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城北洞李家家宅,气氛沉静肃穆。
洪罗喜女士坐在偏厅的韩式矮桌前,面前摊着一本厚重的艺术图录。她刚听完贴身秘书的日常汇报,其中提到了韩华家次子金东学与李智皓在赛车场的摩擦,以及金东官出面训诫、李智宇与金东官随后打球会面的事。
老太太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神平静无波,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东学那孩子,性子是越发毛躁了。上次在徐敏贞(金东学母亲)那里见她,还说起这孩子让她操心。看来,是该再提一提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到了她这个位置和年纪,无需动怒,只需在恰当的场合,对恰当的人,提上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自然有人会去揣摩,去执行。金旼炡?那个小偶像的存在,在她眼中甚至不及这茶杯里泛起的一丝涟漪值得关注。她关注的是家族声誉,是孙子的权威,是维系与韩华家表面和谐下的微妙平衡。李智宇处理得很好,她无需插手,但作为祖母,她不介意在“夫人外交”层面,再给韩华家一点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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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南洞HIGH-IVY公寓。
周末的清晨,阳光比前几日更盛了些。金旼炡醒得比平时稍晚,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点雪松的余韵。她伸手摸了摸那微凉的枕头,心里有一瞬间的空落,但很快被习惯填满。他永远起得比她早。
她洗漱完走出卧室,听到书房里传来他压低声音讲电话的声音,用的是英语,夹杂着“专利”、“授权费”、“反制措施”之类的词汇。她听不懂具体内容,但能感受到那种紧绷的、属于他商业帝国的氛围。她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向开放式厨房。
张秀雅秘书已经将早餐准备好,精致地摆放在中岛上。看到旼炡,她微笑着点头问候:“金旼炡小姐,早安。副会长说您今天上午没有行程,让我准备了这些。”
“谢谢张秘书。”旼炡礼貌回应,目光落在中岛上那个属于她的陶土杯,里面已经倒好了温热的蜂蜜水。旁边还放着她常用的那支铂金自动铅笔和雪花封面的乐谱本,本子依旧被那座冰山造型的青铜镇纸压着。
她拿起蜂蜜水慢慢喝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房方向。电话似乎结束了,李智宇走了出来。他今天没穿正装,一身深灰色的运动休闲服,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许随性,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依旧存在。
“醒了?”他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手,用指节蹭了蹭她因为刚睡醒而微热的脸颊,动作熟稔而短暂。“吃完早餐,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旼炡抬起眼,有些疑惑。他很少在周末白天有这样明确的“外出”安排,尤其是带她一起。
“运动。”他言简意赅,没再多说,拿起自己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旼炡没再追问,顺从地加快了点用餐速度。她注意到他今天没戴那枚Graff对戒,大概是因为运动不方便。她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指。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江南区一处会员制极为严格的综合性体育俱乐部外。尹室长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从专用通道直接进入了一间私密的羽毛球馆。
场地空旷,只有他们两人。李智宇从球袋里拿出两副专业球拍,递给她一副:“试试。”
旼炡有些惊讶地接过。她知道他会击剑、射击、骑马,甚至骑重型机车,但打羽毛球……这似乎与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形象有些出入。
