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后天是徐家老爷子六十大寿,何铖收到了请帖,我陪同他一起前往。
徐家,前世我知道并不多。只记得是做房产起家的,之前爆过有私生子的丑闻,不过很快被压下热搜了。
再次看到的时候,是那个私生子摔死在工地的消息了。
*
礼服是晚上送到的,我的是白色,何铖的是黑色。
我不懂品牌,只觉得面料在手中特别舒服。何铖站在一旁笑看着我:“可以先试试合不合身。”
“哥,你跟我一起试试。”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卧室里,他嘴唇勾起弧度,低头撞我的鼻尖,拿起礼服进入浴室。
衣服非常合身。
我站在全身镜看了又看,其实是偷偷瞄何铖。西装十分贴合他的身材,配上那副冷峻的面容,十分瞩目耀眼。
但是没想到偷瞄被抓住了。
“你在看我。”他转身靠过来,撩起我额前的刘海,四目相对,茶褐色的瞳孔慢慢流转着声音笃定又狡黠。
被揭穿了,我大方承认:“嗯,因为你穿礼服很好看。”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勾得我浑身血液沸腾,心脏怦怦乱跳。
两人的距离相近,呼出来的气体相互萦绕交错,明明没有喝酒啊,但是脸好烫,一时间手忙脚乱。
以前怎么没觉得何铖这么会**,我抬头看着他唇边上浅浅的痣。
听说唇边长痣的人性·欲都很旺盛,这一点我上辈子是见识过了。
“哥……”我蠕动嘴唇。
“嗯?”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说话了,扯住他的领带往前一拉,因为惯性我们嘴齿相交。
……
…………
床的回弹性很好,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气息此起彼伏。
我看着他陷进去的眼神,微微眯眼,脑袋瞬间像炸开花一般,一片空白!
第一次结束时,我喝了一杯水。
我沉溺其中,黏津津的手攀上何铖的肩膀,看着他,示好。
何铖眼眸闪着微亮的光芒,我倾身衔住他的唇。
他玻璃似的眼眸无声地望着我,像北极域寒之地永不消融的冰川,细心打磨的翡玉。我的骤然闯入,刹时揉碎了一地璀璨星光。
自此,他独属于我。
何铖没有说话,我脖子扬起,轻哼一声。
他紧紧抱住我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血肉里面,我眼角间接性溢出生理泪水,抓着他的胳膊不放,迷迷糊糊地摸过他背后的荆棘,在他脖间印上一个又一个吻。
(没招了,抓胳膊,亲嘴别锁了吧……)
从小都没得到过爱的许其清,十七岁生日面对汉堡许愿,许愿这个世界上突然有天使降临来爱自己,无论是友情,亲情,亦或是爱情。
十八岁的许其清终于从泥泞中摆脱出来,跳进自己编制的甜蜜陷阱,变得一无所有,患得患失。最后在长达三年的如履薄冰中,彻底对爱绝望,闭口不提。
这一生走的很苦,奢求得不到,念想看不到。到头来,恨都恨不到淋漓尽致,爱都爱不透彻深入。
因为受过不少伤害,痛苦到开始隔绝爱,讨厌爱,害怕爱。
于是无能,敏感,懦弱成了伴随一生的标签词,可是人不一定非要勇敢。许其清剩下的东西不多,浑身伤痕,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命了。
心脏被摔得四分五裂,是自己在角落用胶水一点一点拼接好的。那时候眼泪混着泥污,心里想着: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随后一步步筑起高高的墙体,隔绝了所有人的进入。
忽然某一天,有人锲而不舍的敲门,无论刮风下雨。许其清不胜其烦,打算开门与他同归于尽!
“啪嗒”
门被打开了,外面没有腥风血雨的刀子,没有面部丑陋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味,如同棉花糖。
许其清愣愣地看着宛若琉璃的云彩,自由的飞鸟……还有同样呆呆站在对面的男人。
熟悉的眉眼让心脏剧烈跳动,胶水粘合的地方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疼痛,脚步开始不断后缩,甚至转身逃跑!
最后还是晚了一步,身体被用力环抱住,冷松香从身后渗透进心肺里,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原本心脏的震颤渐渐平复,温热的水滴落在脖子上,又酸又涩。世界开始安静了,许其清吸吸鼻子,发现苦味原来是从人的体内散发出来的。
许其清恍然大悟,在这段感情中,痛苦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先前未宣之于口的话语被困在肺腑里不断发酵膨胀,压的人喘不过气……原来在爱面前,众生平等。
痛苦的十年不是属于自己的独角戏,台下唯一的听众也陷进来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独唱黄粱一梦。
时隔多年,审判之剑终于降落,我在下方不断祷告,热泪盈眶。
亲爱的上帝,终于有人来爱我了……
涣散的视线聚焦于现实。摆动中,天花板仿佛在不断变换形状。
我摸过上方耸动的肩膀,张嘴呻/吟。
哥哥,跟我一起沉沦吧。直到世界沉降色彩不在,在尽头依旧有两个人相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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