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下序曲

许时笙又开始忙碌起来总是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两人碰面的机会急剧减少可把段蕾开心坏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见谁都是满面春风。

几家欢喜几家愁许时笙不在的这几天张明涛愁的头发都要花白了,自上次见过沈许二人的对手戏后苛求完美的他越是看谁演反派都演不出他想要的感觉。帽子被抓的皱皱,目光幽怨的死死盯着晴空万里的段蕾。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段蕾品着许时笙派人送来的咖啡问。

“你凭什么这么开心?”

“我休假啊,你休假你不开心吗?”

张明涛颓废的瘫在椅子上,一声声叹气。

“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要求真是高的离谱,角色的塑造是无限趋近,而不是成为角色本身,若不是真的做过这种职业或者有类似的经历,又怎么会演的那么逼真?你怎么越老越糊涂。”

“我...嗯?”张明涛眼底有精光闪过,“你是说...”

“我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她绝不是搞自媒体那么简单而已。”段蕾掩唇小声跟张明涛说出自己分析。

张明涛叹气,摆手沉闷道:“做什么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拍好自己的戏而已。”

因为大家一直达不到张明涛想要的结果,今天提早结束了进程。沈卿含看天色尚早借了宁沐的车子带段蕾和各自助理去市里逛逛当地的风土人情,宁沐怕不安全提出想要送她们的想法,被沈卿含婉拒。

夜幕四合,驱车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风格挺文艺的酒吧,酒瘾迷心的段蕾硬要下车说是想感受当地酒文化,虽说国外能跟过来的狗仔少之又少,但不代表没有,沈卿含和助理劝说无果,四人浩浩荡荡走进酒吧。

酒吧内的气氛喧嚣热烈,金发碧眼的妹妹在舞台上热舞性感**让人移不开眼,台下的人举着酒杯吹着口哨跟着舞曲浑然忘我的跟着摇摆。四人在吧台边找到空位落座,点了度数不高的鸡尾酒细细品尝。

段蕾目光在场内四处游移,偶然瞥到角落的一抹倩影,很熟悉但她不敢认,她急忙拍拍正在发呆的沈卿含。

“嗯?”沈卿含撇过头看她。

“你看那人像不像许时笙?”

沈卿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位韵味十足、风情万种的女人。

女人一袭红色长裙,长卷发慵懒搭在肩头,语笑嫣然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冷意,薄薄的红唇之间有根燃着的香烟,飘渺的白色烟雾将其笼在其中更添几缕风韵,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许时笙冷艳高贵,迷人又暗藏风险。

许是她们的视线太过灼热,许时笙回眸三人视线在群魔乱舞的舞台中央发生碰撞,秀眉微微蹙起,她礼貌同身边人打过招呼后步履略显慌张的朝沈卿含走去。眉宇间酿着怒气,伸手拉她的力道也没有控制住,将人拽个趔趄。

沈卿含踉踉跄跄的跟她走出酒吧,段蕾怒气上涌,甩开许时笙将沈卿含牢牢护在身后,转头拉开她的衣袖,纤白的手腕已有了红色指印,段蕾凝眉吼过去。

“你发什么疯?”

许时笙没理会她,周身散发着寒意。拨通宁沐电话命令他把人接走。期间有酒鬼来搭讪被许时笙那张冷的快要杀人的脸吓走。宁沐跟宁淼来的很快,来的时候还给她带来件风衣外套。许时笙披在肩上,看着宁淼把车开走才烦躁的点根烟准备回去。

“情况怎么样?”

她摇摇头。

“要我陪你吗?”

她依旧摇摇头,嗓音有些哑:“在外面等我吧。”

许时笙拢拢大衣望着酒吧的招牌以及里面灯红酒绿喧闹的环境眉凝成疙瘩,喉咙不断耸动堪堪压制强烈不适的生理反应。

这几天许时笙早出晚归就是在调查布莱克为Heaven走私什么货物,以及这批货物藏在哪里,好不容易有点眉目联系到了Heaven的储运部经理,没想到却是块难啃的骨头,保密意识极强,许时笙跟踪他很多天愣是没找出关于他的一点破绽。

段蕾乘车回去的路上破口大骂,骂了许时笙一路,宁淼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处打断她这女的简直太能说了。

待她换气的功夫,宁淼抓住机会反驳:“你们误会她了,她对酒吧很抵触,所以看到你们出现在那里才会那么生气。”

“呵,抵触,抵触自己不也玩的挺开心的吗?”段蕾冷哼。

“如果有的选的话,她可能此生都不愿踏足。”

他的声音很小淹没在汽笛声中,但心细的沈卿含还是听清了。

“为什么?”她问。

宁淼语气沉重解释说:“因为一些无法释怀的往事,沈小姐只要记得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就好了。”

沈卿含知道即使自己追问他也不会透露半点故而没在坚持。

有些事若是她们不愿意说,你如何逼问都得不到想要答案,不如顺其自然也免得自己钻牛角尖撞的头破血流。

许时笙回到庄园时已是深夜,月亮又圆又亮,她就坐在月下的长椅上说不出的寂寥,像暗夜中的困兽。沈卿含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了她许久,沸水在壶中咕嘟嘟沸腾,水壶震动一阵后归于平寂,她倒出一杯热水挪动酸麻的双腿走到她身旁坐下。

