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嘴

吴帅站在药摊旁边,药味混杂着烟火气,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阳光不算刺眼,却也足够把地面晒得发烫。他刚买了点感冒药,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不高,扎着简单的马尾,走路的姿势带着一股轻快的劲儿。吴帅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大嘴。”

他不确定。毕竟,他们已经毕业多年,生活的轨迹早已不同。吴帅只是看着她,她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目光正好与他相撞。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她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最后化作一抹熟悉的笑。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

吴帅深吸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同桌?”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回了他一声:“同桌!”

“哦,你也来啊?”她笑着问。

“嗯,来买点药。”吴帅指了指手里的药袋。

他们站在原地,聊了几句近况。她还是那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像当年一样。吴帅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欣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本来想说:“加个微信吧。”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吴帅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显得突兀。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笑了笑,说:“我得走了,还有点事。”

“好,那……再见。”吴帅说。

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吴帅站在原地,手里的药袋微微发烫。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见到了有机会加我没有加。她冲我挥手,我叫了她一声,她没看到。我打开窗户来叫她,她有些惊喜,挥了挥手。挺有缘,再见,回去了。挺礼貌的。为什么没加她呢?我觉得不如写本小说怀念一下得了毕竟可能这都是最后一次见到了,嗯,其实某些事很多事吧,就像窗户纸不捅破,还有几分留白几分意境,要是真去较真,那你可就是真小丑了,我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名为“九二班”的群。群里的人不多,36个头像在黑色背景上排成几行,像一串被时光串起来的名字。我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我问一下吴小情在不在这个群里?一班的那个。”

消息刚发出去,我犹豫了一下,又点开红包界面。金额不大,0.35元——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显得刻意的“诱饵”。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心里有些复杂。这钱不多,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群里那些平时潜水的人的“雷达”。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红包发出去的瞬间,群里的红点开始跳动。有人发了个哭脸,有人秒领了红包,还有人在群里问:“谁啊?”我回复了一个“6”,算是应和。

很快,一个熟悉的头像跳了出来——石春菊。她发了条消息:“给我发个。”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帮平时见不到人影的“CS”们,在红包面前永远跑得最快。我回了句:“CS啊。”她又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我看着群里的动静,心里盘算着。他们领了红包,会不会帮我去问?如果他们问了,却没人回应,那……我不敢深想。

“哎呀,燃尽了,燃尽了,没钱了,滚。”我发完这句,便把手机放在一边,不再看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群里没有新消息。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又点开群聊记录,从头翻到尾。没有她的名字,没有她的头像,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了看天空。

“同桌。”我在心里轻轻叫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一章也扩展成一个完整的短篇小说章节,加入更多的心理描写和群聊的细节,让“0.35元悬赏”的过程更加紧张和有张力?这样整个故事的节奏感会更强。第三章:车窗内外的挥手与留白

车子驶出街角时,我还在盯着后视镜。小米SU7的后视镜里,药摊旁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光点,被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彻底淹没。

方向盘握在手里,皮质的触感很实在,就像这两年打拼攒下的底气——二十来万的车,不算豪华,但足够代步,是我一个理科生凭着逻辑和死磕劲挣来的。车子平稳地滑过斑马线,引擎的声音很轻,轻得能听清车载音响里循环的老歌,旋律慢悠悠的,正好衬得上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

我其实该追上去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像解不开的数学题。刚才在药摊旁,她转身离开时,我看着她的背影,手机都已经掏出来了,微信二维码的界面就在屏幕下方,只要往前跑两步,喊一声“等一下”,就能把那个小小的方块递到她面前。可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她拐进旁边的小巷,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车子刚启动,我又瞥见她从巷口走了出来,似乎是在看路牌。我心里一动,降下车窗,朝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声:“吴晓晴!”

