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呆了吗?再不走你还要得到几时?”少年微微皱起眉问。
我回过神来,马上驳他“不啊!谁要待在这儿?走走走走。”我赶紧往外走,”这相爷心眼儿也忒多了,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心眼儿!”
我小声嘀咕着,把画卷起放入了衣袖中走着。
“咦?”我站定脚,“她竟是相爷府的千金么?”
“谁?”周澜也停下问道。
“喏,你看”我指给他看,“那日差点撞到我的姑娘就是她了,你不记得了?”
“哦”,他瞟了一眼便淡淡道,“忘了”。
“哎哎哎等我!要暴露了!”我赶紧追上了他。
我摸着下巴嘀咕“原来那天那支箭是针对她的吗……”
“不然还能是你么?”周澜悠悠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哎你……”
*
回到客栈一眼就看到那卑鄙小人站在窗边看风景,好不悠哉。
“给你!”我没好气地把图递给他。
离浕懒懒接过,垂眸将注意全放在图上,“脾气不必这么大,到时你便知晓这图的宝贝了。”
我白他一眼,“师父你拿这图能是什么正经事儿?人家相爷藏起来消遣,你到好,给人家翻出来。”
坐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端起来正喝,辣嗓子的味道令我又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这是酒?!干嘛把酒装到茶盏里?!”
“我乐意。”他正直直地看着那图,头也不抬地说。
没毛病吧?!
我又立马涨红了脸,指着离浕,“你你你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
“什么羞耻之心?没大没小的,过来看。”他语平淡道。
“不要!”我一口回绝了他。
平日里不见得有多大度,这种东西到是知道分享了!
离浕见这傻子还不知这图的奥妙,便举起那图给她看。
“你干什么?流氓啊你!”我捂着眼睛别过身去。
离浕没了耐心, “蠢货,你转过头来看这是什么。”
我听这卑鄙离浕语气严肃起来,将信将疑,缓缓睁开眼去看。
那是……?
“江山社稷图?!”我马上冲过去仔细看。
“哇…真的诶…没想到这相爷不仅奢侈,胆也忒肥了,竟敢私藏这图。”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也难怪这相爷这么护着。
我乐得要笑出声,“师父,咱们告他去吧!肯定赚大发!”
“不。”他淡淡道。
这话好似打了一个晴天霹雳,惊得我震悚起来,“为什么?你不会想转手卖给别人吧?这东西可没人敢要!”
“想什么呢,图和银子于我无用,不过这图对皇族有用,我会传去皇宫。”
“哦……”我还是没敢多放心,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在上收之前,我还要用这图办点事,需进皇宫一趟。”
——我就知道没好事。
“怎么进啊?没名没分的,说不准还没靠近皇城都被暗卫当成刺客射成筛子了。”我唠唠叨叨试图游说他。
“怎么不能进?”离浕一笑,指向桌上的东西,“我们有正当理由。”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纸上明晃晃写着‘皇告’两大字,极其刺目。
随即我跟饿狗见了屎一样冲过去抓起纸仔细看——是真的皇告。
我脑子‘嗡’地一下,“你去揭皇榜了?”
“嗯。”离浕哂了口茶道,“我看也没什么,约莫是这皇宫进了妖。你上次不是捉过一只么?这次也便当作是你的历练罢。”
他娘的你还敢提上次!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那妖比较蠢我才凭三寸不烂之舌把她骗住!
“不行不行,我不行,退一万步来讲,捉妖这等事我不常做也轮不到我们,那些名门贵派很快会解决的。”
“这次的妖好似有些不容小觑,那些个去的门派连影都捉不到,显然是指望不上了。”离浕把玩着手中茶杯,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那咱们就更没什么指望了啊,不归属任何家门派,人家不会让你进皇宫的,师父。”我颇为苦口婆心,说得口水都干了。”
“你有没有霖霜门的腰牌?”离浕忽地问 。
我下意识答道,“有啊。”
离浕喝茶的手顿了顿,“你怎么会有?”
