就一杯，怎么会，就只难受了一下下。”身体的不适感消除了，女孩又活泼起来。
“吃点。”男人拿过放在女孩床头的水果盘递过来。
“哦。”女孩慢条斯理的吃着，“照顾我累不累？”
“不累。”
“那我希望明天继续下雨，你希望吗？”
“......”
“我想让你多陪陪我，我也多陪陪你。”女孩吃着水果，看似无意地随口说。
“吃完就睡吧。”男人站了起来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关了灯，上了床。
并未入睡的两个人在床上安静的躺着，听着外面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不知道明天是怎样一个天气。不过想走的人冒雨也会走，想留的人赶也赶不走。
“你去过很多地方吧？”女孩的平静的声音轻轻传到男人耳中。
“嗯。”
“有没有那种很大却没有人居住的岛，一点也不危险，土壤和天气适宜花草树木生长，还经常会有往来的海贼和海军靠岸修整。”
“有。”
“那下次见面记得告诉我这个地方，要是能带我去就更好了。”
“......”
“米霍克，谢谢你！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