风把声音吹得有些散,她没听见,只是低头拨了下马尾,继续往前走。

我不死心,又按了下车窗的下降键,玻璃缓缓落下,巷子里的烟火气涌了进来,混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酱香。“同桌!”这一声喊得比刚才响,带着点不自觉的急切。

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阳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还是当年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只是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点沉稳。看清是我时,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和当年外婆撞见我们送包子时那个腼腆又灿烂的笑,一模一样。

“哎!”她朝着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手臂抬得高高的,动作还是那么干脆。

我握着方向盘,也朝她挥了挥,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挺有缘啊!”我朝着她喊,声音被风裹着送过去。

她点了点头,笑着回了句:“是啊,挺巧的!”顿了顿,又挥了挥手,“我回去了,再见啊!”

“再见!”我也回了一句,看着她转身走进巷子里,这次的背影没有犹豫,一步步走得很稳,很快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

我升上车窗,重新踩下油门,小米SU7平稳地汇入车流。车载屏幕上显示着当前时速,60公里,不快不慢,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留下一段回忆。

为什么没加她微信?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一路。其实没有复杂的理由,既不是怕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也不是觉得当年的情谊经不起现实的打磨,就是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成年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见一面,聊两句,挥挥手说再见,就已经足够圆满。如果真的加了微信,大概率也只是躺在通讯录里,偶尔看到对方的朋友圈,点个赞,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样无话不谈的默契。倒不如就这样,把所有的怀念和遗憾,都留在这次偶遇里,留在那个阳光正好的下午,留在车窗内外两次短暂的挥手里。

车子驶上高架桥,远处的天空很蓝,云朵慢悠悠地飘着。我打开手机备忘录,敲下一行字:“写本小说吧,关于同桌,关于九二班,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毕竟,这很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与其执着于一个联系方式,不如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细节,那些感动过、遗憾过的瞬间,都写进故事里。这样,无论过多少年,只要翻开书页,就能想起那个仗义的学委,那个不挑食的“大嘴”,那个在巷口冲我挥手的、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同桌。

理科生的浪漫,或许就是这样笨拙又执拗——用最理性的方式,留住最感性的回忆。车子继续往前开,朝着家的方向,也朝着故事开始的方向。都说不知不觉又过了个秋,有人再见,有人再也不见。是啊,6 个多春秋过去了,我也已经攒了 500 多本小说,每一本都是过百万字级别,可是没啥感觉,你知道吗,还不如我当时日记写的小说每个章节字数不多,只有两千多字,但是真的是全新新投入。哥们现在属于是下笔如有神,但是真的找不回来当时的感觉,可能当时纯手写,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共同创作的原因吧。忽然的就想休息一下最近向番茄那边的编辑和晋江那边的编辑请假了,我想散散心。当然可以,孩子你去吧。哥们就冲你一天二十章,一张平均七千多字,每个章节至少一万多字,番外就是一万字起步。哥们你歇吧,你随便歇,真的。平常作者三千字更新,一天两张,一年不断更,那就很勤奋了。歇呗歇呗,给你放假,全勤依旧是的,可以算你全全勤。

第七章:为回忆开一本新书

车子驶离盘山公路,手机导航切换到城市道路时,我点开晋江的作者后台,指尖悬在“新增番外”的按钮上,最终还是轻轻退了出来。

之前觉得在老书后加番外省事,可真要动手时才发现,不合适。那本《九二班纪事》有自己完整的主线,主角团的故事早已闭环,番外里总得有他们的名字,做些和主线相干的事才说得通。而我想写的,是药摊偶遇、车窗挥手、0.35元红包背后的真实回忆,这里没有老书的主角,只有“我”和“大嘴”,只有那段独属于九二班的青春碎片,硬塞进番外里,总觉得是对主线的打扰,也辜负了那些想读纯粹回忆的读者。

罢了,麻烦就麻烦点,开本新书。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心里反倒踏实了。我点开“新建作品”的页面,看着跳出的一堆必填项——作品名称、类型标签、文案、分卷设置、内容简介,果然如之前了解的那般繁琐。可这次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指尖带着点久违的雀跃,像是当年第一次在日记本上写下“大嘴”的名字时,那种纯粹的期待。