“欧巴也会打羽毛球?”她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李智宇正在做热身拉伸,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光线从高窗落下,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小时候被要求学的,锻炼反应和专注力。”他顿了顿,补充道,“父亲认为,商场上瞬息万变,需要时刻保持身体的警觉。”
原来是“继承人课程”的一部分。旼炡恍然,心里那点违和感消失了。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纯粹的爱好,一切都可以与“能力”、“策略”挂钩。
热身完毕,开始对打。出乎旼炡的意料,李智宇的球风和他处理公务一样,精准、冷静、充满掌控力。他不追求华丽的扣杀,而是通过精准的落点和节奏变化,让她在场地前后左右奔跑,消耗她的体力,测试她的极限。
几个回合下来,旼炡已经微微气喘,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舞台体力很好,但这种完全被主导的对抗,还是让她感到了压力。她努力跟上他的节奏,眼神专注,清冷的面容因为运动染上薄红,在灯光下显得生动鲜明。
李智宇看着网对面那个娇小却韧劲十足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他见过她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也见过她私下里安静懵懂的模样,但这样全力以赴、带着倔强与他“对抗”的她,别有一番生动。他故意放了一个网前小球,旼炡快步冲上前,险险地将球挑起,回球质量不高。
他却没有趁机扣杀,而是手腕一抖,回了一个同样轻柔的贴网球。
旼炡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他站在对面,姿态放松,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在说“继续”。
这一刻,旼炡忽然明白了。这不是一场真正的比赛,而是他式的“陪伴”和“观察”。他在用他的方式,了解她的另一面,也在用一种近乎苛刻的“训练”,让她适应他的节奏和世界。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被“考验”的微涩,更有被他如此细致“对待”的悸动。他从不言爱,却总是在行动中,让她感受到自己在他世界里的“存在”。
接下来的对打,气氛微妙地变了。李智宇依旧掌控着全局,但不再一味施压,偶尔会打出几个让她容易接的球,甚至会指出她步伐上的小问题,语气平淡,却切中要害。旼炡也放松下来,更加享受运动本身,偶尔打出一个好球,她会不自觉地眼睛微亮,看向他。
他大多时候没什么表情,但会在她看过来时,几不可查地颔首。
运动结束,两人坐在场边长椅上休息。尹室长适时递上水和毛巾。旼炡用毛巾擦着汗,气息还未完全平复。
李智宇拧开一瓶功能性饮料,递给她,自己则拿起另一瓶水。“反应尚可,体力需要加强。”他给出评价,如同在会议上点评下属的报告。
旼炡接过饮料,小声应了句:“内,我会注意的。”心里却因为这句“尚可”而泛起一丝微小的甜。能得到他的肯定,哪怕只是“尚可”,也足以让她开心。
他看着她被汗水濡湿的鬓角,和因为运动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忽然开口:“李富真姑姑最近接触了几家日本的度假村管理公司。”
旼炡一怔,抬头看他。他突然说起这个?她安静地听着,知道这不是闲聊。
“她总是试图引入外部势力来制衡。”李智宇的声音很淡,带着一丝冷嘲,“但三星的核心,不需要那么多声音。”他像是在对她解释,又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叙显姑姑那边,最近在广告预算上又有些小动作,以为我看不出。”
旼炡听不懂具体的商业博弈,但她能感受到他话语里暗藏的锋芒和压力。他将这些她根本无法触及、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以这样一种近乎“分享”的方式说给她听,是不是代表……他又允许她靠近了一点点?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饮料瓶,轻声说:“欧巴,会很辛苦吧。”
李智宇侧头看她,女孩清澈的眼眸里带着纯粹的关心,没有算计,没有畏惧,只有一丝为他感到的担忧。这种眼神,在他所处的世界里,太过罕见。
他没有回答辛苦与否,只是抬手,用指尖极其短暂地拂过她因运动而泛红的脸颊,触感微湿,温热。
“走吧。”他站起身,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下午你不是还要去公司练习?”
