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许时笙带她去过一趟难民营见过雪莉之后她慢慢找到在戏中做无国界医生时的感觉,情绪、神情转换甚至眼神变换都开始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但许时笙似乎很忙每到下午不过吃午饭的时间就会被同事宁沐接走,次日再打着哈欠的出现在片场戴着墨镜躲在张明涛身后角落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悄悄补眠。
她身上似乎掩藏着许多秘密,飞舞尘沙吞噬疾驰车辆她的眼前似是升起一阵朦胧浓雾,许时笙站在雾中忽隐忽现让她分辨不出具体距离。
“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张明涛将她从幻境中拉出。
“嗯?”她没听清收回思绪偏头懒声询问。
“我说!她做什么工作!”张明涛贴近她的耳朵提高声音。
沈卿含后撤嫌弃啧声:“我又不聋,您那么大声干什么。”
张明涛翻白眼小声嘀咕:“谁让你心不在焉的。”
她挑挑眉眼尾桃花震颤:“怪我咯。”
“不然呢?”他朝着许时笙离开的方向努嘴,“快说她做什么工作的?之前她跟我说自己是做自媒体的,我一点不信。”指甲刮刮下巴撇嘴摇头。
沈卿含轻咳抿唇轻笑:“她说自己是保安兼修电脑的。”
张明涛黑脸了,鬼才信这鬼话,保安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拿出5000万,而且还极其云淡风轻跟他说:“一部分算是补偿,另一部分就当作投资吧,不是说电影行业很赚钱吗?”
他昨天苦口婆心地跟她讲道理,“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电影行业水深,叫她把钱拿回去。
这人不仅不听还很嚣张地斜睨反问他:“难道您对自己作品没信心吗?”
接着还慢悠悠给自己点根烟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赔了算我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张明涛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一整个早上都没有搭理她。
“反正她是这么说的。”沈卿含耸耸肩。
张明涛斜睨她一眼嘴里嘀嘀咕咕负气离开,他觉得这两口子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那么气人。
另一边许时笙在“Heaven”酒店内部七拐八拐从一个很隐秘的入口走进这家酒店核心区域,L国边境最大的地下市场。这里囊括了所有非法行为及非法交易,因为规模过于庞大且根深蒂固,当地政府部门及警署浪费巨大时间精力和金钱都没有办法将其彻底铲除遂逐渐放弃斩草除根的想法选择随其而去,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就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再理会,当然这其中有绝大部分人也是因为跟其合作赚得盆满钵满而不好去管。
而许时笙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她要找的走私犯布莱克就在这里,布莱克是个十足的赌鬼她跟踪他来这里三天,眼看着他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酒店巨额赌债。或许今天会是带走他的好机会,许时笙端着红茶窝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从墨镜的阴影中观察着不修边幅近乎癫狂的布莱克。
“他今天又输了多少?”看眼腕表时间懒着嗓音问。
“有几亿了吧。”
许时笙点头:“宁淼呢,好些没。”
“好多了,今天非要来凑热闹,正在来的路上。”
“这么清闲,看来需要多给他找点事做才行。”拖着红茶杯的手指描摹杯壁纹路,微勾的唇角彰显的不是她本人此刻的好心情,而是她又想到了些折磨人的新法子。
宁沐眼睛不离布莱克方向忍笑道:“要是被他知道你又恶趣味地准备折腾他,肯定会跳脚卷袖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许时笙眉尾稍挑复又抿口红茶:“那就来吧。”
“布莱克那边好像有情况。”
几名黑西装肌肉男将布莱克围住,行为粗鲁地将人押解带走。
“嗯。”许时笙放下红茶杯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瞧了,“不急,再等等。”
布莱克被带到二楼,许时笙选择的位置很好四通八达什么都能看得通透。她嘴角含着笑眼底是见血的疯狂和看戏的戏谑,上挑的眉眼匪气妖魅。待紧张氛围蔓延至点点星火都能爆燃的程度,才漫不经心开口道:“可以了。”起身拉拉衬衫上的褶皱慢悠悠朝楼上走。
布莱克抱着被刀刃贯穿的手掌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窝在沙发里交叠着双腿的男人嫌恶地摆手示意。西装肌肉男正欲扣动扳机,枪套便被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死死握住。手的主人从身后走出来,声音冷冽如冰。
“这个人能不能留给我。”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摸出烟点燃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不怕死的女人说道:“理由。”
“没有理由。”
男人似笑非笑嗓音染上森森寒意。
“这位小姐,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人怎么样了吗?”