先想书名。不能太华丽,要贴合回忆的调性。《同桌的银杏书签》?不行,太文艺,不符合理科生的直白。《六年后的偶遇》?又太直白,少了点余味。我盯着手机屏幕,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忽然想起高中时操场边的银杏,想起她夹在日记本里的落叶书签,想起秋风吹过时,她笑起来的样子。或许就叫《秋遇:未加微信的同桌》,直白里带着点遗憾,刚好戳中这段故事的核心。

类型标签也好选,青春、校园、回忆、日常,没有复杂的剧情冲突,就写最真实的时光片段。文案不用长篇大论,简单一句“六年后药摊偶遇,没加微信,却想把关于同桌的故事,写进一本书里”就够了,就像和读者聊天,坦诚又直接。

分卷设置得花点心思。之前写百万字小说时,分卷都按情节推进来定,这次不一样,要按回忆的脉络来。第一卷就叫“药摊重逢”,写那次猝不及防的遇见,车窗内外的挥手,没说出口的微信;第二卷“九二班往事”,把晚自习抄作业、送包子、外婆偶遇的片段都放进去;第三卷“万字番外的执念”,写写这六年来的创作,五百万字背后的怀念;第四卷“秋日散心记”,记录这次编辑特批的假期,路上的秋景和心事。每一卷不用追求字数,就像当年的日记本,一章写一个片段,两千字也好,七千字也罢,怎么真就怎么写。

填完这些信息,已经到了小区楼下。我熄了火,坐在车里继续完善简介。忽然想起晋江编辑之前说的“少点啥”,现在终于明白,少的就是这份“不刻意”。之前的小说,为了逻辑闭环、情节饱满,总要刻意设计冲突和转折,可这次的新书,不用讨好谁,不用遵循什么创作套路,只是为了留住一段回忆,为了那个没加微信的同桌,为了自己心里那份放不下的执念。

提交作品审核时,心里没有忐忑,只有平静的期待。审核可能要等几个工作日,流程或许真的很麻烦,但没关系。就像当年手写日记本时,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被这么多人认可,现在也一样,没想过这本“私人回忆”能有多少流量,只要能把那些藏在心里的故事写出来,就够了。

我关掉手机,推开车门,秋日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小区里的银杏叶也黄了,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我弯腰捡起一片,叶脉清晰,边缘带着点卷曲,和当年她夹在日记本里的那片很像。

或许这本新书,不会像之前的作品那样日更二十章、单章万字,也未必能拿到多少推荐,但它会是最特别的一本。因为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逻辑,只有最真实的青春,最纯粹的怀念,和一个理科生笨拙又执拗的浪漫——为了未加微信的同桌,为了回不去的九二班,哪怕流程再麻烦,也要认认真真开一本新书。

审核结果怎么样,读者会不会喜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要把这段藏了六年的回忆,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了。就像当年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那样,带着点紧张,带着点期待,还有点藏不住的温柔那些发烫的课间。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斜斜地淌进教室,落在积着薄尘的课桌上,混着粉笔灰的味道,在空气里酿出一种昏昏欲睡的黏稠感。我趴在胳膊上,额头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铁板,眼皮重得掀不开,连窗外的蝉鸣都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一圈圈绕着太阳穴打转。

“吴晓情,你是不是睡着了?”前桌的林晓雨回头戳了戳我的后背,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想摇头,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脸颊贴在冰凉的作业本上,稍微缓解了一点灼烧感。

就在这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啪”地扣在我面前的桌面上,震得我的胳膊都跟着颤了颤。我勉强掀开一条眼缝,看见吴帅正蹲在我课桌旁,双手死死按住他那个印着篮球明星的铅笔盒,姿势像在镇压一场即将爆发的起义。他的眼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两道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别趴着,会闷坏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我想反驳说“我难受”,可喉咙干得发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重新闭上眼睛,任由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晃悠。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以为是林晓雨,没理会,直到那只手又碰了碰我的额头,带着微凉的温度,和我发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我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吴帅的视线。他已经直起身,站在我课桌旁,眉头皱着,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你发烧了?”他问,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在埋头写作业,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吴帅沉默了几秒,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又很快跑回来,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摊开在我面前,上面没有习题,也没有笔记,而是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温度计,水银柱被涂成了红色,一直顶到了顶端,旁边还写着三个大大的字:“多喝水!”