“嗯。”旼炡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她心里那片名为“金旼炡”的土壤,似乎又因为他无意间洒下的些许阳光,而生出了更坚韧的根系。
从羽毛球馆出来,车内弥漫着运动后的松弛与淡淡的汗意。金旼炡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身体是疲惫的,心却像被温水浸润过,柔软而熨帖。
李智宇坐在她身侧,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正用平板电脑浏览着尹室长刚发来的简报。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看不清神色。车子先驶向了位于清潭洞的**娱乐公司。
快到公司附近时,旼炡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和衣领。偶像的职业本能让她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
车子在离公司还有一个街口的隐蔽处平稳停下。尹室长率先下车,谨慎地观察四周。
李智宇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看向准备下车的旼炡,忽然开口:“练习别太晚。”语气依旧平淡,但比起以往纯粹的指令,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照。“结束前联系尹室长。”
旼炡心头微暖,点了点头:“内,欧巴。”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回去也休息一下。” 她记得他今天清晨就在处理跨国电话,又陪她打了一上午球。
李智宇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旼炡戴上口罩和帽子,快速下车,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李智宇的目光在她消失的方向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对前排的尹室长吩咐:“回汉南洞。”
汉南洞,HIGH-IVY顶层公寓。
李智宇难得地在非睡眠时间回到了这个绝对私密的领域。玄关处,他脱下运动鞋,张秀雅秘书早已准备好室内拖鞋,并接过了他换下的外套。
公寓里异常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运行的低微声响。空气中,雪松与柑橘香薰交织的气息似乎比平时更清晰地萦绕在鼻尖。他走到客厅,目光掠过中岛上那个画着雪花的陶土杯,以及被冰山镇纸压着的乐谱本,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书房。
书房是他的绝对核心领域。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除了商业、历史、权谋类的典籍(《罗马帝国衰亡史》的精装本赫然在列),还有不少涉及半导体、生物科技的前沿论文。宽大的黑胡桃木书桌上,除了叠放整齐的文件、那支熟悉的派克世纪钢笔,还有一个黑色的八音盒,以及一个相框——里面是那张他设为手机锁屏的、与旼炡在日本拍的拍立得合照。这个相框的存在,是这片理性疆域里,一个极其罕见的温情印记。
他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身体向后微仰,闭上了眼睛。眉宇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覺的倦意。
与金东官的会面,看似轻松,实则每一句对话都经过权衡。韩华在生物制剂领域的渠道确实有用,但如何合作才能确保三星利益最大化,且不被对方掣肘,需要精准拿捏。李富真在济州岛项目受挫后并未完全放弃,据说又在接触新的潜在合作方。李叙显和金载烈那边,对广告预算的小动作虽然无伤大雅,但这种持续的、琐碎的试探同样消耗心神。
还有父亲李在镕……虽然已全面放权,但那双眼睛始终在背后注视着。他必须做得比完美更完美,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
脑海中闪过上午羽毛球场上,金旼炡那双专注而倔强的眼睛,以及她接过饮料时,小声说“我会注意的”模样。那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计算的回应,让他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了片刻。
他睁开眼,拿起书桌上那座冰山造型的青铜镇纸,在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棱角。这时,内部加密通讯器亮起,是尹室长。
“副会长,刚收到消息。富真社长下午约见了日本三井物产的一位常务。”
李智宇眼神微凝,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知道了。让战略投资部准备一份三井物产近三年在亚太地区度假村项目的投资回报分析,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是。另外,叙显社长那边,关于下一季度爱宝乐园推广预算的修正案,已经按您之前的意见重新提交了。”
“压三天再批。”李智宇淡淡道,“让他们也等等。”
“明白。”
