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煦和宴柏在很多人眼里是模范情侣,至少不吵架时都是。
高三后半年宴柏因为一些原因不再上课,每天都和陆煦腻在一块儿。
陆煦家境富裕背景也深,是根正苗红的H三代。到他老子陆恒中这辈已稍算没落,但大小也是个首长。陆煦对待身边人从来都是好脾气,但对他老子除外,见面必打。在打架这件事上陆煦从来不惧,但他再厉害也打不过他老子陆恒中。
陆煦初中时陆家因为不可说的原因举家搬来C城,后来过了两年风雨又变,陆恒中被调回S市,全家又跟着回去。但这次陆煦却坚决不肯回去,差点被他老子卸一条腿。
最后还是陆家大姐陆然出面拦着,对陆恒中说陆煦已经习惯了C城的节奏,突然转校不利于复习,高考前再回去就行。陆恒中这才作罢,但怎么看陆煦怎么不顺眼。
宴柏知道,陆煦放弃陪伴家人好友执意留在这座城市,是为了他。
那段时间宴柏也不学习,陆煦拿着PSP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宴柏懒洋洋的躺在他腿上漫不经心的刷手机。
偶尔阳光照进来宴柏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休息,此时陆煦也会停下虐手柄的手放到宴柏眼睛上,为他遮挡撒来的光。
陆煦从不问宴柏什么,宴柏愿意说他就听,宴柏不愿意说他就当不知道。就如宴柏逃学,陆煦知道以宴柏的性情不会任性到在高考前半年无理由逃学。但宴柏不说,陆煦就不问。只要宴柏来,他永远敞开大门欢迎,他愿意和宴柏腻在一起。
宴柏闭着眼睛拉下陆煦的脖子一点一点轻吻着他,陆煦俯下身子,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认真和他接吻。
陆煦的手掌很粗糙,大概是器械训练留下的证明,他轻轻抚摸着宴柏的脸,像对待一块珍贵的宝物。吻到情动之处,宴柏会翻身压陆煦身上,一点一点的亲吻陆煦,从眉眼到唇角……
“不来?”
陆煦抬头看着宴柏,第N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舍不得。”
是的,宴柏没碰过陆煦,每次情到深处做到最后也是用别的方式解决。他和陆煦都是绝不做下面的人,但为了宴柏陆煦却可以忍受。
宴柏知道陆煦爱他,他也知道自己远没有陆煦爱的多,最简单的说,陆煦愿意为了让他痛快忍受在下面,而宴柏不行。
(以下继续省略)
“……”
旖旎过后,两人累倒在沙发上。
陆煦眼里弥散出毫不掩饰的爱意,低沉沙哑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小宴,我爱你。”陆煦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想要回答。
宴柏起身和陆煦对视,嘴唇离开陆煦的嘴角,陆煦强烈的眼神让他想逃,也让他倍感温柔。他双手紧紧抱住陆煦的腰,没有说话。
他也爱陆煦,毫无疑问。
日子每天都是这样过,他们丝毫不觉的只有彼此的日子无聊,甚至希望这样平静温馨的日子永远不结束,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一天晚上陆煦接到了陆然的电话“陆煦,爸体检长了个肿瘤,下周做手术,你抓紧回来一趟。”
宴柏在旁边听着,心里一紧,握住陆煦的手攥了攥。
“我知道了。”陆煦放下电话,看向宴柏漆黑的瞳孔里透露的担忧,也有了丝笑意
“我明天回去一趟,不知道多久。”
“会没事儿的。”宴柏抱住陆煦在他耳边安抚道,侧头亲了亲。
陆煦仰头吻着宴柏,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陆煦急忙飞往S市。宴柏送走他后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好友们都在学校里为高考做准备。他不去学校,又无家可回,只得回到陆煦家复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煦在S市再也没回来。
陆恒中身体并没多大问题,肿瘤是良性的,不到两周便出了院。宴柏本以为陆煦会很快回来,却不想即使有伤在身也没阻止陆恒中一贯强硬霸道的作风。
陆恒中要求陆煦必须继承他的职业考取J校。陆煦几次争吵无果后被强行关在家里准备考试。听着电话里宴柏一天不如一天的声音,陆煦准备找机会翻墙跳出去。
陆然似乎知道这些天已到陆煦的极限,推开门对脸色极沉已决定冲出家门的人说道“陆煦,如果你不喜欢这条路,我可以为你向爸争取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但你明明喜欢这个职业,从小没人逼你便每天跟着一起出操训练,进了医院多少次也没断过一天。现在为了谈恋爱就要放弃?怎么,你的恋爱是几个月不在一起就会散?”