“没兴趣知道,我只是朝你要个人而已,不需要你自我剖析。”
男人咬牙面上仍旧带着笑只是神色略沉了几分。
“可这位先生欠了我很多钱,你想带走他那笔钱你替他还吗?这位小姐。”
“不好意思,没钱。”
男人唇角抽搐,深呼吸摊开手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许时笙彪出一句英语。
“Are you crazy?小姐你是想从我手里空手套白狼吗?生意是这么谈的吗?”
“那你有什么条件?”
男人眼睛微眯吐出烟圈声线低沉磁性:“在Heaven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从这里带走一样东西就要拿另一件东西来换。所以呢...”
“你想带走他就只能一命抵一命。”指尖点落的烟灰似是斩令牌一柄冷硬的金属物件抵住后心,许时笙向后看一眼凤眼上挑冷邪妖魅,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更显匪气,她边说边动身影快出残影。
“你的规矩很有趣。”许时笙侧转身夹住保镖持枪的手,借力出掌重击男人下颌骨,一声清脆保镖手捂着下巴倒地,牙齿和着血液吐出,许时笙弯腰稳稳接住掉落的手枪。沉重的枪支在她手中像是个玩具,流转于指缝间,她拆解着枪械走到男人面前,展开手掌泛着金属光芒的子弹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学着男人的模样坐下来,手指捏住最后一颗子弹对着富丽的灯光赏玩,“但可惜你没机会跟我讲规矩。”
男人拍手鼓掌由衷赞赏:“我承认你身手很厉害,但地下有地下的规矩,想把人带走你只能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你就只能带具尸体回去,相信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许时笙没表示,他继续说下去:“只要你击败拳场5位拳王,你就可以将他带走,我绝不阻拦,如何?”
“成交。”她没犹豫点头爽快承下挑战,男人眼中暗芒闪过招招手,保镖即刻送来一份生死状。
“麻烦小姐签下这份生死状,毕竟是正经生意,不想扯上人命官司,你也知道很麻烦的。”他皱皱鼻子很为难道。
许时笙洋洋洒洒签上自己的假名字,男人仔细端详了一阵起身做出请的姿势。许时笙走了没两步转头,男人脸色瞬间垮下来以为她要反悔,结果女人思维异于常人,转头只是为了问他开不开赌盘?
“赌盘?”
“来都来了,不赌一回岂不遗憾。”
男人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弱智,她确实身手很好,但是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自己就一定能赢?这五位可是身经百战的世界级拳王她都不放在眼里吗?还是说她就是想狐假虎威吓唬他?他沉默权衡利弊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开赌盘。
“你们这里借贷利率是多少?”
