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藏一脸不情愿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郁声:“去蔡老板那里看看。”
阿藏:“他不是死了吗?”
郁声:“他还有家的好吗,再者,谁说死人不会说话的。”
阿藏:“……”
郁声:“你不用不情愿,反正做的事也和你主子有关,板着张脸也只会影响大家的心情。”
阿藏:“用不着你提醒。”
那最好不过了,郁声心道。
一路上,郁声向当地的人侧面打听了一些事情,知道了这蔡老板与孟家的关系就是如同水火,在掌管瓷器生意上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郁声带着阿藏没有去蔡宅,反而去了蔡家的瓷器作坊,因为郁声无意间得知这两天蔡家的作坊在招工,看着像是要扩大规模的样子,而蔡老板死后恰好是他的儿子在打理瓷器生意。
“我们干嘛要穿成这个样子在这里和泥,多浪费时间啊。”阿藏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和泥巴道。
闻言,郁声也没抬头,一边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活一边道:“像我们两个如此没有经验的人也能招进来,就说明他这里是真的需要人,但你不觉得也太巧了,恰好在蔡老板死后,而且孟老爷子也被带走了。”
阿藏擦了擦头上的汗猛地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极有可能他要吞并孟老爷子的瓷器生意。”
郁声心道,这家伙也没有很迟钝,要不然怎能一直跟着谢昊淮,随即点了点头。
“但是和我们待在这里好像也没太大关系吧。”阿藏悄悄地瞅了一下周围,坊里的大家一边做着活,一边聊着一些琐碎的事,阿藏甚至都听到了有两个人互相给对方介绍自己孩子的生辰八字,不禁咦了一声,好在其他人都忙于自己的事,就没注意到他。
郁声换了个使力的方向道:“这里都是普通百姓,聊些生活中的事情纯属正常,而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总会听到我们想听的,毕竟这里也是消息的汇聚地,更何况我们想知道的也算是这个镇上不多见的大事。”
阿藏嘟囔道:“那得听到什么时候啊。”
稍安勿躁,郁声淡淡道,她这句话是对自己讲的,因为站久了,她的腰已经开始发酸了。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在郁声路过烧火房时,终于听到她想听的了。
一个人道:“你们知道吗?孟家这次估计要完了,听说今日刚从孟府里找出杀害蔡老板的罪犯田丁。”
另一个人喃喃道:“害,这田丁自己的媳妇被姓蔡的给糟蹋了,能不说他是凶手吗,再说了那晚田丁确实是去找姓蔡的了。”
第三个人接着说道:“要我说这姓蔡的就该死,现在田丁入了狱,媳妇也上吊自杀了,就剩下一个六岁的孩子了,我记着好像叫田真,你说这老天也太作弄人了。”
最初的那个人说道:“听说那孩子当晚就失踪了,有几个好心的大嫂想着给那孩子送些饭的时候发现根本就不在家。”
“估计孟老爷子也是好心才会收留田丁的吧,毕竟田丁制瓷的手艺是上乘的,孟老爷子也是个惜才的人。”
而后三人是一阵叹息。
闻言,郁声很快地返回了原处,然后卸下身上的围裙,对着旁边的阿藏道:“可以走了。”
谁知阿藏好像干上瘾了,有些恋恋不舍道:“公子,我还没干完呢,不是要听消息的吗?”
“找人。”
“啊?”
“找一个六岁的孩子。”
“找孩子干嘛啊。”
“少废话,快点的,那孩子叫田真,再晚一些,估计要出大事了。”
一个刚失了母亲的孩子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能待在自己亲人的身边,很有可能那晚田丁去找蔡老板的时候,这个孩子也偷偷地跟去了,现如今那孩子却失踪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看见了什么,可能躲起来了又或者被人给灭口了,无论哪种可能性,郁声都要去找一找。
所以当务之急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田丁真的是冤枉的,那么那个孩子看到的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郁声和阿藏各自分头行动着,连着谢昊淮带来的人也找起人来。
本想多给郁湛留些人的,但是郁湛听了之后只肯留下两个跑腿的人,其余的人都让他轰去帮郁声了。
累了一天的郁声回到孟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些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屋子里是亮着的。
她推开门,发现郁湛坐在桌边用手撑着头晃晃悠悠的,而站在一旁的柱子也低着头昏昏欲睡了起来。
郁声轻轻地关上门,没想到这吱呀一声却惊醒了睡眠很浅的郁湛,他揉着发困的眼皮道:“小声,你回来了,抱歉啊,阿兄本想等你回来的,却自己睡着了。”
闻言,郁声摇了摇头,她知道郁湛现在很不安,但是却也在极力地避免给她施加压力。
“阿兄,快去睡吧,会没事的。”郁声拍了拍柱子,勉强让他睁开了眼。
看着一主一仆摇摇晃晃的身影,郁声的困乏无形当中缓解了一些。
就在她晕晕地想要睡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上方投下了一片影子。
郁声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抓住那人匕首的刀刃道:“华起,你这是何意?”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一个外人,瞎管什么!”
华起是郁湛的姨母孟雨的独子,从她来的那天,郁声很明显地能察觉到这人对郁湛的敌意。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能轻易挣脱的郁声此时却有些吃力。
她很快地意识到了屋里的香味,急忙迅速地屏息,然后一鼓作气地跳起,将华起手里的匕首打掉了。
但郁声也失了力滚了几下后,摔在了地上,她咬着牙颤颤巍巍地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四肢就像不是她的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
郁声心道,还是刚才吸入的太多了。
华起晃了晃手腕,重新拿起匕首道:“死到临头,就别挣扎了。”
他一步步地走向郁声。
在郁声看来,华起就像游蛇吐着信子一般向她慢慢地走了过来。
是不是该打七寸了?郁声用双臂将自己撑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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