结束通讯,书房内重归寂静。他将镇纸放回原处,正好压在那本雪花封面的乐谱本上。他起身,没有去碰那些堆积的文件,而是走到了客厅那面照片墙前。
目光逐一掠过那些定格的瞬间。汉江边牵手的剪影,日本烟火下模糊的笑脸,还有……他清晨沉睡的侧脸。这张照片,是她偷拍的,也是他默许的。这种允许背后所代表的信任和放松,连他自己最初都感到些许意外。
他伸出手指,极轻地拂过照片上她笑弯的眼睛。然后,转身走向卧室方向。他需要短暂的休憩,哪怕只是半小时。这种主动寻求休息的行为,在他自律到近乎严苛的生活中,并不多见。或许,是上午的运动消耗了体力,也或许,是这片空间里日益浓厚的、属于她的气息,让他觉得……可以稍微卸下一点重担。
**公司练习室内,金旼炡和成员们刚结束一轮高强度排练,正坐在地板上休息补水。汗水浸湿了额发,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
经纪人走进来,提醒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旼炡拿起手机,看到加密频道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 @j.y._zero,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代表“收到”或“知道”,这是他确认她安全到达或知晓她讯息的方式)。
她唇角微微弯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收起手机,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上午在羽毛球馆的画面——他精准的回球,冷静的指导,还有最后那短暂拂过她脸颊的指尖。
那种被纳入他生活节奏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带她去的是私人俱乐部,而非公共场馆;他会在她疲惫时放缓节奏;他甚至开始跟她提及一些工作上的烦恼,尽管只是只言片语。
队友柳智敏递给她一条毛巾,随口问:“旼炡啊,今天心情好像不错?约会了?” 语气带着善意的调侃,眼神却清澈,带着一种圈内人特有的“看破不说破”的默契。自从柳智敏自己经历过恋情风波后,对这类事情更加敏感和谨慎。
旼炡接过毛巾,擦了擦汗,语气尽量自然:“没有,只是上午去运动了一下,感觉很舒服。” 她不能承认,但也不想完全否认。这种微妙的平衡,她和他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
几天后的清晨,仁川国际机场国际出发大厅熙熙攘攘。aespa成员们在经纪人及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办理着前往香港的登机手续,准备接下来的巡演。
金旼炡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跟在成员身后。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加密频道安安静静。她知道他知道了她的行程,那个简单的【-】符号或许早已在他忙碌的间隙发出,只是她没看到,或者他根本觉得无需再发。
一种微妙的失落感刚刚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下。她不能,也不该期待更多。他能记住她的行程,安排好尹室长确保她出境顺利(虽然明面上是**公司的安排),已经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
通过安检前,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汹涌的人潮。当然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将背包往上提了提,背包拉链上,那枚铂金雪花挂件轻轻晃动,折射着机场顶棚透下的光线。然后转身,挺直脊背,汇入前往登机口的人流。这是她的工作,她的舞台,她需要全力以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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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首尔FKI大厦,三星电子副会长办公室。
李智宇已经投入工作超过两小时。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苏醒的城市,而他面前的多块屏幕上,正实时显示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动态、半导体价格走势,以及几份待批的关键文件。
“与Kakao金范洙会长关于AI平台数据合作的第三轮谈判,定在下周三。”尹室长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对方在数据所有权问题上态度依旧强硬。”
“强硬?”李智宇头也没抬,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审阅着一份生物制剂部门的扩张计划书,“告诉他,三星可以提供算力支持和应用场景,但核心数据必须留在三星云。这是底线,没有商量余地。”他的声音冷静,不带丝毫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是。”尹室长记录下要点,继续道,“另外,富真社长那边,似乎通过私人渠道接触了几位战略投资委员会的元老……”
