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来的太慢了吧。”楼月喝了口茶道。
旁边的阿藏给她用扇子扇着风。
“你倒是挺会使唤阿藏。”谢昊淮拉过阿藏的后衣领道,“阿藏,你还记得谁是你主子了吗?”
阿藏立刻赔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只有您一个主子呀。”
“知道就好,以后她再使唤你,别傻了吧唧地答应。”
闻言,阿藏悻悻地退到了一边,心想,这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决定的吗?你们都是我主子好吗?我谁敢得罪啊。
“嘁,至于这么小气吗?”楼月努了努嘴。
“随你怎么想,阿藏可是我手下,少对他呼来喝去的。”
“哟哟哟,这么护短。”
一时间,郁声感觉自己的耳边都要吵炸了,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郡主这身男装好生俊俏。”
刚才,楼月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特地换了身男装。
一身淡黄的衣衫,头发也束了个男子的发髻。
“是吧,是吧。”楼月左右来回转了转,眼里流光溢彩。
“这能改变什么,看着分明还是个姑娘嘛。”谢昊淮砸了咂嘴。
“那是我还没拿出秘密武器。”说着,楼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胡子,粘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
引得谢昊淮一阵发笑,连郁声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们笑什么?不符合本郡主的气质吗?”楼月捋了捋胡子的两边认真道。
郁声连忙摆了摆手说:“不是的,倒是衬得郡主很是可爱。”
谢昊淮刚想反驳什么,郁声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谢昊淮瞬间了然,于是夹着嗓音道:“那可爱的郡主,咱快点启程吧。”
“少整这副死出,恶不恶心。”楼月面上带着嫌弃上了马车道。
谢昊淮冲着楼月的背影,面露凶狠地挥了挥拳头。
要不是怕耽误行程,非得和她吵上八百回合。
吵架这方面,他还没认输过呢。
看着谢昊淮略带幼稚的神情,郁声不禁莞尔一笑,比起她和郁湛,谢昊淮和楼月倒更像一对兄妹,能肆无忌惮地开对方玩笑,即便吵起来也不怕伤了和气。
真好啊。
郁声有些羡慕两人的关系,她很明白这样的关系是长久的相处换来的,更是信任的积淀。
信任这东西太过珍贵,她又怎敢奢求呢。
微风吹起她的发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
“郁声,还不赶紧过来,谢昊淮一屁股坐了两个人的位置,把你的位置都挤没了。”楼月扒着车窗道。
“我哪有,郁声,楼月她污蔑我,你快来评评理。”谢昊淮立马探出头反击道。
郁声垂眸笑了笑,而后回道:“就来就来。”
她在乱想些什么呢,还是正事要紧,郁声轻轻地捏了捏手指。
叶昆的家在淇州的一个小县城里,郁声曾听叶昆说,他自小和表妹长于那里,双方父母也是指腹为婚。
他此番入京就是要取得个一官半职,接表妹和两家的父母入京的。
虽然叶昆的心愿在其他人看来可能微不足道,但在郁声眼里,能时刻将自己的家人放在心上,已经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
所以她不相信叶昆会无故旷工,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郁声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叶昆平日里没少帮她干活,还因为她的关系,被翰林院里的人明里暗里地排挤。
因此,郁声不想袖手旁观。
“郁声,这个麻酱烧饼好香啊,快来尝尝。”楼月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
“从出发到现在,你都吃了多少了。”谢昊淮给郁声递过去一个道。
“要你管,我现在正长身体呢,多吃点怎么了,再说了,为本郡主花银子,是你的福气。”
“呵呵,还福气,谁稀罕,真会说。”谢昊淮喝了口水,然后看向郁声道,“咱们还有多久能到啊。”
郁声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开口道:“还需半日吧。”
淇州虽靠近瀚京,但即便有了谢昊淮的快马驾车,也得两日才可到达。
郁声接着道:“天要黑了,为了安全,我们还是不要在夜里行车了。”
“郁声说得对,我们还是找间客栈,尽快落脚为好。”谢昊淮点了点头。
原本楼月还想体验一下夜里前行的刺激感,毕竟她从未像这样出来游玩过,但看大家紧张的样子,她还是收了心思。
这两日走走停停的,也让她见识了不少外面的世界,她可是开心极了。
从小被养在深宫里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烟火气息了。
瀚京的烟火很繁华,却唯独少了些自由的味道。
“掌柜的,来三间客房。”谢昊淮道。
楼月不禁有些诧异:“三间?阿藏呢?”
“阿藏要守着马车,不然在这偏僻的地方,马车丢了,明天怎么赶路。”谢昊淮付了银子打着哈欠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疼阿藏,不然你代他守车去?”
“哼,你怎么不去,自己的手下也不见你心疼。”
“我乐意。”
“懒得理你,我去睡觉了。”楼月一路小跑上了二楼。
“我们也去休息吧。”谢昊淮伸了个懒腰道。
郁声跟在谢昊淮的后面,心想,这人还真是嘴硬,做了好事都不愿意承认。
事实上,前两日都是谢昊淮守的马车,只不过在入住客栈之前,楼月已经睡着了,自然不知道有这回事。
若是谢昊淮不那么嘴硬,或许和楼月还能心平气和地待上一阵。
不过,嘴硬这个习惯怎会那么容易改,郁声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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