我看着那个幼稚的温度计,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吴帅看到我笑,眉头舒展了些,却还是板着脸说:“笑什么?发烧很严重的,等下下课我去告诉老师。”

“别去。”我连忙开口,声音沙哑,“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实在不想麻烦老师,更不想被送回家——那样就没人帮我记下午的数学笔记了。

吴帅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蹲下来,双手按住他的铅笔盒,像是在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假装闭上眼睛睡着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小声地数数,从“一”开始,声音轻得像耳语,数到“一百”的时候顿了顿,又重新开始数。

我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数数?难道是在陪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压了下去。吴帅平时最调皮,上课总爱和同桌讲话,下课就拉着男生们去打球,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吧。

可我转念一想,刚才他碰我额头时的动作,还有笔记本上那个画得格外认真的温度计,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瞥见他的胳膊肘上有一块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想来是刚才蹲太久压出来的。他还在小声数数,数到“三百”的时候,又轻轻推了推我:“吴晓情,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很认真。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像有一股暖流慢慢淌过四肢百骸,连额头的烫意都好像减轻了些。我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却没有起身离开,依旧蹲在那里,双手按着铅笔盒,仿佛在为我守着这片刻的安宁。阳光慢慢移动,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个下午,蝉鸣依旧,阳光依旧,可我却觉得和往常不一样了。有一个人,用他笨拙又认真的方式,给我带来了一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像一颗糖,在心里慢慢融化,甜丝丝的。

第二天一早,早读课的书声琅琅地飘满了整个教室,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晃眼,可我的头还是有点昏沉,喉咙也依旧干涩。我摸了摸额头,虽然不似昨天那么烫,但还是有些低烧。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鼓起勇气,写下了一张请假条,打算去告诉老师,请半天假回家休息。

我拿着请假条,慢慢走向讲台,心里有点忐忑。毕竟长这么大,我很少请假,总觉得耽误一节课就会落下很多知识点。路过吴帅的座位时,他正好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询问。我没敢和他对视,加快脚步走到讲台前,把请假条递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看完请假条,叮嘱我路上小心,又让我记得回家多喝水、好好休息。我点点头,转身往教室门口走,心里想着赶紧回家睡一觉。就在这时,一个纸团突然朝我飞了过来,正好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只见吴帅正趴在桌子上,假装看书,嘴角却微微上扬,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捏着纸团,快步走出教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里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吴帅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行“密令”:“去校门口的晨光包子铺,买两个鲜肉包,要注意面皮厚度不超过一厘米,肉馅含水量适中,别买凉的!记得用保温袋装好,别让热气跑了!”

我看着纸条上的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吴帅,还真是奇怪,我请假回家,他居然让我去买包子?而且还要求这么多。我心里疑惑,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刚走出校门,晨光包子铺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肉香和面香,勾得人食欲大开。我想起吴帅纸条上的要求,走到柜台前,特意问老板:“老板,鲜肉包的面皮厚吗?肉馅新鲜吗?”

老板笑着说:“小姑娘放心,我们家的包子都是现包现蒸的,面皮薄,肉馅足,保证新鲜!”我点点头,买了两个鲜肉包,又让老板给我装了个保温袋。

提着温热的包子,我慢慢往家走。路上,我心里一直琢磨着吴帅的用意。他为什么让我买包子?难道是他自己想吃?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买?还是说,他是担心我发烧没胃口,让我买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个念头让我的心里又泛起一阵暖意。

回到家,我喝了点水,吃了一个包子,感觉精神好了些。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我觉得烧退得差不多了,想起下午还有英语课,便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学校。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我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正是吴帅。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时不时地朝校门口张望。我心里一动,慢慢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吴帅转过头,看到是我,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迎了上来。“你回来了?”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点点头:“嗯,你在这里干嘛?”