陆煦哑口无言,他可以对陆恒中毫不客气,但他不能不考虑陆然。陆煦早期的记忆里很少有对父母的印象,陆恒中夫妇一直很忙,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是陆然从小带他长大,如姐如母,处处周到体贴,陪他成长教他做人。
何况成为一名军人确实是他的梦想。他想陪宴柏,但他突然想到,宴柏承受不起他这种近乎放弃未来的陪伴。J大只招收应届生,他没有第二次机会。
陆然见陆煦不再着急要走,端过一盘水果放到他的桌前,拍拍他的后背“好好努力,才有选择权。”
陆煦答应了一声,等陆然出门,他拿起手机给宴柏发送短信。
……
夏日将至,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宴柏越来越烦躁。
自从陆煦给他发消息说要在家学习备考J大后便不见踪影,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发消息过去也总是几天才有一句简短的回话。
宴柏当然知道陆煦的梦想,从认识陆煦那天开始就知道。他绝无意做陆煦人生中的绊脚石,甚至陆煦为梦想努力而感到高兴。可他确实不痛快。宴柏试图压下心中的不快,用刷题来发泄,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随着时间紧迫,陆煦的课程更加沉重,他不似宴柏那般聪明,基础本就一般,集中的文化课压的他措手不及。可陆煦从不是服输的人,他决定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好。
陆然给他请了家教,每天从早上五点到凌晨一点安排的毫无空隙,陆煦甚至没给自己安排出午睡的时间,每天一身疲惫的回到床上,总是刚拿起手机想给宴柏说些什么就睡着了。
当宴柏刷完了二模的题时忽然意识到:他和陆煦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宴柏意识到这件事时,陆煦也反应过来。他翻了翻手机看到宴柏一句句简短却饱含关心的话感到愧疚和心疼。陆煦自作主张停了晚上的英文课准备给宴柏打个电话。太久没好好哄一下人了。宴柏在外人面前向来强悍,很多人说宴柏是一只不受训的豹子,烈性不羁。只有陆煦知道,宴柏其实就是一只小狼狗,面对喜欢的人时,忠诚又骄矜。
“干什么?”
电话很快被接起,陆煦听见宴柏似很不耐烦的声音笑了笑,他能想象到宴柏此刻的表情,一边握紧电话一边又恶狠狠的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陆煦一向知道怎么哄宴柏
“不干什么,想你了。”
“……最近很忙?”
“忙,没你基础好,要考J大至少要过重本线。小宴,你能不能把智商传给我点?”
宴柏听着陆煦带点委屈的声音不禁勾了勾唇角,他明知道陆煦是为了哄他开心才故作抱怨,但他还是被哄到了。开始和陆煦聊起最近状况,宴柏从陆煦的三言两语中提取出陆煦的繁忙程度,皱眉问
“你有时间睡觉吗?”
“有,没多长时间了,再坚持几天差不多了。”陆煦感到宴柏的担心,温声说道。
“煦哥,你好了吗?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陆煦转头,不悦的看着不敲门就闯进他房间的女孩。
女孩是陆然给他安排的英文家教,大他一届,外国语学院的第一名,陆然认为找家教就要找这种熟悉高考模式,刚考过高考的高材生。
“我不是说今天晚上不上课吗?”
“可我总结出来了特别适合你的口诀,陆然姐留我住下了。”女孩兴奋的向陆煦献宝。
陆煦面色已经冷了下来,但多年修养,他不能和女孩子发火,说了几句把人打发出去。
“喂,小宴?还在吗?”
“她是谁?”宴柏的声音冰冷,全无刚才的温度。
陆煦愣了愣回答“大姐给安排的英文家教。”
“可以住你家,晚上推开你房间门的家教?”
陆煦听出宴柏是真的生气了,耐心解释道“今天是特殊情况,我不知道大姐为什么留下她。”
“是吗,煦哥?”宴柏冰冷的声音带着讽刺。
宴柏脾气暴躁,却很少和亲近的人生气,可一旦真的生气就非常咄咄逼人。
“小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叫我,可能是在开玩笑。”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叫你,却知道她在开玩笑?”
陆煦听着宴柏咄咄逼人的问话不禁皱了眉头“小宴,你想说什么?”
“你说呢?”
“你不信我?”
陆煦觉的憋闷,他□□柏爱到骨子里,从来没要求宴柏给他同样的回应,知道宴柏爱他就已经足够,可宴柏不相信他。
“我他妈不信你还给你扯这些?我们多久没说话了?说一次大晚上你房间里出来别人我问问不行?”宴柏这些日子压下去的火被陆煦一句反问全升了上来。
人一旦陷入死循环很难走出来,陆煦和宴柏都是。
陆煦失望宴柏的不信任,他能容忍宴柏脾气差,也能容忍宴柏没他爱得多,但他不能容忍宴柏质疑他的感情,他已经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给宴柏了。
宴柏更是气的脑瓜仁直疼。陆煦这段时间无音讯,好不容易来个电话又出这么个事,别说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他妈就是个神仙也得生气吧?陆煦要是好好解释像往常一样哄一下就算了。可陆煦倒好,上来质问他不信任他?宴柏气的恨不得冲过去和陆煦打一架。
“我说我和她没什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陆煦疲惫的倒在床上揉了揉眉心,最近他真的很累。
“呵。”
宴柏冷笑一声挂了电话。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后狠吸了一口。
他本来只想告诉陆煦自个儿特想他,没想到会这样收尾。可他怕再不挂戾气上来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他不能那样对陆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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