李智宇终于抬起眼,眼神锐利如刀:“名单。”他只需要名单,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去处理。李富真从不甘心只在酒店业务上施展拳脚,她觊觎的一直是集团更核心的权柄。这种内部拉扯,从未停止。
“已经整理好,稍后发给您。”尹室长心领神会,“还有,叙显社长和金载烈姑父,希望就爱宝乐园新季度的营销预算,能与您进行一次简短的非正式沟通。”
“让他们先把上一季度投入产出比的详细报告,尤其是与HYBE旗下艺人合作那几个项目的ROI分析,放到我桌上再说。”李智宇语气淡漠。恩威并施,他玩得炉火纯青。之前压了几天预算,是“威”;现在给他们一个沟通的机会,但前提是拿出实实在在的数据,这是“恩”的门槛。
“明白。”
尹室长退出后,办公室内重归寂静。李智宇靠向椅背,揉了揉眉心。目光掠过放在办公桌一角的平板,屏幕是暗的。他知道她今天离境。一种空茫的感觉极其短暂地掠过心头,很快被接下来密密麻麻的行程挤占。他拿起那支派克世纪钢笔,在一份关于调整某个与李叙显派系关系密切的中层管理人员的建议书上,签下了凌厉而清晰的名字。
芝加哥,正值傍晚。
李元珠刚结束一场线上小组讨论,窝在宿舍的沙发上刷着SNS。她看到了关于aespa前往香港的新闻图,顺手点了个赞,然后切换到与李智皓的私聊界面。
「欧尼去香港了!好想去看演唱会啊!」后面跟着一串哭脸表情。
李智皓几乎秒回:「想去就去呗,让我哥安排!」
李元珠发了个白眼表情:「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闲?我还要上课呢!而且,我才不像某人,在外面惹是生非。」
李智皓:「呀!李元珠!谁惹是生非了?是金东学那小子先挑事的!」
李元珠:「反正最后是大哥和东官欧巴出面解决的。你说你,玩车就玩车,非要跟人起冲突,差点给大哥添麻烦。」
李智皓:「哪里麻烦了?大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奶奶还觉得我受委屈了呢!金东学那家伙,听说被他哥训得够呛,还被禁足了,他那个弟弟金东敏还在旁边看笑话,哈哈!」
李元珠:「……你呀,就仗着爸爸和大哥疼你,还有奶奶宠你吧!不过说真的,金东学确实有点太张扬了。」
李智皓:「那当然!我可是家里的宝贝蛋!对了,你跟旼炡姐最近有联系吗?她跟我哥怎么样?」
李元珠:「旼炡欧尼很好啊,我们还约了下次一起看画展呢。至于大哥……他的事我哪敢多问。不过感觉他最近心情应该不错?」她想起上次家庭聚餐时,兄长眉宇间那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兄妹俩插科打诨,话题围绕着家人、八卦,以及那个他们心照不宣地接纳了的“旼炡欧尼”。在他们单纯的世界里,兄长恋情带来的更多是好奇和一种隐秘的参与感,远不及家族内部真正的权力博弈来得沉重。
而在网络的某个角落,aespa的核心粉丝站,尤其是那些关注金旼炡的大粉们,也在进行着另一场“信息解码”。
站姐“WinterGarden”在私人聊天群里分享了一张模糊的机场路透图,特意圈出了金旼炡背包上的雪花挂件:「宝宝今天的挂件好闪!是雪花啊雪花!」
另一位站姐“Snowflake_My”回应:「一直都很闪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好像没什么新糖?除了之前那波‘独立购房’的正面公关。」
「急什么,稳定发展才是真。没糖总比乱撒糖好,看看隔壁……(意指柳智敏之前的恋情风波)」
「也是。不过你们看到前几天那个八卦贴了吗?模模糊糊提到某财阀N代和偶像的哥哥在赛车场有点小摩擦,好像还牵扯到另一个更顶级的财阀家的小儿子?」
「看到了看到了!是不是说韩华那个比较张扬的二儿子,和三星家那个‘网红’小儿子?」
「对对对!据说最后是两边大哥出面摆平的。啧啧,这些财阀少爷们……」
「等等,我记得……Winter的‘那位’,好像就是三星家的长子?跟这个八卦对上了!」
「嘘……看破不说破!我们Winter独美!不过……如果真是那样,感觉我们‘姐夫’段位很高啊,不动声色就解决了,自家弟弟还没吃亏。」
「那必须的,不然能是‘那位’吗?我们Winter眼光好着呢!」
「好了好了,圈地自萌,别给Winter惹麻烦。专注支持香港巡演!」
粉丝们像侦探一样拼凑着碎片信息,沉浸在自洽的逻辑和“守护”的心态中。她们乐于捕捉任何可能与“姐夫”相关的蛛丝马迹,并为此感到一种与有荣焉的窃喜,同时又严格恪守着“看破不说破”的规则,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偶像的**和形象。
飞往香港的航班上,金旼炡靠着舷窗,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首尔在她脚下变成一片闪烁的光点组成的版图。
她拿出那个雪花封面的乐谱本和铂金自动铅笔,就着阅读灯,在本子的角落,轻轻画下了一个简单的羽毛球拍轮廓。没有文字,只有这个符号,记录着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汗水和默契交织的上午。
然后,她合上本子,戴上眼罩,准备休息。她知道,当他沉浸在工作中时,不会有多少讯息。她也知道,当她在香港的舞台上绽放光芒时,他或许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通过某种方式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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