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你们这几个！”

森林里回荡着卡普的怒吼，而他一拳就能轰断好几棵树，将这寂静的山头闹得鸡飞狗跳。

被冲击波及的树轰然倒塌，顷刻间压向正在逃跑的四人身上——瑟伊率先抛弃那三小孩跃向空中，正沾沾自喜自己没有被殃及时，卡普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抬起他的铁拳就准备袭来。

“等等，卡普旦那！”瑟伊连忙用【剃】躲开，“咱为什么也要挨揍？！”

明明这位白发老人按理来讲应该处在退休的年纪，可是对方身躯仍旧魁梧，挥出的拳头恨不得打穿山头。

对方滞空性很强，又恰逢今晚月光明亮，卡普的影子直接笼罩住瑟伊和路飞三人。

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四个少年人，他们眼中只有对这位中将的畏惧。

瑟伊边躲避边回想事情的经过，她依稀记得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学习霸气的运用。

……

……

就在前几天，瑟伊一觉睡到晚上。她推开门跟熊聊了几句后就擅自把事情抛给他来处理，然后回了巴尔迪哥，恰逢宾特格拉玛号回程。

“霸气应该怎么学习？哈库旦那，难道只能不停的挨揍吗？”瑟伊扭头对同样等候龙下船的哈库问道。

哈库把手拢在袖子里，沉吟：“差不多吧，这样学习是最快的，还有一种就是去找比自己强的人切磋。”

瑟伊若有所思，脑子在飞速运转，搜寻历史里谁以霸气出名…渐渐的心中就有了一个人选。

“想学？”

“嗯。”她回答，“咱打算去询问一下卡普旦那。”

哈库听完后大笑几声，他既没有告诉对方卡普中将的本性，也没有阻拦，反而是十分赞赏：“可以，论起霸气，现在还没有人能到卡普那个段位。”

——哈库旦那纯粹就是个混蛋。

瑟伊原本只是想碰一下运气，并不指望一天就能碰见卡普。

她在达旦之家吃完晚饭后正好围观了三个小孩的切磋，顺势指点了几句艾斯他们的战斗缺点，告诉他们：“如果柔韧性到位的话，操作空间就会更大一点。”

“柔韧性？”这还是这几人第一次听说的说法，而瑟伊只是走到空地上让这三个人围攻过来，用实战演示了一遍。

明明三个人是从不同方向袭来，但是瑟伊却能够做到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将三个人踢进不远处的陷阱里。

“这个对身体柔韧性要求比较高，路飞的话应该很容易。”她边说着边把被自己踢进坑里的几人拉起来。

窸窸窣窣，一个人影撩开面前的树枝，抬起手。

“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卡普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正抬起手跟瑟伊他们打招呼，结果刚发出一个音节，整个人就直接踩中了另一个专门用来抓野猪的陷阱。卡普胸口卡住洞口，手臂在空中挣扎半天，停下。

他出不来了。

“……”他盯着瑟伊四个人看。

“……”

瑟伊、艾斯和萨博目移装作没看见对方的囧样。

只有路飞见状，捂着肚子大笑，在地上翻来覆去。

“哈哈哈哈哈爷爷、哈哈哈哈哈！！”

卡普额头暴起青筋，竟一下子就从坑里跃起，将那个陷阱坑挤出几丝裂缝，带着泥土跳到路飞面前，握拳“咚”的一声，在自己的亲孙子脑袋上敲出一个包。

“啊好痛！”路飞捂着脑袋，忍着痛意嘟囔，“怎么爷爷每次都敲得那么疼？！”

卡普朝他吼：“哪有孙子笑爷爷的？！你这个不孝孙！！”

“哪有你这个样子的爷爷的！！”路飞不甘示弱反击。

虽早有耳闻，但萨博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胡闹的场面，大脑直接被刷新，一度呆滞到说不出话。

还是艾斯扯着他的袖子，悄声商量：“我们直接逃跑。”

萨博这才回神想起以前他吐槽过的事情，于是两个小男孩踮脚准备开溜…却被卡普的两只大手各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们想去哪里啊？”他阴恻恻的问，视线扫过他们的脸，最后在萨博脸上停住，“嗯？老夫没见过你。”

萨博僵硬扯出一个笑容：“卡普中将，我叫萨博。”

“萨博？”卡普歪头思考，好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思考——在这一点上路飞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而在萨博艾斯惊恐的目光里 ，路飞从地上跳起来大声：“萨博他是要跟我们一起成为海，唔！”

他们挣扎下来争先恐后捂住他的嘴，但很显然已经迟了。

卡普清楚自己两个孙子的德行，他勾起嘴角，露出笑容：“是吗？海贼？”

瑟伊：……

虽然对方不是对她笑的，可她的背后竟也冒出了冷汗。

“那你也是吗？瑟伊丫头。”卡普转头。

“咱，咱是来请教霸气的，卡普旦那。”瑟伊不自觉用上尊称，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看起来规矩的不像话。