“没什么,”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你回来渴了,给你带了点牛奶。”他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我,“还是热的,你快喝点。”

我接过保温杯,入手温热,心里暖暖的。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甜的牛奶滑进喉咙,很舒服。“谢谢你,”我说,“对了,你让我买的包子,我买了。”

“你吃了吗?”吴帅问,眼神里带着关切。

“吃了一个,很好吃。”我笑着说。

“那就好,”吴帅松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发烧的时候,身体需要补充能量,鲜肉包的碳水化合物吸收率很高,能快速给你补充体力,牛奶能补充蛋白质,对你恢复身体有好处。”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从科普书上看到的。”他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他有点可爱。平时那么调皮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我去看科普书,还记着这些知识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光,看起来格外认真。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吴帅,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这个念头让我的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走吧,快上课了。”吴帅说,率先转身往教室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请假的早晨,因为他的关心,变得格外温暖。

周三下午有体育课,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跑到操场上活动。有的在打篮球,有的在跳绳,还有的在踢毽子,整个操场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我因为前几天发烧,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便向体育老师请假,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休息。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奔跑打闹,心里有点羡慕。正看得出神,忽然瞥见操场围墙后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心里好奇,那个身影看起来很像吴帅,他平时最喜欢打篮球,今天怎么会躲在围墙后面?

我站起身,悄悄朝着围墙走去。离得越来越近,我看清了,那个人果然是吴帅。他背对着我,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拍照,又好像在记录什么,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

我放慢脚步,轻轻走近,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走到他身后,我隐约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步数记录的界面,上面显示着“已走856步”,目标是“1000步”。我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记步数?而且目标只有1000步,以他平时的运动量,1000步简直是小菜一碟。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吴帅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我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脸颊瞬间红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边休息,看到你躲在这里,就过来看看。”我笑着说,“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躲在这里记步数?”

吴帅的脸更红了,挠了挠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觉得无聊,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需要躲在这里吗?”我追问,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吴帅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秒,才低着头,小声说:“我只是……怕你迷路。”

“迷路?”我愣住了,“我在学校里怎么会迷路?”

吴帅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前几天你发烧,我怕你身体不舒服,走路不稳,所以想跟着你,看看你有没有事。但是我又不想让你发现,所以就只能躲在后面跟着你,记着步数,确保你能安全到达想去的地方。”

我听了他的话,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前几天我发烧的时候,他不仅在教室里守着我,还在我请假回家又返校的时候,一直偷偷跟着我。他躲在围墙后面记步数,应该是在我休息的时候,他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转圈,凑够步数,同时也能随时关注我的情况。

我看着吴帅泛红的脸颊,还有他眼神里的真诚,心里忽然又好笑又感动。这个笨蛋,居然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关心我。他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却偏偏要躲躲藏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轻声问,心里暖暖的。

吴帅的眼神更加羞涩了,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因为……因为我担心你。你发烧的时候,脸那么红,看起来那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照顾你,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偷偷跟着你,确保你安全。”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眶有点发热。原来,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调皮捣蛋的男生,心里竟然这么细腻,这么关心我。我想起他在我课桌旁蹲了一下午,想起他笔记本上画的温度计,想起他给我带的热牛奶,想起他让我买的鲜肉包,所有的细节都串联起来,原来都是他对我的关心。

“吴帅,谢谢你。”我笑着说,眼里带着泪光。

吴帅看到我笑了,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不用谢,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们站在围墙后面,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同学们,心里都充满了甜蜜。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青草的香味,也带来了少年少女之间最纯粹的情愫。

“以后不用躲着了,”我看着他说,“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会介意的。”

吴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更懂吴帅了。他不像别的男生那样善于表达,却用自己最笨拙、最真诚的方式,默默关心着我。那些发烫的课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格外难忘。我知道,这份青涩的喜欢,将会成为我们青春里最珍贵的回忆,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橡胶跑道旁的“别致”印记

我们学校最近跟开了挂似的,先是把坑坑洼洼的水泥跑道换成了崭新的橡胶跑道,踩上去软乎乎的,弹性好到能原地蹦三尺高,课间十分钟全班都扎堆在跑道上蹦跶,连最文静的女生都忍不住跟着跳两下。更让人惊喜的是,跑道旁边还新添了一排米白色的休闲座椅,带着简约的弧度,看起来又好看又舒服,简直是课间摸鱼的绝佳圣地。

