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餐厅的私人包厢内,金泰亨听到剧组有聚餐,就跟着剧组认识的人一起过来,端着红酒杯,斜倚在座椅上,听着身旁电影制片人讲述新剧本的投资计划。他的视线偶尔扫过坐在长桌另一端的SEOYOON。
“泰亨啊,”制片人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下巴朝门口示意,“编剧带来的新人,说是你推荐的?”
金泰亨挑眉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性站在包厢门口,正紧张地绞着手指。她的长发披肩,眼神清澈如鹿,与包厢内的成年人世界格格不入。
朴在炫猛的放下剧本,那一刻,呼吸骤然停滞——那张脸恍惚间,好像前世被流言杀死的她。
“她叫林娜丽,舞台剧出身。”金泰亨的声音说到,却在介绍时特意加重了舞台剧三个字,像是在给制片人递橄榄枝,“编剧说缺个干净的角色,我就想起这孩子了。”
“干净?”制片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忽然笑了,“朴导的片子可不需要小白兔,不过……”意味深长地看了金泰亨一眼,“既然是你推荐的,让她试试江利子的学生时代片段?”
金泰亨举杯轻笑,目光却落在SEOYOON身上。对方此刻正盯着娜丽,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捏皱了剧本边缘。太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前世监控画面里,看着她被记者围堵时的眼神,隐忍的愤怒与恐惧交织。
“娜丽xi,过来见见大家。”金泰亨招手示意,声音里带着兄长般的温和,“这位是朴赞郁导演,旁边的是制片人金理事……”逐一介绍,最后指向SEOYOON,“这位是TXT的饰演亮司。”
那一刻,呼吸停滞——那张脸,分明是前世被流言杀死的“她”。
“前辈们好!”娜丽慌忙鞠躬,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尖,“我、我很喜欢朴导的作品,特别是《小姐》里的镜头语言……”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急,脸颊更红了。
站起身,礼貌地回礼。近距离看,娜丽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阴影,像极了前世她在镜头前落泪的模样。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娜丽xi的眼睛……很适合大银幕。”
聚餐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他故意落在最后,看着娜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金泰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喜欢上了。”
转身时已换上迷茫的表情:“前辈说什么?”
金泰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车钥匙,眼神却敏锐:“林娜丽,舞台剧演员,父亲是教会牧师,母亲是钢琴教师,上个月刚拒绝了JYP的偶像选拔。”他顿了顿,“这样的出身,在娱乐圈能走多远?”
沉默。知道金泰亨在说什么——前世的她,同样出身清白,怀揣梦想踏入娱乐圈,最终被染缸吞噬。
“所以我教她向上社交。”金泰亨忽然贴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今天引荐给制片人的时候,我特意提到她每周日都会去教会做义工。你说,金理事是更看重她的演技,还是她的干净人设?”
抬头,撞上金泰亨眼底的神色。那是向上社交的人对规则的绝对掌控,此刻,忽然明白金泰亨为何要引荐娜丽——不是出于善意,而是要亲手将这朵纯白的花插进名利场的淤泥,观察她的蜕变。
“前辈觉得,她该学会利用自己的干净。”他轻声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金泰亨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像对待心腹:“聪明。干净的刀才能割开更多血肉。”他转身走向电梯,声音忽然飘来,“对了,她的试镜片段,我让人录了发给你。看看吧,或许能找到新的灵感。”
深夜,他的宿舍。
手机屏幕亮起,是金泰亨发来的视频文件。画面里,娜丽穿着蓝白校服,站在朴赞郁的镜头前,眼神里带着少女的怯懦与倔强。当她说出我没有朋友这句台词时,微微发抖,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盯着屏幕,心脏狂跳。这个表情,这个动作,与前世的她在试镜时的表现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此刻的娜丽眼底多了一丝算计——在眼泪将落未落的瞬间,她抬眸看向镜头,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望远镜]:爆,V深夜私联SEOYOON一刻,他的呼吸骤然停滞——发送神秘视频,桃骑暴怒,V粉团建洗广场![聊天记录截图]
[永爱泰亨]:呵,什么视频需要深夜单发?桃帝又在蹭我哥热度,呕!
[哲秀不是私生]:分析视频内容,是林娜丽试镜片段。V为何要发给SEOYOUN?两人共通点:都是朴赞郁剧组演员,且……
[影子]:@哲秀不是私生禁言。再提无关人员踢群。
关掉群聊,将手机倒扣在床头。窗外,首尔的雨夜淅淅沥沥,想起金泰亨的话:“干净的刀才能割开更多血肉。”原来金泰亨早就看透了,在这个圈子里,纯粹的善良只会成为弱点。曾试图保护她,却眼睁睁看着她被善良杀死;如今,宁愿娜丽学会像金泰亨一样操控规则,哪怕双手沾满淤泥。
盯着屏幕,思绪万千。
忽然想起前世她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那时的他躲在黑色轿车里,看着她的棺木被抬进教堂,雨水模糊了车窗,就像此刻他眼中的世界。
次日,朴赞郁片场。
娜丽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在为她调整假发。他路过时,听见她正在和蔡秀彬聊天:“其实我很羡慕雪穗的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
蔡秀彬挑眉:“哦?那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娜丽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坚定:“我想成为……无论遇到什么风雨,都能站稳的人。”她顿了顿,目光透过镜子与他交汇,“就像SEOYOON前辈那样,从偶像到演员,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一愣,忽然想起金泰亨的话:“干净的刀才能割开更多血肉。”原来娜丽早已明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意味着什么。她不再是前世的“她”,而是可能正在成长为另一个雪穗,而他,或许也不是亮司。
“娜丽xi会站稳的。”他听见自己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的欣慰,“只要学会……看暗流。”
娜丽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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