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都回来后他们又变回宴柏上课李寒声泡图书馆的生活模式。
除了吃饭和夜里相拥而眠的时间都是各自学习,宴柏却觉的像这样在结束一天课程后能和李寒声说着小话儿接几个吻的日子很是舒服。
临开学前几天到了不得不离别的时刻,宿舍已不知不觉添了很多双人份的东西。
宴柏坐在一旁看着李寒声井井有条的将柜子里的衣物整理好,又将地和玻璃清洁干净,若有所思。
“哥,你明天不用送我。”临睡前,李寒声抬头看着搂着自己的宴柏,轻声说道。
“不行。”宴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明天有课。”
“请假,开车送你回去。”
“我已经订好票了,而且租的车不是早就还了。”
“借个车,正好把小秋捎回来,甭操心了,睡吧。”
宴柏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李寒声感到好笑,他抬头轻轻吻了一下宴柏的脸,也没再争论,道了句晚安便闭眼休息。
宴柏收紧手臂。早就知道李寒声明天回家,但他还是不舍得。
第二天醒来旁边已经没人,李寒声有些疑惑。将被子叠好,洗漱好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听听力一边等宴柏。
“走吧,车来了,早餐路上吃。”宴柏推开门,晃了晃手里买的早点,拎上行李对李寒声说。
李寒声下楼就看到宴柏借来的车,是一辆异常打眼的红色法拉利。
正当李寒声惊讶时,车上走下一个头戴鸭舌帽很潮的男孩。高挑的身形和桀骜不羁的气场很似宴柏,只是少了宴柏的随意飒爽。
男孩下车对宴柏打招呼:“钥匙给你,我不急用,你办完事再给我就行。”
“谢了卞野,明天还你,回来请客。”宴柏接过钥匙和男孩道谢。他知道车对男人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太舍不得李寒声宴柏不可能这么唐突去借人爱车。
“行啊,那我等着。”男孩倒毫不在意,把帽子反扣过去和宴柏聊了几句就走了,看都没看李寒声一眼。
“怎么了?”宴柏看着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李寒声。
“没怎么,就是麻烦哥了。”
“我乐意。”
宴柏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嘴里,他是晕车体质,嚼口香糖有利于缓解,这是卞野刚给他的。
“你睡会儿吧。”宴柏看着李寒声吃完早餐后接连不断的哈欠,将空调度数调高。
“好。”
宴柏酷爱极限运动,飙车是其中一项。这次开的却很稳,避免一切让李寒声不舒服的路况。不想没一会李寒声被自己的电话吵醒了。
李寒声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面无表情的按掉。
“不接?”宴柏随口问。
“推销课的,不想接。”
“那你继续睡。”宴柏也不以为意,专心开车。
冬天的高速并不好开,尤其一层薄雪过后路上有些许没来得及清理冻住的薄冰。
李寒声见宴柏专心开车,不动声色将手机调成静音。随后点开通信软件。如水的消息瞬间涌来,李寒声看都没看直接删除。
“哥,还有多久?”清理完手机,李寒声侧目问道。
“两个小时吧,累了?”
“看你有些累。”李寒声看宴柏的眼睛有点肿,想必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给个吻就不累了。”
李寒声垂眸,将安全带解开亲了一下宴柏的脸,又系了回去。
“……”宴柏目不斜视,喝了口水压下下身传来的异样。
自作孽,不可活,宴柏现在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理儿。
开到C城市区,这辆风骚的跑车就更显扎眼。
宴柏怕把车弄坏,给丛秋打了个电话想将车停到丛家车库后再去送李寒声,免得把人爱车磕了碰了没法交代。
将车停入车库,宴柏下车将李寒声的行李拿出来:“走吧,送你回家。”
两人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李寒声看着宴柏将行李箱放到院子里,额头已经出了细细的汗丝,缓缓开口:“哥,放这就行,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
话落,两个人都没动。
“进去吧。”过了一会儿,还是宴柏先开口,清朗的声音有些嘶哑。
李寒声抿了抿嘴唇:“哥进屋喝杯水再走吧,嗓子都哑了。”
“行。”宴柏似是早就知道李寒声要说什么,答应的很快。
李寒声将卧室门打开,屋子里的冷气比起外边丝毫不减,宴柏蹙眉打量着:“没通暖气?”
“要烧煤的,还有个电暖器。”李寒声换好拖鞋,从院子里的仓库搬来一个破旧的小太阳,准备拿去擦。
“你不能住校吗?我记得你们学校有住校名额。”
“不能,学校只给外市县户口分配宿舍,而且我晚上和周末还要去打工,也不方便。”李寒声将新羽绒服脱了挂好,换上原来的外套一边擦一边回宴柏的话。
“换个地住,行吗?”宴柏知道自己不该问出口。李寒声自尊心极强,可他实在看不得自己男朋友受苦。
“真不用,我平时都是在学校吃饭学习,再不就去打工,只是回来睡一晚而已,哥,你不用担心我。”
“你假期没去打工,生活费怎么办?我……”
“我早就存好了,好了哥,你不是要去接朋友吗?快去吧。”李寒声打断宴柏的话,走过去拉着宴柏的胳膊,似是哄着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耐心且温柔。
“可我想陪你。”宴柏抬起头和李寒声对视,目光是让李寒声心悸的炙热与认真。
李寒声看着宴柏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映射出的自己,心跳又快了一些。
他始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要,但他似乎能理解陆煦为何对宴柏如此着迷。
谁能经受的住这种热烈纯粹只属于自己的目光呢?
