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萨卡孤梦被突如其来的反转震惊了。
虽然最后的归宿在推进城六层，但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再一次重见天日，再一次见到萨卡斯基的希望。
会议室的人渐渐全部离开，只剩下空，卡普，泽法，战国，鹤几人。
空此刻也是无奈的看着，心中忍不住自豪。
“真的是，都在胡闹……”
“当初的臭小子，小女孩都长大了。”
“不过年轻人哪有不热血的呢，坚守本心就好了。”
除了卡普都走了，房间内只剩下二人。
“天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这次干了我们从来不敢干的事。”
“你明辨是非的正义我们都很期待，希望你早日回归。”
气氛虽然十分轻松，但是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忧愁，
萨卡孤梦抬头看着卡普，无奈笑笑。
“谢谢你们给我一次新的生命。卡普，我能请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吗，我以后，一定会还的，真的。”
“萨卡斯基，就交给您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你们已经救了我的性命，我还请求你们帮我做事……”
卡普打断萨卡孤梦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意的右跨一步挡住了门外的视线。
“我会照顾好萨卡斯基的，你放心吧。”
萨卡孤梦再一次坐上了军舰，队伍是堪比运送天上金的阵容。
有两个熟人，卡普，和上一次一起运送天上金的大将。
卡普在甲板上静静的吹风。
阵阵脚步，萨卡孤梦睁开眼睛。
“大将，”
距离萨卡孤梦被捕也就过了一天，萨卡孤梦头发多处打结，衣服也脏兮兮的破了几个洞，一天没吃饭的原因也奄奄一息。
大将拿着午餐前来，看着萨卡孤梦用手捧起寿司也是一阵无奈。
“抱歉，我无权解开你的手铐，推进城那边我也会让他们通融一下。”
萨卡孤梦吃完，抬头看着大将。
“你们为什么如此帮我。”
“没怎么帮，我们都没法给你实质性的帮助。”
……
大将犹豫了许久只说出这一句话。
“谢谢你对海军士兵的帮助。”
萨卡孤梦见大将转身，只管自己说完。
“我还要谢谢你们，其中一个士兵拦住了我的儿子没让他过来。”
“他会是一个好海军的不是吗。”
大将停顿一瞬。
“他会是一个好海军的。”
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
萨卡孤梦这一次睡了很久，但感觉船微微一颤。
萨卡孤梦没管，直到感觉船停下来才睁开眼。
一切都和动漫中一样。
萨卡孤梦被狱卒带到第六层，空空如也简直没几个人。
地上厚厚一层灰，一坐下让人忍不住咳嗽。
“海军，你怎么来的，贪污？屠杀村民？”
远处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霸王色，其实力不知是饿的没法发出全力还是保存体力。
“打天龙人。”
那人沉默一瞬。
“打天龙人好啊，打天龙人好……”
“没有人保你吗……不愧是海军。”
萨卡孤梦清清喉咙，微笑着。
“他们能保护我没有当场死亡我认为已经很好了。”
“家人还在就好了不是吗。”
“阁下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推进城？”
萨卡孤梦用见闻色看去，三米高的大汉瘦的只剩骨头，但是依旧挺直的坐在那里。
那人轻笑一声，语气平淡，
“杀了几个海军而已。”
不远处其他牢房听此，此起彼伏的不屑声。
还有人起哄。
“也就一艘船的海军而已。”
“你是不知道，那海水冲刷上去哦，红色的血把海王群引来，把他自己的船打翻了，才被那群海军逮到。”
“哈哈哈，是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蠢的。”
听着周围人的起哄，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也是默认了。
萨卡孤梦黑着脸，低声说。
“不愧是第六层的人，海上的蛀虫。”
“你瞧这话说的，你不也是第六层的人吗？”
周围人语气同之前一样轻松，不知道是没放在心上还是习以为常。
萨卡孤梦犹豫一瞬，说道
“是的，我也是……”
“但是我杀的是天龙人。”
“天龙人不也是人吗？咋一天天拽的和神一样，还有那身材，和我家养的猪一模一样。”
“哈哈哈。”
“海军不是人吗。”
“海贼不也是人吗。”
……
天龙人大多是有钱的普通人。
海军是明面维护平民正义，却又要听从于他人干黑暗之事。
海贼大多都为了自己活而活。
二人的斗嘴让第六层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海贼挠挠头，疑惑的问。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是人不是人的？我不就说了一句天龙人是人吗。”
“海军不是走狗。”
萨卡孤梦闷闷道。