男人疑惑地看着她,他只觉着这人有病:“一天150%。”
许时笙点头摸摸下巴,对着宁沐讲道:“借3亿,你去办手续,后面该做什么你应该懂。”
宁沐点头,男人脸彻底黑了,找人带宁沐去办理手续。
“走吧。我赶时间。”她看看腕表时间已接近六点,她快要下班了,许时笙唇角抿紧唇线崩成一条直线。不悦情绪在心底翻涌,周身气压越发冰冷压迫,男人莫名觉得自己腿很沉拔也拔不动,迈也迈不开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他咬牙挣扎许久,待人走远后才感觉到重获新生,大量空气从鼻腔涌入压迫感随之消失,他跟着走下楼。
拳场赌盘开启便迎来**,人群将擂台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眼底都洋溢着赌徒的激动兴奋,生死擂可是百年一遇,而且双方赔率更是高得离谱,只要赢一场就有可能是山鸡变凤凰的反转,宁沐办好手续将钱分为5等份买许时笙赢,他望着逐渐上升的赔率暗自咋舌,这一晚将会有多少人登上天台啊。
擂台中央许时笙身形高挑,衣袖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纤细藕臂,衬衫半扎进裤子里英姿飒爽,可对于拳台她的身材过于纤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引得人群一阵唏嘘。锣声响起,身材高大,满身肌肉的拳手上来就是360转身腾空侧踹的杀招,许时笙向后闪躲出腿右高鞭击中拳手侧颈,拳手晃晃头出拳劈肘,许时笙抬臂横挡出拳击中拳手侧肋,拳手吃痛后退,她乘胜而追侧鞭腿带着猎风朝拳手袭去,拳手抬臂上勾夹住她脚踝右肘下击膝盖,许时笙侧膝抵挡,拳手见状松手转身借力肘击,许时笙向后微仰躲掉攻击回身摆拳击中拳手太阳穴,拳手向一侧倒去,许时笙提膝侧击再次击中拳手头部,拳手倒地口吐血沫再也站不起来,被人狼狈抬下。
许时笙抬腕看了看时间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决定加快速度,于是乎接下来3位顶级拳王在她手下连五招都没走过就被人抬走,男人脸色阴沉召来最后一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拳手离开松松筋骨上了擂台。许时笙本想着跟之前一样尽快解决战斗,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军刀,许时笙躲闪不及将眉骨处剐蹭出一道口子,鲜热的血液糊了视线,她用手背随意擦拭掉眼角的血液,血痕沿着眼梢上挑的方向留下嫣红的痕迹致使她整个人邪气冲天,因为见血的原因场内的气氛进入白热化。
宁沐扒着人群眼底杀意弥漫,转头对着看戏的男人说:“过分了吧先生。”
男人耸耸肩扬扬得意地道:“规定里没说不可以带武器啊。”
“你...”
因为视线模糊的原因许时笙的动作慢了很多,利刃刺进肩膀拳手露出残忍嗜血的笑慢慢转动手腕,冷汗从额角渗出,许时笙死死握住拳手的手腕奋力暴冲,拳手急速后退后背狠狠撞在铁丝网上,她单臂下压,右臂摆拳,趁着对方抬手格挡卸力的空档,提膝上踢击中拳手下额他吃痛松手,许时笙顺势夺刀,她原本有机会一刀封喉,但脑中一闪而过的倩影导致她犹豫了,最终选择折中方式只是将人弄成半残没有直接要他性命。
许时笙在欢呼中走出擂台,接过宁沐递过来的手帕按在眉骨处朝男人笑笑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按照约定人我领走了。不要试图赖账,我有录音。”她朝他晃晃手机。
男人手握成拳青筋爆出鹰隼般的眼睛直视许时笙,她置若罔闻对着宁沐说道:“把账号给他,总计赢了多少?”
“47.4亿。”
许时笙满意点头,看看时间眉眼上挑笑的极其欠揍说话的语气也是:“嗯?距离第二天还有1小时10分钟,真不好意思还没到第二天,看来我只能还您本金了。”
“钱可以给你,但是放你这么轻易离开我不甘心。”
“想反悔吗?”许时笙收敛笑意周身肃杀之气四起,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有两样东西不能碰一是她的人,二是她的钱。
“没错我就是想反悔,也希望你能认清现实,看看自己在谁的地盘。”枪口抵着她脑门。
许时笙眉眼染上不耐,眼角处血丝遍布妖邪蛊人,她迎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幽深的黑眸泛着森森冷芒男人喉结滚动,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冷冽如寒冰的声音刺透耳膜。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愚蠢地用枪指着人的头。”
她的身影快如鬼魅,劈手夺枪扣动扳机子弹射穿男人的大腿,男人抱着伤口半跪在地,许时笙踩在他伤口处,把枪交给宁沐,自己则用刚刚擂台夺来的刀刃在他细嫩的脖颈上轻轻滑动。
“今天心情好,给你一次机会,真的要反悔吗?”
男人疯狂摇头磕磕绊绊地回答。
“不...了,不了。快去通知财务打钱!”他嘶吼。
不肖十分钟,宁沐收到来款,许时笙满意地点点头。
“可能还需要劳驾您送我们出去。”
“好好好。”
宁沐揪起男人的后领将人提出去。眼睁睁盯着她带着人和钱扬长而去却无可奈何,他眯着眼看不清神色,只有紧握的拳暴露出滔天恨意和满腔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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