李寒声似是被巫蛊之术诱惑了的木偶,遵从着内心最原始的操控,跨坐在宴柏腿上,低头含住那张完美的嘴唇舔舐着,撕咬着。
……
宴柏出门时嘴角还抑制不住上扬,恋爱真好,接吻真好,他的小男朋友真好。
李寒声送宴柏出门回来,温和的神情顿时荡然无存,掏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接了起来。
“你不接我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声哭腔。
“我说了,要学习。”李寒声面无表情将行李翻出来,把宴柏给他买的衣服挂到衣柜里,又关上了门,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那我想见你,今天就想见你!行吗?”那边的男孩子开始还有些娇气,后来声音逐渐小心翼翼。
“你应该知道见我会发生什么。”李寒声拿起刚刚宴柏用过的水杯抿了一口。
“我愿意,我太想见你了!”
“知道了,一会去你家。”
李寒声挂了电话随后打开短信,给宴柏发去消息:哥,注意安全。
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些,他又将书本作业腾到一个单肩包里然后换鞋出门。
……
宴柏收到李寒声的消息已是第二天早上。这次出门急他没来得及带充电器,且丛父一见他就拉着他下象棋。
丛父最大的爱好是下象棋,奈何下的差又爱说话出招,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对手。宴柏这种听了规则就敢上的人很符合他的胃口。
宴柏不烦他支招,下的毫无套路又不介意他悔棋,还能有输有赢,简直是最好的棋友。
丛秋在一旁看着两个二把刀在棋盘上杀气四射,忍不住直笑。丛母则在厨房削好各种水果煮好茶给他们端过去。
“秋秋,谁赢的多?”丛母看着棋盘上双方势均力敌的阵势,笑着问。
“如果爸爸不总悔棋的话,是柏哥多。”丛秋也笑着回答。
“去去去,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丛父摆摆手,轰着丛秋。
“爸爸,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柏哥明天还要开车。”
“啊,这么晚了?那下完这盘你们就去睡。”丛父恋恋不舍的样子逗的宴柏直乐。
“成,叔,你慢慢想这盘怎么下。”
下完这盘,丛父终于胜利了,心情很好的和宴柏道了晚安回房间睡觉。宴柏乐着答应下次继续陪丛父下棋后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
丛秋看宴柏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熟练的接过毛巾给宴柏擦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看差不多了,丛秋去把毛巾放到洗衣机里,回来后看见宴柏只穿个短袖在阳台抽烟。
丛秋蹙眉,穿好外套走过来:“你这样容易感冒。”
“小秋,我谈恋爱了。”宴柏侧过头笑着对丛秋说。
“我知道,听说是个很好看的人,能让铭鹿承认好看着实是不容易的事。”丛秋笑道。
年初三宴柏去接周母请他们吃饭,当周铭鹿看见李寒声那刻就在群里发了一大堆感叹号。所以他们都知道宴柏有男朋友了,而且容貌惊艳,是让一向自恋的周铭鹿服气的程度。
丛秋看着宴柏微挑的眼里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更加温柔。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开心的宴柏了,在和陆煦分手之后。
“恩,他和你性格有些像,话不多。”宴柏没有谦虚,靠在栏杆上和丛秋说笑,放松的惫懒让宴柏多了分平时少见的柔和。
“恭喜你,柏哥。”丛秋伸手抱了一下宴柏。
“谢了,小秋。”宴柏很高兴收到挚友的祝福,愉悦的回抱。
两人又说了会话,正月的冷风突然袭来,丛秋被风刮的打了几个喷嚏,宴柏将烟熄灭,赶紧让丛秋进了卧室。
“对了,那台车从哪来的,爸爸直呼好看?”丛秋和宴柏躺在床上关了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卞野的车,明天回学校就得赶紧还他。”
“卞野?”
“恩,之前不是和计算机院的打了一场球吗,那个中锋就是卞野,球打的不错。”宴柏躺到床上才发现手机没电,丛秋的手机和他接口不同,大半夜他也懒的折腾,放下手机放松的和丛秋聊天。
“我记得,他没回家吗?”
他们宿舍三人都去看了那场比赛,丛秋记得整场比赛最瞩目的不是宴柏,而是这个卞野。
当然不是宴柏比卞野打的差,而是卞野更乐于炫技,像是来拍照的。但对丛秋而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这个卞野和宴柏很相像。
不仅眉眼气质,连打球这种只攻不守的凌厉风格都有些像,只不过宴柏是只管打好无谓架势的人。
“好像提前回来了吧,没注意,对了小秋,周铭鹿说你最近也谈恋爱了?”
“还没有一撇,等确定了再和你说。”
“你喜欢就成。”
“恩,放心吧,我会对自己很好的。倒是你,记得多照顾自己。”
“我没事,睡吧,明个我们早点走,别赶上高峰期。”
“好,晚安。”丛秋也有些困了,点点头便侧身睡着了。
宴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想到白天李寒声那个带着占有欲的吻,忍不住勾起嘴角,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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