“海贼也有血有肉有情。”
“行行行，你们还嫌这第六层不够闷吗，聊聊其他的。”
“如果你们不当海贼海军，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不同方向，又一个海贼开口打破当前气氛，开口道。
“那就我先吧。如果我不为了钱去当海贼，我或许能保护好我妻子，在某个小岛老婆孩子热炕头。”
“如果我不当海贼，我早就饿死了。”
“如果我那天还没走说不定我那天还能去当海军呢。”
“在角落老死。”
“可能会被海军打死。”
“碌碌无为。”
“老婆孩子热炕头。”
“给我父母养老。”
……
都是为了至亲之人吗？
呵，怎么可能。
“你呢海军。”
这次多半是第六层众人除了越狱外最活跃的一次。
之前打破气氛的那个海贼见闻色见萨卡孤梦低着头一言不发，问道。
“和家人在海上旅行。”
要是说当海贼猎人不得被揍一顿？
“那么怎么突然想去当海军？”
海贼顿了顿，觉得自己问多了就加了一句。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果加入海军，高层就可以让亲属住在海军本部，家人安全些就是我希望的。”
第六层安静了一瞬，萨卡孤梦打破沉默。
“我能请教一下霸王色霸气吗。”
萨卡孤梦略微放低了姿态，但也没有低人一等。
“海军，你一生效力于海军便一生不能拥有霸王色，即使有，也是寥寥几人。”
嘶哑的声音传来，第六层的思念沉默就像是虚幻。
萨卡孤梦见闻色看向声音来处，满是血腥的气息。
“霸王色霸气最需要的便是成为王的潜质。”
“而海军，终生听命于上层。”
……
那个海贼没有继续说下去，第六层彻底恢复往日的宁静。
萨卡孤梦闭上眼，思考着那海贼刚刚说的话。
成为王的潜质？
想要成王最重要的就是决心那么……
什么是王？
成为王的……信念？
成为最高位的信念？
王，为了称霸天下？
……
那我是为了什么成为王？
为了平民不再战乱，海贼世界政府消失？
这根本不可能。
萨卡孤梦大脑空白许久，没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踏，踏，踏
狱卒的脚步在楼梯口停下，并没有打开门。
窸窸窣窣的聊天声让萨卡孤梦的散发见闻色。
第六层就是这样听见外界的消息吧，要是一直在那么昏暗压抑的地方没有新鲜事我或许真的会疯掉。
希望萨卡斯基不要因为这个变故让他性格往更坏的地方去。
萨卡孤梦轻叹一口气，注意力集中在狱卒的聊天中。
“喂，听说了吗，那群天龙人把我们海军从蜂巢岛带回来的(宝物)作为一个活动的奖品。”
“不是我们海军抢回来的吗？”
“咳咳，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蜂巢岛是洛克斯海贼团的吧，那不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是啊，还好我们只是个狱卒，不然过去了就是送菜的，一个海贼团队长攻击的余波都可以杀了我们。”
……
声音越来越小，想必是狱卒已经走远萨卡孤梦睁开眼睛低头思索。
还有一两周就是神之谷了？
真想去看看啊。
不过现在与我何干，我只需要管好自己。
即便知道萨卡斯基在海军大概率不会被欺负，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他又回到原样，担心他不要命的训练，担心他憎恨天龙人……
从穿越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是萨卡斯基的父亲，自己也成为了萨卡斯基的父亲。
真是，不合格啊……
“呵，所有见证过天龙人暴行的人，都会憎恨他们。”
“击杀天龙人又成功离开的除了洛克斯海贼团，几乎没有其他。”
萨卡孤梦对面那个一个犯人，他在萨卡孤梦来到这里时，就没有说过话，现在说了两句，无论怎么呼唤都不回答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萨卡孤梦有些虚弱，脑子也快转不动了。
来了好几天，只吃了不够填饱肚子的一顿饭。
就仿佛在和他作对，只有他一个人这样。
对于之前一天三四顿饭的萨卡孤梦来说真的受不了。
一晃又是几年……
萨卡孤梦觉得自己几乎是吊着一口气。
不说皮包骨吧，只是原本好不容易晒成健康小麦色的皮肤变得苍白，也就瘦了一点。
每次自己用果实能力加餐人就会累到抽搐，因为自己根本没法靠着推进城内的食物活下去。但是心理的煎熬，谁也没法帮助。
踏踏—
踏踏—
脚步声传来，萨卡孤梦感觉怪怪的。
不是前几天狱卒的脚步声，好像是一大一小，不过小孩子怎么可能来第六层，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危险压抑了。
不是霸王色，也不是人，光氛围就十分压抑。
“父亲！”
萨卡孤梦微微一颤，挺直了腰板，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让自己显得不是很狼狈。
“我在。”
萨卡斯基飞快的跑到萨卡孤梦的牢房前，死死抓着牢笼的栏杆，眼睛又红又肿。
本来萨卡孤梦在海军那里吃胖了点，这一饿直接比原来还瘦。
身后走来的人是泽法，朝着萨卡孤梦微微点头后拿出钥匙将萨卡孤梦放了出来。