我早就惦记上这排座椅了,这天中午吃完午饭,趁着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我揣着刚买的橘子,美滋滋地朝着座椅跑去。阳光正好,橡胶跑道泛着淡淡的红色光泽,新座椅在阳光下闪着干净的米白色,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能看到教室里还在埋头写作业的同学,一边能欣赏操场的风景,简直完美。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心里还在感慨“学校终于舍得花钱改善环境了”,结果刚一沾到座椅,就感觉屁股底下传来一阵黏糊糊的触感。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猛地站起来低头一看——米白色的裤子后面,赫然印着一大块深色的印记,边缘还带着黏腻的质感,一看就是油漆没干!

“完了完了完了!”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手里的橘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这裤子是我上周刚买的新裤子,浅色系本来就显眼,现在沾了这么大块油漆印,怎么洗得掉啊?而且周围已经有几个同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朝着我这边看呢。

我又羞又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赶紧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越想越伤心,眼眶都开始发热,好好的课间休息,怎么就遇上这种倒霉事?等下上课还要穿过整个教室回到座位,大家肯定都会看到我裤子上的油漆印,到时候肯定要被调侃死了。

我就那么捂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座椅旁,肩膀微微耸动,心里把学校的后勤骂了八百遍:刷油漆不知道放个警示牌吗?害我当众出丑!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和羞耻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吴帅。他平时就是我们班的“热心肠 显眼包”,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现在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又要凑过来八卦了。我心里更委屈了,捂着脸的手又紧了紧,含糊地说:“没、没事……”

我以为他会追问到底,或者笑我小题大做,结果预想中的调侃并没有到来。反而感觉到身边的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乎有人坐了下去。我悄悄从指缝里偷看了一眼,只见吴帅正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旁边,还特意往我这边挪了挪,几乎快要挨着我了。

他坐下去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浅灰色的运动裤也沾到了座椅上的油漆,形成了一块和我裤子上差不多大小的深色印记。我心里一惊,他这是干什么?故意弄脏自己的裤子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吴帅忽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别伤心了,油漆没干。”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愣了一下,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转头看向他。他正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满是安抚。

“你……”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的委屈和羞耻忽然就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吴帅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前面的橡胶跑道。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崭新的跑道上,形成了两个并排的身影。周围偶尔有同学路过,好奇地看了我们两眼,但看到我们俩都一脸平静的样子,也没好意思过来问。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坐着,没人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又看了看吴帅裤子上的同款印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帅听到我的笑声,也抬起头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不伤心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的阴霾彻底散去了,“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吴帅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倒霉,总比一个人倒霉强。”

他这话逗得我又笑了起来,刚才的窘迫和难过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原来,被人这样默默陪着、悄悄安慰的感觉,这么好。

就在我们聊得正投机的时候,上课铃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操场上的宁静。我们俩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朝着教学楼跑去。

一路上,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我们裤子上的油漆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到了教室门口,几个调皮的男生立刻围了上来,一脸坏笑地调侃:“哟,吴帅、吴晓情,你们俩这是弄的什么新造型啊?同款印记,挺别致啊!”

“是不是偷偷去橡胶跑道旁边的座椅约会了?结果被油漆给‘盖章’了?”

“哈哈哈,这印记也太对称了,你们俩不会是故意的吧?”

听着同学们的调侃,我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解释,吴帅却抢先一步,大大方方地说:“什么约会啊,就是新座椅油漆没干,我们俩不小心沾到了而已。不过别说,这‘新造型’确实挺别致,想get同款的赶紧去操场,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他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羞耻和难过。

回到座位上,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吴帅,他正低头整理课本,裤子上的油漆印依旧显眼,却一点都不狼狈。我心里暖暖的,偷偷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虽然知道擦不掉,但心里却充满了甜蜜。

原来,倒霉的事情遇上对的人,也能变成一件难忘又有趣的事。这橡胶跑道旁的“别致”印记,不仅印在了我们的裤子上,更印在了我的心里,成为了青春里一段温暖又沙雕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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