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洄答应陪她看电影那晚,她高兴了整宿没睡。购票时,特意选了今年重映的《泰坦尼克》。
等开场时,苏行打算买两桶爆米花。却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侧头看才发现是吴浩。
“真巧,诶,你也陪对象来看电影?”
苏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徐洄,他的表情寡淡:“嗯,陪她看看。”
“啥电影?不会是和我们一样吧?”
“一晃好多年。没想到我们以这样的方式重看《泰坦尼克》……”吴浩没再往下说,被他新交的女朋友支走了,“一会见啊!”
苏行抿唇。她也是忽然想起来的,这部电影是她和吴浩的定情电影,这事当年传播的范围还不小…她揪揪徐洄的外套,“我…我可以解释。”
“回去说吧。”徐洄说,“先买东西,电影快开场了。”
这还怎么看下去……
徐洄:“不想看,就回去。”
最终还是没看成,苏行麻木地跟在徐洄身后,等回过神来,已经上了他的车。
这一路她一遍遍回想该如何解释清楚。这都是巧合。但看徐洄闷不发声,车里持续凝固着厚重的低气压,她有点张不开口了。
“徐洄,你能听我说吗?”苏行最终鼓起勇气,她可不想因为吴浩的出现,前功尽弃。
徐洄:“你是为了让吴浩吃醋,才接近我的?”
“……那我没这必要,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徐洄余光瞥两眼苏行,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那是因为什么?”
警示灯发出的嘀嗒声,像战场的擂鼓,不断击打苏行的心理防线。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勒紧安全带,飞快说:“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话落,她的心空了,紧接着又说不清道不明地开始疯狂加速。还没等她缓稳呼吸,身边人快速有了动作,安全带重咔一声,宽大的手掌,托起了她的面颊,那张周正而又冷峻的脸近在咫尺。
前方驶过一辆辆轿车,昏暗的光线里她瞧见一双灼热又深邃的眼睛,在熠熠发亮,星星点点,又模糊不清。男人的双唇就此落下,湿濡又滚烫,吻技极显青涩,却又如饥似渴地夺取她口腔里的氧气。苏行被烫得双腿发抖,背脊更是有绒毛一样的东西一寸寸的给挠麻了,分不清是呼吸还是心跳,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徐洄的唇线不锋利,反而很温润,但不意味着他占领优势之后还会继续温柔客气。而是带着微许霸道,几次逼促苏行脸颊面潮耳赤呼吸错乱。思绪随胸脯越过一浪浪山脉,整个人软化在他怀里。
清冽的竹叶香以难以挣脱的气势游离在她唇间。
“这条船,不许沉。”
后知后觉,苏行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干燥的锅底下,她总想添把火。但徐洄的自制力比她预计的强太多了,屡次失败。
某日她同小姐妹多喝了两杯,忘了同徐洄的约定,很迟才想起他这么个人来。
“徐洄?”苏行在画室门口发现他时,吓一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坐在这不进去?”
苏行拿出手机,看到几条徐洄发来的微信,愧疚地道歉,解锁开门,再贴身送温暖。她今天和小姐妹喝嗨了,不是故意冷落他的。
“累死了,水在那边自己倒啊,茶叶你知道我放哪。”
“在吃什么?”
“酸糖。我的习惯,酒后吃一点。”苏行换鞋脱衣服,又叫徐洄帮忙找空调遥控器。她自个儿跌跌撞撞爬了床。
这床是她前不久买的,想着某天徐洄被她勾引愿意留下来睡。不过到今天,只有她一人睡。
苏行拽着他的领带,撒娇说:“徐洄,等我酒醒了,你,能不能和我上床啊?”
徐洄沉声问:“你想要我?”
“对,想要你的……多一点。”苏行抱住他的胳膊,睡了过去。
徐洄俯身凑近,含吻住她的唇瓣,慢慢用舌尖卷出里面的酸糖。
第二天醒来时,苏行头昏脑涨,想找厕所却发现屋内的陈设并不是她的画室。
屋内光线很暗,当然她也没有很强的时间观念。以前喝醉酒厮混到昼夜颠倒,都是寻常。
开了灯,墙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人社、历史……徐洄的家。
走廊尽头,一扇门后有键盘的敲击声,她推门看去,徐洄正架着个眼镜框在办公。苏行踮脚走过去,趁他不注意,双手搭他肩膀,长发垂落,“你新买了眼镜?”
“嗯。”
她指尖下垂,摸他白衬衫上的纽扣,煽风点火,“这纽扣样式不好,改天我给你做一件新的。就是,你这三围……”
男人宽大的手掌按住她不安分的爪子,“知道你很急,等一会。”
苏行有一瞬惊讶,凑近闻了闻他领口的气味,“徐洄,你虚吗?”
她希望能生个健康的孩子,一次中标。
“别这样……”他别过脸。
苏行挑了挑眉,这种激将法对他没用,她悻悻收手,先去了厕所。
再折回时,徐洄还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聊生意场上的事。她有些耐不住了,从背后伸手抱住他,蹭了蹭。
她那个老头爹随时可能会醒,怀胎至少要九个月,他昏迷不了这么久。
梁家这一代顶大梁的也只有梁程商一位。为拓展这份家业,她随时可能会被提出来。
“身体不舒服吗?”徐洄回吻她,抚了抚她的后背。
“徐洄,我不想用。”她仰头,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喜欢。”
“不行。”
“……我等下吃药。”
“吃药对身体不好。”
苏行听见包装纸撕开的声音,闭了闭眼。耳边是他沉重又克制的低喘声,她的心尖颤了颤,浑身滚烫:“我不是他们。”
“苏行,苏行……”徐洄低声轻唤,冲撞与浪花迸溅,苏行弓着腰,累趴在枕头上,全身涨出红晕,难退。
苏行醒来时,睡在一张全新的床单上,胳膊肘和脚踝,尽是暧昧的吻痕。只记得昨天她的双腿被徐洄架在肩膀上……他冲刺时分会喊她的名字,每次她哭的时候,他都吻得很柔情,克制,像春雨落下来,温暖湿润。
她得承认,她没被这么温度地对待过,活儿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也足够用心。
她心里突然有点愧疚,但愧疚没用。他们注定是要分开的。
苏行转身缩进棉被里,沾取徐洄留下来的余温。
徐洄低调,没仗着身世背景摆谱,也不刻板,讲情法走章程,驭下软硬兼施,在公司颇有威望。每逢电梯相遇,他们都会喊他徐总监。
他不是帅哥类型,却难掩法拉利气质,又是新来的总监,有意他的小姑娘也不少。
“徐总监,你这西装的纽扣好特别啊!哪买的?”
徐洄扯了扯衣领,遮住脖颈那块深红的吻痕,同总裁的秘书解释,“买不到的。女朋友新做的。”
很快,徐洄名草有主的新闻传遍了全公司。惹了一波人伤心不已。
工作之余刷朋友圈,徐洄瞧见苏行新发的几张近照。他们完全属于不同世界的人,人生观也不同,她的世界格外精彩。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去各地旅游找绘画灵感,像只永远精力无限,快乐飞翔的小鸟。
只有玩累的时候,才会到他这歇歇脚。
点赞完,徐洄打算项目结束带她去旅游一段时间。
徐洄在这方面很谨慎,负责到苏行开始急了。趁他说带她去旅游这段时间,她打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他愿意一回。
神仙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某次开车出去电影,她刻意什么也没穿,就那样坐在车里勾着。徐洄是吻她的时候才发现的,看她眼若秋波,一汪春池荡漾,最终解了皮带。
苏行以为就此上岸,他却顶点时刹车,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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