萨卡斯基开门走了进去一把抱住萨卡孤梦，也不嫌弃萨卡孤梦满身灰尘。
“父亲！”
他只喊了这两个字，人微微颤抖。
萨卡孤梦僵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大部分的梦里都有这句话。
他也等了好久。
不过他本来以为二人只能在几十年后的顶上战争再见了……
转眼萨卡斯基变成小伙子了……
“我在。”
“萨卡斯基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过度劳累啊？”
“好好吃饭了，没，没有过多锻炼。”
萨卡孤梦听着他犹豫的声音，抬起手抱了抱萨卡斯基，眼中的惊讶变为无奈。
萨卡斯基后半句迟疑了一下，一看就是在撒谎。
萨卡孤梦笑笑。
萨卡斯基哭了吗？
之前在大海上遇到海贼受伤他没哭，暂时不当海军他没哭，萨卡孤梦去推进城的那天他眼眶满是泪水但还是没哭出来……
萨卡孤梦唯二见到萨卡斯基哭的只有他刚穿越时和现在。
泽法皱着眉，前来解开了萨卡孤梦身上的海楼石，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牢房内有了许多回声。
“出去等上军舰再说吧。”
泽法见萨卡孤梦想站起来，便扶起他，萨卡斯基也扶着他另一边。
推进城第六层从来没有那么安静，那么沉默……
或许他们活的比他还艰难，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海军在这几年到底在这几年怎么活下来的。
一步步走到推进城外，萨卡孤梦不习惯这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真刺眼啊……”
一旁的海军前来双手递给他少将的披风。
萨卡孤梦接过后用能力把自己整理干净，套上了少将的衣服。
双手拎着披风，隐约的正义二字随风飘动。
萨卡孤梦沉默片刻将披风捧在怀中和萨卡斯基一同上了军舰。
泽法将萨卡斯基托付在食堂吃饭，萨卡孤梦便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和泽法去了他军舰上的办公室。
萨卡孤梦鞠躬感谢道。
“多谢泽法中将。”
泽法苦笑一声，扶起了萨卡孤梦。
“其实并不是我们拯救的你，我，卡普，战国，鹤，只是堪堪求情了一次。”
“不久将会有一场战役，大部分精英去了那里。但大海需要海军维护秩序，小部分精英海军在大海维护秩序。”
由于你的能力对对抗恶魔果实能力有用，空也是微微求情，你正才从推进城出来。
“我也许并不值得被放出来。”
“我是杀了天龙人的罪人。”
萨卡孤梦自嘲道。
泽法复杂的看着萨卡孤梦，只是回了一句不是，就离开了。
萨卡孤梦也离开去找萨卡斯基。
平安到达海军本部，泽法军舰到达岸边。
三三两两曾一同前往拿取天上金的海军士兵来看了看萨卡孤梦见其没有大碍也就离开。
“按理来说他会来的应该只是有任务出去了。”
萨卡孤梦自言自语道。
下了军舰找了一个认识少将的海军，问他。
“那位帮助过我的儿子不去找我的少将在哪里？”
海军似乎不太想和萨卡孤梦有关联，快速回应。
“死了，都死了，那天运送天上金的除了大将和我们这些海军士兵，都死了！哈哈哈！”
那位海军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直捧在手中的披风掉落在地上。
地上沙子被风吹的覆盖在披风上，像覆盖上一层纱似的，蒙住了正义二字。
“萨卡斯基，你先回家吧，我晚点就回来。”
萨卡孤梦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看着萨卡斯基的背影，直到他离开。
萨卡孤梦眼角好似有泪水流过，双手抱着头崩溃的跪坐在沙地上。
“死了，都死了。”
萨卡孤梦问自己，他们与自己的关系很好吗。
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
或许只有一面之缘。
或许是一个小小的帮助，都有可能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
也必定是世界政府干的好事。
仅仅是因为没有取到全部天上金。
因为杀了一个人！
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是多么正常的事啊。
却让那些人为此丧命。
萨卡孤梦跪在原地愣了许久……
“在海军中……正义也是错吗……”
“邪恶是错，正义是错……”
我好想离开海军。
可是我要是走了，只有海贼这条路，萨卡孤梦会有多失望。
我又能去哪儿呢……
我是一个父亲啊……
后面他去找了战国，不久，就是神之谷战役了。
父亲固然是萨卡孤梦活下来的动力，但也是他想离开海军的枷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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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推进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