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二十一年秋,金銮殿上气氛肃杀。
林微熹捧着证据匣子跪在殿中,能感受到背后三皇子森冷的目光。
"陛下,"她展开第一份证物,"这是从苏州绣庄查获的密信,经双面绣技法破译,证实三皇子殿下与北漠往来已达七年之久。"
景帝面色阴沉地翻阅账册,当看到"军械三千具"时,猛地将册子摔在地上:"逆子!"
"父皇明鉴!"三皇子疾步出列,"这都是林微熹伪造的证物!她因儿臣曾反对边贸新政,怀恨在心..."
"殿下说的可是这个?"萧执忽然开口,命人抬上一个木箱。箱中正是黑鲨帮截获的北漠军械,每一件都刻着三皇子府的标记。
满朝哗然。林微熹趁机呈上最后一件证物——一本染血的日记。
"这是殉职的苏州绣娘所留,记载着三皇子以她家人性命相胁,逼迫她传递军情的经过。"
铁证如山。景帝闭目长叹,再睁眼时眸光锐利如刀:"削去爵位,圈禁宗人府。"
退朝时,秋阳正烈。太子在宫道追上林微熹:"此番多谢林姑娘。"
"殿下言重,臣女只是尽本分。"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孤记得这份情。"
回到靖王府别院,林微熹终于卸下重担,瘫坐在玫瑰椅上。
"累了?"萧执递来温茶。
"只是觉得...值了。"她望向窗外渐黄的银杏,"祖父的冤屈,今日总算洗清一半。"
三日后,圣旨颁下。不仅为林老将军平反,更追封为一等公。而随圣旨同来的,还有一道赐婚诏书。
"...靖王萧执与安国郡主林微熹天作之合,特赐婚约,待郡主及笄后完婚。"
春桃欢喜得快要落泪,林微熹却抚着圣旨出神。
"不愿嫁我?"萧执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
"只是觉得..."她抬眼,"这一切顺利得不像真的。"
他走近,将一枚虎符放在她手中:"三皇子虽倒,其党羽未清。这是父皇让我转交的——江南兵权。"
她震惊抬眸。
"要护住想护的人,光有商路不够。"他语气平静,"还需要这个。"
十月,他们启程返京。马车行至长江边时,忽遇暴风雨。船舱漏水,众人惊慌失措之际,林微熹发现舱底被人动了手脚。
"是三皇子余孽。"萧执护着她登上小舟,"他们的报复开始了。"
回到京城那日,初雪乍晴。林府张灯结彩,庆贺她受封郡主。宴席散去后,林振威在书房叫住她:
"为父知道留不住你了。"他递来一枚钥匙,"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如今...物归原主。"
匣中是一幅泛黄的江南舆图,母亲在旁标注着:"商路通处,即是安邦之道。"
原来她走的路,三十年前就有人为她画好了方向。
除夕宫宴,景帝特意召她至御前:"执儿把虎符交给你了?"
"是。"
"好。"老皇帝目光深远,"这江山,早晚要交给你们年轻人。"
离宫时雪下得正密。萧执在马车里握住她冰凉的手:"怕吗?"
"有你在。"她反握住他,"什么都不怕。"
马车碾过积雪,驶向灯火通明的长安街。暗处有双眼睛死死盯着车驾,手中弩箭在雪光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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