“灵霜为了方便给我做的。”我不假思索地答着。
离浕“哼”地冷笑了声,“本以为从你这什么也不会问出来,不想竟有收获。”他又丢给我一本小册子,“这里有好东西,好好炼,过几天进宫,做一块霖霜门的腰牌。为师看好你啊。”
“看好我有什么用……哪这么好做啊,把我卖了也做不出来,有一种特制的东西在腰牌里,估计灵霜跪了七天七夜才求得这东西,为此我还和灵霜穷了几年呢…”我小声嘀咕着。
“这册子里自会有术法仿。”
我见他还不死心:“那师父你也排不上个名号,至少我在霖霜门还排得上个名号,可是,师父呢?”
“随便找个人的名字写就行了。”
“嗯……大师兄?”我问道。
“什么大师兄?”
”掌门的关门大弟子,大师兄对我们可好了。”
“是吗?他又不是你真的大师兄,你也不是霖霜门的弟子。”他冷冷道。
“都随着叫惯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师父你顶着大师兄的名号和霖霜门的名号去做这事不大好吧?”我现在才意识到不对。
“就他了,有什么不好。”
“噢我走了。”我滴娘嘞,必须赶紧脱身!说罢我就举步往屋外走去。
”以后警惕着点那个灵霜。”离浕在我走出屋门前说。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便走了。
为什么警惕灵霜?我看应该防着你才对嘛。总之我可不跟你进皇宫送人头呢,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跑路了!
我赶紧飞奔回屋里收好行李,冲到屋后的小别院里——因为上次我出来找吃的时候发现那儿有个狗洞。
别问为什么不使个遁地术,我今日己经筋疲力尽,还要留法术跳跑,真是太累了。
才想起来没有见到周澜这家伙。
“周澜?周澜?”我唤了两声。
树上随即传来声响,“周澜,”我轻声叫着,“你是在干吗?刚才怎么不见你?”
“……”他不应,但我己经习惯他这样的时而哑巴了。
我自顾自的道,“周澜我要走了,我年纪轻轻可不能跟着我那混账师父去送死。”我边想边注意着隐谧气息,准备钻出去。
离浕这家伙,狐狸成精似的,不得不防。
“为什么走?”
“废话当然是跑路啊,难道要我陪他上断头台吗?”我正打算钻进去,不想他又来一句:“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我听这语气不像周澜说出来的。大事不好,不会是离浕来了吧?赶紧加快速度。
一只手生生将我拽了回来,“啊痛痛痛…”我疼得叫起来,想施法脱身,可是却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定是那卑鄙无耻的小人又给我贴了那奇怪的符!
“你不是要跑路么?跑啊。”
“不不不…谁跑路啊?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费尽地直起身来狡辨道。
“错?我看你可没什么错,为师不是混账吗?你是君子,没错。”
“不是不是…那是我发疯了说的混账话…”
“哦?是吗?”那卑鄙小人松开了手,掸了掸衣服道。
“对对对,简直比真金还真!”我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可是依旧动不了。
离浕眼里不信,从袖中掏出来一支白玉狼毫笔。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哎哎哎,干什么?我都认错了!”
只见他干净利落地在我脖颈处画下一道符,最终隐没,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布了一道同命,这段时日,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在这一个月内,我若出什么事,你便与我一同去拜访阎王爷罢。”
太他娘的阴险了吧?如此卑鄙的咒给我施,还是个人么?!
我恶狠狠地瞪着离浕,“离浕你个卑鄙小人!”
他我背上的行李拿走,”那你这些行囊我就把它们替你放好,到时你再像找宝似地一个一个我,可好?”说完他便往门外走。
我慌了,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欸!等等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没玩儿够吗?!无不无聊啊你?!”
那卑鄙小人根本没理我,连符都没给我摘就走了。
符没摘,我就像个石狮子似的杵在哪儿。
“周澜,周澜?周澜你在哪儿?我才想起来周澜可以帮我。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出现,我又叫了几声。
“干嘛?”我闻声侧了侧眼,吓了一跳,“哎哟我滴娘,你吓死人了!干脆叫周无声得了!”
“哪个“声”?”
“自然是声音的声,你每天像鬼一样飘来飘去的都没声儿。”
“换个‘声’,换成‘竹笙’的‘笙’。”
“行行行随你的便,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快帮我摘掉我背上的符。”
“……”他不应我,但己经把符摘掉了。
我顺了口气,“谢啦,可算是自由了。”
“你是又干什么去了?被定在这。”周澜倚在树上瞅了我一眼道。
“我想离开这客栈,谁知竟被发现了,被抓了个现形。”
“笨。”周澜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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