“怎么不进去?”她的嗓音被晚风沁润的很温柔。

“想吹吹风。”她接过水杯,垂眸盯着冒着蒸腾白起的热水无声喟叹,冰冷僵硬的手指逐渐回温。

冷风吹过拂乱了长发,二人侧头视线交融,望着彼此眼中的自己。许时笙眉宇间满是散不去的疲惫,沈卿含伸手替她拢紧外套,声音又轻又柔。

“还是第一次见你穿成这样,还挺惊艳。”

“美吗?”许时笙眉梢上调黑瞳深邃勾人。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你什么吗?妖孽,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完美契合。”

许时笙勾起唇角,眉宇见的疲惫散去不少。

“谢谢夸奖。”

“……”

这一晚她们在月下坐了很久,有话题就聊,没有话题就安静的坐着看看漫天银河,后面沈卿含靠着许时笙肩膀睡熟了。许时笙捋捋她被风吹乱得长发将人抱回卧室,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她许久才悄然离开。

回到房间冲了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窗外得天已擦亮雾蒙蒙的看着就寒气逼人。捏捏隐隐作痛的眉心走下楼,宁沐早已候在楼下,许时笙扣上衣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窝进后座小憩。宁沐从后视镜观察她无奈开口。

“又一夜没睡?”

“嗯。”

“不然今天别去了,总这样熬着身体承受不住。。”

“每周周二和周五是他们走货的日子,不能错过。”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走货和储存货物的地点。”

许时笙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给他,宁沐眉梢微挑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曲曲写着一串地址。

“这是?”

“交货地点,具体时间不详,所以我们要过去那等。”

“好。”

车子驶离庄园带着小镇清晨浓重的露水,沈卿含是被段蕾的大嗓门吵醒的,拉开门就见这疯女人穿着睡袍在疯狂找她。

“喂喂喂,你干嘛!”

转身看到站在许时笙卧室门口的沈卿含,段蕾瞬间炸毛,指着她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东扯扯西扯扯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冲着房门气沉丹田:“许时...唔。”

沈卿含抬手捂住这疯女人的嘴,段蕾瞪大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愤怒的支支吾吾表达对她的极度不满。

“别喊了,她根本就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她解释说。

“唔?”段蕾眨巴眨巴大眼睛以示疑惑。

沈卿含松开手在她睡袍上蹭了蹭,段蕾不信邪的走进去挨个角落翻个遍,的确除了浴室脏衣篓里被换下的红裙子一点活人痕迹都没有,她很复杂的看着沈卿含开始质疑自己,难道是她想错了?许时笙压根不喜欢沈卿含?她们之间也不存在包养关系?

“看着我做什么?”沈卿含走回自己卧室,段蕾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

“你跟她...”

“什么都没有。”

“那你...”

“我可能是有点喜欢她。”她朝着她展颜一笑和煦温暖像是清晨照进房间的那缕微光。

段蕾抱臂靠着门板认真的看着她说:“虽说现在普遍人的接受能力都很高,但身处娱乐圈你应该清楚,如果哪一天真的走上这条路,你会比其他人难上百倍。”

沈卿含甩干手上的水珠,对上段蕾浅咖色的眼眸笑着说:“相爱本身就是件困难的事,丘比特在射出爱心之箭的时候是蒙着眼的,神明只是为故事写上开头,至于结尾如何是需要双方争取的,所以困难与否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段蕾唇瓣嗫喏从齿间挤出八个字:“伶牙俐齿,无从反驳。”

“那就不要想着反驳,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先顾好眼前过好每一天才是硬道理。快点洗漱今天的戏份有几处我需要请教你。”沈卿含点点盥洗池示意她尽快。

段蕾臭屁的扬扬脖子:“看在你这么诚心得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做你一天的老师。”

张明涛在片场一如既往的没有看到许时笙,有些失落。但当看到跟在沈卿含身后痞里痞气的宁淼,眼珠一转坏心思油然而生。

他拿出一副和蔼大叔的模样朝着宁淼招招手:“小伙子你来。”

宁淼指指自己:“我?”

张明涛疯狂点头,难掩兴奋。宁淼满头问号走过去,张明涛拉着她跟他简述自己的需求。

宁淼听完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的打断他:“等...等一下,张先生是要我做什么?演出我老...不是,许时笙做反派的那种感觉?”

张明涛小鸡啄米,宁淼觉得好笑。心里想着有没有可能那个家伙她根本就不是演的。

“张先生,这件事我真帮不到您,您还是等她回来吧。”宁淼绅士笑笑,张明涛眼底的光彻底熄灭垂头丧气回到导演棚准备今天的开机工作。

宁淼好笑的坐回车里摸出手机欠兮兮把今天的事发进兄弟群里。

【宁淼:哥几个您猜怎么着?刚大导演找我叫我试戏,说能不能演出咱老板的那种嚣张欠揍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就老板那个死变态谁能复刻她啊,以她的变态程度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宁沐抽空看眼手机,抬头从后视镜瞅了瞅笑的阴险,冷的吓人的许时笙为他默哀三分钟,悲戚的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发送出去。

【宁沐:兄弟一路走好。撒花.gif】

【宁鑫:兄弟一路走好。撒花.gif】

【宁墨:兄弟一路走好。撒花.gif】

【宁翼:兄弟一路走好。撒花.gif】

【宁淼:?】

【许时笙:死变态?】

宁淼看着带着空格的三个字,脑中浮现女人凤眸上挑似笑非笑妖孽一般好看却令人恐惧的脸,抬手盖住双眼,耳边“死定了”三个字立体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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