“哈哈哈哈，霸气啊，你已经知道这个了吗！”卡普抬起手掌，拍在她的后背上，瑟伊被后背传来的冲击拍得踉跄一步，“真了不起啊，来加入海军吧！”

“咱已经有自己的工作了。”她眼神飘忽，“在新世界。”

路飞差点被艾斯他们捂死，他挣扎出一个脑袋，猛地呼吸，又准备开启大嘴巴子模式，但这一次轮到瑟伊捂他的嘴，她急切又小声：“保密，保密，路飞，咱和你约定过。”

“嗯。”路飞发出这个声音，僵硬点头。

其实他本就不打算说出革命军情报员这个职业，只是想跟卡普说要把瑟伊拉上自己的船。

他只是年纪小，不是傻。

但，小孩子的行为是瞒不过卡普这个老油条的，他们如此慌张，显然是内心有鬼。

而卡普既也不追问，也不矫正……只是摩拳擦掌，活动着脖子，关节"咔咔"响。

在四个人惊恐的眼神下，他猛地冲向那几人，一拳轰在他们身旁的地面上，刹那间那原本平坦的区域顿时裂出蜘蛛网形状的裂纹：“既然是海贼的话，那老夫也就不会放过你们了呢，海贼们！”

瑟伊：……

她，她也要吗？

她不是来请教霸气的吗？！

这就开始教学了吗？！！卡普旦那！！

……

……

回到现在，瑟伊右手屡次摸上自己腰侧的佩剑，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每一次躲避都会被对方察觉，转而改变攻击方向。

在又一次被卡普觉察后，瑟伊咬牙，抬起手臂硬生生抵住卡普的攻击，她目光移到对方的手臂上，发现这个力度的拳击，卡普竟连武装色都没有用上。

“霸气这个东西，打着打着就会了。”卡普眼中划过欣赏，倒也认真了起来。

眼见对方越切磋下手越重，一拳锤在她的手臂上，愣是让瑟伊向后飞出一大段距离，她倒吸一口气。

躲避也不行，卡普的见闻色能预判她的行踪，硬扛也不行，她连武装色都没学会。【剃】和【月步】卡普更是手到擒来，甚至他会的六式比瑟伊更强。

——哈库旦那纯粹是个混蛋。

瑟伊含泪想着。

不知何时，那三个小孩也不逃了，反而在围观这两人的切磋与教学。

“霸气，是什么东西？”萨博呢喃出声。

“不知道，”艾斯目不转睛，指着卡普漆黑的手臂，“是不是那个？正常人哪有这样的手臂。”

路飞双手揪着草帽，眼底全是对这二位交手的艳羡。

他心驰神往，不自觉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好强，我以后也要这么强……不，要比这更强。”

电光火石间，瑟伊有那么一瞬间发现卡普的动作及周围路飞他们的举止宛如被放慢了n倍似的。她奇怪的向后撤一步，迅速弯下腰，就在那一瞬间对方的拳头擦过她的头顶碎发，速度又随之正常了起来。

“这就是，见闻色。”卡普收回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瑟伊，“大概就是这样。想要学习武装色你还差的远呢。”

瑟伊一愣，正打算开口请教时，对方已经转身开始折磨刚才的三名观众了，在三个小孩恐惧的目光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此时空地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萨博三人精疲力竭倒在地上直喘气。

与之相反的卡普反而面色红润气质清爽，他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几个混小子们，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

他笑完后，表情渐渐柔和下来。

路飞现在满头的包，他躺在地上，试图将头上的包摁回去。而艾斯则撑起身体站起来，向萨博伸出手把对方从地上拉起来。

“瑟伊丫头，老夫的孙子们可爱吧？”他陡然来到瑟伊身边，放轻声音，弯腰把一旁写着“正义”的披风重新披在肩上。

“嗯，很可爱。”她的目光停在那两个字上，随后才看着卡普。

这位健硕的老人只是笑了几声，迈着豪迈的步伐向山下走去：“那就帮我向那个笨蛋儿子问好。”

瑟伊“嗯”了一声，归于沉默。

卡普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步伐，他望着天，双手插兜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又一脚踩进陷阱里，被卡住。

“臭小鬼们以后不许在山上挖坑！！”他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吼道。

路飞拉下眼睑，朝卡普吐舌。艾斯萨博拉着他的手臂，一边训斥他一边逃跑。瑟伊轻笑，跟在他们身后。

卡普很强，不需要帮忙也能自己出来，而且…这位中将大概又是从任务时间里挤出一点点休息时间陪他们玩闹吧？

想起对方说自己的武装色还差很多才能习得，她笑容渐渐淡去，抿唇。

“咱以后大概会没什么时间来。”瑟伊提起速度，弯腰小声告知，“咱要去精进自己了。”

“那……”艾斯欲言又止。

她读懂了他的别扭，只是垂眸思考着，最后揉了揉他的脑袋，当然，萨博和路飞她也不会放过。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我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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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霸气的初次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